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就慢慢等在这里,等着豺狼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天就快黑了,也许你还赶得及亲眼看着它们把你的肠子一条条的拖出来……”惠公公死死盯着展云堂,伸手抱过我高高举起,嘴角勾出残忍的笑容,用力往下一摔!
“不……”展云堂痛苦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身体骤然摔落时我却我笑着的,云,即便不能同生,与你共死也是我莫大的福分。jinchenghbgc.com
天边登时雷霆大作,九天的御座之上,头戴帝冕的众神之首,一掌击在琉璃桌上,片片晶莹应声碎落。
“这样的安排,他们两个竟然还会相恋!第八世了,已经是第八世了,照这样下去难道真让他们长相厮守不成?!”
“陛下息怒。”阎君恭恭敬敬地道,从地府到了天庭,脸上仍无明显的表情。
天帝冷哼了一声,“你可有办法?”
“微臣……”阎君迟疑着道,“在他们转生的这几世,可想的办法已经都用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作为神,我们不可以再跟随他们到人间去阻挠他们的发展。”
天帝不悦地道:“这个朕自然省得。”
“陛下,”阎君陪着小心,“云卷和璧寒的第九世微臣已经安排好,还请陛下示下。”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递上。
天帝翻开折子,凝视半晌突然合上,“阎君你附耳过来……”
32.-第三十一章
“天下大势,无外乎分和二字,天下无主之时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太平盛世,风起云涌的便是这江湖!近百年来,江湖变幻莫测,唯独不变的是,天山冷家凌云堡坐镇江北各省,江南谢家畔月楼掌控江南各地势力。这两方竞争百年难分高下,近年来谢家的两位公子更是出类拔萃,大公子云忆满腹才学沉稳内敛,二公子云冉武功卓绝狂放不羁……”
“一个闷葫芦,一个浪荡子。”事实就是这样,不过我不屑去和个没见识的说书先生争辩,所以这句话只是说出来自己听的。
“再说这冷家的传人,那叫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人姓冷名寒玉,据说此人相貌奇丑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他的武功奇高手段非常,曾经夜探皇宫盗取了皇帝的紫晶腰带,但是却没有惊动大内侍卫,次日皇帝早朝更衣时发现没了腰带,那里赫然放在一张字条,上书:冷寒玉到处一游。”
“荒谬!”素来听说这些江湖骗子满口胡言,却没料到竟然这么不着边际,我好端端的拿皇帝的腰带干嘛?!
“喂!说书的,那冷寒玉为什么专挑皇上的腰带呀?莫非他是个断袖看上了当今皇上?”淡黄色衣衫的少年刷刷扇着扇子,眉眼含笑的高声的问道。
糟糕,我竟然没留意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哈哈哈……”他这一问不打紧,满堂听书的人都哄笑起来。
“这个……你得去问他本人啊。”说书先生辩解道。
少年又挑高眉毛,笑嘻嘻的看着我,“他本人啊,恐怕也不好说吧,是不是啊这位喜欢自言自语的兄台?”
“谢二公子严重了,冷寒玉就算是个断袖,也不会挑日理万机、无暇分身的当今圣上,”我顿了顿含笑看着他,“他要挑也会挑上知情识趣俊逸潇洒的云冉公子。”
当我重复两次这小子身份的时候,满堂的看客终于开始窃窃私语了。谢云冉背着他大哥出来玩儿的时候,最忌讳这个,哼哼,叫你说我断袖!
我挑衅的笑忘着他。你能拿我怎样?
谢云冉气的牙痒痒,可是冷寒玉来江南是他大哥谢云忆相邀,并且双方达成协议绝对不透露冷寒玉来江南的消息。所以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报复他。谢云冉再次堆起满脸桃花般的笑容,“不都说了冷寒玉是个其丑无比的家伙么,我堂堂畔月楼二当家,怎么会看上个丑八怪!”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丑吗?我丑的话昨天你大哥干嘛看我看得出神?我微笑着彬彬有礼的回话:“凡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清者自清。”抖手甩开折扇,迈开大步潇洒的走出去。
谢云忆刚跟出两步,身后呼啦一堆人围了上来,“久仰二公子大名可否赏脸小酌一杯……”
“二公子大驾光临,小店理当请客……”
小二唱道:“二公子楼上雅间请……”
哈哈哈……这么“招摇”,回去了免不了他那保守的大哥又是一顿老生常谈,耳提面命,哼。
回到畔月楼,看到那张和谢云冉一模一样的脸,表情和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谢云忆的脸上永远也没有谢云冉那样鲜活生动的表情,无论是高兴还是生气都是淡淡的,脸上的微笑让人看着却更加觉得不能亲近,那种淡漠的疏离感就像一堵墙,把他和所有人可开。
谢云忆和谢云冉,除了相貌完全一样外,真的找不出一点儿相似的地方,甚至是两个对立的极端。若是叫个不能视物的瞎子遇上,定是打死了也不信他们是双生子。
“冷少堡主。”谢云忆合上最后一页书,气定神闲的的说道。
天啊,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我随口提了一句闲来无事,他说正巧他要到藏书楼看书,问我要不要一起来,不好驳了堂堂大楼主的面子,再随口答应了。然后便是坐在他对面,陪着他不声不响两个时辰。
“哦?谢楼主可是看完了。”我稍微挺直背脊,略整了整衣襟,微笑着回话。
“怎会看完,这些书中所记都是先贤才智的精粹,匆匆一览难得其中奥妙,我的需时常温故而知新才是。”谢云忆徐徐说道。
再压下心中的焦躁,浅浅喝了一口雨前龙井,放下茶盏。“那是自然。”
谢云忆终于起身,“冷少堡主陪了在下这么久,想必是闷坏了,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客随主便这句话,我想在我身上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了,再怎么不适应南方的闷热天气,和这些南人的繁文缛节我都没有表现出来。温文有礼的笑道:“也好。”
随他在池塘边走走,顿时觉得清凉了许多,谢云忆虽然掌管着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楼,可是文静的就像个大姑娘,整日里除了看书,便是赏花、赏鱼,就一双眼最忙。
他看其他东西的时候,我便偷偷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很多东西,藏的很好,表面给人的感觉只是淡定,顶多还有些冷漠。可是,再往深里看却是另一番滋味,第一次在他看一株芍药的时候,我看到了寂寞;第二次在他推开窗仰望玄月的时候,我看到了凄楚;第三次在他刚刚看书的时候,我看到了隐忍。现在,他正投下一步鱼食,看着满池争相觅食的鱼儿,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疲倦。
33.-第三十二章
亥时刚过,头上传来瓦片“咯、咯”的轻响,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呵呵,谢、云、冉让我再来会会你!
吹熄了房中的蜡烛,我循着声音的去向迅速跃出窗梁。足尖轻点窗外回廊的栏杆旋身跳上屋顶。前方隔了两栋房梁的淡色身影,在动作中反射着月光时明时暗,那是一件淡黄色的衫子,洒上月华变成了雪白色。
这小子跑得还真快,若是换了别人怕是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我提气一口气,迅速跟上。
谢云冉今天的反应却比往常慢些,我离他只隔一个屋顶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人跟踪,顿住身形突然转过身体。
我没想躲他,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故意摇摇头啧声道:“二楼主今晚是纵欲过度伤了根基?这么久才发现在下。”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讨打。
走近了才发现谢云冉的脸很红,即便没像我说的去寻花问柳,也是醉的不轻,亏他为了躲他大哥还跳上跳下的。
“我在自己家里走路,哪会想到竟然有人这般下作,住在别人的家里还窥探主人家的行动!”谢云冉愤愤地道,“冷寒玉,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大哥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会住到畔月楼,但是你给我听清楚,若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你想害我们畔月楼的人还是想对整个武林图谋不轨,我都会让你后悔和我们姓谢的对着干!”
“好,好,别怕别怕,我是不会害你的。”我靠他更近了些,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这小子看着机灵,实则单纯的很,我处处与他作对,也不过是因为,看他生气的样子的确有趣。再想想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大哥,想到他那双藏了好多东西的眼睛……显然,谢云冉是被他大哥保护的太好了,不禁有点心疼那个把所有事情都一肩承担的人。
“看什么看,离我远点!”谢云冉负气的想转身离开。
“哎!等等我……”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你喝醉了,别从屋顶上走了。我送你回去,遇见你大哥就说和我一起喝的酒……”
“走开!”谢云冉用力甩开我的手,“啊……”脚下没留神绊倒瓦片——
“小心……”我追着他跌下的身子一把拦腰抱住,半空中彼此的身体紧紧相贴,施展轻功和他一同安全落地时才发觉他的手抱的和我一样紧,心中有些惊异有些窃喜,难倒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或者——只是因为醉酒,不肯先松开手就这样静静的等着,隐隐发觉他的呼吸有些不稳……
“你们……”匆匆赶来的谢云忆看到我和他这个样子,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
“哥!……”谢云冉突然像触电般的推开我,“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这个混蛋没什么的。真的,是他害我从房顶上摔下来的,所以才……所以才……像你刚才看到那样的。”
谢云忆瞥了我一眼,对谢云冉道:“冷少堡主是畔月楼的贵客,怎么好对人家大呼小叫的?不懂规矩。”顿了顿又浅笑道,“想来今日是和少堡主把酒言欢喝的兴起才忘形,我也不便在这里打扰了。”
“大哥……”
谢云忆根本不打算听他弟弟的解释,“只是别再到房上去,我还以为有贼呢……”渐远的声音和靛蓝色的身影一同没入黑暗中——
“都怪你!”谢云冉气得眼圈发红,“这下大哥误会我和你有什么你开心了?以后大哥一定会很讨厌我,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吼完一通转身就走。
“哎……”我这真是得不偿失,一晚上得罪两个。
回想当时谢云忆邀我来畔月楼的情形——
34.-第三十三章
事情要从我初到江南的那一晚说起。
其实这次的江南之行,纯粹是为了游玩。我虽然是家中独子,不过好在父亲生性豁达,并不强求我为他分担堡中的事务,只盼我再玩几年收了心,性情沉稳些之后便可以接手凌云堡。
一路上为了不引起别人猜疑,我尽量不用武功,可是偏偏半路上撞见一队商人被山贼拦下,这样的事情不稀罕。山贼求财枪了钱货就走,不伤人性命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当时骑着马赶路,附近又无其他的路可走,不得不暴露武艺做一回行侠仗义的大侠。
事后几个商人便和我同行,到了江南他们交了货,当晚以答谢为由带我去了百花楼喝花酒。本就是为了游玩而来,倒也无妨。围坐在小院中的桃树下酒过三旬,明明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左拥右抱着当红的姑娘,非要学风流才子题诗作画。人的本性总是虚荣。
看完一张张宣纸上满篇的佳人、美酒,实在是无处着笔,于是身形一飘落在桃林间,几个旋身飞纵轻轻巧巧博得满堂喝彩,趁着余兴“冷寒玉到此一游”挥笔而就。敷衍了事。我微笑坐回原处。
“公子高艺令在下心折不已,可否请公子上来一叙?”朗朗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我抬头看去,隔院的二楼上淡蓝色衣衫的男子正等着我的回话。
他身上披着月夜淡淡的清辉,身后灯火阑珊却染不上半分浊气。我看不清他的脸,不是因为离得太远,而是他的脸上从左边额角,至右侧耳下罩着一片云形面具。面具上白底蓝纹,从未被遮住的半边脸可以看到挺秀的鼻梁,微抿的红唇,和对于男子来说偏瘦的下颚。他的肤色被趁得偏白,看起来有几分——冷艳。
“这样耐人寻味,不管是男是女,我自然是有兴趣会一会的。”想着我就直接说出了口。
“耐、人、寻、味……”他有些惊讶的重复着,想必是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像我这样当面告诉他。
话音未落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公子——要和我叙什么?”借着酒意我居然伸手去摘掉他的面具。
他的眼中现出不悦,可也只是一瞬,便退出我触手可及的范围。
“冷少堡主。”
他冷冷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微微一怔,他知道我的身份?
看出我的讶异,他似乎笑了一下,继续道:“少堡主远道而来,又恰好在此处遇上,实属得来不易。原本打算尽地主之谊,再与公子切磋一下武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