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病房,还是选择先下去看看展。qishenpack.com
推开房门,就见苏嫂在病房前忙碌。展已经醒了,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正在自己喝汤,看到她进来,唇角摇起笑,打着招呼:“嗨。”
还真是乐天派,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丝毫不影响心情似的。
陆弯弯的心里不由也跟着轻松起来,问:“感觉怎么样?”
“放心,挺好的,像牛一样,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他拍拍胸脯保证。
陆弯弯笑。
他的病房不比容晔那里,虽然是单人病房,也没有沙发什么的,苏嫂搬了个凳子给她坐。
陆弯弯说:“医生说你让留院观察,你还是乖乖多待几天了吧。”
“那你会多来医院看我几次吗?”展痞痞地问,却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他比陆弯弯小,陆弯弯潜意识里把他当成弟弟一样吧。也习惯了他这样没正经的说话方式,说:“好,好,我一定多来看你。”
因为展一直都知道自己与她的差距,另一方向她心里也坦荡,所以从来都没有多想过。楼下还住着容晔,她定然会长驻在医院。
“咳咳。”苏嫂可看不下去了。
她是过来人,一看这展对陆弯弯的感情就不一样。只有陆弯弯还后知后觉罢了,她可看不惯。
陆弯弯寻着声音看向她,她已经递了一个保温杯过来,说:“刚煮的汤,趁热给容少送过去吧。”
“嗯。”陆弯弯接过,问:“阿晨呢?”
“晨少爷去公司了,你让安心在医院里陪容少。”她一口一个容少的提醒,自然是说给展听的。
展又怎么听不出来?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低头接着喝汤。陆弯弯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跟展本来没什么,被苏嫂这样一弄反而尴尬了。
“快去吧,不然汤凉了。”苏嫂催着她,巴不得她离展远点。
陆弯弯被她推出病房,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乘了电梯下去。
彼时,容晔从外面回来进入病房,却没看到陆弯弯,反而是楚暮晚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正在收拾沙发上的床单,脸一下子冷下来,喝斥:“放下。”
楚暮晚背对着他吓了一跳,手抖了抖,还是放下,慢慢转过身来,朝他笑着说:“回来了。”
容晔目光咄咄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不过想到她昨晚跟陆弯弯说的话,目光阴鸷。
楚暮晚虽然被他盯得心慌,但还强撑着,故作镇定地慢慢走过来,低眸看了眼他的伤口,说:“腿伤了,医生不是说不让乱动嘛,怎么一个人出去了呢?”
那样亲昵的口吻,好像关心丈夫的妻子。
容晔在心里冷笑,大概没见过比她更会装的人了。
他一直不说话,气氛便有点冷。
楚暮晚纵使有再强的功力,也顶不住他犀利到毫不保留的目光,不由低下头去,手慢慢搓着自己的手臂。
容晔却突然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触自己,楚暮晚不由红了脸颊,有些娇羞地喊:“晔?”
容晔并不回答,唇角含着朵奇异的笑。他平时就极少笑,这样笑起来更加有股说出来的魅惑。楚暮晚明知道这种转变不正常,却还是兴奋的有点发抖,不由痴痴地回视着他。
容晔呢,目光仔仔细细看过这张脸。有点苍白,不过五官挺精致的,算是个标致美女。
“你跟弯弯说,我喜欢后面的姿势?”他问。
楚暮晚还未从这受宠若惊中回神,突然听到这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容晔也不再问别的,手慢慢摸上她裙子后面的拉链,哗地一声,裙子就从她身上落下来。
她身上同样穿了套黑色的蕾丝内衣,骨骼纤细,她很瘦,又与陆弯弯的纤弱不同。最起码陆弯弯身上有点肉感,而她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原因,完全一副骨头架子,在他眼里没什么美感。也不顾她的难堪,他目光状似认真是从她身上仔细扫过。
楚暮晚被他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抱住自己的双臂,居然硬挺着没有去穿衣服。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之是很反常。因为她那天主动抱他,他都对自己没感觉的,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有了兴趣?还是因为昨晚陆弯弯伤了他的心,他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好?
明知这种希冀不该有,可是因为渴望太久,所以仍然忍不住窜起。
她这边窃喜还未浮起,就见容晔唇角弯了弯,说:“也不过如此。”
楚暮晚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赤身裸体而有半分波动,这话里好像含了嫌弃的意思。
她眸色茫然,就听他又说:“我劝你别到处乱招摇,我想我的品味没那么差。”口吻绝对的欠扁型,所以让楚暮晚脸色顿时苍白。
但是他如果真跟她做了,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晔,你……”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这次是真实的被人剥了衣服,当面羞辱。
容晔却不再理她,走回自己的床边,只吐一个字:“滚!”
楚暮晚手颤抖着穿上自己的衣服,掩面欲泣,羞愧地跑出去,差点撞上打开门的陆弯弯。
她只见一个人影窜出去,直到她跌跌撞撞地再次撞翻了一个护士的医药盒,她才认出那是楚暮晚,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楞在那做什么?用你站岗吗?”容晔目光射向她说,显然这怒气还未消
陆弯弯理亏,所以忍了,拎着东西走进来。将保温瓶搁在病床边的柜子上,倒了碗汤递给他,说:“喝一点儿吧。”
容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汤。
陆弯弯说:“苏嫂特意给你熬的。”
“一个下人也比你有良心。”还是她家的下人。容晔说着将碗接过来,脸色仍然清清冷冷的。
陆弯弯见他喝,便知道他心里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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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楚暮晚哭着跑出住院部,眼睛红红的拉开自家的车门。负责接送的司机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关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开车。”楚暮晚在外面其实是个挺好强的主儿,并不想让下人看自己的笑话,口吻冷冷地开口。
她的脾气司机也是知道的,不敢多问,便将车子开出去,直接送她回了家。
楚暮晚住在市内的一橦二层小别墅,是楚家为了她到z市专门置办的。不止有新司机,就连楚家服侍了多年的保姆都跟了过来,可见对她的宝贝程度可见一般。
下了车,甩上门,楚暮晚进了别墅,司机则将车子开向车库。
保姆见她进来,马上招呼:“小姐回来了。”
她却理也没理,径自上了楼。
楚暮晚可是楚家的宝贝,又有心脏病,保姆见她情绪不佳,便悄悄跟上去看。
楚暮晚房门也没关,径自进了浴室。习惯性地外面出来后洗澡,脱了衣服,骤然看到镜子里映出自己的身体。莫名就想到容晔盯着自己的那眼神,他说:“我的品味没那么差!”口吻如此嫌弃。
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第一次主动脱她的衣服,目光仔仔细细地停驻在自己身上却是为了羞辱,为了自己昨晚刺激陆弯弯吗?
明明知道是,她也快要崩溃。
拭问,有哪个女子受得了心爱男人的如此对待?
“呜……”她身子缩下去,水流打在她的湿发上,粘粘地贴在肌肤上,她蹲在水注下,咬着自己的手背呜咽地哭起来。
保姆透过浴室虚掩的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隐隐哭泣,担心出事,就赶紧给楚幕天打了个电话。
楚幕天此时在外面,一听是楚暮晚事,立刻丢下手边的事赶回来。
“二少爷。”保姆见他进来,马上迎上去。
“暮晚怎么了?”楚幕天一边问一边往楼上走。
“我也不知道,回来后就进了浴室,我听着在哭呢,可是这半天也没出来。”保姆也跟着忧心,因为楚暮晚如果真出了事,她也是要受连累的。
楚幕天的人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她又补了一句:“我刚问过司机,说小姐今天去了医院。”
楚幕天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一下,心下了然,点了头便走进去,关了门。
这下有人管了,保姆总算松了口气,赶紧退下去。
楚幕天目光扫过卧室,见妹妹还没有出来,虚掩的浴室门内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浴室里,楚暮晚还光着身子缩在水柱下抽泣,所以身子也一颤一颤的。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到楚幕天出现在门口,眼眸充满恐惧,惊蛰一般全身神经绷起。
“二哥……”她嗫嚅,那细小的声音淹没在水流声下。
楚幕天却像没有看到似的,只有她缩在水下那个可怜的样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抱在怀里,生气的说:“你怎么搞的?这么自虐?”
“你别碰我,别碰。”楚暮晚推他。
楚幕天却不放,手搂着她腰身,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脸,问:“又是为了容晔对不对?”眼睛里燃着火燃,是愤怒,也是嫉妒。
容晔,总是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死去活来。
楚暮晚因为听到容晔的名字,所以眼睛里带了委屈,一时也忘了抗拒。她习惯性地对他诉说:“他讨厌我,他把我的衣服脱光了,却说碰我就是没品味。”
就因为这样,他才从来不碰自己一下吗?
“什么?”楚幕天听了愤怒,恨不得撕了容晔。
楚暮晚缩进他的怀里,她说:“二哥,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
楚幕天心疼地抱住她,说:“不,我的暮晚在二哥眼里一直都是最美的。”
楚暮晚刚刚被打击,此时最需要别人的欣赏,所以似乎被这样的温柔盅惑,就连楚幕天吻住她,她都傻傻的没的反抗。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楚幕天压在墙上,手在她身上温柔的抚摸。
“不,不要,二哥——”她揪着他的衣服,意志力还在薄弱地反抗。
“我会小心,像上几次一样轻一点,不会真的怎么样的,让我抱抱,你也喜欢的不是么——”他吻着她脖子,她身上的肌肤,像珍惜着世上最好的宝贝,烙下一个又一个火热又压抑的吻,让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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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警察又过来了一趟,陆弯弯和展也协调好了,只说是场意外。那些人顾忌着容晔,自然也想息事宁人,容晔将损失赔掉,这事就算了了。
写意有陆晨坐阵,林阳和肖助理帮衬,她暂时还走得开。容晔那里也有顶好的团队,所以暂时少了这个老板也能正常运转。他只是腿上有点伤,并无大碍,下午执意便出了院。
回到陆弯弯的公寓,误会虽然解除,但是两人的关糸并不若前几天那样亲昵。她在厨房忙碌,不时抬眼看看他,他坐在沙发上批改文件,虽然看上去全神贯注,但那脸色紧绷的,还是让人觉得室内气氛压抑。
“晔哥哥,吃饭吧。”饭菜上桌,她过来喊他吃饭。
容晔抬眼看了她一眼,仍是那么漠然的神色,仿佛铁了心不给她好脸色。
陆弯弯知道他余怒未消,掀了掀唇,最终没有开口,只跟过去。
容晔在餐桌边坐下,用餐的过程一如既往的安静。
陆弯弯想说:“对不起。”可是他那天那么欺负自己,她还觉得委屈呢。抬眼看看一言不发的容晔,不知道这气要生到什么时候。
好吧,她妥协。
放下手中的筷子,连撒娇带道歉地说:“晔哥哥,我错了,我以后都乱相信别人的话,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容易拉下脸,使出浑身解数,容晔却只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继续吃。
陆弯弯舔了舔干涩的唇,又说:“展的事,对不起嘛,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态度,像认错的小学生似的。
容晔终于吃饱搁下筷子,说:“下不无例。”脸仍那么酷酷的,她以为自己要缠好久,没想到这么顺利。所以下不无例?这意思是原谅自己了?
容晔其实也知道,有些行为是下意识的。正因为是下意识的,所以才始终耿耿于怀。而于陆弯弯而言,当时看到展开的车撞成那样,头上流着血,担心是必然的。
总算,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段时间她在家照顾着容晔,偶尔煲了汤往医院跑跑。她心疼少提及展,不过他还是从她偶尔的电话内容里可以猜出,展快出院了。
容晔也早就恢复了正常上班,陆弯弯便去了写意。这天接到裴明慧的电话,让她过去接机。
“你要来z城了?”陆弯弯颇为诧异。
“是啊,想你都快想疯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要飞过去。”裴明慧说。
“少来。”陆弯弯才不相信,又问:“旅游?”
“当然不是,我们容大老板呢,鉴于我上次陪着未来老板娘您的出色表现,特意把我由a市调到z城的。容少对你的一往情深,可谓感天动地啊。”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