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叫妈!债是你爸爸欠下的,有本事借,就得有本事还,这一次你们谁都不管!思思,你快回学校。tayuedu.com”
翁思恩很怕母亲,这时候,也不敢说什么,抿抿嘴,起身出了家门回学校去。
翁思业见妹妹走了,母亲又回到房间,心思几经沉浮,豁出去一般,抓起皮包出了家门。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思思不是父亲亲生的,不愿意为父亲还债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她不一样,在这世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爸爸一个人了,她不能看着他去死。
想找范小蠡很容易,白天他一般都在自己看的场子巡视,再不然就窝在那个印盗版书的小印刷厂。
范小蠡一出场子就看见了蹲在道边的翁思业,“你怎么在这呀?思思呢?”翁思业张了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范小蠡一见,吓了一跳,“你哭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学长,我们家出事了。”她哽咽着道,“思思不让跟你说,可是我好怕,好怕……”
范小蠡一听她家出事,心思就已经乱了,抓着她进了场子,找个僻静的立马就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赶紧说,别哭哭啼啼的。”
翁思业强忍着眼泪,把父亲欠债的事一一说了。
范小蠡一听八十万脑袋脑袋也是一嗡,别说八十万,就是十八万他都拿不出,可一想翁思恩这几年吃的苦,如今又压下来八十万,他心尖都跟着疼。那丫头倔强的很,只怕咬着牙吞血,也不会哭一声,更不会来找他。
“你先回去,这钱,我来想办法。”
“学长,我……”
“甭谢,我也是为了思思。还有,这事别跟思思说。”范小蠡说完,嘴里骂的“他爹的”起身就走了。
翁思业看着他背影,指甲扣进了肉里都没有知觉。思思上初一那年,她上初三,范小蠡上初四。说起认识,她认识范小蠡更早,可是为什么在范小蠡眼里,就看不见她的存在呢?他满眼满心的都是思思,就连扛下这笔债都是为了思思。
范小蠡,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我?
part 10 范小蠡的痴 ...
翁思恩回到学校已经错过了早课,刘慧洋见她来迟了,躲着老师窜到后头,“怎么来晚了?巫婆点名你没到,脸黑的跟我上秤量体重似的。
“家里出点事,我回了趟家。”她简单的道,刘慧洋见她不愿细说,也就不再问了,只嘱咐她还是主动找巫婆认错的好。
下了课,翁思恩就找了老师,只说母亲身体不舒服她急着回家没来得及请假。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她母亲的情况,没责备,反倒安抚几句,让她晚上回家多照看母亲。翁思恩道了谢,也没推辞。
晚上,她的确得出去,不过不是回家,而是找工作。
要说挣钱,卖苦力自然没有跳舞挣得多,在一个高级点的夜场,一场能挣三、四百,碰上豪爽的客人打赏,就更多了。
她先去了以前跳过舞的几个夜店,不过不是人家已经有了舞者就是价格杀的太狠,跟范小蠡有关的夜店她不能,去了就是摆明了告诉范小蠡自己现在有难处,这一次的数字实在是太大,以前她没要范小蠡的钱,现在就更不能要。
看着通讯录上记着的电话,翁思恩很是纠结,就剩金色酒吧了,可一想臣知书,她心底打怵,那个男人太危险,靠近一点,就让她怕。
正是苦恼,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来金色,一场八百。”臣知书的声音透着傲慢。翁思恩不应声,那边已经开始不耐烦,“怎么的,还得让爷求你不成?我又不是买了你,让你来跳舞罢了。愿不愿意吱个声,没人求你。”
八百。这个数字的确诱惑。
“臣少,我只是跳舞,其他什么都不做。”
“哼,你还想做什么呀?今晚就来,别迟到。”臣知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翁思恩找到工作脸上却没一点笑意,她隐隐知道,她的行为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可是情况不允许她拒绝,一天八百,十天就是八千,一百天就是八万,一千天就是八十万……八十万,似乎不再是遥遥无期,至少有了期限。
……
臣知书自然算到那丫头会答应才打了电话,因为没有夜店会让她进场,臣少要的人,谁敢抢呢?被几个场子拒绝之后,他给她这么好的价格,她百分之百会同意。
周楷正看着臣知书笑的风骚,忍不住挪揄,“你小子真他妈一肚子坏水,人家姑娘难成这样,你还堵人家路。”
臣知书挑着眉看他,“别忘了这姑娘谁介绍给我的?”
周楷正被噎着,咳了咳正正脸色道:“你不是没看上人家吗!这会儿怎么又上心了?”
“她挺有意思的,骨子硬,我就想折了。”他的话说的轻佻,周楷正翻个白眼,不予评论。最近秦苗跟他闹得凶,他以后都不掺和这些关于女人的事了,家里悍妇下手忒狠。
“你最近怎么样?听说被你妈把你跟秦苗的奸情撞破了?”
提起这个周楷正就烦,周妈妈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生了他这么个儿子就够闹心的了,就指着找个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当儿媳妇,可想而知,秦苗那悍妇的冷脸,肯定是不得周妈妈喜欢的。周楷正苦着脸,“别提了,老太太回去跟我爹我爷状告一番还嫌不够,愣是把我那个刚飞到加拿大的妹又从加拿大给折腾回来了,要给我来个家庭审议,不过我没回去。但是旨意已经下达,我爸跟爷爷保持中立,我妈跟妹妹坚决不同意。”
“秦苗怎么说?”
“不说!”周楷正更是唉声叹气,“那祖宗跟没那回事似的,该吃吃,该喝喝。我问她,‘你就不上点火,万一我妈真就不让结婚,可怎么办?’那丫连瞅我都没瞅我,直接道,‘我有说要嫁给你吗?就你妈那样的婆婆我还真不敢要,咱们就这么过吧,能过一天是一天,过不下去再说。’”
臣知书完全能想象秦苗那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的声调,不由的喷笑。周楷正抓起文件冲着他就丢过去,“哥们愁成这样,你还笑,真他妈没心。”
“哥们,我早说了,你家那老太太绝对看不上秦苗,谁让你陷下去的,玩玩就得了呗。”
“我倒是想玩玩来着,谁知道没玩好,出不来了。”
臣知书听罢,看着他那纠结样忍不住的大笑,却不知,有一天他会用同样的表情说同样的话。
屋里正笑着,臣知书的助理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一沓照片,臣知书接过来看完,颇有些意外的笑了笑,照片甩给周楷正,眼里闪着光。
周楷正却是皱眉,“你要人跟着范小蠡就是为了拍这几张照片?”
“当然不止,我本想翁思恩会找这小子求救,没想到求救的是翁思业。我到看看这小子能做到什么程度。”臣知书冲助理挥挥手,“跟马六说,码头借给他,不过压货人得是范小蠡。”
“是,臣少。”
周楷正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别玩太过,抢人家女人就够损了,还坑人就说不过了。”
臣知书不以为意,“放心,不会坑死他。晚上去金色,带着秦苗去。”
“算了,我不去找不痛快。”周楷正说着就起身,“走喽。”
臣知书看看时间,金色那边也差不多要准备开业了,估计翁思恩也快来了,也跟着起身,“一起走。”
……
范小蠡查了自己所有的帐,东拼西凑也就十多万能动的钱,就是他把印刷厂的设备都卖了,也就能凑十七八万,对于八十万这个数字来说,十七八万真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可是,到哪一下子再弄六十多万去呢?
越想越是心烦,抓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翁伟以前是个特有正事的人,谁知道这几年怎么就没了正紧事,消失四年不说,人还没回来,债先回来了。真他妈操蛋!作货!
“小蠡,怎么一个喝闷酒呀?”
范小蠡一仰头,看清来人马上笑了笑,“六哥,今儿怎么到我这片来玩,快坐快坐。”马六是个走私王,凡是能挣钱的他都敢走,道上传言,马六自己就是体内藏毒走私发家的狠人。
马六坐下,让小弟坐到另外的台子,“哥哥今儿特意找你的,有个活,可我需要个人帮着押货,我琢磨来琢磨去,还就觉得你合适了。”
“六哥,你知道我不走水道的。”走水道是走私的行话。
马六拍拍他的腿,“可是哥哥信得着你,你这人义气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这批货是数码产品,全是高科技。一来一回,可就是好几十万,按照行规押货人提百分之五,哥哥给你百分之十,就冲你这人品。”
“这活几趟货?”范小蠡的确心动了。
“你要是想干,货有的是,比这更挣钱的也多了去了。”马六说话很豪气。
范小蠡却知道,更挣钱的货,他没命押,毒品、枪支那是掉脑袋的,绝对碰不得。“码头呢?”
“这个你就更放心吧,臣家的码头,百分之百的安全。”马六很得意,拍拍他肩膀,“兄弟,干不干给哥哥一句话,痛快点。”
“六哥,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急需六十多万,不着急用钱我绝对不沾水道。”
“六十多万,你要是不怕苦多走几趟,哥哥包你三个月挣回来。”
范小蠡咬咬牙,心想豁出去了,使劲一点头,“六哥,我跟你干!”
……
金色酒吧。
臣知书坐在吧台边啄着酒,看着舞台上舞动的翁思恩,助理走过来,贴着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嘴边的笑变极为诡异。
鱼儿上钩了,翁思恩,等着我收网,看你的骨子有多硬!
part 11 垂死的挣扎 ...
翁思恩在酒吧跳了一个星期之后,债主终是找上了门。她看着被泼了红油漆的家门,拳头紧紧的握着,翁思业被吓的脸都白了,快速打开门,只见翁母手里握着菜刀,寒颤的坐在轮椅上。
翁思恩且是跑过去,夺过菜刀之后,紧紧的抱着母亲,“妈,没事,别怕。”
翁母终是哭出来,呜咽的叫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翁伟一直没有出现,翁思恩知道这事不能瞒着范小蠡了,得让他帮忙把债主约出来谈谈,要是一次性还清欠债,那是不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期还款。
想通之后,她立马给范小蠡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是关机。没办法,她只得白天去了一趟范小蠡的场子,可范小蠡却没在厂里,只有他小弟麻雀在看着。
麻雀一见她,乐呵呵的就颠上来,“小蠡哥不在,思思有事吗?有事跟我说,等小蠡哥回来,我帮你转答。”
“小蠡去哪了?”范小蠡出去办事,一般都带麻雀,这会儿独独把麻雀留下,人却没了,未免奇怪。
麻雀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会儿说范小蠡出差了,一会儿又说范小蠡替别的大哥看货去了,一听就是在扯谎。翁思恩皱起眉头,“麻雀,范小蠡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思思,你别冤枉小蠡哥,小蠡哥对你,那是一百个好。”麻雀立马反驳。
“那范小蠡现在人在哪?”她自是知道范小蠡不会,只是用这话激他。“你若是说不出,就证明他跟女人在一起。”
麻雀是个粗人,嘴拙,这会儿被翁思恩逼到死角,一脸的为难。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让老大的女人误会,再说老大铤而走险也是为了她,干嘛不让她知道。豁出去的开了口,“老大跟马六去走水道了。”
“什么?他疯了,万一被抓到怎么办?你赶紧把他叫回来。”翁思恩一听就急了,范小蠡看场子虽说不是什么正行,可最起码没什么危险。走私则不同,那是刑事罪,要坐牢的。
“思思,小蠡哥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翁思恩瞪圆了眼,显然是生气的。
麻雀蹙着眉,“你也别气他,他是为了你才铤而走险的。哥知道你爸欠下债了,印刷厂已经被他卖了,可出手太急,加上这些年攒下的,就凑了十六万。小蠡哥见钱不够,才跟马六干走水道的活,说是三月就能弄六十个。”
翁思恩整个人都怔住,心突突突的跳,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久久不散。范小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个傻瓜,你个大傻瓜!
恍恍惚惚的去了金色酒吧,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得来跳舞,一晚上八百,那是等着还债的钱。
七点是她登台的时间,六点半翁思恩就换好了衣服画好了状,过于艳丽的妆容遮盖她的年纪跟情绪,对着镜子使劲挤出一抹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