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躇起来:“能否再晚几天?”“为什么?”“我……”她期期艾艾地说,“我哥哥……我还想回家一趟,带些路费。weiquxs.net”“不要紧的,车票算我的。”曾景岩说,“钮小姐,你放心,我们是老朋友,以后你有了钱还我就是。再说了,你们钮家是江南的大财东,我还怕你赖账不成?”“要不,曾先生,你有事先走一步,我三五天后就过去。”曾景岩因为部里有事,必须马上走,只好先走了,但嘱咐钮方丽一定去北京找他,钮方丽答应了。但身无分文,怎么出远门?于是,她只能回公馆去拿一点钱。

这天一早,她悄悄地回到钮公馆,刚从侧门进来,就被如宝看到了,大喊:“小姐,小姐……”钮方丽惊得上前掩住她的嘴,小声说:“别喊!你怎么来了?”如宝说:“找你呀,姨太太都快急疯了,你快去见见她吧。”“我妈也来了?”见如宝点头,钮方丽又说:“我知道你们会来上海找我,但我不能见我妈,她不会让我走的。

你不要告诉我妈,我走了。”如宝大惊起来:“不行,小姐,姨太太已经急病了,几天都没吃东西,太公说了,找不到你就不让姨太太进门。”钮方丽一听,流下泪来:“他们做得够绝的!我妈她人呢?在楼上?”

姗如来上海已经好几天了,到处打听钮方丽的下落。前几天,下人听说钮方丽住在哈德门饭店,可是等他们赶过去,方丽已退房了,从那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女儿的出走,对姗如的打击太大了,钮王氏的重言相责,让她面临精神崩溃。钮方丽看了看楼上说:“别告诉她我来过,你去拿一点我的首饰,我身上没有钱。”如宝拉住她:“小姐,你千万不能再走!你走了,姨太太会垮的。”钮方丽也急了:“如宝,你叫我怎么办,叫我怎么办?我不想嫁给胡德林!”如宝说:“小姐,你上楼去看看姨太太吧,求你了。”

钮方丽说:“我不是不想看,我也心疼她,可是我知道,我见了她,就再迈不出这门槛了。”忽然,楼梯的灯亮了,楼梯口传来姗如的喊声:“方丽,你要是再走出这个门,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不活了!”钮方丽一惊,果然见母亲站在楼梯口,正要往下跳的样子,不由喊道:“妈,你别这样,我不走,行了吗?”姗如声泪俱下:“你要『逼』死我,你们都要『逼』死我!你哥丢了正事去找野女人,你又要逃婚,一个比一个作孽,你们让我这老脸怎么回钮家,我不活了!”姗如真的不顾一切要往楼下跳,下人们赶紧拉住她,在楼梯间慌成一团。钮方丽直奔上前,跪倒在楼梯口,爬到母亲脚下,抱住她的腿哀求:“妈,你别这样,别这样……我不走了,不走了,行了吧?求求你,别这样。”钮方丽伏在地上伤心地哭着……

就这样,钮方丽又回到了南溪。

一套喜庆班子吹吹打打地从胡府出来,大件小件的彩礼被搬到迎亲船上,十六个打扮好的相公抬着八大箱盒匣,里面装着聘礼和聘金。这只披红挂彩的船队,声势极大地向南溪南端的钮家慢慢行去。虽然这还不是镇上四象的顶级派头,却已引起了轰动。两岸观者如堵,喝彩声不断。

胡家已把新房布置好,一只老式红木床上雕满了吉祥人物,最显眼的是一床红『色』的大被,上面绣着百子图。胡德林一脸病态,坐在八仙桌边懒洋洋地问母亲:“妈,这就是我的新房吗?”

“是你的新房,你要娶媳『妇』了,不高兴吗?”“我高兴不起来。”“你不是很喜欢方丽吗?她同意嫁你了,明天她就过门,做你的媳『妇』。”“现在我一点也不稀罕她。”胡德林冷冷地说,“我这病说不定就是被她气出来的。她是个『骚』货,不要脸,跟姓齐的混在一起,丢胡家的脸,不是好东西。”“德林,钮小姐没那么坏,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肯嫁过来的。你身子不好,大喜一冲,病就会好的。”

“妈,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们一点也不肯告诉我。我只觉得很不好,四肢无力,腰上长的东西倒是不疼不痒,却罕见得很!我浑身没一点劲,也吃不下饭!”“儿子,听妈的话,好好把婚结了,给妈生个大胖孙子,你的病也就好了。”“只怕没什么用!”胡德林叹了口气。“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仪慧说着落了泪。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在胡家怎么过?“妈,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放心,我会尽量去做的。”胡德林尽管坏,却还有孝心,见母亲伤心,只好同意结婚。

为了钮方丽,齐彻追到上海,忽然得知她已回南溪,就和常亮马上起程回来。这几天他反复思量,明白自己离不开她,他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和她去寻找一份自由。船一到南溪,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钮府。钮府门前与往常大不一样,有许多人护院,不放他进去。看着齐彻焦急的神『色』,常亮安慰他说:“大掌柜,别急在一时,先回厂吧。”走了几天,厂里的事堆积如山,正等着他处理。

他关在办公室里,一连好几天处理留下来的事务。厂里的职员虽然知道钮方丽马上要出嫁,可都不敢告诉他。这天,齐彻从抽屉里翻东西时,又发现了方丽给他的信,他已不知读了几遍了。他推开窗子,外面锣鼓喧天,十分热闹。他起身推门出去,见外面阳光很好,几个工人正从外面看完热闹进来,就问他们:“外面什么事?”“没什么事,乡下人娶媳『妇』。”常亮赶紧答道。“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吧?好大的动静。”齐彻有些疑『惑』。“也就是七十二狗吧。”在一旁的章六正要说话,见常亮朝他努嘴,马上会意地改口。“这房里闷得慌,我出去换换气。”齐彻有些不相信。“大掌柜,你病刚好,不能出去。”章六慌忙拦住了他的去路,“怡和送来的绸样你还没有审看,他们等着回话呢!”“我出去散散心。”齐彻见常亮和章六脸『色』都很异样,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告诉他,肯定是与自己有关,就大声质问:“你们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是不是大小姐结婚了?”“没有的事……大掌柜,你好好养病,过几天我去约她!”常亮被齐彻说中,心里更加慌张,赶紧撒了一个谎。“你最好现在就去,我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齐彻命令常亮,“我不想等很久。”常亮还想说点什么,一个雇员进来,冒冒失失地说:“大掌柜,钮大小姐要出嫁了,外面嫁妆船过来了,可热闹啦!”“什么,真是钮小姐要结婚?”齐彻一急,站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章六和常亮一眼,突然大发脾气:“你们什么都瞒着我!这是南溪,不是上海,就豆腐干大的地方,你们瞒得住我吗?你们……”齐彻剧烈地咳嗽起来,起身向厂外走去,谁也不敢拦他。

风吹云动星不动 第五章一行白灯笼

齐彻屡被钮府所拒,愁苦难言,独自来到镇东头的春旺茶楼,要了一壶白片茶,喝了几口。傍黑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方丽的小妹曼蝉从桥上下来,就跟了过去,想问问方丽的情况,可是曼蝉却要带他进入钮府。他想了想,不顾一切地答应了。

此刻的钮方丽呆坐在闺房里,这是她在娘家最后的日子。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心事重重。她忘不了齐彻,他是她一生最爱的人。既定的婚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是母亲又以死相胁,她不能不管。看来一切都是命,可是她心里多想见见齐彻,跟他解释一下。那天她决心逃去上海,齐彻那焦急和疑虑的目光让人揪心……她心上掠过一阵寒意。房间里人很多,几个喜娘在为她的出嫁做准备。一个老年『妇』人正在给她绞眉『毛』,让她的两只脚踏在两只果盒上,里面装着枣子、花生、红蛋等物品。一个喜娘在一边絮叨:“大小姐,你看这多吉祥,这是早生贵子,这是团团圆圆……”

“我不嫁人,我不想嫁人,谁『逼』我都没有用的。”钮方丽从床上站起来,对喜娘大发脾气,将花生、红枣蹬得满地都是。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匆匆地跑上楼梯,不一会儿脚步声到了门口,来人正是齐彻,是曼蝉偷偷让他爬墙进来的。

齐彻站在喜娘的身后,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惊得钮方丽说不出话来,眼里顿时沁出豆大的泪珠。喜娘觉出什么,一回头,发现黑影中的齐彻,忽然大叫起来:“你是谁?这是新娘子的房间,你不能进来。”齐彻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抓住钮方丽的手叫道:“方丽,你不能出嫁,你不能!”钮方丽也紧紧抓着齐彻不放:“齐先生,快救我,救我!”齐彻拉着钮方丽:“走,我们一起走,天涯海角,哪里都行。”两人甩开吓傻了的喜娘,牵着手往外跑。刚下楼梯,『毛』狗忽然冲了上来,将齐彻用力一推,使他重重地摔在楼下的花丛里。齐彻爬起来,嘴里仍在喊:“方丽,方丽……”可是话没说完,『毛』狗又过来了,当头给了他一拳,他满脸是血,被打倒在地。这时,几个家丁也跑过来,将齐彻绑了起来。另一边,节『妇』胡碧容闪了出来,走到齐彻面前问:“你是谁?”暗中有人回话:“大『奶』『奶』,他是齐大掌柜。”节『妇』大声喝道:“你这个狗男人吃了豹子胆,青天白日,敢闯我们钮府的闺房!快押到胡家祠堂!”立时有人上来扭着齐彻就走。“方丽,方丽……”齐彻虽被绑着,仍失魂丧魄地叫着钮方丽,可是钮方丽早被喜娘们捺着回了新房。齐彻被绑着拖出钮府,门口许多人围了上来,师爷见是齐彻被绑,上来阻挡:“大少『奶』『奶』,这是齐大掌柜,告诉太公再走不迟。”“不行,这是我们胡家的事!告诉你,我爷爷是朝奉,我爸爸也做过县太爷,我们是好好的官宦人家,凭什么让这个外人欺负!带走!”胡碧容怒喝一声,见齐彻挣扎,走上前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当钮太公得知情况来到胡家祠堂时,齐彻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胡家来了不少族人,一面向齐彻身上吐口水,一面骂着。钮太公有些看不过去,满脸的不悦:“放人。这是我们钮府的上宾,你们怎好随便打?”“爹,这是个『奸』徒,他败坏我们胡家的门风。”

节『妇』不依不饶。“你出去!钮家的事轮不到你出面。”钮太公发火了。

节『妇』想说什么,终于没敢说出来,愤愤地走开了。这时钮方丽也冲了进来,她叫着:“齐先生……”不顾一切地跑上前,心疼地掏出手绢替齐彻擦着伤口。钮太公对站在一边的『毛』狗喝道:“你也出去!我跟齐先生有话要说。”『毛』狗见太公发怒,不敢做声,走了出去。钮太公见齐彻浑身是伤,似有不忍,让人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尽量和缓地说:“齐大掌柜,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会要你死的。”钮方丽也吓坏了。在她赶来之前,胡家说要杀了齐彻,她答应了胡家不再反抗。“齐先生,我的事就这样了,你不要管我,不要……”钮方丽费劲地说。“不,方丽,你决不要同意,决不可以嫁给他,这会毁了你的一生,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的。”齐彻的倔劲上来了。“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我们留过洋,接受过基督教的浸染,耶稣说:人活着就是替人受罪的。如果我一个人受罪,所有的人都平安……”钮方丽流着泪说。“荒诞!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也不爱别人,你也不能强迫自己!”齐彻有点生气,声音也高了许多,“我可以发誓,如果新娘不是你,今生今世我决不结婚!”“齐先生,话是这么说,可是没有人面对眼泪能无动于衷,生命就是这样,在情愿与不情愿中挣扎,你不要再管我!”钮方丽心一横,大声说,“我已决定了,我要出嫁!你死了这条心吧,胡家马上会来接人。”“你爱那个人吗?你说呀,你不爱他!”齐彻越说越气愤,“不就是封建婚约那一套!方丽,你说过要砸烂一切旧的……”“既然我要嫁她,就是爱他。一切结束了,齐先生,请忘了我,忘了南溪的这个小女子。”钮方丽扭过头去,“我砸不烂,砸不烂的……”“你不爱他!快说,你不爱……”齐彻不相信钮方丽会这么说,可是她忽然坚定地说:“齐先生,别管我,我要嫁人了……我嫁给谁都一样,不过是嫁人!”说完,她把齐彻送她的玉佩摘下来,塞到齐彻手里,抽泣着跑了出去。

钮方丽的话像雷电一样击中了齐彻,他倒在地上,不相信这是真的,可这话是从钮方丽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还能说什么?其实,齐彻又哪里知道,钮方丽是为了救他,在胡家和父亲面前承诺,让齐彻彻底死心。

钮太公看女儿可怜,本也不想让她出嫁,可是胡家实在『逼』得太紧了。临出门的那一会儿,事情好像有了转机,钮太公的好友、茅山紫宵宫的虚谷道长来访,这时胡家迎亲的队伍正候在钮家大院里,锣鼓喧天,一片喜庆乐声。道长听到钮方丽的哭声,来找钮太公,此刻太公正跪在祖宗神像前拜祭,喃喃地祷告:“菩萨保佑,一切平安,让我女儿平平安安嫁过去。”突然,虚谷道长进来,他告诉太公:天有凶象,今日乃是大败之象,不能婚嫁!“真的?”

钮太公大惊,他对虚谷一直是深信不疑的,于是马上吩咐道:“既然道长这么说,赶紧拦住轿子。”师爷一听钮太公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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