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似有一朵莲花模样的白光闪动。yueduye.com待要细看时,却又了无踪迹。元晠不认为自己眼花,只是目前也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
见萧含玉痛得汗如雨下,明武帝再大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一边唤人叫太医,一边思索着她刚才的话。
什么叫不杀她,将来一定会后悔?难道跟贪狼星有关?可贪狼星不是薛佳莹么?之前玉儿做的那个噩梦,分明就是直指薛家谋反。薛佳莹是所谓的贪狼星,应该错不了。那宫千滟又是什么原因?
明武帝若有所思地看着被太子抱着安慰的萧含玉。皇后与她亲如母女,莫非她是见宫千滟长得倾国倾城,担心皇后的地位受到威胁,竟是替皇后提前铲除潜在的情敌?
想到这种可能,明武帝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或许自己当初做错了,不该让她一直养在宫中,才令得皇后与她的关系太过亲近。不知不觉中,自己对她的特殊,竟成了可以利用的刀刃。
看着太医们围着萧含玉团团转,慎而又慎地斟酌了药方,方才让人煎了药喂给她喝。明武帝内心有些郁卒。就算如此,他现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他不是昏君,江山与美人,他自然是选择江山。萧含玉,也只能继续供着她。
吃过药,萧含玉总算安静下来。拉着元晠的手不放,对明武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明武帝苦笑一下,闷声问道:“小祖宗,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消停下来?”
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能真拿宫千滟怎样,萧含玉只能退让一步:“那你以后不许见那妖妇!也不许提升她品级!”
只要明武帝不与宫千滟见面,就算宫千滟再多花招,也使不出来。退一万步,她还是勾搭到明武帝了,和前世一般还生下皇子,只要她品级不变,就无权抚养。断了她的这个倚仗,萧含玉就不相信,宫千滟还能和前世一般,在后宫耀武扬威。
明武帝听了萧含玉的话,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再坚持要自己杀了愉才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以后也不许再生事。”
目标达成,萧含玉自然变老实了。乖乖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在药力的作用下,又开始昏昏欲睡。
第17章 南越来人
萧含玉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月,自己都感觉头上长蘑菇了。
大概因为一而再针对宫千滟,逼明武帝让步,虽然依旧顾及萧含玉的身体,但明武帝来凤仪宫的次数却是明显减少了。
好在贺兰嘉懿与元晠已经从这次事情中警醒过来,想法发生了翻来覆去的变化,自然也就不再对明武帝抱有多大期望。
这天风和日丽,澄蓝的天空上,云卷云舒。凤仪宫的花园里,一棵高大的西府海棠下,萧含玉身上盖着一张薄衾,躺在一张贵妃榻上,陶醉地看着满树娇艳的花朵。微风轻抚,粉白的花瓣从树上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盖了萧含玉一头一身。
萧含玉拈起鼻子上的花瓣,仔细闻了闻,倒是没闻出多少花香来。
“四喜,这海棠花能做点心么?”
长大了依然身材圆润的四喜,正在将手中的点心搌得细细地,研究要如何将它改进。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郡主想吃?那我一会收集一些海棠花瓣,去厨房试一试。”
萧含玉抛给她一个赞赏的眼光,继续回头垂涎地盯着海棠树:“四喜,每年这棵海棠树结这么多果子,怎么也不见人摘啊?这果子不能吃么?”
四喜歪头想了一会,回答道:“能吃的。我小时候,邻居家姐姐在冬天的时候,给过我冻海棠吃,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那为什么没人摘这棵树上的果子吃?每年结这么多果子,可都浪费了。你以前怎么不提醒我?”萧含玉一想到树上每年结得密密匝匝的海棠果,就悔得捶胸顿足。
四喜憨憨地说道:“可是郡主没有问我啊!再说,冻海棠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吃,宫里的贵人们,哪会吃这种东西?”
就算四喜这么说,萧含玉心里也发了狠:“不管,今年我一定要把这棵树上的海棠果都摘光,全部做成冻海棠。你会做吧?不会就赶紧去找人问。”
习惯了萧含玉一时一出的想法,四喜淡定地点了点头:“郡主,冻海棠可简单了。摘了海棠果子,放窖里一段时间。等下雪了,放外面冻着就成。”
“这么简单?”萧含玉怀疑地看着四喜,“那不成直接吃果子了吗?我还冻它干嘛?”
“本来就是直接吃果子啊!海棠果刚摘下来有些酸涩,不是很好吃。放一段时间,就会甜了。等到冬天冻起来,吃起来更有味。”四喜想起曾经冻海棠的味道,也禁不住有点流口水了。
虽然在宫中这么多年,特别是跟了郡主之后,她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还是挺相信那种冰冰的带着酸甜的滋味。
看到四喜怀念的样子,萧含玉更是心动。只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是冬天就好。
“郡主!”八宝一脸兴奋地从宫外跑了进来,半跪在榻过,两眼闪着莫名的光芒。
萧含玉一看,就知道八宝准是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养了这么久的伤,实在有些乏味。也只有八宝时不时打听些消息,让她取乐了。
“快说,打听到什么事了?”萧含玉催促着八宝。
“郡主,我刚听说,南越的公主已经到京城了。这会正在觐见皇上。听说来的那位公主,可是号称南越最美丽的公主。是南越皇帝送来与乾元和亲的。真想见见那位最美丽的公主长什么样,不知道跟我们乾元的公主比如何。”
萧含玉撇了撇嘴。长得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和亲了。有宫妖妇在,这南越公主只怕也会相形见绌。
只是想到宫里又要进新人了,萧含玉就为姨母不平。皇姨父真是过分,新人一个一个往宫里纳,难道他从来不去考虑姨母的感受吗?
郁闷地将花瓣都抖落到地上,萧含玉半点赏花的兴致都没有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什么南越来的公主给赶回去。
不对啊!萧含玉翻身坐了起来,紧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前世她可不记得有和亲这件事。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不行,我要去看看!”万一又是一个宫千滟,那要怎么办?
萧含玉利落地翻身下地,趿上鞋子,就往宫外走去。过快的动作,扯动了还未完全康复的脏腑,她也只是抿了抿嘴,一声未吭。
元晠从紫英殿过来,便看到披头散发,趿着鞋子的萧含玉,皱着一张脸,匆匆从后花园方向走了过来。
“玉儿这是要上哪?”目光微微一沉,俯身就将衣衫不整的萧含玉给抱了起来。“身体还没好,就到处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
说完,目光凌厉地扫向跟着萧含玉的八宝与四喜:“你们怎么侍候主子的?就让她这样跑了出来?”
八宝与四喜浑身一抖,盛怒的太子真可怕!
萧含玉不舒服地扭了扭,她已经长大了,表哥还象抱小孩一样抱着她,多不自在!
“表哥,你放我下来。我都长大了,这样抱着我,我不舒服。”
元晠绷着脸,将萧含玉整个往上提了提,让她差点横趴在自己肩上。然后右手环住腰,左手从她膝盖下穿过,将她换了个姿势抱了起来。
萧含玉心里闪过一丝怪异,但自小的亲昵,让她很快地将它忽视了。只是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嘟囔道:“我身体好着呢,自己可以走。”
元晠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萧含玉立刻心虚地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任他将自己抱回了寝殿。
接过糖霜递来了外袍,将萧含玉裹严实了,又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让糖霜给她将鞋袜穿好。这才开口说道:“玉儿,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必须细心将养,怎可如此怠慢?难不成又想生病?”
萧含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抱着元晠晃了晃,讨好地说道:“表哥,我只是一时心急没顾上,以后一定不会了。”
见她乖乖认错,元晠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扬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知道错就好,以后再犯,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萧含玉嘻皮笑脸地在元晠脖子上蹭了蹭:“知道了,表哥,一定不犯了。”
元晠的怒气彻底烟消云散,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搂着萧含玉,听她一个劲地卖乖讨好,将自己的心揉得软成了一团棉花。
“表哥,皇姨父是不是又要纳美人了?”亲昵了一会后,萧含玉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初衷。
元晠嘴角一顿,笑容有一刻凝滞。他伸手轻轻揉了揉萧含玉软软的脸颊,轻声说:“玉儿,有些事,是我们阻止不了的。你还小,只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这些事,有母后,有我,还有你外祖舅舅们,你不要多想,只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好吗?”
萧含玉有些委屈。她重生一回,就是为了保护好姨母与表哥,怎能不去想?可这些话不能说出来。不过她也知道表哥是为自己好。她不想让他一直为自己担心。
她默默地偎进表哥的怀里,伸出手,慢慢地轻抚着他的胸口,用这样的动作,安慰着不管心里有多伤心难过,表面上永远只能坚强勇敢的表哥。
“只要她不来招惹姨母,我就当她不存在。”只是如果自己认定她有威胁,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元晠欣慰地笑了笑,亲昵地贴了贴她软软嫩嫩的小脸蛋:“玉儿是我们贴心的小宝贝呢!”
萧含玉一双黑亮的眼睛,笑得暖暖的,弯弯的,象挂在天边的小月芽,氲着淡淡暖黄的光晕。
“晚上要为南越使臣举办宴会,我与母后都要参加。你乖乖待在凤仪宫不要乱跑,知道了吗?”元晠低声细细地叮嘱着。
之前接见南越使臣,那位南越公主长得确实漂亮,甫一露面,便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只是他隐隐有种感觉,那位公主不经意露出的风情,很是象一个人。
只是那人的风情,是融入骨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举一动,自然媚惑。而这位公主,更象是在模仿那人。论功力,却也只有五六分。只是只这一点,也足够吸引男人的目光了。
之前为了宫千滟,父皇对玉儿已经不若以前疼爱了。而那南越公主,父皇眼中的意味,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想来,这位公主被纳入后宫,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他担心玉儿看到之后,会不管不顾地跳出来。再闹出什么不愉快,他不知道父皇震怒之下,会不会再对玉儿下手。
为了以策安全,还是将玉儿拘禁在凤仪宫为好。最好这段时间都不要让她见到那位公主。
“哦,知道了!我一定会乖的,表哥放心好了。”萧含玉在元晠的抚慰下,慢慢变得昏昏欲睡。口里含含糊糊地应道。
元晠看着她欲睡不睡的样子,心里的沉重渐渐隐去,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容,将她晃了晃,不打算让她这样空着肚子睡去。
“玉儿乖,吃点东西再睡。不然一会饿醒会难受的。”说着,让人去端了一碗金丝燕窝上来。
待萧含玉眯着眼睛将一碗燕窝吃光,元晠这才将她轻轻放回床上,任她在松软的被褥中,沉沉睡去。
第18章 新宠,灵宝
第二天一早,萧含玉睡饱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在糖霜的服侍下起了床。
慵懒地瘫在太师椅上,萧含玉两只脚轻轻地晃悠着,朝着一脸“我有话说”的八宝问道:“八宝,昨天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八宝立刻窜了过来,抢过糖霜的位置,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原来昨晚南越使者的接风宴上,南越公主赵玉儿已经被明武帝封为容妃,赐住绫绮殿。当晚,明武帝便临幸了新鲜出炉的容妃,宿在了绫绮殿。
今天一早,明武帝前脚离开去上朝,后脚便有太监总管带了许多赏赐到了绫绮殿。令后宫一干被明武帝忽视许久的妃嫔们,咬碎了一地的银牙。
萧含玉一双白嫩的玉手攥了攥,尽力忽视心中的蠢蠢欲动,终究没有和以往一样,冲动地冲到正殿去。此刻正是妃嫔们向皇后请安的时辰,那位新宠容妃想来也在。但想到昨晚表哥的话,萧含玉难得地冷静了一回。
随意吃了点东西,便让人撤了下去。萧含玉趴到软榻上,百般折腾着自己摆出各种姿势,却始终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整个人都不得劲。
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萧含玉心里如同长了草。即便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一翻身,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朝正殿走去。
“我不冲动,我只躲在一边偷偷看一眼。保证不会给姨母惹事!”
萧含玉一边走一边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同时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她知道,自从她逼着明武帝放弃宫千滟的时候,已经将他惹怒。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到他对凤仪宫的冷淡。这一个月来,明武帝踏进过凤仪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连带着姨母也被人在暗地里看了不少笑话。
正是风口浪尖之时,她绝对不能再去招惹明武帝的新宠。就算她自己不怕,姨母也从未说过她什么,她也不能一而再地让姨母为难。
刚转一道弯,便看着一个个打扮精致,各具美色的妃嫔们从正殿走了出来。萧含玉脚下一顿,旋即往后一退,躲在殿角的柱子后,偷偷窥视。
走在后面,一道娇弱的背影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风姿如柳地缓缓前行。看她周围空出一圈,与众妃嫔保持了一定距离,想来此女便是南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