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发现唐深在盯着她看,目光怪怪的。525txt.com
“怎么了?”她疑惑。
“三年前的事,为什么不跟他说。”他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说过,他不相信。”童颜不禁苦笑,三年前的事情对薄景言来说是陌生的,而自己,却仍然活在他三年前的温柔里。
唐深悄然敛起眼中的柔和,他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她照顾薄景言时的温柔贤淑模样,令他恍惚觉得眼前的她就是浅儿,可转眼间梦醒了,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惋惜与心疼……
他转身前那一瞥里饱含的痛楚,触动了她:“你去哪里?”
“我去院外等你,一刻钟后见。”淡淡留下一句,他头也没有回。
“喂!”她想叫住他,可他早已出了门去,顺手将门也紧紧带上。
她还没有答应要跟他走,他就这么走了?
她忙起身,一直追到客厅门外,站在二楼的护栏前看下去,只见一条颀长的身影匆匆穿过光线黯淡的客厅,迅速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
这样的情景怎么这么熟悉?
倏地,童颜回想起过去的一幕。
那还是她和景言结婚的第二天,晚上她扶醉的不省人事的景言上楼梯的时候,两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薄家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就是在那晚,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她,她惊醒后发现一条颀长的黑影穿过客厅。
童颜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转瞬间,忽然清楚的记起那晚那条身影跟刚刚男子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
她顿时明白了男子身上那种竹林晨风般的清新气息,她为什么总觉得熟悉。
难道过去的许多个深夜里那些令她感觉温馨,感觉温暖的梦,其实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过?
难道那个一次次在深夜里对她善意呵护的人,竟是他?
可是她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不停辗转,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她为薄景言关好了门匆匆下了楼去。
……
出了院子,童颜四处张望了许久才发现那个颀长的身影,他就站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下,路灯昏暗的光线在他孤单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更显得他沧桑落寞。
缓缓的,她走到他身旁,抬头看向他,清澈的眼中含着些许防备:“你是怎么在这座院子里进出自如的?”
院门口设有警卫室,里面每个警卫都有极高的专业素养,陌生人是绝不可能自由进出的。
清冽的目光在她脸上匆匆晃过,他只是浅勾起唇角,似是无心理会她。
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而他根本不屑与她计较,童颜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不依不饶的追问。
“你经常深夜进我的房间,为了什么?那晚你给我打过针还是抽过血?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呵呵。”他忽然轻笑,却不看她,目光越过她头顶看着远处黑寂的夜空:“我如果想对你不利,你现在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她恍然怔住,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的,他若是想害她的话有的是机会下手,况且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潜意识的觉得他对她没有敌意。
然而,他的行为实在太神秘,太诡异,她怎么能不心生疑惑?
“但是你若是想要利用我,我也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因为我死了对你没好处。”
心有不甘,还想问他些是什么,开口之前却望见他满目太过浓郁的伤感与忧郁,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寂寥的可怜,竟不忍打扰他。
远处传来鸣笛声,灯柱晃过,一辆黑色轿车在梧桐树旁停下。
他回过神来,顺手拉开车门:“上车吧。”他终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看着他微微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好。”
他清澈的目光,令她心安,她相信这种善意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
郊区这片未开发的地带仍然下着雪,大片被雪覆盖的雪松犹如一个个高傲的雪人,就在雪松林的的正中央,竟有座三层别墅。
车子在这座别墅下放慢了速度,门口几名端着枪的庄严武警整齐的敬礼后打开了大门,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唐深,到了。”司机提醒道,声音温和而恭敬。
“恩。”他淡淡应一声,为童颜打开车门:“走吧。”
她疑惑的应一声,随他下了车去。
进了别墅,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默不吭声的走在前面。
“你叫唐深?”童颜问。
他沉默片刻,目视前方:“是,唐深。”
唐深,跟他的气质很配,深沉而不失优雅。
她正在想,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她也随着停步,只见他面朝一间房间的门,一名护士打扮的女子就守在门外。
“唐深,你来啦。”女子礼貌的对唐深点点头,又朝童颜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童颜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女子迅速恢复了平静,打开了门,声音里隐隐有几分惋惜:“去看看她吧。”
童颜越来越是疑惑,看了唐深一眼,得到他以目光默许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这似乎是间监护室,白色格调的房间正中放着张大床,一名戴着氧气罩的女子正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睡的沉静而安详。
心中怎么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
她加快脚步,走到床边,看清女子的脸,骤然惊呆在原地。
她竟与自己有一张同样的脸!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三公然挑衅
童颜正失落的在客厅中走着,忽然看见薄景言走进门来,心隐隐一颤,抬头看着他。
这个女人穿着身白色睡衣,乌黑的瀑发自然的披散在头上,更衬的她的脸苍白憔悴,此时,她站在原地仰着脸看着他,目光仿佛黯然、又仿佛幽怨……
望见她的一瞬,薄景言内心倏的惊起一丝疼怜,深深压抑了去,他敛起眼中异样,目光自她身上匆匆掠过,脚步不停的从她身边走过。
还以为他至少会向她解释一句的,而他对她却只是无视,心中的抱怨瞬间放大,她提高了声音:“薄景言!”
他蓦然转身,眉宇间有几分浅浅的惊讶: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她真的要住进来了?”她直视他深冷的眼眸,连自己也没想到,说出的话这么生硬,生硬的就像是在质问他。
意外的怔了怔,薄景言凝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眼前的她眉头微皱,毫不退缩的直视他,目光不是往常的温柔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就仿佛她是疏远他,排斥他的。
“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他蓦地走到她面前,俊美的脸一瞬间就变得阴鸷可怕。
“你有你爱的男人,我有我爱的女人,就算是发生过关系,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一点感情不是?我带我爱的女人回家,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不是么?”
他的声音这么冷冽、眼神这么笃定、这么嘲讽,他是认定了她不爱他,她如果告诉他她一直爱着他,爱了三年,爱的死去活来、低入尘埃,他一定会觉得她更可笑、更卑微吧。
“呵呵呵……”她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笑的生冷、笑的心里发疼:“你和温书棉的事我可以视而不见,那么,薄景言,以后我和别的男人之间的事请你也不要管。”
话音落下,她就发现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激怒他了,可她竟然不知道害怕,仍然漠然直视着他。
“你说什么?”薄景言的声音已是低沉的吼叫,有力的大手忽的抓住她的胳膊。
胳膊上传来清晰的痛,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可是,她早已被抱怨冲昏了头脑,仍是勇敢的看着他,语气甚至是嘲讽的:“薄景言,你干脆捏死我算了。”
薄景言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诧异的看着童颜。
面对怒不可遏的他,竟还敢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多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啊?而她的表情和目光竟还是嘲讽的,仿佛在刻意的激怒他……
冷冷看着她,他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睛凝成两条狭长的缝,却手足无措的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景言,你在干什么,人家等你好久啦。”婉转的撒娇声此时自楼上传来。
薄景言见了救星般,甩开童颜,匆匆转身,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童颜被他甩的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冷风从门口吹来,令她发热的头脑稍稍冷却,看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她忽然开始后悔。
她不该惹她的景言这么生气的,可是他那些话彻底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傲,她失去理智般的就去反抗。
温书棉见薄景言上了楼,温柔的偎进他怀里:“景言,早饭还没吃,好饿啊。”
只看了温书棉一眼,薄景言目光又追向楼下:“女人,你去准备早饭。”
童颜朝楼上看去,想说什么,望见他和温书棉温馨依偎的模样,嗓子里顿时酸酸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景言,去给我和宝宝收拾房间吧。”
“好。”
“哦,对了,我的行李箱还在楼梯上,景言,你帮我提。”
“好。”
视线里,伟岸俊隽的他顺从下楼,轻松的提起偌大的行李箱又上了楼去,然后挽着那娇贵美人儿进了房间。
她心里堵的厉害,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艳羡,她这辈子能不能得到他这样温顺的对自己一回呢?
……
“景言,早饭准备好了。”童颜站在餐厅外,大声朝楼上喊了声。
房门打开,薄景言先出了门,漠然看童颜一眼:“知道了。”
冷调的声音,甚至夹着几分不耐,童颜黯然抿抿嘴,先进了餐厅。
错杂的脚步声响,不多时,薄景言和温书棉先后进了餐厅。
“景言,坐吧。”温书棉温柔的拉了薄景言胳膊一把,仿佛根本就没看到站在餐桌旁的童颜。
薄景言没吭声,缓缓坐下。
温书棉对他婉然笑笑,走到他对面的座位旁,正想坐下,童颜却抢先她一步,一下子坐了下去。
温书棉一怔,不满的瞪着童颜:“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座位。”童颜浅笑,她对景言千依百顺是因为爱,并不代表她好欺负,会对一个第三者低头。
“你……”餐桌旁虽然有五个座位,但只有两份早饭,分别在童颜和薄景言面前,其他三个座位前都是空的,温书棉站在童颜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童颜心中低低的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拿起汤勺,美滋滋的喝了口小米粥。
温书棉委屈的咬着嘴唇,看向薄景言:“景言……”
“你去厨房为自己盛一份吧。”薄景言瞥了温书棉一眼,声音轻描淡写。
原以为景言会训斥童颜为自己出气的,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不疼不痒的答复,温书棉心中憋闷,愤懑的瞪了童颜一眼:“好。”
转身,刚走出两步,童颜却忽的抬起头来:“我只做了两份。”
温书棉木偶似的定在原地,脸瞬间憋得通红。
就连薄景言这时也放下了筷子,半低着头,眼中隐隐有几分异样。
“我伺候我的老公,理所应当,但我没有理由伺候外人,景言,你说是不是?”她面带微笑,说的很平静、很自然。
薄景言微微蹙眉,抬起头,怪怪的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目光随之转向温书棉:“乖,我们出去吃。”
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语气,与对她说话时的冷漠与不耐对比太过鲜明,童颜脸上的笑容不禁变得苦涩,晃神的功夫,他已起身,携着温书棉走出了餐厅。
“真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门外依稀传来温书棉的娇嗔声。
电视剧里那些善于勾引男人的女人,起码会在自己男人面前伪装的善良,伪装的正义,可这个小三竟然毫不掩饰的对景言说自己的坏话,难道这就是恃宠而骄……
这个女人公然挑衅自己,自己的丈夫却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她这个妻子是有多失败啊。
黯然笑笑,她拿起汤勺,继续一口口的喝粥,毕竟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不要去看他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