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回拨回去,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听,她一下就开始慌了。11kanshu.com
“洋洋,我得出去一趟,要是巫婆来查寝,你就说我上自习去了。”她胡乱的换了鞋子,套了件小大衣裹身上就往外跑。
刘慧洋“呀”一声,再追上去,早就没了人影。
翁思恩出了校门打了一辆摩托车直奔金色酒吧,翁思业这一年都在那里推销啤酒。
五点多钟的酒吧,才刚刚开始营业,下班的人潮也是不小的客流量。她熟门熟路的穿进酒吧,找到相熟的酒保小k,“小k哥,看见我姐了吗?”
小k一见她立马乐了,“思思,你好久不来跳舞了?你姐去包厢了,好半天了没出来了,估计被客人拉住喝酒呢。”
酒吧里的啤酒妹为了营业额经常跟客人喝酒,这点翁思恩倒是知道,可是不知为何,今儿听了却是心神不宁。“一会儿再找你聊,我先去找我姐。”
“去吧。”
翁思恩匆忙的往包厢走,披散下来及腰的长发很是招人却不自知。
臣知书一直坐在吧台角落,身边是周楷正,从翁思恩进了酒吧,他俩就注意到了。周楷正用胳膊推推臣知书,“那丫头趟你场子趟的挺溜,经常来玩吗?”
臣知书又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不经意的道,“她在这跳过一年的舞,曾有客人出两万就让她喝杯酒。”
周楷正一脸震惊,臣知书下一句更是让他掉了下巴,“那丫头没喝。”
“什么?”
“她说她是来跳舞的,除了跳舞什么都不干。”
“你早就认识她?”看着臣知书点头,周楷正顿感一头金星,“臣少,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尚心跟我解除婚约那一年。”
“那你没办了她?”光是那张跟尚心相似的脸,他就不信臣知书忍得住。
臣知书自是知道他怎么想,干了杯中酒,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傲慢,“楷正,她跟尚心不像,除了脸皮有那么一点,其他没一点像。你们呀,太肤浅。”说完,转身就走了。
周楷正琢磨半天,“靠,哥们就这么被批评肤浅了?”再抬头,臣知书已经越过了舞池,走到了包厢,他嗤笑着骂,“你不肤浅,你进包厢干什么?”
……
翁思恩走了两个包厢都没看见姐姐,直到走到vip房,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猖狂的笑,趁着酒保送酒,她探头一看,这一看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血液逆流,翁思恩的大脑来不及考虑,一手已经夺了酒保放在托盘上的酒瓶,直奔沙发上在撕扯翁思业衣服的男人头上。
酒瓶崩裂,血花四溅。室内嘈杂的声音一下就静了下来,翁思业浑身颤抖的跑到妹妹身后,脸色白的吓人。翁思恩握着半截酒瓶,浑身上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直到刚刚被砸的男人,大吼一声“他妈的,给老子按下那妞。”的时候,翁思恩才如梦初醒的拉着翁思业往外跑。可是还没跑到门口,头发已经狠狠扯住……
part 03 黑道的规矩 ...
翁思恩如梦初醒的拉着翁思业往外跑。可是还没跑到门口,头发已经狠狠扯住,头皮刺痛,身子整个后倾,重重的摔在地上。软地毯上的碎玻璃,插进她的小臂,白嫩的一截一抹血色格外明目。
翁思业吓的呜呜哭,人也被按住了。包厢里的大灯已经被打开,明晃晃的照亮了一切萎靡跟这些垃圾。翁思恩缩着身子,仰着头看受伤的男人。
男人伤的并不重,一个寸劲,只出了一点血,还没有她划破的手臂伤的重。可是在这里,这些人哪怕碰破了一点皮也是天大的伤,而她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事。翁思恩在砸下那瓶子后就后悔了,这地界,不是她能随便做什么的。
“董公子,要不要去医院。”酒保颤悠悠的问,却被董公子一巴掌挥到一边,他眼神里那抹暴戾令人不敢靠近,只能任他一步步靠近半跪在地上的翁思恩。
“啪。”脸上一阵热辣,嘴里一腥,翁思恩死咬着唇,瞪着董公子。
“小妞有点个性!”打完人没见到哭闹,董茂芝忽的来了兴致,再一看翁思恩素净的小脸脂粉不沾,明目皓齿,嘴边一抹猩红添了几分妖媚,绝艳无双。心尖一荡,瞬时动了邪念。“丫头,知道我是谁吗?”他蹲□逼近,危险一触即发。
翁思恩此时真的怕了,“我一时失手,老板别跟我们姐妹计较,我们赔医药费。”
董茂芝一听,看着身边的哥们大笑起来,“哥几个,小妞要赔我医药费,你们说说得赔多少?”
身边陪着的都是知道董茂芝是什么人的,自然凑着乐的助兴,“就赔两张嘴的活吧,伺候好了,董公子就收了你,包你吃香喝辣。”
在四周猖狂的笑声下,慌乱惊恐占满翁思恩的眼眸,她甚至想到了自己跟姐姐也许今天真就在这被糟蹋了。不仅仅是身子发抖,连心都都抖了。
董茂芝是个色胚,不然也不至于扯着翁思业在包房就忍不住,扯这几句已经压不住的欲火,恨不得用眼睛就把这小姐俩给扒了衣服,来个一箭双雕。他一个眼神递给身边的小弟,小弟自然意会,从地上拖起翁思恩,手就冲着她衣襟使了劲。翁思恩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耻辱,早就没了理智的肆意挣扎呼叫。
董茂芝却似乎更加的兴奋,搓着手就要往她身上扑。
“董公子,这是玩什么?这么开心?”包房的门被无声打开,屋里最大的照明灯被打开,臣知书一身黑衣,嘴边的笑好似没看见一室的狼藉跟狼狈的姐妹俩。
臣知书是什么人什么来头,来金色酒吧的都知道。董茂芝虽说猖狂惯了,可也得给臣知书几分面子。“臣少居然在,早就知道就邀你过来喝几杯了。”
臣知书心里鄙视,嘴上却礼貌的很,谁叫人家老子是市委书记呢!“董公子客气,我这一听您来了,立马不就过来了。怎么,我这俩妹妹惹你生气了?”
“妹妹?”董茂芝脸色一变,“臣少认识这俩丫头?”
臣知书笑了笑,走到翁思恩身边一伸手,见她戒备的眼神嗤笑一声,稍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顾到了身后,这种姿态,任谁看了都知道俩人是有交情的。
董茂芝知道这肉不容易入口,捂着脑袋坐到沙发上,“既然是臣少的人,这规矩还真是的臣少给立立。我不过是亲了下啤酒妹的脸,这丫头上来就给我一酒瓶子,这会儿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了。”
“你明明要强……”翁思业开口辩解,话没说完就被臣知书的恶狠狠眼神制止了。
臣知书也坐下来,眯着眼看着小姐俩。翁思恩的长相并没有翁思业艳丽,若是说打眼一看,任谁都的说是姐姐长得好。可是论其气质,翁思业就太过普通了,而翁思恩则是那种只要是男人都喜欢的气质,好似白莲一株,越是清高,就让人越想折了。“你们俩吃了熊胆,董公子也敢动?亲一下那是给你面子,董公子看上你,是你祖上积了德。”他不轻不重的说,看着翁思恩的脸色越来越白,心头莫名烦躁,再一看握着手臂的小手指缝间的血更是隐隐的皱了眉。“董公子在我的地伤了,怎么都得给个说法的,要不您看怎么给个交代?”
董茂芝见臣知书上道,立马乐了,眼里的淫光看的人作呕,“我这人一向是一报还一报,可这么娇嫩的小姑娘我也不舍得打回去,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不然我董茂芝的弟兄都不愿意。”他一顿,仰到沙发上,“就让她们姐俩出一个伺候伺候我这伤吧,等我伤好了,再把人给你送回来,保证养的比现在好。”
翁思恩跟翁思业一听这话,腿都软了。
这功夫才真的怕?臣知书冷笑,端起桌上的空杯倒了两杯酒,“要说董公子要个人我自是没有不给的道理,可这俩妹妹都是有主的……要不,董公子跟这主人去要?”
有主?董茂芝一听就变了脸,“谁?”
臣知书笑着道,“周楷正。”说罢,冲门口小弟挥挥手,“去把周少请过来,就说他前些日子认的两个妹妹得罪了董公子,让他过来亲自给赔个罪。”
周楷正其实就在门口,这功夫一听臣知书把烫手的山药丢给自己,恨得把他祖上八代都骂个遍,抬脚想跑,小弟已经看见了他,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心里想着,这事可千万别传秦苗耳朵里,不然非趁他睡着了剁了他命根子不可。
“呵呵,董公子好久不见,我这俩妹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脸虚假的笑走进了屋,周楷正冲着翁思恩跟翁思业一人拔了一下脑袋,“你们俩没长眼,董公子都敢打,还不快道歉。”
翁思恩拉着姐姐一躬身,要多谦卑有多谦卑,“对不起董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滚滚滚,别在这碍眼,去屋里等我,晚上收拾你们俩。”周楷正恶人演的倒是像,速战速决的推着姐俩出了包厢。董茂芝还来不及开口,肉就飞了。不太高兴的看着臣知书跟周楷正,却是不撕破脸,只得虚应着,假装大度。
臣知书一小就学着应付这些人,自然知道怎么哄,叫了酒吧里几个板正条好的小姐进了屋,迷了那只淫虫的眼,这事也就算了了。
陪着喝了几杯,俩人找了借口出了包厢。一出来,周楷正就揪着臣知书的脖领子堵在墙上,“臣子我告诉你,我家苗儿要是因为这事跟我闹,我就把那个翁什么的直接送董茂芝家去。”
臣知书一把推开他,碎他一口,“少给哥们这装纯情,你丫干妹妹没少认,不差这俩。”说着错身往外走。
周楷正有苦难言,见他急巴巴的往外走料定他去找人,心里不忿,冲着他背影大叫:“妈的,黑锅老子背,英雄你去当,臣知书,你真是哥们!”
臣知书头都没回的举起手挥了挥,那嚣张的样看的周楷正瞬时颓了。
part 04 回忆是座城 ...
翁思恩被推出包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救了。姐俩余惊未定的搀扶着走到吧台,让小k给叫了车,直接去了医院包扎。对于一个跳舞的人来说,身体比容貌更重要。玻璃的碎片还插在胳膊上,医生给处理的时候,翁思恩愣是不让上麻药。因为上了麻药,会影响恢复,她宁愿忍疼。
翁思业看着妹妹那一头大汗呜呜直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姐,不怨你。”翁思恩看着姐姐身上暴露的啤酒裙子,心里酸酸的。“姐,别去推销啤酒了,债务就剩三万了,我在找个夜场,跳两个月也就还上了。”
“不行。这些年让你去那种地方跳舞已经够委屈你的了,你学舞不是为了取悦那些人的,思思,你听姐的,顶多再熬半年,咱们就出头了。债还上,爸也就敢露面了,到时候让咱爸咱妈回老家去住,我就去复读考大学。”
“姐……”翁思恩不知要再说什么,心里无比的沉重。
翁思业却是笑笑,“没事,姐不苦。”
不苦,怎么可能!夜色苍茫,有些人可以举杯畅饮大声欢笑,有些人却只能委曲求全苟且存活。世上,大概最可笑的就是“公平”二字,那才是骗人的童话。
因为太晚了,翁思恩给宿舍打了电话就跟姐姐回了家。翁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文工团的台柱,如今年纪大了加上长久坐着身段有些发福。见女儿回来自是高兴,推着轮椅摸着她腰身问了好多学校新学了什么课,又让她拉拉筋才放了人去睡觉。翁思业看着心疼不得了,一进小屋就露了她袖子看伤口,见没出血才放心。
“思思,你认识臣少?”翁思业犹豫的开口。
“谈不上认识,上次跟小蠡出去的时候见过一面,这次怕是要踏范小蠡的面子了。”总不想让范小蠡管自己的事,今天这这一闹,只怕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翁思业的表情有些怪异,嘴角抿的紧紧的。翁思恩当她后怕,劝道:“别担心,他们那些人玩惯着这些把戏,过了阵子也就淡忘了。回头我让范小蠡去谢谢他,也就好了。姐,以后别去包厢推销,能进包厢的都是咱们动不得的,今天要不是有人帮着,咱们……”
“我知道了。累了,睡吧。”翁思业打断她的话,拉了灯就蒙上了被子。
小屋里陷入黑暗,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并不是很亮,翁思恩偏过身子看着窗户,窗户外是一棵老树,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过新叶了,要是在新区早就被砍了,在他们这个无人管的破小区也就这么放着。
回忆像是一个盒子,一旦打开就不可抑制。
小时候,那棵老树还枝繁叶茂,母亲带着她改嫁给继父,继父是个小煤厂的老板,日子在他们那个地方也算是小富。至少,别的孩子满院子疯玩的时候,她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