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过去,正是那个女人——温书棉。kakawx.com
“这身衣服是景言送你的吧。”温书棉走过来,审视般上下打量着童颜,既意外能在这里遇到童颜,又意外她竟穿着这身衣服。
“是。”童颜点头,面对温书棉语气不觉变得冷漠:“你怎么会知道?”
“景言曾经送过我的衣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温书棉俊俏的小脸向上扬起十几度的幅度。
什么意思?景言也送过她一套同样的衣服?
童颜看着眼前这个清纯美丽的明星,有些懵了,自己三年前何不是她这样的光鲜亮丽。
“文胸是白色的,这身衣服总价格是三万六千六百对不对?”生怕童颜听不到似的,温书棉本就清脆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就算是有怎样呢?温书棉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她趾高气昂的模样,童颜看着很不舒服。
那天在薄景言车中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童颜看到过缴费单,她当时没太在意,但后面的几个“六”太显眼,太容易被记住。
“呵呵……”温书棉笑起来,灿烂娇艳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我只想告诉你,景言买了这身衣服给我,我不喜欢没有要,想不到他没有当废品扔掉而是转送给了你。”
不愧是娱乐圈的一线明星,温书棉挖苦人的声音都如此柔婉、如此好听,童颜听了耳朵里却“嗡”的一声,似有什么炸开了。
还以为这是景言特意为她挑选的衣服,所以就算整体风格偏华丽了,并非她所喜欢的低调风格,她还是乐滋滋的穿在身上,觉得贴身的温暖,却原来……
“这场演奏会的入场卷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买到的,我的是景言送的,你的呢?也是景言?还是这位先生?”温书棉此时才正眼看向一直平静的站在童颜身旁的男子,看清他俊美细致的五官,心不禁一漾,心底顿时浮现起一丝浓郁的嫉妒。
这个女人,论长相、论身材、论身份、论能力,哪里比得上她,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不但抢走了她梦寐以求的婚姻,身边竟然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相陪!
暗暗掐了掐手指,温书棉仍旧脸上带笑:“童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呢?哦,忘了问你,这几晚景言是不是没有回家过夜呢,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天他一直住在我家呢?”
自从搬到南郊别墅后,景言的确一晚都没有回去过!
温书棉说的每个字,都如锥子般精准的刺在她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她痛的清晰、痛的憋闷、痛的连眼中的冷漠都化作悲凉的痛楚……看着眼前这个清纯文静的美女,童颜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神色越痛苦,温书棉报复的快感就越强烈,继续说:“哦,对了,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温小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你该适可而止了。”一直安静不语的宁宇澈此时淡淡打断温书棉的话。
他本不想参与女人间的事,但他知道温书棉接下来的话肯定会更伤人,他怕童颜承受不了。
童颜受薄景言的气他管不了,但是这个女人算是什么人也敢凌驾在他的头上。
“我有我的言论自由,你管得着吗?”温书棉不满的看了宁宇澈一眼,目光迅速转向童颜:“我想告诉你,我和景言已经……”
“张导还好吗?”宁宇澈的声音冷了三分。
温书棉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慌张的朝宁宇澈看去,正撞上他幽深而冰冷的目光,就好像自己那些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都被他看透了。
宁宇澈的润玉般的眸子深深凝起:“尽快从我眼前消失,或者,我让张导亲自来接你。”
温书棉慌了,这个男人他都知道些什么!
“薄景言记不起来童颜我想和你也有很大关系吧,趁我没有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劝你最好安分点,不要再出现在童颜的面前。”
温书棉倏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可怕,先前的嚣张气焰登时熄了火,声音低了很多:“好!我走,我走。”
转身,没走出两步,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轿车已驶过来,正停在温书棉身侧。
景言的车,她最熟悉不过!
童颜窒闷的心里“咯噔”一声,近距离望过去,只见薄景言坐在驾驶座上,虽是过午,却仍然带着大大的墨镜,肃冷俊美的不可一世。
“咔!”
薄景言推开车门。
“景言……”温书棉喜出望外了,站在车外愣住。
“上车!”他冷然丢出一句。
温书棉被他过于冰冷的声音惊的颤了颤,没敢再啰嗦,俯身钻进副驾驶座里,关门之前还得意的冲着童颜笑了笑。
“景言!”
童颜快走两步追到车门前,薄景言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发动车子,快速贴着她身子驶去。
“景言……”
“景言,景言……”
她无助的大声喊,右手颤抖的伸向前,可他的车子早已转过拐角,在眼前彻底消失。
“颜颜,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宁宇澈关切的声音。
她点点头,想说话,肺部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涌上来,直冲到头部,她眼前一黑,重重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颜颜!颜颜!”宁宇澈仓皇俯身将童颜抱起,只见她鼻子里凝红的血液汹涌的流淌下来,漫过颤抖的嘴唇,连下巴都染红了。
宁宇澈的心仿佛被一只铁钳狠狠钳住,疼的俊脸扭曲的不成样子,颤抖的手用力按住她鼻子周围的穴位帮她止血,同时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迅速给我拿些药过来……”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她多么希望他能想起来
“景言,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温书棉看着薄景言,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摘下墨镜顺手一扔:“只是正巧经过。”
他语气虽是淡淡的,温书棉却感觉到一股冷意,诧异的看向他,竟发现他俊美的脸阴郁反常,不禁一愣:“景言,你不开心,怎么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薄景言目视前方,璀璨的眸子彷如冰凝。
若不是有很强的自控力,他也不可能在商界有今天的成就,他薄景言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能淡然应对……
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刚刚看到童颜和宁宇澈在一起的画面后他就开始异常的烦躁,甚至都无法做到淡漠如常?
“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就去问她呢,景言,你是在怪我多事么?”温书棉努起小嘴,一副柔弱可怜模样。
薄景言的眸子更凝紧了一分,没回话。
“她毕竟是个有夫之妇,就算跟你没感情,结了婚还跟别的男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一起,我觉得总是不太好,所以想劝劝她……”
“够了!”薄景言冷漠的唇齿间,忽然迸发出生冷的音节。
温书棉吓了一跳,声音委屈而颤抖:“景言,我做错了什么?如果因为我影响了你和她的正常婚姻生活,就算再爱你,我也情愿选择离开。”
薄景言看向她,她蜷缩在车座里,怯怯的看着他,两只水汪汪的大眼中几乎要滴出眼泪来。
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善良、这么懂得为别人着想,一如脑海中那个可爱的人儿。
薄景言声音不觉软下来:“乖,我只是不想你被她伤害,以后离她远一点。”
“恩。”温书棉讪讪的点点头。
真的是怕那个女人伤害她么?为什么她却强烈的觉得景言的反常跟那个贱女人有关?
她调查过的,他娶她完全只是薄御风的逼迫,他不可能对她有感情的,可是那套衣服明明是她喜欢的,景言该送给她才对,如果不是今天她看到童颜穿出来,她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买了,只是送给了别的女人而已!
的确,之前她从未将童颜放在眼里过,而现在为什么她开始感到不安?
难道,薄景言已经想起来了什么?不可能的,李医生已经答应过自己,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
……
“景言,不要,不要!”自噩梦中惊醒,童颜立刻对上两道温暖的目光,一怔:“宇澈哥?”
“颜颜,别怕,我就在你身边呢。”宁宇澈担忧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喜悦。
望着房间里的布置,看着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惶惶不安:“我……我这是在哪里?宇澈哥,我睡了多久?”
“这是在宾馆呢,你昏睡了一整晚,我给你打了针,现在没事了,颜颜,你别着急。”
她竟然在外面过了一整夜!景言本来就对她有偏见,如果他知道她夜不归宿的话一定会误会什么,她必须尽快赶回去。
“我要回家,我得快回家……”魂不守舍的呢喃着,她慌里慌张的爬起来,穿上鞋子就向外走。
“颜颜!”宁宇澈紧紧拉住她右手,感觉到她冰凉的温度,眉头痛苦的皱起来:“你身体虚,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回头看向他:“宇澈哥,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几近恳求的目光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精准的刺在他心上,他忍痛点点头:“好!”
不舍的松开她,看着她柔弱的身影走出门去,宁宇澈攥紧的拳头恨恨的捶在床上,床头竹竿上挂着的药瓶碰撞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昨晚,他就是这样默默守护了她一整夜……她在梦里不断的叫薄景言的名字,一睁眼,就立刻要离开。
他当然知道她是怕薄景言误会,他恨自己这么没用,不但治不好她的病,而且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痛苦的煎熬中也无法帮她承担一点痛苦。
薄景言负手站在窗前,深凝的黑眸远望大门的方位。
最近公司在做一项大策划,这些日子他天天忙的焦头烂额,连晚上都睡在公司,而昨天在剧院门口见到童颜和宁宇澈在一起后,他莫名的就想回来看看。
可是,昨天凌晨他回来后,她却不在家!
他控制不住的有些恼火,想打她的电话,才想起手机里一直没存她的号码。
“滴滴滴……”
口袋里手机响,他拿出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顺手点开,望见那张图片,薄景言眸中登时绽放出两道危险的寒芒:
照片上那个高大的男人正是宁宇澈,他怀里还横抱着一个女人——童颜!
照片是从左侧拍摄的,宁宇澈的脸只有一个侧面轮廓,而童颜的面部却是清晰醒目,屏幕上,薄景言清楚的看到她闭着眼,面色安详沉静,看样子在宁宇澈怀里很陶醉、很舒服……
拍照地点是在一间门牌号是“303”的宾馆门外,照片的信息显示的时间是:昨天下午六点十二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之所以夜不归宿是因为昨晚和宁宇澈去开了房!
薄景言心中忽然像是长出千万根尖刺,烦躁的厉害,攥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恨不得将手机捏碎。
此时,眼中忽然飘入一条淡影子,他抬头望去,望见出现在门口的童颜,眉心幽冷的锁起。
“咳!”
因为走得太急促,童颜重重的咳了一声,但她仍然没有减速,做贼似的匆匆的穿过偌大的院子。
自从搬到这边来以后,景言一晚都没有回来过,她想他昨晚肯定也没有回来吧,这样,他也就不会发现什么、也不至于误会什么了。
她安慰的想着,忐忑不安的上了楼,推开。房间的门,望见冷冷站在门口的沉冷身影,“啊”的惊叫出声。
薄景言向前走近两步,低头,阴沉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昨晚你去了哪里?”
冰冷的字节如雪山山巅的寒风般铺面而来,本就不安的她,更加紧张起来:“我……我去了宾馆……”
意外她竟说了真话,他声音更冷:“跟谁?”
眼前的他,俊美的脸上仿佛笼了一层冰霜,从未有过的冰冷寒澈,他昨晚一定没睡好,不然眼中怎会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此刻,这双眸紧凝的眸子更显邪肆可怕,童颜被他凝视的瑟瑟发抖……
然而他只是知道她没回来过夜,就已经生气成这样,她怎么还敢告诉他她昨晚跟宇澈哥在一起?
“跟……没跟谁,景言,就我自己。”努力想说的平静,可她语无伦次。
“女人,你不是很会说谎,很会演戏的么,怎么这次开始露马脚了?!”被欺骗的恨意与一种莫名的失落在心中强烈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