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凤栖止面前。yinyouhulian.com
此时凤栖止依然怔怔地看着容安,满脸的难以置信,眼眸的深处则带着浓烈的欣喜之意。
容安看着凤栖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伸手去替凤栖止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温和地笑道:“怎么啦?傻了?”
凤栖止听到容安温润悦耳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鼻子一酸,眼睛也红了起来。
“容安……”凤栖止扑入容安怀中,用力地抱着他,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没有人知道她如今有多么喜欢容安,也没有人知道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多么珍贵。她就希望可以这样子抱着容安,再也不放开了。
容安感觉到凤栖止正在他怀中微颤,也能感受到她在无声哭泣,因为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抚着凤栖止的背,尽量给她以安慰。
看了看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东方启笑了笑,率先离开了。容宓也拉着容傲风,低声道:“爷爷,我今天亲自下厨,弄几道菜,给你道歉。你和丞相大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就趁机喝两杯,如何?”
容傲风听到容宓的话,先是傲娇地看了一眼百里丞,随后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百里丞见事情得到了最好的解决,容安也活着回来了,心中开心,所以没有说什么,跟着容傲风进入了帅帐之中。
很快,原地上就只剩下凤栖止和容安两人了。
凤栖止微微抬头看着容安的脸庞,伸手触碰着真实的容安,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哽咽着道:“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
“傻瓜,”容安伸手拭着凤栖止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平时那样要强,在众人面前俨然就是一个指点江山、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此时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呢?”
凤栖止抿抿嘴,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容安面前,她就很容易有软弱的表现,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容安见凤栖止不再流泪了,修长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笑道:“爱哭鬼!”
凤栖止没法反驳,索性将头再次埋在容安怀中,耍赖道:“我就是爱哭鬼,你又能怎么样?”
容安哑然失笑,无奈地伸手去圈着她,轻抚着她的青丝。
“那天,甬道都塌下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凤栖止想了想,将不明白的事情问了出来。
“那底下有一条暗河,我掉下去之后,便有很多石块砸了下去,当时我已经没法从甬道出去了,只能溯游往下,顺着那一条暗河一路前行。后来我竟然发现,那一条河,竟然和建安寺东边的一个深潭是相连的。所以,我从深潭之中出来了。我当时身上受伤,出来之后,便倒在了路旁。是附近的一个山村中的一对老夫妻救了我。”容安十分缓慢地将他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凤栖止。
凤栖止闻言,有些唏嘘。容安口中的暗河应该是地下河,所幸有那地下河。还有,所幸有那一对老夫妇。
“那对老夫妇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一定要谢谢他们。”凤栖止开口道。
容安一笑:“放心吧,回头我会让唐满帮我去好好谢谢他们的。”
凤栖止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还好吗?”
☆、494.第494章 杀死,满嘴仁义道德
容安温和地摇摇头:“我没事了,早已经包扎过了,而且已经休息了几天了,你别担心。”
凤栖止没有说什么,而是掀开了容安的袖子,检查他的手臂,发现他的手上上下下都用纱布包扎着。再拉开他的衣衫,发现身体里也全部用纱布包扎着,凤栖止手微微颤抖着伸手去轻轻触碰着那些纱布,难怪她靠近容安,便闻到了金创药的味道。
“这些……怎么回事?”凤栖止只觉莫名心惊,喃喃地问道。
容安伸手拉住凤栖止的手,轻描淡写地道:“没事的,只不过是一些细微的伤口罢了。暗河里有些地方不好走,磕碰上的。”
凤栖止翻过容安的手,看着他的手心,果然在他的手心之中看到了一些伤口,有的深有的浅。她知道,容安这一次死里逃生,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轻巧。他肯定是怕她心疼,所以隐瞒了很多事情。
凤栖止感觉胸膛泛起一种哽咽、压抑的感觉,十分难受。她紧紧咬着唇,有些恨自己不能替容安分担这些疼痛。
容安伸手抚着凤栖止的脸颊,低声道:“我真的没事了,已经不会疼了。那金创药是我自己带着去的,是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的。”
容安说完,看到凤栖止没有答话,而是将她的嘴唇咬的发白,于是俯身吻上了她的香唇。舌尖推开了她咬住嘴唇的牙齿,略带安抚地扫过被她自己咬过的唇。
凤栖止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闭上眼睛,感受着容安温柔而深入的吻,并且回应着他的吻。
许久之后,容安才离开了凤栖止的朱唇,低声道:“我真的没事的。”
“嗯。”凤栖止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牵着容安的手,“走吧,回去换衣服,我再帮你换药。”
容安嘴角含笑,顺从地跟着凤栖止离开了。
……
顾泽远背着宁玖州离开了被门,便有一辆马车前来接应他们。顾泽远让车夫帮着将宁玖州弄上了马车,他自己则和另外一个黑衣人在说话。
“王爷,一切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城内该撤出来的人已经全部撤出来。当然,一些埋得比较深的眼线,依然还在运行。”那黑衣人开口道。
顾泽远点点头,随后问道:“王府的军队如何?什么时候可以抵达洛阳?”
“为了掩人耳目,军队分了几波朝着洛阳进军,并且只能夜里走山路,所以慢一些。不过这两天也应该陆续到达了。”那黑衣人开口回答道。
顾泽远点点头:“等第一批军队到达的时候,你再来告诉我。”自从上次凤栖止将要对宁重出手的消息告诉宁婉茜,他就让他们明王府的军队暗地里朝着洛阳进军了。
在山谷之中,是他阻止了宁婉茜帮助凤栖止,并且将凤栖止的计划透露给了宁重,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他的人来到洛阳在让宁重死去。
今天宁重死去,正在他的计划之中。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宁婉茜看着顾泽远问。
“上车,去东南边的军营,当务之急是让玖州拿到东南边那一支军队的控制权。”顾泽远说着,率先上了车。宁婉茜见状,也不多说,上了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往东南边的军营跑去,很快便来到了军营外的一条溪水旁。车夫将宁玖州背下车之后,顾泽远和宁婉茜也跳下了马车。
“他醒来之后,你确定他会听你的,不会找我拼命?”宁婉茜眼睛瞪着宁玖州开口,“宁重从小对他和宁瑾瑜都很好,在说,他们两人的娘亲是外室,并没有被宁重杀死,他对宁重还是有感情的。”
顾泽远沉默了许久,才道:“待会他醒来,出言怨你是肯定的,到时候你言语可以激烈一些,先声夺人可以,但是不可以挑衅,尽量让他站在无理的一方,他最终会沉默的。”
宁婉茜点点头:“我试一下吧。”
两人在小河便站了一会儿,宁玖州便悠悠转醒了。
宁玖州从草坪上爬起来,看到宁婉茜和顾泽远背对着他站着,想起宁重的死,瞬间红了眼睛。
顾泽远回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意:“你醒了?”
“嗯。”宁玖州闷闷地应了一声,随后恶狠狠地看向宁婉茜。
宁婉茜也回头,不屑地看了一眼宁玖州:“你瞪着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也是你父亲!你竟然杀了他!你还有没有人性?”宁玖州忽然吼了起来。
“是,我没有人性!那他呢?他何曾有过人性?我母亲,那些姨娘,都是他的枕边人,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帮他主持家庭,替他孝敬他的父母,可最后呢?他把她们都杀了,你知道吗?我母亲、赵姨娘、张姨娘、莫姨娘……全部被他杀了,他说是瘟疫,但是我却亲眼看到了他将我母亲和那些姨娘杀死,那时候你怎么不质问他有没有人性?”宁婉茜丝毫不示弱,一样朝着宁玖州吼了起来。
宁玖州闻言,登时怔住了,不知道如何接口。
“是,你娘是外室,她没有被宁重杀死,你可以在这里满嘴仁义道德。如果当初你娘也被宁重掐死,并且你看到你娘在求饶,在挣扎,但是宁重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将她杀死了,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吗?”宁婉茜没有停歇,继续喊道。
宁玖州后退两步,看着宁婉茜,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敢回答,因为他可以想象,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杀死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亲手杀了宁重给我母亲和姨娘们报仇的。你要是要找我报仇,那你就来呀,别以为我怕你!”宁婉茜再次提高了几分声音,朝着宁玖州道。
良久,宁玖州才开口:“我不会找你报仇,但是,以后你也不再是我妹妹。我没有你这样的弑父的妹妹。”
“谁稀罕。”宁婉茜哼了哼,转身离开了,站到远处,看着缓缓东流的溪水。
宁玖州长呼出一口气,低下了头。
顾泽远此时才开口道:“玖州,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宁玖州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宁重死了,他也乱了阵脚,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这样吧,你先去争取接掌对岸军营的军队吧。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暂时保全我们自己。不然凤栖止派兵追来,我们都得死。”顾泽远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那一个军营,缓缓道。
宁玖州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495.第495章 小人,我也可以成为
容安和凤栖止回了洛阳城,容安还活着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城里城外。百姓知道这一个消息之后,都开心不已。至于被凤栖止杀掉的那一些官员,本来就该死,百姓们也没有因为容安还活着而对他们有任何的同情。
宁重死后,凤栖止理所应当地代替了他摄政。次日,凤栖止按照百里丞等人的意思,将官员职位做了调整。同时进行了一次清洗,将宁重一些残留的心腹贬官的贬官,撤职的撤职。
早朝过后,凤栖止便来到了御书房,开始批阅奏折。
除了有百里丞等人协助,容安也一直陪着凤栖止。将事情处理完之后,凤栖止和容安便前往了宁紫颜的宫中,陪着宁紫颜用膳,又逗凤辰望玩了一会儿,才离开皇宫。
“容安,你好像有心事。从昨天到今天,我都觉得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你在想什么?”两人离开了皇宫,走在街上,凤栖止低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容安听完凤栖止的问话,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记得在灵犀山看到的关于上一世的梦境吗?”
凤栖止微微点头,她知道容安说的,正是她杀他的事情。那一个梦境也是她的噩梦,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算算时间,也是近期的事情了。”容安垂眸,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情绪。
凤栖止一惊,她一直以为还有比较长的时间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就是近期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容安看向凤栖止,解释道,“我或许真的有些不安,但那并不是……”
“我知道的。”凤栖止冲着容安一笑,其实,会不安的岂止是容安,她的不安,比他还要多。她爱容安,她想和容安永远在一起,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在他们之间发生,所以才会不安。她想,容安也是这样子的。
“其实,君公子跟我说过一些上一世的事情。”凤栖止想起君无缺曾经跟她若有所指地提起过百里云萝,于是如实地朝着容安道,“君公子的话,让我对云萝产生了一丝的怀疑。可是……那天在山谷之中,她那样子为我挡箭,倒是显得我怀疑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凤栖止苦笑,相信百里云萝吧,君无缺又跟她说过那些各种话。不相信她吧,她又舍命救过他们,而且她是百里丞的孙女真是有点左右为难呢。
容安知道凤栖止内心的矛盾,开口道:“这样的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准。如果可以,自然要做多手准备的,这是对你身边的人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如果这样也算是小人的话,那么上位者,也只能当小人了。”
听了容安的话,凤栖止只觉心中豁然开朗。确实如容安所说,只有做好多手准备,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自己。若是只有当小人才能保护那些爱她的和她爱的人,她愿意因此成为小人的。
“上次君公子炼制的忘川解药应该还有吧?”凤栖止想起当初君无缺给容安的解药不止一颗,于是问道。
“确实还有,应该在阿规手中呢,回头我让阿规取给你吧。”容安道。
“好!”凤栖止微微一笑,“说来,云萝受伤之后,我还没有去看过她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