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我的视线中。11kanshu.com
法札揶揄地看我一眼,抬了抬手臂。这死孩子,老子就该掺着你是吧!我一脸怨气地将他扶住,“你确定还能行动?还是直接把位置告诉我吧,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你在小瞧我吗!”法札不满地瞪我,“再说了,没我的带领,你根本不可能进入地牢。”我心里颇有些不屑,地牢又怎么了,闯进去不就完了。看着我的满不在乎的神色,法札气愤地抿紧嘴唇,“你身上应该负了伤吧,要不然刚才怎么会吐血!”
我惊讶地看着他,刚才他都看到了?“老实跟着我吧,不会让你吃亏的。”这孩子真不可爱!我郁闷地看着前方,架着他向殿外走去。
王宫里非常安静,隔老远才站着一个士兵,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有爬墙。现在可是大白天,哪个吸血鬼那么无聊跑出来晒太阳啊。不过这样说的话,那旁边这位...
“法札王子是吗?”
“嗯,你记住了?”他微笑起来,显得更加清秀,也越看越眼熟。“现在正是白天,你不在宫殿里睡觉,跑出来干嘛啊?”
法札眼神躲闪着,“跟你没关系。”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跟我确实也没多大关系。走到一座灰色的宫殿前,法札告诉我这是“血宴”的大殿。血宴,饮血之宴,不用他解释也可以猜到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厌恶地扫了一眼大殿的外貌,情不自禁泛起鸡皮疙瘩,殿门居然是一张血盆大口的形状,两颗獠牙上森红一片,栩栩如生。
绕到殿后,果然看见了地道的入口。把守的士兵对于法札的到来毫不显诧异,甚至神情有些暧昧猥琐。法札看了也不在意,青涩的脸庞上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气。不知道白讯王究竟有几个儿子,要是个个都跟他一样少年老成,估计外战还没打完又要打内战。自古以来,权利、地位总是人们拼个头破血流也要争到手的香饽饽,原来看了只觉好笑,如今,发生了太多事,对此只剩下漠然。
地牢里不如我想象的那样阴森恐怖,没有刑具没有狱卒,一间间牢房平行排列着,显然也没人担心会有人族少女从这里跑出去。那么多年轻的面孔,或许曾经娇艳,或许以往腼腆,如今徒留一片呆滞。都到这里了,今后的人生还能有什么盼头,不过是坐吃等死。
我们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不少女孩的惊呼,她们一个个拼命往后退缩着,眼里乘着浓烈的恐惧。法札有些烦躁,他停在地牢口,要我自己过去找。我仔细打量女孩们的脸,已经找了好几个了,还是没有发现蕾拉。显然她们误会了我的意图,一个个把脑袋压得低低的。我又不是来挑妓女的,这么紧张干嘛,难道我长得很像嫖客,我的脸看上去有那么猥琐吗?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判断,蕾拉的身形我一看就能认出来。
直到找完最后一间,我垂下头扶住铁栏杆,没了动静。“怎么了?没找到?”法札扶着墙壁走过来,想拍拍我的肩,陡然看见被我握紧的栏杆都轻轻颤动起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你要去杀我的父王吗?”
我没有理会他,转身大步向牢门走去。法札愤怒地一拳砸到墙上,灰色的墙壁陷进去了一个大洞,女孩们抱作一团尖叫起来。
一冲出牢门,我一把揪起一个守卫的衣领,“白讯王在哪里!”
卫兵被我吓了一跳,另一个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我。我凌厉的眼神扫向他,手里的冰刃划破他同伴的脖颈,“说!”
卫兵很是惊慌,但又摸不清眼前的状况。我穿着高阶将士的军服,又是法札王子带来的人,理应不会是刺客,但现在的行为...
正僵持不下,法札突然出现在牢门口,他慌乱道:“快跟我去追‘毒伯爵’!她刚刚带走了一个人族女孩,就是前两天关进来的灰重奸细!”
我睁大眼,急切地盯住用剑指着我的卫兵。他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没错,刚刚比昂娜伯爵大人确实有过来带走一个人族女孩。”我一把甩开手里擒制的卫兵,向王宫大门猛冲。“等等我!”法札在身后大喊,“你知道比昂娜伯爵府怎么走吗!她们很可能已经出宫了!”
我猛地停下来,回过头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无奈又把他架上,“你抓紧我了,受不了可别怪我!”法札还没来得及笑出来,我已经凝神瞬移。其实瞬间移动不过是通过短时间借助第四维空间达到一定距离的移动目的,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空间的扭曲挤压不再对我产生影响,而法札就不同了。来到宫门口的时候,他已经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我蹙眉看看他,“不行了就说出来,你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承受不了了。”
法札摇摇头,指了指右方,示意我继续行动。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再次发动瞬间移动,每隔一段路便停下让法札指明方向。
毒伯爵的府邸离王宫并不远,但路径有些崎岖。到达她的府邸前,我左右粗略环视,竟是在山上。法札早已适应了瞬移,血族的身体素质果然不是普通人类可以相提并论的,来程中,他的身体也恢复地差不多了。
“听着,毒伯爵的府里有很多致命的机关,每一种都涂有剧毒。我知道怎么进去而不被发现,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破解那些机关。想要找到你要救的人可能会有点麻烦。”法札把我拉到一旁的树后,低声道。
机关?剧毒?多么熟悉而令人感慨的名字啊!我忍不住浮起笑意,“怎么进去?”法札奇怪地看着我的笑。“跟我来。”
伯爵府的侧门,守卫的士兵竟然是法札安插的亲信。果然是竞争激烈的社会,阴谋奸细无处不在。据打听,伯爵刚回府,却直接回了寝宫。她把蕾拉带到寝宫去干什么?法札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得不让我对他有些怀疑,他为何对比昂娜伯爵这样关注?
趴在毒伯爵寝殿的天窗上,我有些感慨,这是我自打来到这里的第二次爬窗。仔细想想,新生后似乎就没做过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心里突然有些郁闷。往窗内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郁闷不郁闷!一个少年□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双手被链条锁在床头,白皙的胸膛上尽是血痕,竟是格雷!床边的墙上挂着一条乌青的软鞭,一个冰蓝色卷发女人坐在一旁的金色沙发上磨着指甲。
“甜心~你姐姐带来了哦~”她风情万种地给床上的格雷抛个媚眼,放下指甲锉,轻轻拍了拍手。门口出现三个人,中间的正是蕾拉。蕾拉惊讶地看着床上的弟弟,急忙往前冲。她一把环住格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格雷的眼里也满是欣喜,我苦笑起来,无论如何都是挚爱的亲人,再多的隔阂也不会冲淡他们的感情。毒伯爵挥退站在门口的下人,起身走近他们。格雷的神色立马变得惊恐,他盯着逼近的女人没有说话,倒是毒伯爵率先开了口。
“真是动人的场景啊!甜心,是不是该遵守你的诺言了。”
格雷的瞳孔瞬间染上一层死灰,他微笑着看看胸前的姐姐,温柔道:“姐,别哭了。我以后会保护你。”
有种不祥的预感,格雷到底答应了她什么?“这位小姐,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我和甜心要亲热亲热呢~”蕾拉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弟弟,竟不知要怎样开口询问。格雷转过头去,闷声道:“姐,你先去休息吧。”蕾拉摇摇头,拽紧了床单。女伯爵冷下了脸,一把抓起蕾拉的头发,猛地往旁边拽去。蕾拉痛苦的大声尖叫,仍没有松开床单。格雷愤怒地大喊起来:“住手,不许伤害我姐姐!”
天窗旁的砖瓦几欲被我捏碎,法札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知道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却又帮不上我的忙。刚才的伤确实没有痊愈,一旦发动术力,全身上下还会抽痛,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敌得过伯爵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就仅仅是这个女伯爵可能都不好对付。
格雷猛烈地挣扎起来,“姐,听话,我不会有事的!”蕾拉哭喊着,执着地拽紧床单,好像只要她一松手,弟弟就会消失一样。女伯爵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她举起一只手,血红的指甲瞬间变长,格雷惊恐地睁大眼,“不,你不能伤害她!”
“你只说带她来就可以了,并没有要求我不杀她啊~”指甲猛地往下刺去。我的心都快揪起来了,顾不上那么多,撞碎天窗冲了进去。玻璃的碎裂声并没有止住女伯爵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蕾拉的胸膛被刺成对穿。我保持着着地的动作,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场景晃动起来,与回忆重叠。青龙胸口的黑色血液,凤凰最后的呼唤,一幕一幕,那么鲜明,那么深刻。
女伯爵转过头来看向我,露出恶魔般的笑,“终于愿意出来了?”
蕾拉 《乌鸦》巫耳 v蕾拉v
牙关咬得生疼,术力元素不断涌动着,即便全身上下除了痛楚什么也感觉不到,我依然停止不了杀气的外泄。女伯爵握着蕾拉的脑袋,将她的身体从自己的长指甲上推了下来。蕾拉恍若无骨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染满了花纹精致的地毯,就像盛开了一朵凄艳的莲花。
我瞬间接近女伯爵的身体,微弱的银芒闪烁,她的身体上下至少有几十处暗毒。不能接触她并不代表杀不了她,锋利的冰锥伴着高压闪电排山倒海般袭向眼前的女恶魔。她看着急速逼近的威胁,竟毫不在意地笑了。一瞬间,格雷的身体出现在女伯爵的正前方,千钧一发之际,我高呼一声,强制性扭转了术向,挂着长鞭的墙壁被刺得千疮百孔。
女伯爵俯在格雷的脖颈,邪佞的眼神直直盯着我,“早就听闻普勒收了个魔力惊人的副将,果然名不虚传呢。”
我冷冷地回视她的眼睛,不发一语。“普勒究竟派你来干什么?为了这两个人族,竟这样大费周章,啧啧,看来有个精彩的故事可以听呢。”她舔了一口格雷白皙的脖颈,露出尖牙。眼睛里有奇怪的东西在流动,眼前事物的颜色渐渐消失,痛感一瞬间被抽离,我忘却了一切,只知道她手臂里的人对我有多重要,只知道她,必须死!
伯爵的尖牙抵上格雷的皮肤,少年恐惧地睁大眼,连呼吸都快停止。眼前的一切那么清晰,即便底色越来越红。异风四起,房间剧烈地震动起来,一排装饰精美的高大玻璃窗全部碎裂。
伯爵的喉咙里发出低笑,“不要!”随着格雷的尖叫,尖锐的利齿刺进了血管。“啊!”黑色发丝翻腾于空,我仰天长啸,以箭一般的速度冲向罪恶的吸血鬼。看着我的样子,毒伯爵的眼里显现出少有的惊慌,她松开格雷,将少年的身子再一次挡在自己前方。深紫色的眸子急剧收缩,里面已经映不出我的身影。她猛地转身,看见了地与修罗般的我。顿时,无数道血痕出现在女伯爵的脊背上,她扔开格雷躲闪到一边,却无论如何都甩不开我的身影。门口冲进来不少侍卫,我轻轻举起手臂,垂下的手向上抬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卷走了门口碍眼的杂物,整个房间四周浮上一层淡蓝,我支起了结界。好了,没有人来打扰了,我们继续。
女伯爵的脸庞染上绝望的神色,她急促地喘息着,声音里出现呜咽。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来吧,我就是你的噩梦,你永远也躲不开!眼里的红愈发鲜艳,这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的血,更多一些,我想要看到更多的血!
她跌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余力逃避。我放慢杀戮的速度,一步一步逼近她。女伯爵不停往墙角退缩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我抬起手掌,掌心幻化出一根粗长的冰锥。“死吧。”
“我可以救那个人族女孩!”离死亡只差一步的女伯爵扯开喉咙大喊,声音尖锐刺耳。冰锥刺进她的左肩,浑身是血的女伯爵痛苦地尖叫。
风术包围着沉睡般的蕾拉,将她轻柔地搁置在女伯爵面前。“怎么救?”比寒冰还要凛冽的声音发自我的喉咙,惊得女伯爵止不住地颤抖。“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让她...变成血族。”又一根冰锥刺进她的右肩,看着女伯爵的要死不活地模样,我蹙眉权衡着。
闭上眼,我深吸一口气,蕾拉的身体缓缓支起来,脑袋无力地垂在一边,露出颈项上的动脉。她吻上蕾拉的脖子,血液的流动声在废墟般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女伯爵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含住手臂上的伤口,吸进自己的血。我知道,这是初拥的第二步,让人类吸食血族的血液。她缓缓靠近蕾拉的唇,就在触碰上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一个黑影从我的眼前晃过,不及思考,女伯爵的身体四分五裂。待看清眼前的状况,我惊讶地睁大眼。女伯爵残破的身体紧紧缠着格雷,她的唇印在少年花瓣般的唇上,少许艳红的液体顺着两人的唇角流下。“咕噜”,格雷的喉咙发出沉闷的声音。女伯爵的脸上露出得逞的妖艳笑容,深紫色的瞳孔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彩。格雷触电般推开身上的尸体,抓着喉咙干呕起来。
蕾拉!我急忙扶起血泊中的蕾拉,视线中的血红散去,术力全数消散。拂开蕾拉掩脸的发丝,她的嘴唇已经变成紫红色,白净的脸庞一片乌青,是中毒的迹象!我正打算用风术护住她的伤口,猛然注意到她胸口流出的血液散发出异样的香味,就像罂粟的花香。这是什么毒!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蕾拉睁开了眼睛,她迷茫地看着我,在我惊喜的目光下,渐渐漾起一抹诡异地笑。
我迅速撤离她身边,险险避开了利如刀刃的长指甲。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