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尴尬的情形下,自然没有第二个选择,桃核讪讪地站起来,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又从身体流出,低头一看,椅子已经沾上一圈红色,脸羞成了红苹果。abcwxw.com
许星河见她没动静,微微侧身一扫,见她低首看着椅面,呆若成鸡,遂不耐烦地扔了包餐巾纸给她,头也不回地说,“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到走廊,大口喘粗气,就刚才那小小的功夫,额头竟泌出了汗。
那天她坐在他的后座,鹅黄色毛衣下围着他深蓝色的外套,他骑车带着她,飞速离开熙攘的校园,祈祷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惊慌。
这之后少男少女的心事都有些变化,依然经常为了三八线吵架,她颓败以后,索性冷战,这是他又充当挑事者,她写字的时候撞她,她瞪过来,他愉悦地把眉一扬,嘴边勾出坏坏的笑,气得她狠狠踩他的脚。
只不过每月有那么几天,他是温柔的,通常什么都不说,戳戳文曲星上的日历,暗示她那几天快来了,记得带什么可别再忘了。
这时的桃核会又急又羞,压低嗓门吼他,“你知不知道女生的生理期是不准的?不懂不要乱戳日历。”
许星河嘴角微微一弯,侧脸遮住了不小心溢出的调皮光芒,低头继续手中题目,“也差不了多少,上两次的这个时间段,你书包左边那个小袋子都会特别鼓。所以我想,”他酷酷抬起头,“你这个月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了?”
某个女人还真的忘记了,那天战战兢兢坐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回到家马上把东西塞进书包,结果第二天,姨妈真的如期到来。
那天量特多,桃核一天没敢动,去了几次厕所,中午时分,接收到许星河不怀好意的眼光后,桃核气愤地站起来,一脚踩下,许星河同学痛得直哼哼,却不敢大肆叫喊。
许星河忍痛没叫出的原因是,那时全班换位置的呼声极高,更有几个女生欲染指许星河旁边这个位置,数次以两人关系恶劣为由跟老师打小报告,老师处于密切关注事态发展中。
好在许星河神力通天,又很能忍痛,桃核私底下踹一脚,掐她一下,他眼睛眨都不眨,再加上逼着桃核啃数学,不学就把她被姨妈关照的日子公之于众,桃核被抓了把柄,只好含泪捧起数学书,一郁闷就开始在他的书上乱画画。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了一年,桃核同学的数学成绩在许星河的胁迫下,终于从全班倒数第一,上升到倒数第十五,而他们班有40个人,桃核同学的数学终于混上中小水平了,在得知成绩的那一天放学,桃核买了两根棒棒糖,偷偷尾随着许星河去了车棚。
车棚里已经没什么人,三三两两的自行车分散停放着,许星河正低头开钥匙的时候,余光瞄到桃核的小脑袋从墙后探出,大眼睛闪啊闪,像是晚上的小星星。
他微微一笑,直起身冲她招招手,待她走进,面无表情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桃核搓了搓衣角,慢吞吞地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草莓味,一根柠檬味,扭扭捏捏地说,“今天方老师表扬我了,这个,谢谢你。”
他也不客气,一把拿过柠檬味棒棒糖拆开来塞进嘴里吃,桃核眉开眼笑,也笑眯眯地拆开草莓味的包装,心满意足地尝着甜味,心里也甜开了一片。
车棚旁人影稀疏,楼上有流畅的钢琴声流泻出窗外。许星河把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两下,忽然看着她,松开嘴道,“这个不好吃,我要吃你的。”
然后很霸道地扯开她的手,趁她目瞪口呆之际,一把拿过她含着的棒棒糖放进嘴,滋滋有味地含在嘴里,“嗯,这个味道还不错。”
桃核处于巨大的震惊中,他叼着她的棒棒糖,一把把自己的棒棒糖塞进她的嘴里,很殷勤地说,“尝尝我的看。”
桃核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响,脸像是涂了红色的油彩,大叫道,“许星河你好恶心。”然后一把把自己口中的草莓味棒棒糖胡乱塞进了许星河的嘴里,转身飞奔离开。
桃核同学就这么被骗去了人生中第一个吻,却浑然未知。等到高三毕业许星河在学校小树林吻得她晕头转向后,桃核捶着他的胸,气呼呼骂道,“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就这么被你这流氓夺走了……fuck you !!!!!”
许星河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耳旁邪恶吹起,“笨蛋,你的初吻高一就没了…….还有,以后谁fuck 谁还不知道呢,baby,以后只许在我面前说 fuck you,听到了没有?”
桃核的爸妈后来捶胸顿足,他们生的两个孩子,原来都是早恋体质!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找我谈了谈,希望我把叶知秋的独白放到书里,所以呢。。。。。唉,以后等我贴吧,反正大家从独白一也多少看出苗头了,我只能说sorry,打我别抽脸,要不然护肤品白用了说。。。。
上这个桃核,也算对这个小家伙有个交代,呵呵
第四十六朵
那几个晚上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即使脸上的掌印已经渐渐褪去,光洁如初,我却仍觉得陆蕊手掌挥来的力度犹在,每每夜半醒来,总觉得左脸火辣辣的,这种当众被扇巴掌的耻辱犹如百爪挠心,让我不得清净。
我烦闷了好几天,在在外语学院楼,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又成了流言女主角。
我爸是文学院院长的秘密也被哪个知情人士捅了出去,这下可好,居心叵测的人兴风作浪,称陆蕊也值得同情,作为叶知秋的青梅竹马,被我横刀夺爱,这一巴掌也算是长期郁结的宣泄了,这个陶花源什么都有,谁知道她当初用了什么手段,要不然陆蕊怎么会这么激动?肯定是事出有因。
外语学院人事复杂,女生争风吃醋的事情不绝于耳,见不得别人好的大有人在,一时间有人同情有人冷嘲热讽。
处于漩涡中心的我,下完课就赶紧离开,一刻也不愿意呆在这是非之地。
我还是跟叶知秋照常视频打电话,尽管内心千疮百孔,但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个活泼开朗的桃花。
可尽管我跟朋友们叮咛了好几次,不知道谁没有忍住,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千里外的叶知秋的耳朵里,他立即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他嗓音低哑,低低喊了我一声,“桃花......”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都知道了。”
千言万语都蕴含在他这一声“桃花”里,满腹委屈的我,心潮涌动,瞬间有泪悄然滑下。
“桃花,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语气含着沉重的内疚,我于心不忍,一把擦去脸上的泪,装作没事似的撒娇道,“讨厌,以后我都要你保护,你居然说这种话,当心我不要你。”
说出这句话以后,他在那头沉默了很久,我咬着下唇正害怕自己说错话时,他动情的声音从那头缓缓传来,“桃花,我不能想象自己没有你的日子。所有……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几乎是央求的声音牵动了我的心。
我泪如雨下,顺着脸颊,流进了我的嘴角,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得对他说道,“你解决好你的蕊蕊妹妹,我就不离开你。”
几天后陆蕊的室友悄悄打电话给我,说陆蕊接了个叶知秋的电话后哭了很久,眼皮都哭肿了,嘴里还喃喃着,“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全世界都抛弃我了…..为什么她可以拥有那么多,我却一无所有 ……”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很久,遥望萧瑟的秋景,巴掌大的叶在秋风扫荡中迟迟不肯落地,就像有些人,死死抵抗着命运,把自己困在自己织造的茧里,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我觉得有些冷,环抱双肩感受寒风的瑟瑟冷意,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拥有太多微笑,而忘了很多人在角落里哭泣。
难道微笑太多,也是种错误吗?
我的心多了一份怜悯。
相较于之前对袁娇的示威,对于陆蕊,我破天荒的选择了沉默。
一个多月过去,十一月第一个周末早晨,我在家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叮铃想起,接起来喂了一声,熟悉到骨髓里的浪荡男声飘入耳,“我最美丽的小花,到窗口来,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这妖孽的声音甚至比尹瑞更甚,且一年比一年蛊惑人心,我立时醒转了过来,赤脚往窗外一看,他,从小到大骗过女孩香吻无数,碾碎芳心无数,却从来都能做到游走花丛而不粘一滴露珠的魏易扬,正在窗下冲我抛飞吻。
看他那骚包样,我翻了翻白眼。
这个浪荡子,幸运儿,外型上集合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多金,帅气,聪明,贴心,最懂女儿心。
尹瑞这花花公子,到他这花花公子鼻祖面前,简直是自取其辱。
楼下的他以风流倜傥的姿势倚靠在他的银色轿车旁,大冷天的,里面一件白衬衫,外头罩一件剪裁利落,线条硬朗的黑大衣,发丝随风飘动,让人以为他是刚从哪个红地毯下走来的偶像明星。
当初确实有不止一家模特公司找过他,可他骨子里是个极为传统的人,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有一技之长,所以去了法国攻读建筑设计,这几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见我撩开窗帘望他,他朝我风骚地招招手,打开后车盖,我看到了一车厢的纯白绒毛玩具,不用亲眼见我就能想象,一个帅气十足的男人泛着童心未泯的笑容,杀伤力该是多么的强大。
车厢里所有毛茸茸的东西全都被桃核扛走了,我蹲在小区花园里,望着桃核一跳一跳跟在做帮工的爸妈后面,那甜甜的笑,让人以为她拥有了全世界。
20岁时我还在做着让一堆洋娃娃填满我小房间的梦想,只不过时过境迁,22岁时,这个梦想已成了桃核的梦想,我有了其他的梦想。
“小花,我花了那么多运费给你从太平洋那头运过来,你就这表情?你好歹假装激动满足你年迈老哥哥的心嘛。”
魏易扬,我情同手足,小时候还一起脱光在浴盆里打架的干哥哥,一身低调名牌,忽然做了个很不符合身份的动作----他也蹲了下来,蹲在我身旁,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我也笑微微望着他,都已成年的我们,立时都有种时光倒流,回到童年的错觉。
我去美国前的两年时间,就住在他家。
虽然魏叔叔魏阿姨待我如己出,但十一二岁的年纪,已经懂得思念这种东西,每每在学校里看到同学亲昵牵着父母回家,我的心情就会无端的很糟糕。
这种难受的心情很难排解,魏叔叔魏阿姨那时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常常深夜加班未回,于是只有小阿姨,孤独的灯光,陪着我和他。
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我一脸黯然地蹲在床边灯下,手在地板上画圈圈,而他默默走进,也蹲在我身边,摸摸我的头,像个小大人问我,“小花花画什么呢?”
“爸爸妈妈还有妹妹。”
“没有我吗?”
“没有,我不想哥哥。”
“小花以后会想哥哥吗?”
“会,但是现在比较想爸爸妈妈和妹妹。”
然后他就会不发一语地陪在我身边,直到我们蹲得脚酸发麻,然后他就会牵着我的手去偷听小阿姨如雷的鼾声。
幼时那些个荒凉的夜晚,我们小小并肩的身影倒映在灯下,是我童年难以抹灭的温暖记忆。
入冬的冷风吹在人脸上有些刺痛,但太阳暖暖的,没有血液联系的亲情也是暖暖的。
我们微微眯眼,都沉沦在遥不可及的过去,可人再强大,终究无力挽留时间,以及逝去的人。
我转头仔细打量他清俊的眉眼,他朝我挑挑如墨的眉,笑得勾魂,他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少年时的哀伤憔悴已经不见,我却不知他心上的伤口是否愈合。
或许淡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桃花实体书已经出来了,我偷偷摸摸顶锅盖来更新,桃花貌似有些书店有了,淘宝有了,卓越和当当据说有过几天才上架出售。不想买书的童鞋可以等我更新,不过因为跟出版社有合约,我更新不会很快,他们总要卖书的嘛,汗。
关于番外,秋哥二号粉丝栗子童鞋强烈要求我写番外,为了填补遗憾,我会写番外的。当然是要抽时间啊抽时间,除了现在手头的两坑外,貌似我老文也承诺要写番外,但是一个都么写,汗。我会写的,擦汗再承诺下~~~~~~~
另外再丧心病狂推一下自己现在在填的新坑,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看,我更新比较快。
呃,广告完之后小人就该退场了,哦对了,桃花出版停更让各位大人们等辛苦了,小人深深鞠躬道歉之,该文啰啰嗦嗦扯了七年的事,果然出版也是以年计,让小人不禁擦一把老泪呀~~~~~~~~
47朵
“哥,这次回来呆多久?”
“春天走吧,国内有个合作项目。小花,哥心碎了,有男朋友不要哥了,你看看你,email里开口一个叶知秋,闭口一个叶知秋,你这个小桃花,哥很伤心知不知道?”
“哈,你那么多mm要哄,哪有空伤心?”我搂着他的肩,嘴边一丝坏笑,“哥,说,这几年谈了几个?”
我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