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开的,让他记得按时服。kunlunoils.com
姚钰真心地拥抱了她一把,感激地说,你这个人真的没话说,我记下了。
她松了她,正准备走的,突然回转身,犹豫了一下问,蓝歆,你不觉得我弟弟……
蓝歆立马打断道,可能有点儿内分泌失调,加上压力过大,用段时间药没问题的。你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事,无端给他压力。我那有人等着,不送了。
隐隐约约,蓝歆觉着要出事。姚钰这个人平时嘴上就缺个把门的,又兼有点儿二,加之事情出在家族独苗堂弟身上,即便她不说什么,以姚杰的精灵,总会嗅出点儿什么。
这种担忧,第二天一早便应验了。肖蕾接了个电话过来,对着她的耳畔压低嗓门说,是娘娘的电话,非要你接,口气不大妙。
蓝歆昨天就憋着的一口气因这个电话一下发泄出来,扳起脸对她斥道,以后凡涉及到顾客的身体和心理的缺陷,你要从面上流露哪怕一点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肖蕾嘟起嘴嘟囔道,我有就是小声对你说说,不是活跃下气氛嘛。
蓝歆狠狠瞪她一眼,过去接了电话,声音立马变得极其柔和道,喂,是小姚吗?
在姚杰应声的同时,她听到肖蕾在身后嘟哝了三个字:变色龙。逗得她差点笑出声。
姚杰在电话里要求立刻见她一面,语气是那么地不容回绝地说出地点,便挂了电话。
去之前蓝歆曾犹豫过。姚杰将会面地点约在较偏僻的灵公山,是他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另有图谋?但依据他妻子昨天所叙,她很快打消了第二个念头,那只能是他已经意识自己身体毛病的出处了。这是蓝歆最为担心的。如果自己一旦向他拎出“鬼”就是他妻子,且不论他如何承受这个打击,其产生的震荡必然波及既将生产的彭媛媛。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这种可以升级为丧失人性的做法的,无论其意图怎样。所以从某个层面上来说,真正承受不起这场风波的,实际上是始作涌者彭媛媛。
因此,在看见姚杰的那一瞬,蓝歆的脚步显得分外地沉重,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出如何应对他的措词。
俩人面对面了,蓝歆脸上勉强挂着的一丝微笑,被姚杰一句调侃的话,消除得干干净净,甚至颇有些尴尬。他自己仍微笑着,问,蓝老师,您对我的事如此上心,我该认为您是对我动了心呢,还是想掩饰某个阴谋?
稍微令自己镇定下来,最好不要刺激到他,蓝歆委婉地说,您的第一问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说到阴谋,那是太往大里说了。您能对我说说为什么有这两问吗?
姚杰一副认了的表情点了下头说,其实我早些天就开始觉得自己身上有哪儿不对劲了,道理很简单,我对女人没兴趣了,也就是说我身体内的雄性荷尔蒙不知跑哪儿去了。再就是生理上,我竟没胡子可刮了,喉咙变细了,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不是我自己的了。我虽然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但并不说明我很傻,我一直在找答案。钰姐非让我来找您,您对我的态度令我很感动。但昨天您突然去我家,理由太牵强。然后晚上您让钰姐给我带药,而她临走我送她下楼,好好的,她忽然说了句安慰我的话,没事,会好的。蓝老师,可以对我解释下这一连串令人费解的现象吗?
蓝歆再一次牵强地说,我看您是在曲解别人对您的关心。
往一边踱开几步,姚杰猛然一个转身,指向她大声说,你还要继续表演下去吗?我有个朋友在协和医院,你敢和我一块儿带着你昨晚给我的药去一趟吗?
还没等蓝歆有所反应,他从包里掏出昨天她让姚钰带去的两小瓶药扔在她的脚下。蓝歆怔怔地望着药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强迫自己不要乱了方寸,得设法压住他的怒火,否则事情将往相反的方向越滑越远。
她弯下腰拣起药瓶,极力平静地望着姚杰说,姚先生,我必须承认,由于我的原因,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弄巧成拙了,我诚挚地向您致歉。但我可以极负责任地告诉您,根据您目前的症状,只须服下我给您开的药,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并且我希望,您的家庭也……
行了!看得出,姚杰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喝道,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掺和。让我弄不明白的是,你这么做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我甚至怀疑,你是否我那天下第一号大傻瓜老婆的同谋!
显然,他是不需要在蓝歆这儿得知这个答案的,顿了顿脚,他转身朝山下急步走去。
等等!蓝歆喊了声,追上去把手中的药瓶塞进他手里,态度极诚恳地对他说,不管您如何误会我,我只想对您说,这药对您有用处,您的毛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后还想说一声,媛媛只是……爱您的方式极端了些,请看在未出世的孩子……
住口!姚杰猛喝了声,转身疾奔而去。他这一路跑下去的脚步声踏得蓝歆的心一阵阵发颤。她赶紧一个电话打给姚钰,告诉她东窗事发,让彭媛媛速速想好应对之策。
从这之后的每天,蓝歆倒盼着姚钰一早一晚能来心理转角溜上一圈了。
最早的信息是,姚杰以怕压着彭媛媛的肚子为借口去书房睡了。彭媛媛孤枕难眠泪满面。
然后是姚杰挺正常的,每天按时上下班,但就是不怎么搭理彭媛媛。
接着姚杰的老妈干预了,老岳父母也登门了,姚杰没让他们多费口舌,搬回卧室,同床不同被。
最近的信息,彭媛媛住进医院了,姚杰每天下午下班后去陪她,22时准点走人。他话不多,最多的一句话,要彭媛媛安心生产,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彭媛媛开他的玩笑,万一生女儿呢?她满心希望他会想原先说过的,那接着生。但这天却说,到时候再说。彭媛媛哭着对姚钰说,他已经存了休我的心了。
这天傍晚,蓝歆还在心理转角,接到姚钰的电话,彭媛媛发作了,打姚杰的电话不通,而他母亲还在家炖汤。
蓝歆立马下楼打了辆车直放医院,在走廊上遇见了姚钰,她说姚杰已经赶到了。俩人走到病房门口,护士正准备推着彭媛媛去产房。
彭媛媛拽着姚杰的手,满面泪痕的对他说,杰,说不定等会儿我就死了,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得对你说……
姚杰面带微笑抚着她的泪脸说,你省些力气待会儿喊疼吧!都过去了,蓝老师跟我说了,我没事的。如果你这回生的丫头,下回我努点力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彭媛媛激动得哭出声来说,你,你原谅我了?
姚杰点着头说,连蓝老师都费那么大的力想维护咱们这个家,我干嘛非得拆了?你若是想红杏出墙而阉了我另当别论。你不会是吧?
彭媛媛幸福得猛摇头。
姚杰去揩她脸上的泪说,那不就结了?好好地生,辛苦你了!
门外的蓝歆,有股热热的东西涌上了眼眶,姚钰搂着她直喊,太好了!太好了!
正文 46 玩啥也别玩冷暴力
更新时间:2011-9-24 9:32:51 本章字数:3165
46玩啥也别玩冷暴力
正驾车赶赴预约者会面途中,乔俏的电话响了,她将车子驶往路边停下,甫一接听,对方高分贝的嗓门迫得她将手机拿远了些才得以听清楚。
这是个近乎歇斯底里的女子声音,甚至可以想象她濒临崩盘的模样,几乎是在怒吼着喊,乔记者,乔记者,我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我憋得快要死过去了……
乔俏连忙安抚她道,您慢些说,别激动,出什么事了吗?
女子气直喘道,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在哪?我想马上见到你,马上,求你了!
乔俏要她先挂了电话,自己会马上打过去。她拨通预约者的电话,与其另约了时间,再连线刚才的女子,她说她在江边,真想一头栽下去算了。
二十分钟后,乔俏赶到约定地点,从江滩入口进去,远远地就看见一名身材瘦削的女子伏在亲水平台的栏杆上。天气寒冷,江滩本无多少人,看那架式就是她了。
将车停好后,乔俏返回入口,对两名值岗的保安表明自己的身份,说明来此的目的,遥指那名女子希望他俩予以配合,密切注意她的动态。
其中一名保安事后诸葛亮道,难怪我觉得她有些不正常。
谢过保安,乔俏迅速逼近那名女子,弄出些动静,引得她回过头来。
这是名一看即知因心情长期郁结而捣致脸部黑色素沉淀过积的女人,几成褐色的面庞令人顿生畏葸感,而她目光中那颇阴鸷的射线,连乔俏瞧了都不由心一颤:这样的目光可成为婴幼儿的梦魇。
您好!她老远就伸出手去,我是晚报情感栏目高级心理咨询师乔俏。
该女子的手伸出来后只略略地碰了下她的手便缩了回去,立刻转回身喃喃自语道,我要是跳下去一死了之,他会流一滴眼泪吗?
乔俏的喉咙顿时发紧了,心里明白,面前这位女子,注定成为她职业生涯中最为小心翼翼的访谈者之一。
她呼吸困难地逼出一句话,问,大姐,吃过早餐了吗?
女子的脑袋极快地转了过来,目光戳了她一眼反问道,一个要死了的人,你不觉得这话多余了吗?
乔俏就快要晕过去了地说,哦。那我有帮到您的地方吗?
女子的脑袋又转了过去,眼望面前滔滔不绝东去的江水发着呆。乔俏的手都伸到了她羽绒服的下摆处,随时准备拽住。女子似乎从胸腔内部挤出一口长长的淤积了半生的气,终于说出乔俏急切想听到的三个字:对不起!
可别小瞧了这三个字。作为倾诉栏目记者,受访者的情绪直接关系到访谈的成功与否,而当你面对的是一个游走在失去理智边缘的极端者,你的每一问,每一答稍不如其意,过激的言语和行为致令的后果难以想象亦无可防范。且现在这位讲述者所处位置的危险度极大,必须立刻设法将她带离此地。
您冷吗?乔俏搓着被冻红了的手。
不冷。仍是生硬的语气。
乔俏上前一步与她并立,侧过头望着她说,可我冷。
女子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后沉默了一会儿自问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讲道理的呢?
乔俏王顾左右道,我想去对面的永和豆浆喝碗热豆浆,您陪我一起去好吗?
女子微微点了下头。乔俏从心底至全身毛孔均舒了口气。
永和豆浆店内人不是很多,但很暖和。乔俏找了个稍偏的座,女子伸手拦下她,硬是坚持自己去买了热气腾腾的豆浆和油条蒸饺。吃的过程中,简短的几句对话,乔俏获知了该女子的大致情况。
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何丽丽实则才三十五岁,并非岁月磨砺了她的苍老,拿她自己的话说,是被丈夫唐平安折磨成这样的。但在稍后她的讲述中,让乔俏有句话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她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任凭岁月风霜吹打她露在坑外的头脸。
吃了喝了,身上暖和了,何丽丽一直板着的脸上总算有了丝生气。她随手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豆浆汁,对瞧着她的乔俏苦涩地笑了笑说,都说自由恋爱的婚姻比蜜还要甜。甜吗?我和唐平安是邻居,应该属于青梅竹马类,从小玩在一起,高一那年就偷着恋爱上了。考大学时,他考上了,我落了榜,差距就此拉开,但我们的恋情依旧如故,那时他很爱我。
因经济方面的原因,我没有选择复读,很快进入一家大型商场当服务员至今。唐平安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一直是我供着,学费他家出。这期间,我俩相爱如初。
唐平安毕业后进入一家大公司,第二年,我们结了婚。随着他在公司职务的不断升迁,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愈来愈大,无论职位、薪水、交友范围。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是,你那点儿破钱,不够我塞牙缝的,在家歇着吧,我养你。对此我并不以为意,专心上我的班,照顾孩子连同照顾他。
男人好玩,女人是管不住的,除非你和他一块儿疯。我偶尔也出席他和朋友的聚会,听他们海阔天空地谈事业谈人生,当然避免不了谈女人。我曾和他专门讨论过男人逢场作戏。他对此振振有辞说,如今的社会,逢场作戏是男人生存法则,大家都这样,你就得融进去,否则被抛弃。我坚持,平淡是生活真缔,逢场作戏玩别人的同时往往把自己玩了进去。我含蓄地告诫他,若想玩逢场作戏,在我这儿是需要成本的。他岂能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却没作声。
发现他有出轨倾向,是在我们婚后第三年的一个晚上,距今恰好十年。他酩酊大醉而归,腮旁脖子上吻痕累累。或许是酒后身体内激发的荷尔蒙未得到有效的发泄,他一进门便把我扑在床上,欲行那欢合之事。已然怒火升腾的我岂容他得逞,猛力把他推倒在地,打来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向他浇去,然后扔了盆,抱起孩子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冷战,无论他如何解释,怎样下保证,足足三个月,我对他没有一句言语,更谈不上一个好脸色。尽管我也知道这次他没有出轨,但必须得让他长长记性,算算成本账。
乔俏忍不住插言道,既然您明知他没有出轨,为何要采取这种惩罚性的冷暴力?完全可以经过交流沟通解决的问题,这种极端的冷处理,根本于事无补。
何丽丽充满怨气道,我恶心他偎红倚翠后居然能心安理得拿我当泄.欲器,只要想起他满脸的吻痕,我就觉得肮脏无比,没心思搭理他。
后来在亲朋的干预下,我和他的关系有了些改善。但我警告他,一旦有下次,不仅将他扫地出门,且今生也不许他见儿子一面。他尽管不顾家,对儿子他倒是挺上心的。另外,他不敢来真格的原因,是我有个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