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宠爱呢?
虽然与皇后有了隔阂,但只要贺兰嘉懿一天还是皇后,她该有的尊严,明武帝就不能不给。qdhbs.com就比如现在。不管容妃多么想与明武帝并肩走入昭庆殿,以彰显自己的地位,明武帝也没答应她提出的要求。反而是让她先行一步去了昭庆殿等候。
看到明武帝与一身凤袍、端庄大气的贺兰嘉懿携手而来,容妃还是只能与其他妃嫔一样,规规矩矩地低头行礼。
明武帝与贺兰嘉懿做了上首的位置。因是为容妃举办的生辰宴,她便坐到了明武帝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与明武帝挨得极近。
贺兰嘉懿那边,与她挨得最近的位置,福宁郡主一脸理所当然地坐了下去。后宫妃嫔们也习以为常,明武帝也是视而不见。容妃心里有些窝火。但此刻还不到时候,她只能隐忍下来。
明武帝宣布宴会开始,对面靠近玉液湖搭建的高台上,司乐坊精心编排的节目,便一出出开始上演。
贺兰嘉懿率先举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容妃远从南越千里迢迢而来,也是第一次在这宫里过生辰,本宫就先敬一杯,祝容妃青春长驻,岁月永芳。”
按理,容妃应该站起来谢恩。只是她却带着一点羞涩,一手揉着纤细的腰肢,明明是回答贺兰嘉懿,偏偏却对着明武帝爱娇地说道:“臣妾多谢娘娘!只是近日身子不适,腰腹酸软,失礼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明武帝见她似有难受,看了看她身下的硬木椅,皱着眉说道:“爱妃身体不适,皇后自不会与你计较这些。这椅子太硬,恐怕会坐着难受。魏直英,让人搬个软靠来。”
容妃更是眼睛柔得能滴水,涂着寇丹的纤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丹唇,声音也是绵绵软软的:“多谢皇上恩典!”
底下的妃嫔们脸上笑得有些勉强。同样被故意忽视的贺兰嘉懿脸上去波澜不兴,嘴角的弧度没有半丝变化。
“今天既是容妃的芳辰,大家也就不必拘泥于平日的礼节,要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多多敬容妃几杯才是。”
有了皇后娘娘发话,底下的妃嫔不管是不是真心想要祝贺,或是有心巴结,纷纷举起杯子,开始向容妃敬酒。
一时间容妃成为全场最耀眼的存在,所有人都争着向她说着好听的话。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也被冷落到了一边。容妃心里得意,竟是来者不拒。
看到这一幕的明武帝却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虽然他并不关注这些,但经历得多了,也知道怀有身孕的人,是不能多喝酒的。容妃这样喝下去,对腹中的胎儿极为不妥。
“容妃,你酒量不好,不要喝多了,伤了身子。众位爱妃都是懂事明理之人,不会见怪于你。”明武帝沉声说道。
场面一下子有些冷了下来,已经站到容妃面前的几位妃嫔也愣了,不知道手中这杯酒,到底还要不要敬。
容妃喝得两颊飞霞,精神已经有些亢奋了。她眼角风情万分地睨了明武帝一眼,娇滴滴地撒娇:“皇上,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便让我高兴一下嘛!”
不等明武帝答应,她便主动接过一名妃子手上的酒,仰头喝了下去。
明武帝有些无奈。想到她小鸟依人般躺在自己怀里,哭诉远离亲人,一个人在深宫之中孤寂凄凉,现在难得看到她展颜欢笑,便不再劝了。只要不太过分,就让她轻松一回。过后多让太医盯着点好了。
贺兰嘉懿冷眼看着这两人,心里暗暗讥笑:“简直是自己找死。”
与其看这两人让人瞎眼的互动,还不如看着玉儿吃点东西。贺兰嘉懿扭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萧含玉桌上的吃食,指挥人将一些不适合她的端走,又将自己面前的一盘菜端过去。
坐在底下的季淑妃,今天也是盛妆打扮。高高的发髻上簪着一朵精心培育出来的艳丽牡丹,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顾盼生辉,风情婉转。
只是即便这般妆扮了,还是吸引不了皇上的注意。他的目光,始终在那个散发着慵懒缱绻,春情万缕的女子身上。
看着容妃那张比自己更加年轻娇艳的脸,桌子底将一根长长的指甲都给拗断了。就连她最得宠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从不敢以你我的称呼,与皇上说话。可容妃竟然就这样做了,更过分的是,皇上居然还没有生气。
以前那个位置是自己的,皇上体贴温存也是给自己的。现在,自己也成了以前口中嘲笑的那些过气的妃子,这样的变化,比以前萧含玉几次三番令自己受挫还要难堪。
她季雅,怎么会过气呢?她才应该是那个宠贯后宫,让所有人嫉妒羡慕的人。她还想穿那一身高贵耀眼的凤袍,她的儿子以后会成为乾元的至尊,她会陪着皇上白头到老……
“哎呀,这喝多了酒,被风一吹,就觉得凉飕飕的。”
不等季淑妃感慨完,喝了一轮酒的容妃又开始暗送秋波,当着一屋子妃嫔的面,向明武帝撒娇了。
明武帝立刻紧张起来:“你身子娇弱,又喝了这么多酒,可再经不起折腾。不如赶紧回去,让太医替你请个平安脉。这样的机会以后一定多,不急在这一时。”
喝了酒,更是秋水潋滟,明眸善睐,艳丽过人的容妃,娇气地嘟了嘟嘴,不依地道:“不要,我还想多待一会。我的丫鬟细心着呢,一早就替我准备好了御寒的披风。”
轻轻一抬手,一名宫女果然拿出准备好的包裹,从中抖出一件灰鼠披风,轻轻系在容妃的身上。
容妃孩子气地将自己裹紧,又摸又蹭的,似乎十分喜爱这件披风。只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披风明显不怎么合身。
“这还是福宁郡主送我的礼物呢!我一看就喜欢。虽然短小了点,不过披着还是挺暖和的,正适合如今这天气。郡主可真是细心体贴。”
明武帝眼睛沉了沉,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正吃得起劲的萧含玉。
贺兰嘉懿听了,也只当没听到。玉儿总有将那些人气得吐血的本事,她只要看着就好。实在收拾不了了,大不了她带着玉儿走人。她堂堂皇后,还用得着看一个和亲来的妃子的脸色?
“玉儿,若我没记错,这是我以前送你的披风。你不觉得将它送给容妃当礼物,很不合适吗?”
第31章 看戏,唱戏
之前的事情,萧含玉只当是在看戏了。后宫里的人一个个都唱作俱佳。若她们肯扮上妆去唱戏,京城里最出色的戏子只怕都没活路了。
只是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快。她一点也不想被人看戏。只是这后宫中无可奈何的事太多,就比如明武帝向她问话,她就不得不回答。
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瞪着一双黑亮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明武帝说道:“那不是送给容妃的,是送给还没出生的小公主的。”
然后又看着对面的容妃说道:“你拿这件披风的时候,难道看不出这件不适合你么?还是皇姨夫对你不好,连件披风都舍不得给你?你要实在没有,我便让人送件你能穿的给你。”
萧含玉的话音一落,容妃的脸色顿时变是精彩了。她想了很多萧含玉可能应对的话,还是没能料到她会这么回答。这不是笑话自己没眼色,又贪心吗?还讽刺自己,皇上不是真的宠爱自己,自己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容妃气恼又窘迫地扫了下面一眼,果不其然,在不少妃子眼中都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眼神。
她立刻弯眉一蹙,眸中泪光点点,楚楚可怜地看向明武帝:“不是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吗?怎么就变给送别人的了?郡主说什么呢?什么没出生的小公主?皇上,我也没和郡主打过交道,实在无法明白郡主话里的意思。”
明武帝这次倒是没有完全理会容妃的话,反倒对萧含玉的话认起了真:“玉儿,你说送给小公主的,哪个小公主?”
萧含玉眨了眨眼,很是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容妃肚子里的小公主。”
“你胡说!”对面的容妃听了,立刻激动得尖声叫了起来:“什么公主?我难道就不能怀上皇子吗?”
“哦!”萧含玉很没诚意地应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对明武帝敷衍地笑了笑:“我以为是公主呢,或许是我搞错了?随便了,反正公主皇子都能用。”
满屋妃嫔都开始用各种眼光打量容妃平坦的肚子。才进宫多久?这就已经怀上了?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想不到,这个容妃还挺有心机。若不是被福宁郡主无意间道破真相,她们还全蒙在鼓里呢。有了身孕还霸着皇上,真是不可原谅。
一瞬间,容妃一下子成了所有妃嫔心目中的敌人。
毕竟很多人之前巴结容妃,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多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间而得到皇上的青眼,多宠幸自己几回。可容妃做了什么?收了礼,不仅没拉拔自己,就连怀了孕也霸占着皇上,不让他临幸后宫。就是皇后怀孕也没这么霸道过。
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了众怒,成了众矢之的容妃,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收敛了表情,取下披在肩头的披风,委委屈屈收了起来:“就算郡主的话说得有些不对,这披风也不是送给我的,但我也领了郡主的好意。这披风,我会让人好好收着的。”
说着,便拿眼睛去勾明武帝。
只是此刻明武帝心中却是有些失望的。他知道萧含玉的本事,她说的话,多半都是会应验的。
容妃怀孕之事,刚刚诊出来的时候,他是极高兴的。毕竟宫里有几年没有龙子诞生了,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有些能力不足了。现在容妃怀孕,说明自己还是雄风不减当年。
本来想大肆庆祝一番,可是容妃娇娇柔柔地说,她们南越的风俗,孩子不满三个月,是不可以让人知道的,那样对孩子不好。体谅她远离故土,孤单一人,便应了她的话,将这件事死死地瞒了下来。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要瞒一件事,就不可能让别人知道,就算是皇后也不能。
可萧含玉偏偏就说了这番话,他曾有一瞬间也怀疑是皇后探得了消息,转而告诉了玉儿。可是玉儿连公主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可是连太医都诊不出的事,绝对不是有人告诉她的。所以,他相信这些事,都是萧含玉用那神奇的本事知道的。
就象大多数男人一样,明武帝心中总是喜欢儿子多一点。容妃是他现在最宠爱的妃子,自然也希望她能怀个龙子。可萧含玉却铁口直断,说是个公主。让他的心顿时冷了半截。
在场的人,没人知道明武帝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脸上波澜不兴,目光幽深。容妃自然也不知道,这短短一会,明武帝已经对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产生了失望之情,进而对她也有些失望了。
萧含玉觉得这场戏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便准备撤身走人。临走,还不忘好心地安慰容妃:“没关系,就算是公主,一定也是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公主。”
容妃差点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这个福宁郡主,根本就是故意针对自己。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这个宠妃是白当的。
“皇上,福宁郡主她……”
容妃脸色一白,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隐忍而依赖地看向明武帝。
明武帝将萧含玉的话暂时放到了一边,急忙将容妃抱了起来,一边让众妃嫔自便,一边命人叫太医去绫绮殿候着。
等明武帝一走,昭庆殿立刻冷了下来。众妃嫔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打着心里的算盘,默默地离开了这里。留下一片杯盏狼籍。
贺兰嘉懿牵着萧含玉的手,趁着月色慢慢往回走。两人身上都披着暖和的披风。贺兰嘉懿的是一件孔雀毛的,萧含玉的则是安亲王送的那件紫貂皮的。
“玉儿,那容妃当真怀的是个公主?”
眯着眼睛看月亮的萧含玉“啊”了一声,回头一脸迷茫:“不知道啊,我随便说的。”
贺兰嘉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你说什么?你随便说的?你根本不知道容妃怀的是男是女?”
萧含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又不是太医,怎么可能知道她怀的是男是女。”
贺兰嘉懿敲了敲有些头痛的额头:“那你还敢在皇上面前乱说?你不知道什么是欺君吗?”
萧含玉晃了晃被贺兰嘉懿牵着的手,嘻笑着说道:“可容妃不是都反驳我了吗?我也说了可能是自己搞错了。”
看她一脸狡黠的样子,贺兰嘉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绷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手指用力地点了点那个小脑瓜子:“你啊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萧含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傻笑两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不时回身看一下,率先向凤仪宫走去。
而另一边,明武帝心急火燎地将容妃送回绫绮殿。早已等候在那的太医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诊起了脉。
虽然萧含玉说容妃怀的是个公主,总还是自己的骨肉,他还是要顾上两分的。况且容妃的一向表现也让自己很是满意,虽然比愉才人还是差了点味,但也算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缓解了自己的一些需求。
太医诊脉的时间有点长,让明武帝也开始有些担心了。容妃娇弱地躺在床上,嘴里呻吟着叫他的名字。他连忙将手递过去,让容妃握住,安慰她道:“爱妃不必担心!朕一定不会让你,让朕的皇儿有事的。”
诊完了脉,太医有些为难,有些犹豫地看了明武帝一眼,又回头看了容妃一眼,最后小声地说道:“皇上,能否借一步说话?”
明武帝看着眼中带泪,欲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