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像恩公您这样的善人也一定会有好报的,请放宽心吧!”
我谢了一声,忽听隔壁的门开了,啊寻出来,见我和无爱在屋里,身子一僵,却又瞬间恢复了常态。mankanshu.com
我不禁噗笑,对他喊道:“啊寻大哥,你怎么到了客栈还要带着斗笠啊!”
.
他用手扶了扶斗笠,咳嗽一声,道:“你莫问这么多了!”又指指无爱:“他是谁?”
我笑笑:“一个老朋友,在这碰上了。”
正说着,雨辰也信步出了屋子,道:“在这儿遇见老朋友,你们还真是有缘。”又道:“萧醉天那家伙好像来了,我去迎他一下!”说着转身下了楼。
啊寻看我一眼,嘱咐一句:“若是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隔壁!”
我心里一暖,哎了一声,他便回了自己的屋里,我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恋恋不舍的依赖感,我想这几天和啊寻同乘一匹马,可能是有些感情了吧。
只是这样一想,心里又不禁鄙视自己的花心,暗骂了一声,摇摇头,不再想着啊寻了。
我与无爱闲聊了一会,正起兴致,萧醉天果然来了,只是,敲着门突然说要来拜访,我无奈,只得又请他和雨辰进了屋,一时间,我的屋成了聚会的场合。
这个还真是热闹了。
第49章 真凶
天音体贴的为我们倒了热茶。
我的房间便名副其实的成了茶会。
“萧醉天,你怎么也来了?”我喝了口茶,开口问道。
萧醉天道:“我亦是来求救苏怜欣的。”
“哦?!”魏雨辰挑起眉梢,好奇道:“我们是求药,不知你去作甚?”
萧醉天叹了一息,瞅瞅我,似有避讳我的难言之隐,无奈道:“我自是有些私事想要请教她, 魏兄就莫要多问了。”
魏雨辰嘴角一牵,露出坏笑,道:“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强人所难,萧兄既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萧醉天面颊一红,无奈摇头,又转而看向我,道:“梦姬,不知雪姬最近可好?”
我对雪姬没什么好印象,可偏他对雪姬一往情深,而雪姬,任谁都看得明白,她的心已经给了李幻灵,又哪有任何位置放这个傻小子啊。
我当然不好多说,只道:“她身体很好,精神也不错,你且放宽心吧!”
萧醉天眼中一痛,暗藏下悲凉,勉强笑笑,干巴巴道:“那便好,那便好!”
我看着他凄凉的神色,心里呼声怜悯,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那般焦急的托我带他去找雪姬,我却言而无信的将他骗走。
我觉得愧疚难安,他是这样痴情的人,我却不能帮他任何忙。
无爱似猜到了我们的身份,目光中掩饰不住的震惊,只是片刻又恢复了常态,对着我报以亲切一笑。
我略感欣慰。
听见萧醉天与魏雨辰谈论鬼行宫的事,我想起上次见面时萧醉天对我说的话,他提到云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提及过云姨,现在想来,当初他似乎怀疑是我害死了那个云姨。
我便忍不住插口问道:“萧醉天,云姨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萧醉天面露痛楚的凝视着我,道:“梦姬,云姨的死似乎与天山门有关!”
我吓了一跳,雨辰秀眉一簇,也颇有些紧张的道:“此话怎讲?”
萧醉天歉意的瞅我一眼,才道:“我开始以为是梦姬害死了云姨,只因我发现云姨尸体时,她的身边有块梦姬的玉牌……”
我恍然,却感觉身边的人身子一抖,我扭头,奇怪的看了眼无爱。
只听萧醉天接着说道:“后来我检查云姨的尸体,才发现并非玉教武功所伤,这种手法……却是天山门的独门武功。”
“什么?”我惊呼,雨辰也皱紧了眉头,喃喃道:“这可不妙,这可不妙了……”
我叹了一息:“云姨是否与天山门有冤仇呢?还有,我的令牌又怎么会到她的手上?”
萧醉天道:“这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你记忆不全,如今你这样问我,证明你根本没想起当日之事啊,你若是想起来,倒是好办多了。”
几人一时沉默下来,半响,突然听见无爱嚅嗫道:“不知可否告诉我,云姨当时死在何处?”
我们三人惊讶的看着他,无爱的脸一阵红白交替,最终萧醉天缓缓道:“她死在欲飘楼的后院……”
我浑身一震,猛然抬头盯住无爱。
“你是……”萧醉天此时才认真观察起无爱来,盯了他半响,猛然惊讶道:“你是欲飘楼的花旦,无爱?!”
无爱脸色一红,抿了抿嘴唇,道:“正是。”
“难道你知道什么?”魏雨辰道。
无爱看看我,目光柔和,他冷静下来,点点头,回忆着缓缓讲道:“也不知我说的人是否就是您们口中的云姨,那晚,是我刚被买到欲飘楼的夜晚,我不服管教,被老鸨锁进了柴房,也不知是何时分,我醒来,听见后院中有两个女人在说话,一位声音甜美如歌,另一位的声音略显苍老,现在想来,可能那位便是云姨吧,我心中好奇,以为是楼里的姑娘,便贴着木门的缝隙向外看去,可是刚刚凑过脸看了一眼,其中那个苍老的女人突然一声惨叫,倒了下去,另一个便飞似的逃走了,我惊魂未定间又追来第三位女子,她弯腰看了看那个倒地的女人,突然愤恨的叫道:‘雪姬!雪姬!你怎可杀了她!’说着便追了出去……我吓得不轻,躲在柴房里不敢动弹,之后又听见或男或女的嘈杂声,我却再未敢瞧上一眼了。”
无爱静静的说着,屋内落针可闻,可是这些话落在每个人的心里,无疑是震天的响雷,震惊得我们根本无以复加。
萧醉天面无血色,神色复杂难懂,但我却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与痛楚,不安与不信的交织,他浑身战栗,紧握着拳头的手指泛出白色关节。
我心里一片难过,如果无爱说的是真的,那么杀死云姨的,分明是他的最爱,姚雪姬啊!
没有人肯说一句话,萧醉天通红着双眼,似瞬间苍老了十岁,最终,他沙哑着声音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无爱道:“确然是我经历的事,我可发誓!”
“为什么!为什么?”萧醉天突然苦笑一声,满眼热泪,他绝望般闭上眼睛,无限悲凉道:“梦姬,你的妹妹是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可说变就变,说负了我,便负了我,我不怪她对我的负心情变,只是她不该杀了云姨,她不该杀了云姨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却看见萧醉天默默流下的眼泪。
他绝望的深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踉踉跄跄的就往外走。
“萧醉天……”我试着招呼他一声,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安慰这个可怜的人。
雨辰淡淡地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头……
第50章 天山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无爱的话像一碗滚烫的热水在我脑中翻滚不止,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受,只觉得心像被猫抓挠般难受的厉害。
雨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一切根源也许就是天山门。
我不想关心姚梦姬之前的恩恩怨怨,我只想治好我的毒,让我有条命可以好好活着,有条命能够继续去着韩从珏。
至于姚雪姬如何如何,我只知道,她是个小女人,为爱能死能活的小女人,她唉李幻灵,正如萧醉天爱她一样。
所以,我无可对萧醉天说些什么,感情,确然是不能勉强的啊。
天音睡得好熟,那般无忧无虑的熟睡面孔。
我羡慕的看她一眼,告诉自己也该睡去,只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韩从珏的笑容,那般的灿烂如花。
我的鼻子一阵发酸,难过的不能自己。
窗外的月亮渐趋圆满,地上的人却聚守两难。
我和韩从珏到底多久才能重逢……
而我只得祈求上苍,不要应了那句有缘无分……
翌日,是我们正式拜见天山门的日子,早早的准备好,便与无爱告了辞,几人便折了个方向朝那冰凌山靠近。
过了中午,已来到那座白雪皑皑的冰凌山峰,抬眼望去,只见片片白云浓浓雾气,不得见那冰峰山顶。
雪峰脚下,一座篮子般四方木质升降器,四角栓有胳膊般粗重铁链,直冲云顶山峰,大小可容三到四人乘坐。
几个身穿素白雪袄的男女守在此处,见到我们一行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魏雨辰拿出令牌,道:“在下魏雨辰,想要求见贵派掌门,劳通报一声!”
一人接过令牌,面色当即大变,与其他人耳语几番,立刻有人跳上吊篮,卸去篮上重物,缓缓向上升去。
那人还来令牌,态度骤变,恭谦道:“原来是左相大人,失敬失敬,我们已去请示掌门,还请左相大人稍等片刻!”
果然片刻过后,有一女子随着吊篮缓缓落地,身穿对襟碎花袄,身披xx小披肩,梳着俏皮的小辫子,模样大约十五六岁,一见我们,跳下吊篮,几步走上前来,大着嗓门道:“客人们好!客人们可随我来,我家掌门有请!”
我们依言随她过去,来到吊篮处,她一拍手,道:“哎呀!这个篮子一次最多只能容纳四个人,我陪着上去,哪三位先和我上去呢?”
说着瞅瞅我和天音,甜甜一笑,捉着我的胳膊道:“这两位姐姐肯定要先上了!”说着拉着我和天音上了吊篮,然后道:“还有哪位要上来?”
.
魏雨辰和啊寻同时上前一步,小姑娘见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我可说了,这篮子可只容得下四个人,两位可不能都挤上来,还是分个先后吧!”
啊寻身子一顿,尴尬的又退回一步,道:“你先把,我们三个人待会上去!”
魏雨辰倒也不客气,抬脚直接登上吊篮,小姑娘笑道:“既然如此,那三位客人请稍等片刻了!”说罢一声令下,天山门人立刻卸去重物,只听吱嘎吱嘎几声,这吊篮还真慢慢悠悠地向上升去。
不到一刻,便升入云雾当中,眼前一片白色朦胧,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只是片刻后忽又觉得清亮起来,竟是已出了那云层雾绕,小心低头看向脚下,便似腾云驾雾般奇妙无比。
见此景致,小姑娘视若无睹,我却看得惊心动魄,天音干脆闭了眼睛,紧抓着我的手。
又升了一会,那小姑娘似觉得无聊,歪着脑袋向魏雨辰道:“您就是左相大人?!”
魏雨辰唇边浮笑道:“不错!”
小姑娘眨眨眼睛,又问我道:“这位姐姐呢?不知怎么称呼!”
我愣了一下,忽想起自己前世的名字,心中忽如潮水,渐起渐浮,此刻望着这漫天的白雾,如身在幻梦之中,飘渺的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想起前世今生,生生死死中挣扎存活,现在想来,人生便是这样,亦损亦陨,我又何须愁苦过日,平白了往后的日子。
胸间豁然开朗,我对那女孩露出笑容:“我叫陆展梦!”
魏雨辰的身子动了动,目光漂移在我的面上,我看着他,报以一笑:“也叫姚梦姬!”
小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这位姐姐竟然有两个名字,还真是奇怪,不过巧的是都带了一个梦字唉,既然如此,就叫您梦姐姐吧!梦姐姐,我叫飘飘,是掌门的左护法!”
我当即晕倒!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是护法了?!
飘飘似看出我眼中的惊叹,弯弯的眼中藏满笑意。
又过片刻,篮子停了下来,步入的却是一片用汉白玉铺砌而成的偌大广场,日光照耀,与冰雪相互映衬,闪闪发光,美轮美奂。
几名天山弟子又将吊篮拴上重物,吊篮立刻缓缓下沉,我们几人在上面等了一阵,啊寻啊达,和着萧醉天也上来了。
“哇!”啊达步上广场,口中忍不住惊叹,伸手便要去摘斗笠,啊寻突然按住他的斗笠,嗔道:“啊达,你要摘了它么!”
啊达的动作顿了一下,失望的松了肩膀,道:“知道了,哥哥!”说罢,叹了口气。
我虽纳闷了一路他们为何从不摘斗笠,却也不好开口再问。
飘飘扫了一圈,点点头道:“客人们都到齐了,不过,今日见掌门未免有些迟了,客人们不如好生休息一晚,明日正式见我家掌门吧!而且客人们一路过来必定劳累了!飘飘这就带大家去房间吧!”
说着,便引着大家在前方带路,我们一大帮子人,便跟着这个小丫头走着,飘飘一路蹦蹦跳跳的,天真可爱极了。
这小姑娘怎么会是天山门的左护法呢,我正心里犯嘀咕,啊寻却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压着声音对我道:“这丫头不容小觑了,你且看他脚下……”
我低头一看,她每步下去不但听不到雪声,最可怕的是她一步下去,只在雪地上留下一点很浅很浅的鞋印,再一看我的,一脚一个坑,我满头虚汗,这小姑娘不愧是左护法啊,轻功竟然达到如此地步,还真如啊寻所说,不容小觑了。
这一路下去,皆是玉砌雕阑的建筑,绯红的梅花,高大挺直的松柏,配上淡雾白雪,如身在仙处,令人如痴如醉。
萧醉天一路一言不发,我想起他的故事,或许他是睹物思人了吧。
终来到一处居所,飘飘便将我安排在此,一丫鬟恭敬的守在门外,低着臻首,飘飘见了她,远远地喊道:“花儿姐姐!姐姐的身子,可大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