会被电波打乱，无法正常收听到本该监听的内容……”
她原本还在想……怎么办？
但是，寒澈却已经为她……准备好了!
苏棠棠愣愣地接过反窃听器，心中的那种又苦又涩的滋味，似乎又加深了几分。dangyuedu.com
她总是在亏欠……寒澈。
他总为她做了太多，她拿什么来回应？
也难怪，当初凌冽为什么要这么讨厌自己？!
“对不起……”苏棠棠终于可以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但是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对寒澈的道歉。这一声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心疼，亏欠，无奈，太过复杂。
寒澈闻言，轻笑了起来。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他没有释然，只是他的命而已!
苏棠棠蹲了下来，与寒澈的视线相平，泪水已经湿濡了整张小脸。
她自始至终，没有欠过别人……
但，若说有，唯有寒澈。
第973章 早已扯平
“苏棠棠……”寒澈抬起手，揉了揉苏棠棠柔软的发丝，轻笑了起来：“听过一句话，是朋友，就不要说抱歉。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吗？”
“寒澈，怎么会不是？”苏棠棠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认真地说道：“我当然把你当成是朋友。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你最懂我!”寒澈知她，懂她，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说，就连宋小雅和范西西也不如寒澈了解她。
宋小雅的心思没那么细腻……
范西西不擅长揣摩别人的心思……
“但是，我欠了你好多……”苏棠棠吸了吸鼻子，想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沮丧，但眼泪却仿佛是有自己的意志，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不，你没欠我……”寒澈移开抚摸苏棠棠发顶的手，笑得温柔：“知道师父为什么给我取名寒澈吗？寒澈，寒，是说我的性子很冷，澈并不是说我纯澈，而是师父希望我能够活得简单一些，纯粹一些……”
他是混血儿。
但是，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
他似乎与生俱来，就是一个孤儿，到处流浪，到处受人欺负。
他有先生性肺病，或许只因为这个简单到可笑的理由，却让父母现实地选择把他抛弃。没有人给他治病，他也不想治病，只想着每天活着，等待着看不到第二天的黎明。
直到……遇到了苏映雪。
如果不是苏映雪，他怕是早死在冰天雪地的冬天了……
但是，就算有了师父，他也活得不纯粹。
他跟着师父身边，读历史，读政治，读人心，他总是习惯性地猜测别人的命运走向。他不懂纯粹，更觉得读懂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在师父去世之后，他更是用这种方式来养活自己，给自己续命……
但是，他每天都活着，都在呼吸，但是人却是空洞的……
他没有什么想去珍惜。
他没有什么是特别想要的。
活着，和死去，对他而言，与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区别!
可真正改变的是，遇到了苏棠棠。
起初不过因为怀疑她就是师父苏映雪的女儿，才一次次不顾自己的立场去帮助她。但是，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他却觉得心中真正的宁静和静谧，好像这才是师父希望他所拥有的纯粹。
而，他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欲望，什么是想要。
如果没有苏棠棠，他不会接受手术……
可是，现在他非但接受手术，他还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
他注定只能和苏棠棠做朋友……
但是，或许他可以找到会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人呢？
“苏棠棠，我没你想得那么干净如雪……”寒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是却有很多人也曾经因为我的计谋而丧命。人命，对过去的我来说，就是对战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并不重要!”
“现在……我却因为你变得纯粹起来，想要活下去!那才是最重要的!”寒澈轻笑道：“其实，苏棠棠，我们之间……早已扯平。”
第974章 融合治疗
“真的吗？”苏棠棠不确定地问道。
“厉焰爵确实比我更适合你……”寒澈轻咳了几声，笑意盎然地说道：“而我，我相信我以后会遇到我生命中真正的那个人吧!但是，如果你每次来看我，都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和凌冽真的不欢迎你……”
凌冽点了点头，附和地说道：“苏小姐，这是真的。”
苏棠棠彻底抹掉眼眶里的泪水，对他们莞尔一笑，不再说自责的话。
他们既然不想听，那她自然就不讲喽!
但是，倘若寒澈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她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去帮，就像现在他和寒澈这样帮助自己!
苏棠棠因为怀孕了，不能久蹲，所以凌冽搬来扑上软垫的藤椅，让苏棠棠能够坐下来。
“谢谢……”
寒澈拿起散发着浓郁中药味的小碗，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寒澈淡淡地开口问道。
苏棠棠不敢大意，把这些天和zero的相处，一件不落地说给寒澈听。寒澈原先还在喝药，但是逐渐听着，他就放下了手中的小碗，静静地听着苏棠棠说着。
“就这些……”苏棠棠挑了挑眉，杏眸闪过一丝笑意：“我来……就是来问你要计谋分会会长的位置……”
寒澈似乎对这个位置，很不在意，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嗯，你拿走吧……”
计谋分会……
他并不觉得，凭苏棠棠的智商，会处理不好。
相反，令他疑窦丛生的，反而是那个zero。
“多重人格障碍……”寒澈也涉猎过这一部分心理学的书籍，蹙眉说道：“对待有这种病症的病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做融合治疗。但是，这必须是有专业经验的心理医生才能完成的，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而且，这需要病人非常相信医生，才能做到的配合治疗……”
苏棠棠即使再聪明，都很难去帮zero做融合治疗。
zero现在占据主人格的位置，肯定不愿意自己去和唐慕飞进行融合!
但是，如果不进行治疗，那么……
这种障碍会越来越加深，或者有朝一日，就像苏棠棠刚刚说的那般，彻底从唐慕飞的身体里沉睡，不知道到哪一天才会苏醒过来，亦或者已经不是沉睡，而是彻底消失，直到这具身体死亡之前，都不会再出现了!
“办法……”寒澈的手指摩挲着轮椅的扶手：“至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分裂出zero的人格？或者，谁才是他催使这种人格加大占领比重的关键!只有这样，才能对症解决!”
“嗯……”苏棠棠点了点头：“我想的和你差不多……但是，zero对人很谨慎，也很冷血。即使我已经做戏做全套，但是他依然对我有不小的戒心。我在找让zero消失的线索之前，我还必须找到解蛊的方法……”
“对……”
可是，就是这一点。
苏棠棠还是找不到头绪。
她从哪里找给厉焰爵解蛊的方法？
很显然，zero肯定连那蛊的名字都不肯告诉她，更何况解法？
第975章 竟然会有人拒绝
苏棠棠发现，自己的脑子根本就不够用。
她是不笨，但是当要顾全的东西太多，就会让她似乎怎么做，都必须得投鼠忌器。但是，已经算到了这里，她没道理放弃。就算危险，就算再费脑，她也要努力地去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正在苏棠棠还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这门铃，按得很用力不讲，而且按得很有节奏感。
闻声，苏棠棠不禁重重一愣。
这栋别墅……不是凌冽，就是寒澈，要么再加上一只猫amber……
什么时候会有人来？
而且，竟然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地狂按门铃？
凌冽已经是一溜烟儿小跑地去开门。
苏棠棠再去看寒澈，却发现寒澈用手贴住自己的额头，似乎一脸头疼，却又让人无奈的样子。
咦？
是什么人，会让寒澈束手无策，那么头疼？
苏棠棠的心里，不禁越来越好奇，愈发想要看看，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凌冽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清秀的女孩子，她背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唯独有一双很漂亮的翦水瞳，眼珠乌黑发亮，好像会说话似的，给人感觉整个人灵气十足，很有活力感。
许是没想过苏棠棠会在这里，见到苏棠棠的一刹那，微微一怔，但是随即恢复过来。
“这位是……”苏棠棠问道。
寒澈用手握拳，轻咳了几声，淡淡地说道：“她的名字叫季百草，是季如东唯一的女弟子。季如东现在为我准备肺源，就让她暂代他照顾我日常的用药……”
季百草只有十七，脸还很青春，朝气蓬勃的感觉。
她见苏棠棠看着自己，撇了撇嘴，才开口说道：“嗯，他大概介绍的就是这个理。你好，你叫我百草就好了!”
“百草……”确实很中药的名字：“百草，你好!你好，我的名字叫苏棠棠……”
“棠棠姐？”
季百草似乎对苏棠棠很是相熟的感觉。
“你认识我？”苏棠棠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们之间难道……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百草笑道：“但是，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还有你的事情。譬如……”譬如寒澈喜欢过她。在当时听到凌冽大哥说漏嘴，说寒澈很喜欢一个叫苏棠棠的女人，那时候她就嫉妒得不得了。
像寒澈这么好的男人，竟然会有女人去拒绝他？
不过，这样也好……
要是苏棠棠不拒绝寒澈的话，那她不就没机会了吗？
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她还是有机会和寒澈在一起的，不是吗？
“譬如什么？”苏棠棠很想知道百草后面的话。
“嗯，没什么……”季百草把身上的药箱拿了下来：“我还是先看看寒澈吧!”她称呼凌冽为凌冽大哥，但是她唤比她大了十一岁的寒澈，还是寒澈。
她稍稍走近寒澈的身边，却发现本该喝完的药碗里，还有好几口汤药没有喝完!
第976章 很不一样
“为什么不喝？”季百草端起小碗，眼光淡淡地瞥向寒澈：“我不是让你全部喝完的吗？”
苏棠棠坐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
季百草很小，才十七岁，但是行医起来，却是一副标准的医生样，有板有眼，甚至比季如东还来得严苛。而且，寒澈可不是普通人，这个小百草就这样质问……寒澈，也不怕会得罪他吗？
寒澈要整一个人……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就在苏棠棠以为寒澈要反击的时候，谁知寒澈把手伸了出去，淡淡地说道：“现在喝，还来得及吗？”
“药冷了……”季百草似乎很不通人情，很死板地说道：“我给你开的药，就算你再热一下，药效也不会和刚熬好的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开的药很难喝？”
“没……没有……”寒澈连连摇头。
凌冽在旁边看着，却是一脸憋笑。
季如东和寒澈是老相识，面对寒澈敷衍推诿的老习惯，季如东有时候也拿寒澈没辙。但是季百草不一样，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偏生对寒先生就是死心眼。只要她发现寒澈敢做一些对身体不好的事情，那她自然就会抓得很紧。
寒澈一开始倒也没有把这个叫百草的小姑娘放在心上……
但是，谁知，百草给寒先生开的药，一天比一天苦……
“没有？”季百草挑了挑眉，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喝完？”
寒澈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苏棠棠看着寒澈的无措，她试着开口，说了几句：“百草，那让凌冽再给寒澈煎服一碗新的药，让他重新喝，你看行吗？”毕竟，寒澈也是因为要和她商量如何对付zero的事情，才会没有顾忌到要喝药的事情。
季百草点了点头：“嗯，好吧……”
凌冽得了指示，便到厨房熬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