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扯了扯,道:“没问题。kanshuqun.com”
两人休息了好一会儿,果然顺着藤蔓爬下去了。
来到谷底,两人便带着容安往那个小宫殿的方向走去了。宫殿的门是关着的,凤栖止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应门,最终她翻过宫墙,自己进去开的门。
两人进入了宫殿,发现宫殿之中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金碧辉煌,因为里边很多地方都是布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
宫殿之中除了食物,其他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就连古井里的水,也是清澈香甜的。
凤栖止打了水,收拾了一间房,将容安安顿下来。
“这宫殿曾经肯定是有人住过的,或许能找到一些药材,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去看看。”顾泽远将容安放在床榻上躺着,便往外走。
“你小心些。”凤栖止没有多言,只是让顾泽远小心些。山谷之中凭空出现这么一个小小的宫殿,凤栖止总觉得有些怪异。
“放心吧。”顾泽远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凤栖止烧了水,帮容安擦拭了一遍手脚。感觉容安身上的衣衫依然是湿哒哒的,最后索性点燃了熏炉,一来防止容安着凉,二来可以将容安的衣服脱了下下来,放在熏炉上烘着。
做完这一切之后,凤栖止出了房间,关上门,便往宫殿的住殿上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一点都不舒服。这里既然曾经有人住过,保不准她可以找出一两套新衣服可以换掉身上的衣服也不一定。
凤栖止缓缓进入主殿,发现那里好像一间寝殿。里边帷幔轻扬、珠帘作响,那殿中的屏风更是做工精致,惟妙惟肖。
凤栖止转过屏风,目光落在屏风后边的床榻之上,而床榻上的东西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凤栖止没有想到,如此精致的床榻上竟然躺着一具骸骨。
☆、405.第405章 骸骨,在精致的床榻
凤栖止没有想到,如此精致的床榻上竟然躺着一具骸骨。
从这一副骸骨的形态来看,应该是一个老者。他生前定然是驼背的,所以他侧卧着,脊背骨凸出极端明显。而这一个老者,想来已经死了很久了,久到只剩下一具枯骨了。
凤栖止前世是特工,又是不相信神鬼,所以即便面对这样的一副枯骨,她也没有畏惧。只是缓缓靠近那一副枯骨。
枯骨颜色发黑,应该是中毒而死。而死者手中拿着一块玉佩,好像正在端详那一块玉佩,给人一种非常祥和的模样。凤栖止猜,这一具枯骨的主人,不是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就是自己给自己下毒的。
凤栖止目光落在枯骨手中握着的那一块玉佩上,微微皱了皱眉头,拿了手帕,包住了那一块玉佩,将那玉佩抽了出来。她倒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玉,竟然让这枯骨的主人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还惦记着。
凤栖止将那玉佩连带手帕放在手心,发现玉佩为长方形,雕着龙纹。周边并不规则,凹凸不平,像是故意刻出来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潜心学过雕刻玉石,知道用来佩戴的玉石是肯定不会这样雕刻的,不知道这一块玉佩的真正作用到底是什么。
凤栖止四处观察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将那玉佩收进了衣袖之中,便离开了。
凤栖止在宫殿之中其他地方转了一圈,果然在一个仓库一般的地方,找到了不少布料和衣服。显然那些衣服都是刚刚做好的,还没有穿过。凤栖止还看到了一些米粮,但是已经结成一块了,显然已经坏掉了。
凤栖止有些惋惜地拍了拍那些已经僵成一块的米。取了几件衣服出来,索性又换掉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才离开了。
凤栖止刚刚回到安置容安的房间外,便看到顾泽远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抓草药,不过不是晒干的,而是新鲜的。
“这宫殿之中倒是有一些草药,但是都坏掉了,所以我去采了一些新鲜的回来。”顾泽远解释道。
凤栖止点点头,将她去找衣服看到的情形告诉了顾泽远,不过没有告诉他玉佩的事情。
顾泽远沉默了片刻,道:“或许那一副骸骨便是这宫殿的主人罢。算了,别多想了,你把这个草药拿去煎水吧。我先替容安运功疗伤。”
凤栖止闻言,将手中的衣服交给顾泽远,拿了他手中的草药去找药罐子煎药。
顾泽远替容安运功疗伤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凤栖止将药煎好,顾泽远才满脸疲惫地走出来,朝着凤栖止道:“你进去给他喂药吧,喝了药估计也该醒了。”
凤栖止看到满脸疲惫的顾泽远,满脸歉意地道:“累你耗损内力了。”
顾泽远笑了笑道:“他是我打伤的,本就应该我帮他治好的。不然我那师叔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去吧,我休息一下,待会一起去找些吃的。”
凤栖止点点头,端着药走进了小房间之中。
小房间之中,容安依然躺在床榻之上,床榻旁的熏炉也依然烧着,不一样的是容安已经穿上了方才她拿来的干净的衣服了,想来是顾泽远替他穿上的。
凤栖止将药放在一旁,正要将容安扶起来喝药,没想到容安的手竟然动了动,随后便看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凤栖止一喜,开口问道:“容安,你醒了?”
容安看到凤栖止,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和顾泽远比武,跌落了山崖,我便来寻你了。”凤栖止回答道。
容安理了理思绪,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那天,顾泽远在大理寺公堂外叫住了他,告诉他他师父天机老人,和顾泽远的师父玄机老人在建安山上等他们。当时他尚未服下忘川的解药,不记得前尘往事,所以并不打算前去见这两人。
当天晚上,他服下了忘川的解药,醒来的时候,他想起了一切,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凤栖止,索性便离开了公主府,前往建安山。
两个师父召集他们,自然是为了比武论剑。而他在顾泽远比武的时候,一时间愣神,被顾泽远打落山崖,所幸他抓住了一根藤蔓,落到了瀑布之中,并且发现了瀑布之中的山洞。在藤蔓断落之前,他费尽全身力气,穿过了瀑布,跃进了山洞之中。
没想到,在山洞之中站起来走了几步,便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觉。再醒来,便看到了凤栖止了。
容安扫了一眼自己处在的这一个房间,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为何我觉得如此陌生?”
“容安……你……”凤栖止看着容安,只觉得鼻子一酸,满心委屈。她第一次听到容安对她说“请问”这样的话,难道恢复记忆之后,容安便要和她如此生分了吗?
容安看了凤栖止一眼,缓缓低下了头。眼前的女子,是他一直以来深爱着的女子,只需要一眼,他可以便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只是,恢复记忆之后,他的心一直都很乱。还没来得及认真整理一下心情,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凤栖止。所以她想要暂时将两人的关系拉远,给彼此思考的空间。
“对不起。”最后,容安声音很低地道了一句。
凤栖止咬了咬嘴唇,缓缓道:“我明白。我们说过,你有三天的时间的。现在还没到,还没到。”
凤栖止说完,端起药,将它放到容安手里,道:“喝吧。这是顾世子替你采回来的药,可以治内伤的。”
容安不语,端起药,很快便喝完了。将药碗放回桌上,容安旧话重提:“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凤栖止轻描淡写地将他们来到这里的过程说了一遍。
容安听到凤栖止说她爬了山崖,只觉的心中微微作痛,伸手拉过她的手,果然看到她手心依然泛红,甚至有很多地方都擦破了皮。
☆、406.第406章 暖意,可以扫清委屈
容安听到凤栖止说她爬了山崖,只觉的心中微微作痛,伸手拉过她的手,果然看到她手心依然泛红,甚至有很多地方都擦破了皮。
凤栖止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道:“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容安不语,拿过一旁熏炉上正在烘着的衣服,从里边找出来一瓶金疮药。再次拉过凤栖止的手,小心翼翼地替凤栖止上药。
凤栖止微微抿着嘴,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容安,心中一暖。登时觉得爬绝壁受的苦,和方才的委屈都不算什么。纵然容安还需要时间整理他的心情,纵然容安还需要时间去决定怎么面对她,但是此时容安给她的暖意,已经足够扫清她所有的委屈了。
看着容安垂眸温柔的模样,凤栖止出神片刻,小心翼翼地道:“顾世子说,你和他比武的时候走神了,所以才会被他失手打落了山崖。你为什么会……”
容安给凤栖止上药的手顿了顿,随后淡淡地道:“没有什么。”容安说完,继续安静地给凤栖止上药。
“哦。”凤栖止知道容安不想和她说那件事,因此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
容安替凤栖止上好药之后,又道:“谢谢你冒险来找我。”
凤栖止猛然抬头看向容安,当初是他不让她跟他说谢谢,如今他却跟她说谢谢。明明分开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们之间真的已经变得这么陌生了吗?
容安看了凤栖止一眼,默默收起了金创药,什么都没有说。
“不用谢。”凤栖止道了一句,便端起药碗道,“我出去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凤栖止说完,转身离开。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她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容安看着凤栖止离开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失忆是他逃避的方法,如今恢复了记忆,一切回到了原点,他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凤栖止,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逼死他父母的南宫家的女儿。
三天之约,今天是第二天。那本是一个跨不过去的坎,让他如何能跨过去?
……
凤栖止出了容安的小房间,身子靠在墙壁上,紧紧闭着眼,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提步离开了。
放下了药碗,凤栖止便出了那一座小宫殿。宫殿外,芳草鲜美,漫山遍野开满了鲜艳的野花。然而,凤栖止却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碍眼。
凤栖止在野草之中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支着下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本来应该是一大美景,可我觉得这每一朵花都是那么的惹人厌烦。境由心生,果然如此啊。”
凤栖止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干脆躺下,枕着双手,看着蔚蓝的天空。
山谷之中十分安静,就这样躺着,看着天空,渐渐忘记了心中的不快,凤栖止觉得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
前世,自从成为特工之后,凤栖止便再也没有如此安静地看过天空了。这一世,从穿越过来开始,便一直都是处在漩涡之中,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也从来没有如此心平气和地看过天空。
回想一下,好像也只有上一世童年的时候,身处孤儿院的时候,才有过这样平静的心境了。
凤栖止不知道自己在石头上躺了多久,太阳下山的时候,顾泽远找到了她。
“睡着了?”顾泽远来到凤栖止身边,笑着打趣道。
凤栖止爬起来,也笑了笑,道:“没有。”
顾泽远嘴角带上了他的招牌笑容,在凤栖止身边坐下之后,淡淡地问道:“你和容世子怎么啦?”前两天,他还看到他们还是那么的亲昵,今天好像一切都变了。
“我们没有什么事,一切都挺好的。”凤栖止低着头,不温不热地道。
顾泽远折过一枝花,放在鼻子旁闻了闻,才道:“是吗?方才我去找了容安,我问他你在哪里。他只说了一声不知道,便没有其他话了。如果你们没有事的话,他会这样表现?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事,你会一个人在这里躺着?”
凤栖止将手中的狗尾巴草丢在一旁,淡笑道:“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我和他确实有事,而且很严重。”
“什么事?”顾泽远转头看着凤栖止,郑重地问道。
凤栖止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也知道,我父亲是南宫皓然,容安的父亲则是越国以前的太子皇甫默。容安的父母之所以会在两军阵前自杀,也是因为南宫家咄咄相逼。这是容安心中的坎,他失忆的时候没有什么。但是如今他恢复了记忆了,这一个坎依然存在。”
顾泽远点点头,如果处在容安位置的是他,他也没法做到心无芥蒂吧?
“走吧,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去找些吃的。”顾泽远站起来,淡笑着道。
凤栖止也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开口道:“好呀,不知道这山谷之中有没有湖水。我想吃烤鱼。”
“好,今晚我们就吃烤鱼。方才我在那边找草药,看到了一个寒潭。那寒潭之中的鱼应该很肥美,我们过去看看吧。”顾泽远道。
凤栖止点点头,两人并肩往顾泽远说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寒潭旁待了许久,才往回走。他们回到小宫殿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边只剩下一片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