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懂得也多了,林雪静知道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知道如何在能顾及到她的心情之下问出口来。185txt.com
在这个问题上,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解释!
空气里静谧的气息在流转着,小承嘉那张被妈妈捧在手心的小脸露出一丝笑容来,这笑容里有安慰,有心疼,也有理解和包容,“我懂,妈妈,我懂,所以不管你做出任何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雪静急忙松开手将台灯关掉,并把儿子抱在怀里说了一声,“晚安!”浓重的鼻音让她的这两个字显得有些沉,承嘉却什么都没说,伸出手抱住她的颈脖,妈妈这么快关灯就是怕他看到她哭了,但是很快,他的小脸上便有细碎的水珠子一串串地掉下来。
他把那些温润微热的泪珠子用指腹一点点地抹--
妈妈,我好想快快长大!
你等我,等我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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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景腾休闲会所的贵宾区停车位上,尚卿文的黑色奔驰车在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顺利抵达,在进入电梯时还不忘给在家等待的舒然发一个平安短信,尚太太对他半夜出行总是觉得不能安心,出门之前再三叮嘱他到达景腾之后给她发一个短信回来。
尚卿文从来不觉得太太的过分关心是一种负担,即便是一种负担,那也是甜蜜的负担,他甘之如饴!
“尚先生!”电梯/门一开,早有张家的人在外面等候了,是张晨初的助理,大半夜地熬到现在还强撑着眼皮子不敢闭眼,见到电梯里出来的人终于吁出了一口气来,总算是等到了啊!
尚卿文微微一笑,心道张晨初那小子是喝怕了,大半夜地被揪出来也不忘把自己的秘书给带过来撑一下场子,一看这位尽职的助理那张喝酒就见红的脸都明白了。
一进那道门就被屋子里那乌烟瘴气的气息给熏得伸出手来挡了一下鼻子,在尚太太的一致要求下,尚卿文戒酒已久,不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不喝酒,那些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也是知道的,只因他工作过于忙碌又缺少时间锻炼,某一天晚上尚太太突然捏着他肚子上凸出来的赘肉一脸惊讶得低叹,难道上了年纪的男人到了这个岁数随着应酬量的增加都会长小肚子?这句话还真是打击到他了,想想自己比*大了整整八岁,还不注意保养注定是要被嫌弃了,为此,尚先生戒烟又戒酒,即便是要喝也只是少量的红酒。
这酒气还真是熏人!
室内倒是不显狼藉,有侍者及时打扫收拾,尚卿文一进去先是四处找寻张晨初的身影,环视一周没看到才从侍者的口中得知,张大少现在还在洗手间里吐着。
尚卿文是不担心司岚的,那家伙酒量本来就好,从十年前进入官/场开始就练就出来的本事,轻松喝过他们三人简直是小菜一碟,看着沙发上越喝越清醒的男人,尚卿文为那个还在厕所里狂吐不止的张晨初默哀三秒。
可怜了那孩子!往往好事不会被人想起,但是一遇上这种倒霉的事情,他首当其冲就是排在第一个,润哥儿那人是心情不爽就不会买账的,管你是谁,喝死了也跟他没关系,但是张晨初不同,每次都喊着啊啊啊就怕万一司岚给醉死了没人收尸怎么办好歹得有个人看着他啊啊啊,结果每次要醉死的人都是他!
尚卿文坐在那边看着司岚喝酒,蹙眉看着他摆放在面前茶几上面的那几只玻璃杯子,一排,他漫不经心地一杯杯倒满,在倒到第七杯的时候手一停,将其余的空酒杯都旁边一推,那七只杯子容量不小,而且尚卿文也注意到那是高纯度的白酒。
这人,疯了不成?
尚卿文起身伸手在他要端起的那只酒杯前面挡了一下,眼神示意,适可而止!
“连你也不准我喝了?”司岚眼睛都成红色的了,声音也是低哑的,伸出去要拿杯子的手被尚卿文一挡,手指只碰到了酒杯的边缘。
尚卿文幽幽一叹,倒不是不准他喝,是不允许他喝这么多,当然男人之间没有所谓安慰的话语,就像去年,他*醉,第二天醒来照样生龙活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他只是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喝完再开车送他回家。
刚才他进门之前已经询问过包间的服务生了,他今天晚上已经喝得够多的了,再喝下去还真怕会出事。
尚卿文的手没有收回来,依然用掌心压住杯口,抬眸对上司岚那双通红的双眼时轻轻地说道:“司岚,你还是在怪我!”
五年前那件案子一挑破,期间那些牵扯在一起的过往让两人都心知肚明,尚卿文知道他内疚,而现在内疚的人是他,因为看着司岚现在这样,尚卿文有时候都在想,如果当年不把那些事情说破,让那些事随着死去的人都埋葬在地下,那么活着的人也不会有内疚,更不会时时被那些内疚而侵蚀着煎熬不安了。
司岚的手也没有松开,苦笑一声,“我没有!”他说着垂眸看着那一排的酒杯,“我只是现在才想明白,其实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还要痛苦!”司岚轻笑着勾起了唇角,指了指面前的七杯酒,“我也想试试,一口气喝下这些酒下去到底是什么滋味!是苦的,是涩的,还是--!”
尚卿文听司岚说完,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在他想的时候司岚已经端起旁边的那些酒杯直接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两杯。。。。。。第七杯!
七杯酒一鼓作气地被他喝光,尚卿文都来不及阻止,起身就吩咐服务生让人把他的车开到门口位置等,又安排了一下张晨初的助理让他把张晨初送回家去,这才扶着因为那七杯酒彻底晕死过去的司岚往包间的外面走。
上了车,尚卿文已经累得一身的汗,大暑这天的天气还真不适合出来行走,哪怕是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吹的风依然是热的。
尚卿文一上车就将车门锁好,尽管后排躺着的男人一贯的喝醉就倒头即睡,又不耍酒疯又不乱跑,最多待会下车的时候狂吐一番,倒头睡上一觉就好,将车开出停车场的尚卿文听见后来有低低的咳嗽声传出来,抬头从车内后视镜里朝后排看了一眼,觉察到后排原本躺着的人正费力地挣扎着要坐起来,便没好气地低声问道,“喝下去什么感觉?”
后排的人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尚卿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他问的那句话,直到车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时,尚卿文才听到了他低低的声音响起。
“绝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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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稻草人】16:我要你给我儿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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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林雪静是下半夜才睡着的,拥着怀里的孩子一直睡到手机闹铃响起,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看着室内熟悉的景象,睁大着眼睛长久地凝视着,手触及到chuang边那垂着的丝绸被单,这种的熟悉的感觉让她心里突然涌出一种绵长的感动来,这是她的家,她昨晚上就睡在这里。
回家的感觉,真好!
林雪静起身,发现承嘉也醒了,这个家对承嘉来说还是很陌生的,让林雪静欣慰的是,从昨天到现在,承嘉所见到的人所接收到的信息在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来看,他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两母子在房间里收拾好了才出来,一到客厅才听到厨房那边有煮东西发出来的咕咚咕咚声,还有人零碎的刻意放低的脚步声响起。
魏妈妈已经从医院里赶回来了。
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从读书开始到工作的那段时间,几乎很多时间都能听到这种零碎的脚步声,但是这么多年,今天早上的脚步声却让林雪静感慨万千,记忆里以前觉得扰人清梦的脚步声现在听起来,竟是这么的亲切。
做儿女的什么时候能体会到父母的关心?在当了妈妈之后,父母对你的爱你才会真正的懂得!
不知不觉,林雪静已经走到了厨房的门口,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魏妈妈刚冲了个澡,还穿着睡裙,头发用干发帽包着,一手拿着勺子舀起砂锅里的粥看了看粘稠度,又低声嘀咕了些什么,好像是在说还需要再熬久一些才好吃,她做事太认真了,以至于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觉察。
林雪静从魏妈妈的身后轻轻地抱着她,魏妈妈吓了一跳,吓得是险些把手里的勺子掉了,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妈’的时候,她才拍着胸脯侧脸看了女儿一眼,“又睡懒觉了,都不看时间的?”
以前妈妈就老是说她懒,睡在chuang上时两头牛都拉不起来,还老是说她睡得时间太多,做事的时间太少,此时听到她略带埋怨语气地说出这句话来,林雪静是觉得心里暖得像一团火,魏妈妈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嘴巴上说得厉害其实心里那是舍不得女儿。
林雪静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母亲,想着当日在精益书城里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母亲耳际的那一缕白发更是勾起了她的哀思来,亲人在生命里扮演着的是什么角色?是牵挂着的,是血脉相连的,是割舍不断的--
魏妈妈被女儿抱着,一时间鼻子有些泛了酸,昨晚上她一致要求女儿带孩子回家休息,让她在医院照顾老林,其实照顾是次要的,整理思维才是首要的,女儿五年里回来了三次,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在美洋洋过百日宴的时候,那个时候女儿的身体差得让她都起了疑,那晚上她跟外孙单独待在一起询问他的出生日期,她回来的那几天正是孩子差不多四个多月的时候,很明显就是月子没坐好,身体才差了那样子。
魏妈妈心里难受得要命,梵琛说他跟女儿结婚都四年了,未婚先孕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连生了孩子都不敢跟家里人说一声?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未婚先孕的事情比比皆是,他们林家又不是接受不了未婚先孕这个事实,为什么不说?
非要让她的女儿远涉重洋去受那个苦?
魏妈妈想着这些对梵琛这人的表现是大为失望,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一个男人都过了快五年了才主动站出来说这是他的孩子。
这中间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魏妈妈转身,严肃地看着女儿,“雪静,你跟我说实话,承嘉到底是不是梵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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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梵家,一大早,梵琛起来的时候,客厅里,父母都在,而且是看样子是在等他出现。
梵琛走了过去,站定,梵母正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儿子站在面前,松开了手,朝梵父看了一眼,首先开口了。
“对于你昨天晚上提到过的那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而我跟你父亲的考虑结果就是--我们不会同意!”
梵琛微微蹙眉,昨晚上父母的表现已经让他猜测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
“妈,我已经考虑好了,更何况承嘉是我的--”
“啪--”梵父手里的报纸重重地落了下来,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梵琛,我跟你妈做了快二十年的中学教师,从小到大都是教育你做事谨言慎行,未婚先孕?你难道没有听到隔壁的张叔叔是怎么说的?你还好意思把那两母子往家里带?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很给你面子,没有当着你的面把那母子赶出去,婚姻大事岂是你自己一人做主的事情?你背着我们把结婚证给扯了,你让我们情何以堪?我们哪有那个脸去跟亲戚朋友们交待?哦,这是我孙子,五岁大的孙子!我儿子没有结婚就多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梵母叹息一声,看向了自己一手养大教导成人的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是书香门第的家庭,作为父母的我们最看重的就是传统的礼俗,是,之前我们是很看好她,但是既然看好那么你们两个人也该堂堂正正地当着家人的面把这事给办了,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来个先斩后奏!还有,我听你舅舅说她是在精益干过销售业务的,一个女孩子做销售?”梵母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更何况那孩子还有隐疾!”
“妈--”梵琛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不管如何,我们就是不同意!”梵父着重强调指着自己的脸,“我都没脸在这个小区过日子了!”
梵母将那本昨天从儿子包里翻出来的结婚证扔了出来,“尽快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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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键盘声断断续续,林雪静因为右手受了伤,现在打字都很不方便,手指敲起键盘来一点都不灵活,打字的速度是平常的三分之一,一封辞职报告从早上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