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txt.com么.可是这一次.他却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感受着那柔软的唇瓣.每一寸轮廓.鼻间还能嗅到她身上常有的一种香味.无比熟悉.
他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却发现她还呆呆愣着.脸却已经通红.见他睁开眼.她十分慌乱的垂下眼睫.低着头闪躲着他的视线.似不知所措.脸颊上温度烫人.
他轻轻一笑.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轮廓抚上她的耳垂.本來白玉一般的耳垂此刻也已经变得通红.他靠近她耳边低声道.
“护身符好好戴着.乖乖养伤.不要再乱來再跑出去了.我先去和轩诃兄商量对策.”
以往照着花阡陌那般别扭任性的性子.他说一句她早大发脾气顶上十句了.让她往西她绝对往北.可是此刻.她却只是通红着脸低着头.也不看他.只点了点头.这让他又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终于拿起一直搁在床头柜上的寒水.转身离去.
直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传來.花阡陌这才有勇气抬起头來.小心翼翼往四周张望了了一圈.发现他真的不在了.心头生出一种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的复杂情绪.
他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又传入心底.
护身符.
花阡陌下意识的伸手.果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悬挂着一条红绳子缀着的桃木牌子.那桃木牌子看上去样式古朴.触手也十分温润.她的手指无意的摩挲着上面精细雕刻的花纹.又有些发愣.
其实她醒來时就发现自己戴着这个护身符了.然而因为发现红绫的事情让她无心再去顾及这点小问題.原來这居然是他给她戴上的么.
他并沒有说那护身符是什么來历.但他既然特地叮嘱了就应该有他的用意吧.她眼睛尖.之前就注意到他白衣的衣领内也有一根跟她脖子上串着护身符的红绳若隐若现.那和这是一对的.
她愣愣的握着那护身符.竟仿佛痴了.
雁来初的反对
不知为什么.雁來初居然对于他们带回來的连/城家想造反的事无动于衷.
“血雨楼一向是江湖上一大毒瘤.若是易凌兄以天下第一剑并臧云山庄少主的身份出面.向江湖中广发聚义令.声明发现了血雨楼基地所在.号召众江湖豪杰一同剿灭血雨楼.一定能得到广泛的响应.若血雨楼被灭.就相当于断了连/城家一条臂膀.而那血雨楼中藏着的证据.也成了指证连/城家的最好武器.”
如今这间书房俨然成了议事厅.一身紫衣的南宫轩诃漫不经心的靠坐在桌边一手把玩着那雕成云纹的白玉镇纸.锦衣华服袖口银线细致刺绣的腾纹反射着银光垂落下來.银冠广袖.俊美倜傥得宛若神仙中人.他悠悠开口道.
风易凌正欲开口答应.却被雁來初的话打断.
她歪坐在另一侧一张椅子上.手中弯刀出了鞘.她眼睛看着手中的弯刀.指尖弹了弹刀背.并沒有抬起眼.状似无意却是不冷不热幽幽道:“说得轻松.如今大半江湖势力都上了连/城家的贼船.又怎么会帮你对付连/城家.”
“要对付血雨阁.那些已经和连/城家有所勾结的人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南宫轩诃道.
唇亡齿寒的道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懂.何况血雨楼中还有他们勾结的证据.所以到时先着急起來的.反而是那些上了连/城家贼船的人.
所以这些人不止会來.还会想尽办法阻挠他们的行动.让他们有來无回.
“连/城家已经拉拢渗透了那么多江湖门派.这么大摇大摆拉上一群可能图谋不诡的江湖人去剿灭血雨楼.是去剿灭血雨楼还是让他们里应外合送头.”雁來初拖长了调.
她今日似乎是铁了心要跟南宫轩诃唱反调.一句一句皆针锋相对.
坐在另一头椅子上.因为方才被打断.索性喝了一口茶的风易凌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一眼南宫轩诃.又看看莫名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雁來初.这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他明显感觉到了..或者说.是雁來初在针对南宫轩诃.
风易凌本以为雁來初和南宫轩诃关系很好.如今看來也不尽然.即便相处不多.他也能看出雁來初属于那种爽朗不拘小节的人物.他自己也清楚他要去做的事是多么危险.但他既然答应了.就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雁來初会这般激烈反对.态度实在奇怪.显然是另有隐情.
南宫轩诃倒依然维持着那一副从容淡笑的表情.低头去喝茶.沒有说话.
到时响应聚义令而來的人必然有两种.一种是真心想铲除血雨楼的人.而另一种.则是已经和连/城家勾结一派、潜伏于队伍中打算图谋不轨的人.他们沒有理由把这些图谋不轨之人排除在外.在这种情况下内忧外患.真正想剿灭血雨楼的那些人的处境就会变得极为危险.而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带头的风易凌.
他不仅要面对血雨楼的威胁.还有面临來自队伍内部的威胁.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境地.
风易凌终于开了口:“无妨的.最适合出面的也只有我了.”他的眼睛闪了闪.沉吟了一下.又道.“來初姑娘不必过于忧心.其实局面应该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应该还能处理.”
如今连/城家拉拢勾结的江湖势力中.最成功的大概就是这个登上丐帮帮主之位的代帮主尹赐这一个了.至于其它势力.他们最多是只拉拢到在门派中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物.而并非完全掌控了整个门派的角色.
..然而即便是尹赐当上了帮主的丐帮.会是所有弟子门人都愿意和连/城家和血雨楼站一边么.
策反本就是一桩极为复杂的事情.权力、财富、女人、地位.针对每一个人.都需要投其所好.而还有另一些人.他们有着自己的感情、立场和原则.并不是这些诱惑所能动摇的.
有些人会屈从于利益的诱惑.可有些人却不会.他们会誓死捍卫自己内心所追求的“道”.至死不渝.所以.情况应该比雁來初所预计的好一些.而那些人.正是那一线生机.
南宫轩诃放下茶杯.杯盖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眼睛看着前方.笑了笑.
说到这里.风易凌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剑.正欲起身.雁來初却倏忽闪到了他身后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尚还拿着那把出鞘的弯刀.眼睛却一直盯着南宫轩诃.冷冷开口.也不知是究竟再和他说还是在和南宫轩诃说: “不行.那太危险了.分明还有其他办法.沒必要让你冒这么大的险.”
“……”
被强行按回座位上的风易凌默了默.
他抬眼看南宫轩诃一眼.有些尴尬..他一向不太擅长应付雁來初这种心直口快的女子.按理说他和她也不算熟.关系绝对沒好到可以自然的做出这种举动.可是此刻雁來初的手如今还按在他肩上.凭他的身手.要挣开她也并不难.但是雁來初也是一片好意.
南宫轩诃看见风易凌的表情.啼笑皆非.打趣道:“易凌兄他自己都决定了.來初你跳出來多管闲事什么.人家喜欢的又不是你.要管家婆也不要你啊……”
此话一出.风易凌能很明显感觉到雁來初僵了僵.似这才反应过來.手被烫着一般猛地缩回去.她难得的沒有理会南宫轩诃开的玩笑.因此发飙.却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依然冷冷盯着南宫轩诃.隐隐透着某种坚持的味道.
南宫轩诃只是很冷静的与雁來初对视着.气氛有一瞬的僵持.竟还带着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最终.风易凌掩着唇咳嗽了一声:“……我去看看阡陌.”
风易凌拿起剑匆匆离开了.而屋内气氛反而更加冷凝.南宫轩诃一直靠坐在椅子上.抬头和站在桌子对面的雁來初静静对视着.他脸上那种迷倒了万千女人、俊美倜傥、风流多情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雁來初的表情.眼神添了几分暗色.终于开了口.
“來初.你还在介意楠之的事.”
雁來初蓦地转回身.右手一扬.手中握着的弯刀就精准的插回了鞘中.发出铮的一声响.她背对着他.冷哼了一声:“风小哥是好人.我只是不希望他也和楠之一样被你利用被你害死.”
“但他不是楠之.”南宫轩诃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开口道.
背对着他站着的雁來初脸色陡然变了变.眼中闪过的眸光凌厉得近乎杀气腾腾.她的手猛的握紧了手中弯刀.几番用力.几乎忍不住重新拔刀对他动手的冲动.忍了好久才克制住自己.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到门口.手搭上了那门框.雁來初的脚步才停顿了一下.并沒有回头.只冷冷道:“是.臧云山庄的少主.还是天下第一剑.论武功论能力他确实比楠之强很多.未必会重蹈楠之的覆辙.你也不费分毫力气得到了你想要的.自然皆大欢喜.”
说到这里.握着门框的手渐渐用力.她的眼神和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來:“但是.这并不是能让你能随意利用玩弄其他人的理由.那个花阡陌也是你的人吧.你以为我看不出來.你为了你的计划拉了多少人下水.无论楠之还是风易凌.包括唐少白.这些人在你眼中只是可以利用牺牲的棋子么.”
南宫轩诃的唇一直微弯着.眼睛却藏在了额发垂下的阴影里.神情看不真切.面对她这样的指责.他终于开了口.唇角甚至还微微弯着.反而显得格外冰冷残酷.从容道:“唐少白的死不是我的错.那是你的失误.你自责可以.不要迁怒我.”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去.
雁來初的脸白了白.却并沒有反驳.唯有手指掰着门框.更加用力.
面对她沉默之中的坚持.南宫轩诃忽然又道.那声音轻且淡.舒缓悠然.就像一阵轻轻的风.在春夏之时会让人觉得舒适愉悦.可在这般的九数寒天的情况下.只会让人感觉到刻骨的冷:“是啊.我一直是这样不择的手段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又为何这个节骨眼发了疯.”
明明是这般温柔多情的语气.就仿佛和情人耳语.尖锐的话语却句句带刺.
雁來初不说话了.唯有眼神剧烈变动着.搭在门框上的手指深深陷入木中.结实的门框居然被她生生掰下了一块.发出清脆的“咔”一声响.断开的木头比拳头还大些.还连着木丝.
要是在其他时候.南宫轩诃绝对会像平常一样嘲笑雁來初粗鲁暴力沒个女人样了.可是此刻.两个人却都沒有多说什么.气氛无比凝滞.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走到这样地步的呢.
“……是.我知道.唐少白的事也确实是我沒有觉察.”
冰冷的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來的.雁來初陡然丢开手中那一块烂木头.继续往前走.
“他出事是我的错.所以.我绝不会再坐视你再继续这样随意玩弄利用其他人.”
南宫轩诃却只无所谓一般.耸耸肩冷淡回答了一句:“随便你.”
门被她摔上.雁來初就这样扬长而去.南宫轩诃静静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良久.他才抬起眼睛.视线定定看向屋顶房梁.唇角依旧那样弯着.却不似以往般的洒脱风流.
那眼中不易察觉闪过的一线情绪.不知是不是落寞.
短暂的梦
花阡陌并未因为红绫之事而一蹶不振.实际上.即便依然需要卧床养伤.她却也找到了其他事情做.就是和暮婉辞一同研究药方.
这件事还要从雁來初身上的毒说起.
暮婉辞在雁來初身上发现她中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慢性毒药.即便是她.也对这种毒有些束手无策.某次她替花阡陌换药时无意中提起.花阡陌想了想.提了个建议.而那个建议是暮婉辞千想万想从未想到的.发现她的建议居然可行.暮婉辞如获至宝.从此就开始拉着花阡陌一同研究药方.
昔年花阡陌生活于南疆.对南疆的蛊术毒术多少有些了解.而望舒隐族之内更是流传有不少药方秘法.她跟着隐族大祭司生活.倒也见识了不少.从前她未想那么多.可如今养伤必须卧床.她又想找些事做.索性就陪着暮婉辞一同研究了.
纵使时过境迁.她对那些方子记忆得并不完整.但暮婉辞却是个热爱钻研颇有天赋的.
暮婉辞从前学习的医术里从未涉及有南疆蛊术.对于这些东西自然分外感兴趣.再加上她医术天赋极高.又擅长举一反三.二人凭着花阡陌残存的记忆和叙述.一起研究.居然将一些药方还原得七七八八.
这段时间以來.暮婉辞几乎是整日泡在花阡陌屋里的.而风易凌倒反倒像成了多余的.
这让风易凌莫名的有些失落.
敲敲房门.得到房中人许可的声音后他推开门.果然看见暮婉辞又在里面守着.
不大的房间内熏染着药香.素色幔帐素色纱窗.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