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是蠢笨,皇上同她岂有情分在……”
这一头,两名太监将颜诗韵丢到了豫樟宫外,也便关了宫门回去了。w61p.com
这女人伏在地上,她的膝盖已是红肿一片,已经失去了自行回宫的能力。
颜诗韵这厢才明白什么叫做心灰意冷。
“淑妃娘娘……”
有一女声这样低低的唤她。
她听着熟悉,悲凉道:“我已不是什么娘娘了。”
那人一袭丽紫色绣娘装扮,身段袅娜而来,她弯下腰,将脸凑近,只是一如既往的蒙着面纱:“娘娘何必这般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且让常林扶您回去好生养着,定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这样的话,无遗充满了*力,可颜诗韵岂是一般的死心。
“不!我不走,皇上不见我,我这一辈子便是完了!”
夜色分明是寂静的,可她眼前仿佛出现了形形色色的面孔,那些嘴脸,一个一个都在嘲笑她!她不要这样,她受不了这样!
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常林甚至以为她是疯了。
“娘娘,只是您太心急了,想你也在这大凌的后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岂是这样就轻易言败了?”
“那……那我该怎么做?”
见她这般茫然无助的问着,常林挺直背脊,事实上,见到颜诗韵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她心里已是痛快不已,可这远远不能了断自己对她的怨恨。
她轻笑:“娘娘的机会有的是,这不,过段时日便是皇上的生辰,娘娘只要在寿宴上好好展现一番,常林相信,您一定能将皇上的心赢回来的。”
经她这么一提点,颜诗韵眼中终于有了波澜,是的她还有很多的机会,现在的失败并不意味她就没了以后的荣华!
“常林你说的对!还不快过来扶着本宫。”
常林心想,她这淑妃上身的本事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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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宫里上上下下都在言论着毓清帝穆重擎的寿辰要如何操办,不少宫妃明里暗里早已开始准备,这也是我去绣裳阁找常林玩,然她却忙着设计各宫娘娘们华服上的花样忙的抽不出空档来,这才领会到大家似乎都很在乎皇帝的寿辰。
穆重擎的寿辰,他大我十载,现年二十六,我心下一叹,六岁登基,也足足当了二十年的皇帝了。
可我却听闻他从未大张旗鼓地操办过自己的寿辰,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忌口的事,你若是问宫人,她们立马就是告知只是皇上喜好一切从简。
可在我心里,却有些许的挣扎,只是因为他喜欢简单吗?
将近二十年,这其间的生日,不知道有几次是能让他觉得快意的,生辰那一日会有谁陪她看天上的星辰?
想到这个我心里就是难言的酸涩,这就是帝王。
犹记得每逢我生辰的时候,一家老少会簇着我吃寿面,还有顾倾源,每一年都会细心的准备不同的生辰礼物。
就这么一想,我竟然想给穆重擎过一个难以忘怀的生辰……
可他一心都记挂在西北的战事上了,哪管得上这些,犹记得昨年,他只是应了二姐的邀,在大姐的承央宫小聚了一场罢了。
最近西北的捷报虽是不断,但这其间一系列的部署他定是样样插手了,否则又怎么会忙得如此昏天暗地的。
那日御花园别过,又是数日未曾见他,我在符海阁中于他已是朝思暮念,二姐当日说我对他动了情,当时我没有矢口否认,交代的已经是我一颗摇摆不定的心。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可爱上一个人就得小心翼翼。
对顾倾源的感情我确认了七年,噬心刻骨,许是我现在年长了不少,我更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对我对穆重擎的这份感情供认不讳了。
可在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不就是飞蛾扑火的感情了吗?我钦佩二姐潇洒的心性,不光是为人,更是对待感情,她的敢爱敢恨,我想学,可真正做起来却是那么困难。
可是我若只是在顾倾源身上摔了一跤,那我就要永远怕疼了吗?
“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宝凉这么一出声,才将我从千头万绪中唤了过了。
拍了拍脑袋:“宝凉什么时辰了?”
“我的好小姐,都快三更天了,您这样每天睡得晚起得早的,身子骨可怎么吃得消?”
我知道她只是唠叨了几句,许是白天乏力我睡得多了,这到了晚上自然也就精神,独自一个了不是看看书就是自己同自己对着烛下棋来打发长夜,再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折子。
我只顾着取了书来看,她却越过我将梨花木桌上的烛火吹熄了,只留了屋里点着的两站宫灯。
两只小眼圆溜溜的看着可是机灵!
“小姐,你到不如去豫樟宫找皇上去!”
我嗔笑她:“你说什么呢!”
“皇上不来,难不成小姐您就不能去找他吗?要奴婢说,您这以前不是也常常三更半夜被孟公公接到豫樟宫里去的嘛……”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最近穆重擎也不派孟公公来找了,定是因为西北的战事吃得紧,他这人又是一根筋扎进去了。
“那今夜就借你的衣服穿上一穿!”
我伸出手来,脸上已经报赧,挺难为情的。
只听宝凉嬉笑一句:“奴婢倒是觉得细皮嫩肉的小姐变成俊俏的小太监才是可爱!”
这妮子这会儿竟然开始打趣我了,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还在相府里等着的宝宸,自打我进了宫,就再没见过她了,也不知她在府中境况如何,只是想着娘亲定会关照她才对。
这夜深了,后宫里有的只有来来回回巡视的禁卫军。
我现在这身装扮虽是一个小宫女,可在这幽深的宫巷里也甚是惹眼,一路遭了盘查,都以宝凉的腰牌应付了身份。
我最怕在这夜里出了什么事端,若是白日里还好,要是这夜里把大家伙都给惊动了,那我可再是难以瞒天过海了。
一路只敢小步走,强装镇定自若之样,可无人知道我背后已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来。
哀叹一声想见穆重擎一面还真是难!
到了豫樟宫的宫门口,我让守卫招来了孟公公,我料定他是没歇下的,谁让我敢肯定这个点上穆重擎也是没歇下的。
孟公公这厢见到我,比我想象中的更要惊喜。
匆匆领了我进门,这才小声惊呼:“我的好主子,你可是有心了,奴才这就领你去看咱们皇上。”
他都这般说了,我自然也不用说什么了,只管扬着嘴笑了。
离澄銮殿越是近了,我原本一颗狂跳的心便越是安稳起来,我想这就是穆重擎的力量。
孟公公许是也想给穆重擎一个惊喜,于是将我推进门中的时候他并没通报,难怪这厢原本埋头看折的穆重擎以为是孟公公来了。
“给朕添点茶水。”
他的声音虽是沉闷却是好听,我走到偏殿端了茶盘,走到他一旁的楠木小供桌上。
“原来皇上喜欢这松州的银猴茶。”
那人自然是被我突然的出现给吓到了,可他却是波澜不惊道:“你认得这茶?”
“覆雪在相府的时候,每日显得发慌,就爱研究这花花草草来着,恰巧皇上今日喝的这茶,覆雪也少有涉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同他之间的对话便是轻松快意起来,更像两个多年聚交的老友一样可以轻松逗趣。
“原不知你这丫头这般不知谦虚。”
我将茶盏端到她手里,巧笑道:“这有什么好谦虚的,知道就是知道,就怕皇上知道的还没覆雪知道的多。”
我略显得意的说着话,他已是打开茶杯盖,将茶盏凑近了鼻子,茶香泛着清苦扑鼻而入,我不经被他难得的惬意神情所吸引了,不知不觉也将脸凑了过去。
他赞叹一声:“好味道。”
这时候再听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才惊觉我离他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那么近,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
“想什么呢?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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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才情气自华
更新时间:2014-8-21 10:48:53 本章字数:3950
我略显得意地说着话,他已是打开茶杯盖,将茶盏凑近了鼻子,茶香泛着清苦扑鼻而入,我不经被他难得的惬意神情所吸引了,不知不觉也将脸凑了过去。
他赞叹一声:“好味道。”
这时候再听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才惊觉我离他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那么近,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
“想什么呢?满脸通红?”
“额,这个……”
我支吾着收回腰杆,好一会儿再扭头看他,他却还是捧着茶看我。
咧嘴一笑:“皇上,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好看?”
再是安稳的人物,这下也被我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逗乐了。
“朕都这个岁数了,没想到还会被你一个小丫头戏弄。”
我喜笑着摸着头,算是默认了。
“对了,朕这有一份奏折可要给你看看。”
言罢,他便发下手里的青花茶盏,去了案前的一本奏折便递给了我。
我先是接过,却没打开看:“皇上,您怎么把奏折给臣妾看了,都说后宫不得干政的。”
他低眉玩弄着手指上的玉扳指:“不必这么拘谨,别忘了在大凌女子都可入朝为官,再说你且看看是谁的奏章。”
我只念了三字:“顾倾源。”
于是他抬头看我一眼,我丝毫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皇上若是在试探覆雪的心意的话,那覆雪不看也罢。”
“还使起小性子了,朕只是要让你分析一样他这做法的利弊。”
闻言,我愣了楞,我同顾倾源毕竟有过一段旧情,他的帝王胸襟再是宽阔,可他还是帝王,定是对我还存有余心的。我本以为他叫我看这份上书是为了试探我对顾倾源还有多少的牵挂,可是这样看来,他对我好像不再怀疑了。
这回倒是我将信将疑地照他的话做了,我将手里的奏折打开,笔墨清香,字迹工整,笔锋内敛,正是顾倾原的笔迹。
详读了一番,皆是一个副将对战事的用兵分析,首战得胜,太雎只是退兵三十里,顾倾源却做了主,跟进了脚步,他的战术便是步步紧逼,打到太雎国同大凌签署降书,割城相送为止。
“朕的担心无非就是顾倾源是否过于激进,现在大凌的军队都住在了太雎国土境内,若是一个不备便是四面受敌。”
我的神情也有些凝重,我也有些担心顾倾源现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立功心切了。
他的抱负我尚是能明白的,若是不甘平庸,便要一鸣惊人!
“皇上,有句话说的好,用人不疑,若是皇上还是心有余悸,那覆雪再是说上几句,以来消除皇上的疑虑。”
我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顾先生是爹爹的得意门生,他生性沉稳,知进知退。能力上面,覆雪也敢用景门荣辱来保证,再者他现在这么部署,莫老将军也没有制止,这说明他此行胜算定是很大,若能成事,西北边陲的后世子孙便也不必遭受战乱之苦。”
随后,他挑眉:“你这么说,想必也清楚还是有落败的风险。”
我硬着头皮说出后面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打一顿:“皇上,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甘愿冒险。”
只觉周身冷了许多,我就知道,若我讽刺他堂堂一个皇帝胆小怕事,龙颜必定大怒的。
“朕自然知道,只是你确定顾倾源一定就是忠臣了?”
我一听,心里横生怒气,这叫什么话,顾倾源现在还身处沙场,为了他的边陲百姓出生入死。
只是他这么问,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如何替顾倾源解释。
“朕的意思是,忠臣又有多少……”
他的目光是沉寂的,甚至有些挫败,我心里微微一疼,他身为一个皇帝,却受制于人,太后党也好,甚至是我爹他们……
我蹲下身,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我终是要换一种方式对他言明:“皇上,覆雪也是您的臣子,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在覆雪心里,你眼里装的是天下苍生,请您永远相信我……”
就算是权倾朝野的爹爹他让你深感压迫,就算是手握重兵的莫家让你小心翼翼,就算我再微不足道,可是说白了我永远是你的女人。
澄銮殿里有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