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觉悟的和尚闻言,倒是没有意见,点了点头:“是的,住持师兄。kunlunoils.com”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住持挥了挥手,示意一众和尚退下。
众人闻言,都连忙告退,离开了。
“阿尼陀佛,梁上的两位施主,殿中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现身一见呢?”众人离开之后,住持双手合十,缓缓地道。
殿中大梁之上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凤栖止和东方启。
听到住持的话,凤栖止没有依言让东方启带她下去,而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朝着住持道:“老和尚,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怎么管住持大师叫老和尚,这影响多不好?”东方启侧头看着凤栖止道。
“这有什么关系?称呼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出家人四大皆空,对他们来说,一切皆是浮云,敬称和非敬称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不同。”凤栖止将瓜子壳吐在手中,大言不惭地道。
“阿尼陀佛。”住持听了,朗声笑道,“公主这一句话,看似无礼,却恰恰包含了我佛缘法,可见公主悟性极高,与我佛有缘……”
“停。”凤栖止闻言,身子颤了颤,以前看电视剧,那些老和尚说这个人有佛缘,往往最后这人便会出家当了和尚,想想她当和尚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佛缘,但是,这和尚我可是万万不会当的。这世界那么美好,当和尚那得失去多少乐趣呀?”
“公主说笑了。”那住持笑道,“公主乃金枝玉叶,老衲怎么会渡公主出家呢?”
“不会就好。”凤栖止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道。
东方启则十分嫌弃地看了凤栖止一眼,道:“你个没文化的,你以为你出了家就能成为和尚么?你即便出家,也只能成为尼姑好么?”
凤栖止嘴角抽了抽,不愿承认,却不得不道:“好吧,算你是对的。”
住持听到两人的话,笑了笑,随后道:“老衲的师兄觉尘大师要在今日开坛宣讲佛法的消息,可是公主宣扬出去的?”
凤栖止挑眉:“你如何确定是我?我将这样的事情宣扬出去,对于我有什么好处?”
住持一笑:“老衲知道,师兄根本没有说过今日要开坛宣讲佛法。而公主却扬言如果师兄不出现,就要火烧白马寺。显然这是逼我师兄现身。恰好老衲又知道女皇陛下和老衲的师兄有一段交情,算是忘年之交。所以,老衲猜想,公主定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找老衲的师兄,但是因为师兄行踪不定,公主才出此下策,不知道老衲猜得对不对?”
住持一下子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这倒是让凤栖止对他有了敬佩之心:“果然不愧是主持大师,猜得竟然一点都没错。那么有劳大师猜一猜,觉尘大师今天是不是会出现在这里白马寺呢?”
住持闻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师兄从来不会失信于我佛有缘之人,今日自然也会回来赴约的。”
凤栖止一笑:“那就好,希望大师没有猜错,不然的话,白马寺可是要被烧成灰烬的。”
住持闻言,不置可否,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凤栖止不会这样做,还是觉得觉尘大师肯定会赶回来。
此时,大殿门口响起了敲门之声,随后便有一个小和尚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容安和君无缺。
“主持,容世子和君公子说要见您,弟子按照您之前的吩咐,直接将两位施主带进来了。”那小和尚开口道。
主持闻言点点头:“好的,你先退下吧。”
小和尚退下之后,主持便对着容安和君无缺合十道:“容施主、君施主,两位好。”
容安和君无缺朝着主持回礼,也十分恭敬地道:在“主持大师好。”
凤栖止在梁上瓜子磕得咔嚓咔嚓响,满不在意地朝着东方启道:“你说他们,一见面就拜来拜去,文绉绉的模样,也不嫌累?”
东方启看了一眼容安等人,又看了一眼凤栖止,悠悠地道:“人家是温文有礼的人,像你这种野蛮人,怎么会懂?”
“你才野蛮人!你怎么说话的你?”凤栖止冷哼一声,还不忘踹了东方启一脚。
“还不野蛮?踹我一身泥!”东方启拍了拍被凤栖止踹过的地方,无奈地道。
☆、74.第74章 假装,方才又跳又叫
容安听到凤栖止的声音,抬头看到她,微微一皱眉。
而凤栖止踹了一脚东方启,东方启无奈地抱怨一句,看在他眼里,更想是打情骂俏。容安眼睛暗了暗,压抑着心中的不适,朝着凤栖止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容安声音之中带着冷意,想起昨天容安说让她不要在出现他面前,还说要杀他,凤栖止心生不悦,耍赖般开口道:“哼哼哼!我就在这里,怎么样?你要当着觉明大师的面,在白马寺里杀我么?你若是敢,倒是来呀!”
容安闻言,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凤栖止,脸色微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栖止被容安看得头皮发麻,却也不甘示弱,睁着眼睛回瞪回去,还不忘撇嘴冷哼,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让另外三人都有些愣神。东方启很奇怪,那天容安不是还救了凤栖止么?那天凤栖止不是还追着容安出去了么?如今看起来怎么像是有极大的仇怨似的!
容安看着凤栖止气鼓鼓的模样,心中莫名柔软了几分,垂眸不语,心里叹息,看来他那天的话真的把她惹恼了。这小笨猫怎么会知道,那是他说给自己听的,只为了提示自己远离她。不为其他,只为了舍不得杀她!
住持看到凤栖止和容安之间的互动,心中诧异,表示很不能理解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身为出家人,也不便询问尘世的事情,于是朝着君无缺道:“不知道两位施主找老衲所为何事?”
君无缺见问,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容安,回答道:“好像贵寺的觉尘大师并不在寺中,不知道为什么会宣告天下今日开坛宣讲佛法呢?”
“阿尼陀佛。”主持看了一眼凤栖止,随后朝着君无缺道,“这个问题,或许公主殿下可以回答君施主。”
凤栖止可以回答?君无缺有些疑问地看向凤栖止。容安闻言,也抬眸看向凤栖止,眼中带着一丝清冷。
凤栖止看了一眼容安,心中气还是不顺,于是哼了哼,没好气地道:“对,这就是我胡乱放出的消息,觉尘大师根本没有说过要开坛宣讲佛法,也没有说过要回白马寺。不过是我捉弄你们玩罢了!怎么样?”
容安闻言,微微垂眸,是呀,他早该想到是凤栖止故意放出的消息才是了。君无缺闻言,只是沉默不语。本来想来找觉尘大师询问一些东西的,没想到竟然是凤栖止放出的假消息。
“原来是你这小女娃放出的消息,难怪我找遍了白马寺也不见觉尘那糟老头的踪影。欺骗老头子,害老头子千里迢迢奔波而来,却没能找到那个糟老头算账。大胆小女娃,竟敢戏耍老头子,当真是罪不可恕,吃老头子一掌。”忽然,殿中的佛像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后便有一个白发苍苍,年近古稀的老头子飞跃出来,一掌劈向凤栖止。
众人发觉老头子的存在的时候,他已经来到距离凤栖止不足一丈距离了。别说容安,就算是和凤栖止一起在梁上的东方启也来不及出手阻止老头子的袭击。
凤栖止瞪大眼睛,看着那老头朝她逼近。随后感觉自己受了重重一击,顿时天旋地转,随后便从梁上跌落了下来。
在跌落的过程之中,两个叫喊声传入她的耳中。
“凤栖止——”这一个是急促的,带着担忧和关心的,是东方启的声音。
“阿止——”这个带着惊恐的,是谁的声音?是哥哥?可是哥哥的声音是温和的,不会带着清冷和压抑的。是容安?他会为她感到惊恐?他不是想她死去么?怎么会为她感觉到惊恐?还有,容安为什么会将她“阿止”?
很快,凤栖止便感觉自己重重地跌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之中。这怀抱有些熟悉,像是……像是……假山……凤栖止想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等!她的云雾绿茶瓜子,会不会全洒了?这是凤栖止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
……
凤栖止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禅房之中,周边静悄悄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
想了想,凤栖止记起她没有晕过去之前,是在一间大殿的房梁之上。当时容安、东方、主持和君无缺都在,忽然有一个老头儿袭击了她。于是她被打中了一掌,便从房梁之上摔了下来。
对,是一个老头子!凤栖止暴走,脸上尽是怒意,哪来的老头儿!千万让她瞧见,不然她一定拔光他的胡子!
想着,凤栖止举起自己的手,动了动,发觉并不疼,随后捏了捏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一个鲤鱼打挺,凤栖止从床榻上跃起来,发现自己的身子没有丝毫的伤,心中欢喜不已,在床榻上一蹦一跳了起来:“哇咔咔,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太神奇了。我还以为被打一掌,至少要在床上躺十天呢!”
“看来公主心情不错?”忽然,禅房屏风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凤栖止瞪大眼睛,这禅房之中,难道还有其他人?凤栖止跳下床,穿了鞋子,绕过了屏风,果然看到一个老和尚正坐在窗子旁的棋盘旁,手中捏着一颗白子,正对着棋盘之中的残局苦思冥想。仿佛放在那句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眼前的和尚,比之主持要老上几岁,也更显消瘦,但是他精神很好,眼睛看着棋盘目光如炬。难道这一个便是传说之中的觉尘大师?凤栖止挑眉猜想。
想到这里,凤栖止拿出一副温婉端庄的姿态,款款走向那和尚,朝着那和尚微微欠身,在棋盘的另一旁端庄落座。
“请问大师可是觉尘禅师?”凤栖止声音委婉清贵,端庄有礼。
“贫僧正是。”觉尘抬头看了一眼凤栖止,笑了起来,“公主丫头,你不用端出这么一副模样来为难自己,贫僧不是聋子,方才公主又叫又跳,贫僧是听到了,哪里有半点温婉端庄的样子?”
凤栖止嘴角抽了抽,人艰不拆,大师,请问你懂不懂。
☆、75.第75章 军队,凤凰鸣在高岗
强忍着因跪坐脚部传来的不适,凤栖止拿过一旁的紫砂壶,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本茶,缓缓喝了起来。喝完之后,才语气柔和地道:“你们这些老和尚……不……你们这些大师不都喜欢温婉端庄,温文有礼的人么?本公主看住持和容世子他们相见的时候,你对我行礼,我对你行礼,和和睦睦,友友爱爱的,多好呀!”
“是挺好的。”觉尘点点头,扫了一凤栖止,不甚在意地道,“只要你不觉得跪坐着难受便好,你即便这样坐上十年八年,也无妨。”
凤栖止嘴角抽了抽,立即恢复了自己习惯的靠着墙壁舒服的坐姿,看着觉尘道:“本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明事理的老和尚,果然不错。老和尚,你应该知道,是我母皇叫我来找你的,说吧,到底你和我母皇是什么关系?还有,我母亲有什么东西放在你手中?”
觉尘听到凤栖止的问话,目光放空,仿佛是沉溺在以往的回忆一般。许久之后,才回答道:“我与你母皇,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忘年之交了,记得我和你母皇相识的时候,你母皇才十三岁。如今一晃眼,竟然这么多年了。至于你母皇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也是时候让你取回去了。”
觉尘说着,从棋盘底下,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凤栖止。
凤栖止接过令牌,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发现那竟然是一块金镶玉的金牌,一看便知道是十分贵重的东西:“这是用来做什么呢?”
“你可记得你的封地在哪里?”
凤栖止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开口道:“是高岗,原本叫青台,母皇特别更名高岗,作为我的封地,‘凤凰鸣矣,于彼高岗’的意思。”
“对!”觉尘点点头,“你的封地在大周东边,东临大海,本无需设防,但是你母皇还是在那里埋下了一支军队,叫朝阳骑。高岗是你的封地,天下人都以为高岗的赋税都进入了公主府,其实不然。高岗的赋税,恰恰是用来养了这一支军队。而这一块令牌便是号令朝阳骑的唯一信物,相当于号令其他军队的虎符一般。有了这一块令牌,你随时可以调动朝阳骑为你作战。”
凤栖止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凤昭给原主划了一块这么大的封地,原来是掩人耳目,在那里养军队呀!只是她当初便养那么一支军队,是知道宁重会造反?
觉尘仿佛看穿了凤栖止的疑问,开口道:“陛下估计也没有料到宁重会有把持朝政的一天,那一支骑兵,是陛下为了征战天下养起来的。”
“征战天下?哇……看来母皇也是野心勃勃……哦不……拥有着雄心壮志呀。”凤栖止靠着墙壁,有些惊讶地道。
觉尘一笑,并不说话,他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的事情,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