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甚至恨之入骨的女人动心了。dashenks.com
“思思,你对……”臣知书想说你对我好点行吗?可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都说不出口。在他对她做了那混事之后,有什么资格要求呢?要是翁思恩知道范小蠡也是被他坑进去的,就等她舍生取义的往他设的陷阱里跳的事,只怕不只是咬他一口,或者跳江,怕是真要跟他同归于尽才算了事。
翁思恩没心思跟他在这干靠,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俩这么处着,太引人瞩目,咬咬牙,使劲推开他,“臣知书,咱们的协议是从范小蠡平安才开始的,范小蠡没平安出来之前,你不许来找我。”
范小蠡范小蠡,你除了范小蠡心里还有别人吗?臣知书瞪着眼,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嫌弃。他撇过脸,咬咬牙根,顺了气才好声开口,“你放心,范小蠡不出半个月,肯定是出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在开庭之前见他一面?”
“我可以见他吗?”翁思恩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眼里满是惊喜。
臣知书看着心里更加别扭,有点赌气的道,“本身可以的,可爷看着你这高兴样,心里不痛快,不让你见了。”
“臣知书!”她大声叫他名字,夹杂着气愤跟怨。
臣知书甩手就走,直到走到门口才回身看她。她还处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苍白,人也瘦了很多,原本就不丰盈的脸颊,此时更是凹陷,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就剩下一双眼睛。可那双眼睛也不如以前的灵动,失了好多光彩。
臣知书有点心疼,这一心疼,心也就软了。扯着嗓子冲她喊,“要见他,赶紧跟上来,不跟着,就拉倒。”
part 19 风言又风语 ...
翁思恩坐在臣知书的车里,一声不声,从学校到拘留所的路程要一个小时,俩个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翁思恩是不愿跟他说话,而臣知书则是想着今后怎么把这俩人关系断干净。
他对范小蠡还是忌惮的,其一是他们认识在前,其二是俩人明显是两情相悦的,最重要的是翁思恩为了范小蠡居然答应陪他五年,这情分让他嫉妒的发疯。
进了拘留所,翁思恩见臣知书还跟着在门口站住了脚,“你别跟着我。”
臣知书抿着嘴看她,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翁思恩别过头,不去看他,摆明了不会让步。俩个人就这么对弈着,倒是愁坏了一边的狱警,“臣少,这人还见不见。”
臣知书瞪了狱警一眼,狱警一缩脖子。他无奈的叹口气,不甘的应了声,“见。”然后转身坐在会面室门口的排椅上,斜着眼看翁思恩,阴阳怪气的道:“还不快进去,别让人等久了。”
翁思恩根本不理会他的语气,沉着脸进了会面室。范小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这一次,不同于上次,没有手铐,俩人隔着一张桌子,警员站在门口。
范小蠡精神很好,见到她更是极为高兴,回头看看警员,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的道:“思思,我就快出去了,前几天律师已经来了。我原本以为就算是打脱了马六诬陷的罪,也得因为走私判上几年,谁知道那位臣律师说,保证帮我把全部罪名打脱。”
臣律师……翁思恩勉强的笑了笑,“那就好,我知道你一定能出来的。”
范小蠡欣喜异常,看着她的眼睛里都闪着光,这光彩让翁思恩心虚,心疼。再等等吧,等他出来再跟他说。可这话不管等到什么时候,她都没脸开口。要怎么说,说自己上一次说等他出来都是骗他的,等他出来的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翁思恩,而是一个转投他人怀抱的女人。翁思恩更加的恨臣知书,这种恨让她痛到骨子里,却无力反抗。
“思思,你怎么瘦了?都怪我不好,竟让你担心了。等我出去,咱们一起还债,你别怕,我再不会沾这些危险的事,我就本本分分的看我的场子,把这些年存下的积蓄到东区盘个小酒吧,那边我爸有人,能罩住,来钱也快。这些日子关在这里,我都算计好了,不就是八十万吗。至多五年,咱们一定能还上。等还完了钱,你也毕业了,咱们就……”
“小蠡。”她不敢再听下去,豁然的打断他的畅想,“这些事,等你出来后再说吧。”言语里有着掩盖不住的落寞跟伤心。
范小蠡只当她还在担心自己忧愁债务,呲牙笑笑顺着她,“思思,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等我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应声,狱警推门进来,告诉他们时间到了。范小蠡满是不舍,可眼里透着高兴。翁思恩抿着嘴,看着他被警员带走,久久都挪不动脚步。
臣知书站在门口,会面室通往监狱的路是一片大玻璃墙,他同翁思恩一起目送范小蠡离去,在范小蠡回头看翁思恩的时候,他微微勾起嘴角,抬步上前。
“人见完了,走吧。”
听见臣知书的声音,翁思恩先是看范小蠡身影消失没有,见他消失在尽头才一脸厌恶的看向臣知书,“不是不让你进来吗?”说完,不等他答话,先一步出了会面室。
臣知书看着她背影,再一看一边站着目瞪口呆的狱警,真是说不出的憋屈,这女人什么狗脾气,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翁思恩只知道臣家在黑道的势力很大,却不知臣家在政法界也是出了名的一块金招牌,臣知书的父亲臣焕文、姐姐臣知墨都是法律界的鬼才,当年臣焕文跟尚湛北的搭档可谓是黄金组合,而臣知墨更是青出于蓝,她的成名之作就是替一个黑道老大打强|奸案,最后被告变原告,受害者反被她打成了诬陷的罪名,轰动全城,引起了极大的舆论。
有人说她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女魔头,也有人说她一张嘴就能判人生死,总之,在臣知墨的眼里,没有打不赢的官司,只有出不起钱请她打官司的人。
这些都是翁思恩在网上查到的,看了这些评价跟新闻,对于范小蠡的案子,她的心也就落下了。案子不用担心,那就剩下债务了,翁思恩打起精神,又开始四处的寻找打工的机会。除了晚上去金色跳舞,白天她跟着系里的老师去汇演,虽说钱不多,可也是一笔收入,只是辛苦一些罢了。
臣知书不是什么闲人,他毕业之后,臣家大多数的实体产业都是他在管理,前些日子因为翁思恩着实积攒不少工作,如今范小蠡在看守所,翁思恩晚上就去金色,他也不用在紧迫盯人,只在晚上去金色接她,送她回学校。
翁思恩自是有抵触情绪,可是对于臣知书的不要脸,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让他送回学校。以臣知书招风的程度,不出三天,学校里就传开了翁思恩傍了款爷的消息。
刘慧洋年纪小,没什么心机,听了风就跟人家吵了起来,小姑娘气性大,没吵过人家竟动了手,舞蹈学院的女生拉出来哪个都不是善茬,要说翁思恩傍款真不算什么大新闻,这学院里傍款的多了去了,可被刘慧洋这一闹,这事还成大新闻。
翁思恩被叫到教导处,看着小脸都挠花的刘慧洋,心头一紧。小姑娘自知闯了祸,抽搭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只是哭也不吱声。
“你就是翁思恩?”教导处的田主任皱着眉头,心想这种女孩他见多了,只琢磨听听她如何辩白,平了这事好下班。
翁思恩点点头,把刘慧洋拉过来,“主任,刘慧洋是我们系最小的学生,她年轻,沉不住气,听别人说自己姐妹两句闲话也就没忍住脾气。小孩子家哪有不打仗的,让她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吧。”她只说打仗的事,决口不提闲话内容。
田主任抬眼看看她,心想这学生是个有心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谁都是有益。侧眼看看另一个打仗的学生,意思很明显,双方都同意,学校这边也就不追究了。
可惜,那边是个没脑子的。一听事就这么了了,指着自己脸上一道血痕就哭闹开了,“主任,我毕业是要当模特的,万一这要是毁容了,哪家公司会签我?我不管,今天这事必须处理明白,我要求学校开除她,小小年纪就敢动手,长大了还得了。这些年纪小的特招生,没上过几年学,品德礼貌都不懂……”
翁思恩隐隐皱眉,田主任也皱起了眉头,这些年纪轻的特招生可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品德礼貌都不懂的了呢?
刘慧洋一听自己被批评,心气又上来了,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去,翁思恩且是拦住,瞪她一眼,板起脸,“还嫌不够丢人?”说罢,转头看向那女生,脸上浅浅一道痕,根本没什么大事,反观刘慧洋的脸,那才叫吓人。“洋洋是咱们校吴老师从省舞蹈学校特招上来的,学籍还没入校,如今脸被伤成这样,不仅是咱们学校的问题,也是省舞的问题。如果你要追究,我们求之不得,是让学校处理,还是报警处理,我们都接受,不管谁先动手,这伤重的一方都是受害者,学校就是要处分也是双方一起处分。”
几句话倒是真镇住了对方,翁思恩一见对方态度松动,就不再多说。
田主任清清嗓子,最后让双方相互道歉,握手言和也就完事了。翁思恩抚着刘慧洋往回走,走到门口被那个女生狠狠一撞,对方不仅没悔意,还冲他们冷冷一哼。
“你……”刘慧洋一出声,就被翁思恩拉住,“算了,别在学校闹事。”拉着她回了宿舍,宿舍里倒是常年备着药水纱布,帮着洗了洗,上了药,看着她小脸上那几条痕,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洋洋,下一次千万别这么冲动了,这脸要是真落了疤,你哭都来不及。”
“谁让她乱嚼舌根,你不知道她说的多难听……”小姑娘一提还是义愤填膺的。
翁思恩苦笑一下,“嘴在别人脸上,随他们说去。”
刘慧洋嘟着嘴,小声嘟囔,“你又没做,就不能让人说,除非你心虚。”
端着脸盆要起身的她身子一僵,片刻,回头看着刘慧洋那副不服气的样子,她低低的道:“洋洋,我是心虚的。”
part 20 范小蠡出狱 ...
翁思恩起了床,往上面一看,刘慧洋的床铺已经空了。抿抿嘴,心里自是不好受。小姑娘躲着她已经三天了,平日里都是跟着她一起吃饭上晚课,“思思姐”“思思姐”的叫着。如今,却处处避着她。宿舍另外两个小姑娘听了风,也开始不搭理她。
简单收拾一下出了宿舍,没什么胃口吃饭,直接去了教室。今早是英语课,来的人很少,她找了一个角落,打开单词本。一个个英文字母让人发晕,可是不管是考研还是奖学金,都是看全科成绩,所以这英文是断不能落下的。
下了课,她直接去了导员办公室,下周学校组织学生下基层演出,这一次算在考核范围内,翁思恩也报了名,今天来填报名单子。填好了单子,导员跟她谈了几句,无非是关于上次刘慧洋打架事件引申出来的流言蜚语,让她注意。
翁思恩态度诚恳,导员也不好深说,再说无凭无据,只要她不承认,也不过是流言而已。出了办公室,她仰头看着大太阳,晒的脸热辣辣的,心也辣辣的疼,可心里却是冰冷冷的。
麻雀来电话通知她范小蠡明天开庭,兄弟们都去替他助阵问她去不去。翁思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麻雀似乎要说什么,可支吾了几声只道等小蠡哥出来再说吧。
第二天,臣知书开着他那辆无比骚包的兰博基尼等在宿舍门口,见她出来,立马开了车门,大有你不上车,咱们就这么耗着的意思。最近关于她的蜚语本身就多,翁思恩赌气的上了车,“臣知书,我还要脸,还要读书的,你能别这样吗?”
这话听着,怎么都是不对味的。臣知书皱着眉打火,车子猛地冲出去,吓的翁思恩死死地抓着把手,大叫“你疯了。”
臣知书倒是觉得疯了更好,把火气发泄在速度上,到了中级法庭门口胸口的闷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侧头看一看吓白了脸的翁思恩,他撇着嘴道:“一会儿范小蠡走出来,咱们的协议就开始了。”
翁思恩的脸更白了。
时间就像是凌迟,一刀一刀刮在她的身上,不会要人性命,也让她痛不欲生。法院的门口蹲着几个记者,似乎还有跟臣知书相熟的,见着他的车子跑过来打招呼。
“臣少也是来等臣律师的?”
臣知书笑了笑摇头,“我等朋友。”
记者见他没什么心思谈话,加上车上还有外人,礼貌的说了几句,就退回了自己的营地,跟他们一起等结果,好报道第一手的新闻。
翁思恩始终沉默,手指死死的绞在一起,那种期待跟抗拒交杂的心情让她连呼吸都有些难过。
不过,时间并不会因为她的纠结而停下脚步,当臣知墨跟范小蠡在一大帮兄弟的簇拥下走出法院的那一刻,翁思恩在车内近乎贪婪的望着他喜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