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坐在原地纹丝不动,淡淡说:“两个。qishenpack.com”
又有两个人冲上來,苏东坡向左侧翻滚一下,连开两枪却只打中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一枪朝着苏东坡的头就要打过去,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拉着他的脚就将他拉下來,然后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只听喀嚓一声,这个家伙当场死亡,我眼睛一红,转头看苏东坡,他的小眼神依旧炯炯有神。
我们只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我和苏东坡靠在一起,苏东坡递给我最后一支烟,我点上抽了一口,他对我说:“如果咱们沒死,那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潇洒一辈子,如果咱们死了,那下辈子还做兄弟,到时候你当我二哥。”
我吐出个烟圈,让自己冷静下來,摸了摸鼻头说:“你不感觉现在太安静了。”
苏东坡眉头一皱,我指了指这四个死在水沟旁边的人说:“为什么只有他们四个,其他的人呢,他们难道还在等着我们调整一下杀了他们,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冲上來一人吐一口唾沫,我们就得死,更何况是他们手中还拿着枪。”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个细节的,我的话让苏东坡震惊无比,他站起來向外望过去,只见外面尸体倒成一片,远方黑压压站着一群人,全部都穿着黑西服,我也站了起來,看到这一幕,有些喜出望外,刚才的剧烈枪响,应该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战。
“我草,终于得救了。”苏东坡激动的爆了句粗口。
我长舒一口气说:“运气真他妈好。”
我们得救的确是靠运气,我们刚躲进水沟里,这群人正要上前杀我们,后面就突然杀过來上百个黑衣人,一顿乱枪,他们死的只剩下四个,结果这四个冲过來,还是沒能杀了我们两个,我和苏东坡爬出水沟,一个中年男人走上來,很普通的长相,丢到人群中绝对不会有人认出。
不过我却知道,他就是黑河的孙久朝。
苏东坡也认出了孙久朝,他激动的不行,我心里面也有些安慰,原本我们是真准备被人杀死,甚至苏东坡都说出了那一番话,可是沒想到柳暗花明的这么快,让我们两个都有些沒反应过來,苏东坡叫了一声:“孙叔。”
孙久朝笑了笑说:“东坡,沒事吧。”
“他们这群驴货能杀了我。”苏东坡踹了一脚地上的死人说。
孙久朝哈哈一笑,沒说话。
……
我和苏东坡上了孙久朝的车,车开到黑河郊区的一家私人医院里,两个医生对我们的伤口进行处理,我手臂上中了一弹,苏东坡肚子上和肩膀上中了两枪,不过都不严重,他们的枪装了消音器,威力不大,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也就沒什么大事。
孙久朝來看望我们两个,告诉我们想杀我们的人是境外组织,天然气合作的事情,惹得国外一些人很不满,我眉头皱了一下说:“境外组织,不可能吧,如果真是境外组织,他们不应该來杀我们,而是去杀他们国内的天然气公司老板,或者他的儿子。”
我看着孙久朝的眼睛,直觉告诉我事情沒那么简单。
孙久朝无奈笑了笑说:“的确是境外组织,这次天然气合作项目很大,不但触动国内某些人的利益,更触动了国际上一些人的利益,他们想杀东坡也很好理解,因为他们本就是和皇城那个大佬穿一条裤子的。”
“原來如此。”我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孙久朝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嘱咐我们早点休息,事情交给他办,到了黑河,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别怕。
说完这些客套话,孙久朝就离开了医院。
我和苏东坡住在一个病房里面,苏东坡躺在床上一脸惬意的说:“我草,今天这事儿吓死老子了,要不是孙叔,咱俩绝对玩完。”
我沒有苏东坡那么放心孙久朝,这件事情里透露着蹊跷,杀我们的那伙人的确是外国人,但是在黑河这中地界上,有外国人根本不奇怪,奇怪的是对方为什么杀我们,而孙久朝为什么又在最后关头赶过來,孙久朝是黑河的土皇帝,他既然能救我们,为什么我们來黑河之前,联系不上他。
“赶紧走。”我当即对苏东坡说。
苏东坡还沒反应过來,诧异的看了看我说:“咋了。”
我说:“孙久朝不对劲,他可能给咱们演了一出戏。”
苏东坡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他并沒有说话,他的心思比我细腻,而且他知道的也比我要多,他咧嘴一笑,大声的说:“你多心了,孙叔从小看着我长大,赶紧睡,别多想。”
苏东坡说话的时候,嘴巴长的极大,表情极其夸张,不停的往门外看,像是故意要表演给别人听的一样,说完之后他关了灯,不过我们两个并沒有睡觉,我们两个蹲在角落中,苏东坡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也感觉他有问題,咱们先不要声张,等等看再说,咱现在是在黑河,如果惹的人家不满,要咱小命沒商量啊。”
苏东坡的话让我震骇不已,可是我们却沒有其他办法,因为有人在门口站岗,而这里还是十楼。
我想,或许我们两个已经被软禁在这里。
房间里面沒有电话和手机,也沒有电视,这一切都表明,这里面有鬼,而这个鬼,就是孙久朝。
躺在床上也不敢睡,可是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忙碌了一天,从吉林跑到哈尔滨又跑到黑河,又经历了生与死,非常的困倦,不知为何,我扪心问我自己,我现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我真的需要这样的生活吗,如果孙晓青在家里,她会让我过什么样的生活。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孙晓青在我身边,她一定不会让我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或许,她会和我平平淡淡的走过一生,我们不去追求什么名利,也不去追求什么成功,手里有些闲钱,做点小生意,一辈子平平淡淡,到老的时候,还能死在一块。
死。
我猛然坐起來,这才发现,原來我刚才已经睡着,而此时,在房间外面,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我脑海中出现这八个字。
第三百零一章:雪夜妖刀
脚步声十分杂乱,苏东坡也从床上坐起來,狐疑的看了看门口,我们两个都沒有说话,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粗重的呼吸声,门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短暂的寂静,我和苏东坡坐在床上,纹丝不动。
忽然……
外面传來几记闷响,然后门就被推开,蚩尤出现在门口,对我们说:“快走。”
我和苏东坡顾不得选择,也沒有去问蚩尤到底是怎么从冰冻的黑龙江里爬出來的,而是赶紧跟着他离开病房,并沒有去坐电梯,而是沿着消防通道下楼,到楼下时发现在停车场上,站着一百多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们手里面提着明晃晃的刀片,站在鹅毛大雪的冬夜里。
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纷纷洒洒。
孙久朝站在人前,看着蚩尤说:“蚩尤,好久不见。”
蚩尤沒有说话,手隐隐放在腰上。
孙久朝闭上眼睛,雪花落在他的头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來,睁开眼睛看着我们三个说:“蚩尤,当初我们说的好好的,好聚好散,当兄弟的时候,歃血为盟,现在兄弟当到尽头,我孙久朝为了老大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应该拿走点属于我的利息么,皇城方面有人向我伸出橄榄枝,我拿了有什么错,饶是这样,东坡到我地盘上來,我也沒有杀他。”
蚩尤依旧沒有说话,他站在原地很警惕。
苏东坡却站出來,呵呵一笑说:“孙久朝,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二十年前的大雪天,你又冷又饿,晕倒在我家门前,是我父亲让人给你送去一口吃的,然后又让你进了我家的门,然后才有今天的你,你见利忘义,害我父亲入狱,你还有什么好说,我來黑河,就是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來,你还是当年那条快要冻死的野狗。”
孙久朝眉头一皱,苏东坡往前一站,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威严,雪花落在他的肩头,苏东坡点上一支中南海,抽了一口吐出來说:“今天我就替我父亲,收拾你这个杂碎,也让皇城那边的人看看,我东北苏家不是好欺负的,想从我们嘴里抢食吃,做梦去吧。”
苏东坡说着话叼着烟,从兜里拿出來苏果交给他的那把匕首,匕首通体乌黑,乌黑中泛着红光,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邪魅,如同一把妖刀一样,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把匕首的前任主人,就是东北王爷苏叶,从我们身后走出來三个人,我见过的韩图,我沒见过的哈尔滨张斌以及牡丹江陈硝化。
而在停车场的周围,则出现四五百个身穿黑西服,手腕上面带着一个黑袖章的男人,他们将孙久朝的人团团围住,孙久朝看到这一幕,满脸的震惊,慌乱,不相信。
苏东坡嘴角带着一丝嗤笑,他说:“我早就知道是你背叛的父亲,今天我就和韩叔,张叔,陈叔一起替父亲清理门户。”说完,苏东坡看了看孙久朝身后的七八十个人说:“现在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丢下刀走过來,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这群人早已军心涣散,听到这话之后,当即丢下刀就往这边跑,废话,对方又四五百个人,而且对方还是大老板的儿子,留下來找死吗,孙久朝拦不住,他嘶吼了几句,也知道大势已去,他站在原地,有些颓废的看着苏东坡说:“要杀你的人真是俄罗斯人,我沒想过要杀你,而且我还救了你。”
苏东坡笑着走上去,将烟蒂从嘴里吐掉说:“我知道。”
“你……”孙久朝看着走过來的苏东坡,僵在原地。
苏东坡身后的韩图,张斌,陈硝化摇了摇头,并沒有说什么。
苏东坡走上去,将匕首放到孙久朝的脖子上说:“孙叔,闭上眼睛,很快就能解决。”
孙久朝眼睛里面满是可怕,苏东坡遮着孙久朝的眼睛,然后手上的匕首一用力,大动脉破裂的鲜血迸射三尺高,落在雪地上,将大地染的殷红,苏东坡收起匕首,将血往衣服上蹭了蹭,松开手,孙久朝倒在地上,眼睛却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雪花依旧在飘,苏东坡转过身看着现场几百个人,淡淡说了一句:“散了吧。”
说完,苏东坡朝韩图等人走了过來,说:“韩叔,张叔,陈叔,谢谢你们。”
他们三个嘿嘿一笑,都沒有说话,张斌跟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的,戴着一个眼镜,而陈硝化则是一个大胡子,看上去十分有文艺范儿,不过牡丹江的人都知道,这位大爷最喜欢吃五分熟的牛肉,能带点血的更好,他们三个是苏东坡继任父亲势力的强力后盾,而刘向贵则因为老婆孩子的原因,并沒有來,至于吉林的张春林,他实际上是和孙久朝一个姓质的人。
孙久朝死后,他故意在看守所里墨迹了三个月,出來之后就销声匿迹,这也正是为什么张春林会进看守所的原因,其实在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莫属蚩尤,如果不是蚩尤,在吉林的时候,我和苏东坡恐怕就要被阴一回,真当属于乔四的传说能再上演一回。
张斌看了看苏东坡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东坡,叔叔们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去走。”
苏东坡踌躇满志的点了点头,决定來黑河找孙久朝麻烦的时候,或许他就已经想到这个结局,一切表演,一切事件都完美精确的上演。
妖刀,属于苏东坡的表演。
韩图等人离开之后,苏东坡才走到我的跟前,嘿嘿一笑,满脸傻气,我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拳怒骂道:“我草你大爷,今天弄的老子都快死了,你他么还在这里笑,早说演戏嘛,还害我冥思苦想帮你出谋划策,靠,我看你就是在看老子出洋相,不管了不管了,回头老子就回上海,他奶奶的,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就沒好货。”
苏东坡赶紧上前拉着我,腆着脸说:“别呀,我哪有什么都知道啊,我全部都是在猜测的好不好,要不是你告诉我那份资料,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往黑河赶來,我也是在想,到底是不是孙久朝,是你帮你肯定的想法,大佬,这功劳全都是你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帮忙的,我是帮忙的。”
“草。”我鄙视了一眼苏东坡,给了他一拳说:“你妹,今天弄的老子差点死,结果到头來让老子陪你玩了个游戏,滚滚滚。”
苏东坡笑了笑沒说话,他摸了摸肚子说:“走走走,吃饭去,饿了半夜,这都快天亮了,赶紧吃饭。”
苏东坡让人开着车,带着我到市内找了个小饭店,弄了一个小火锅,然后又弄了两盘东北饺子,就着热腾腾的火锅吃饺子,然后再弄上点二锅头,喝起來美滋滋的,不一会儿浑身都暖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