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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喝杯酒,顺便聊聊彼此的最初性体验吧!」

够了!

在瑟妮儿和三胞胎的狂笑声中,安垂斯狼狈的落荒而逃,一路逃到圣路易桥上才想到:

他想问的问题一个字也没提到。kenkanshu.com

想回去问又没那个胆子,一想到那三胞胎头皮就发麻,只好沿路叹气叹回饭店里,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麻烦正等着他。

「妈……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不只他母亲蒂娜来了,还有他姊姊玛卡和外甥女爱达。

「我们担心你啊!」玛卡用最简洁的话来回答他。

「担心我什么?」安垂斯疑惑地问。

玛卡与蒂娜相对一眼,默默的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德文报纸递给安垂斯,头版上赫然是一幅他与瑟妮儿参加婚宴时的合照。

该死,消息真的传回德国去了!

「妈妈,」安垂斯扔开报纸,把母亲请到沙发落坐,自己也伴在她身旁坐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安垂斯,我害怕你又要受到伤害了!」蒂娜忧心仲仲地说。

「妈妈……」安垂斯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你想太多了!」他怎能告诉母亲他是为了自己的裸画而和瑟妮儿接触的?

「我怎能不想?」蒂娜激动地道,「虽然你从未吐露过半个字,但我们都猜想得到,只有女人才能伤害男人那样深,当年倘若不是我恰好及时,你早就……就……」她停住,掏出手帕来拚命按眼角。「总之,我不希望你又碰上那种事了!」

「妈妈,」安垂斯叹气。「我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事了好不好?」

「那就告诉我们,你为何要特地为她留在巴黎?」玛卡问。

安垂斯迟疑一下,然后摇头。「不,我不能。」

「跟我们回去?」

「也不行。」起码在他得到问题的答案之前,他不能回去。

「好,那让我们和那女人见个面。」

「玛卡,」安垂斯啼笑皆非。「我们只是朋友,请你不要小题大作好不好?」

「我们不希望再看到你被女人伤害了!」玛卡非常坚持她保护弟弟的想法。

安垂斯猛然起身,大大叹气。「老天,你们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我并没有被女人伤害过呀!」

「那么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安垂斯瞥她们一眼,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停住,背对着她们望着外面,不语。

玛卡紧跟在他身后。「是为了女人没有错吧?」

安垂斯依然不吭声。

「她背弃了你?」

「……」

「脚踏两条船?」

「……」

「你爱她,她不爱你?」

「……」

「我知道了,是……」

「她死了。」

「咦?」玛卡惊呼。

徐徐转回身来,安垂斯面无表情地看着玛卡。「她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玛卡顿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怎样也没想到竟是这种无法挽回的悲伤。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安垂斯闭闭眼,又转回去面对落地窗。「你们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们。」

但他并没有马上开始述说,在望着天际白云失神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始回述那段令他心痛无比的往事。

「十二年前……」

第二章

一提到德国,自然而然想到莱茵河,还有黑森林,那漫山遍野、蓊郁参天的冷杉树、针叶林,叶色墨绿得发黑,浓密得不见天日,远远望去仿佛笼罩了一层黑幕,但不是令人厌恶的暗黑,而是透着油绿和明亮的黑,看上去稳重而舒适,让人感到和谐与踏实,处身其中,心灵也不由自主地沉淀下来……

「先生,可不可以把你的身体借给我?」

他的身体?

不是在问他吧?

乍闻这种暧昧的言词,安垂斯不由得抽了口气,方才沉淀下来的心灵霎时又被掀起惊涛骇浪,他骇然睁开闭目打盹的紫色瞳眸,瞪住那位蹲在他身边俯视他的东方少女,差点没吓坏。

真的是在问他!

「我的……身体?」他听错问题了,一定是。

「是的,你的身体,可以借给我吗?」

没有听错!

错愕的又瞪了半天眼,他才收回枕在脑下的双臂,徐徐坐起躺在草地上的身子,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替少女的父母好好训斥她一下,但就在他刚打开嘴之际,眼角余光恰好扫见她抱在怀里的素描本,再见她一脸单纯的期盼之色,毫无猥亵之意,这才恍然大悟对方的意思。

她想画他。

「这……恐怕不太好,」他迟疑地说。「我们并不认识……」

一般人对德国人的印象是冷漠刻板,特别注重规则和纪律,这点在他身上可以得到充分印证,他天生就是个严肃拘谨的德国人,不喜社交又拙于言词,尤其是在异性面前,更是拘谨得近乎害羞,以至于他到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却还没有交过半个女朋友。

虽然他那位法国籍的母亲对此深感不以为然,因为五位兄弟姊妹里唯有他是这种典型的德国人个性,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他是德国人,德国人有德国人的个性,哪里不对了?

「废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当然不认识!」

「所以说……」

「好好好!」少女很夸张的叹了口气。「我是台湾来的中国人,弗莱堡大学艺术系,中文名字是毕宛妮,你也可以叫我安泥塔,这是我的德文名字,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我要叫德国名字?」

她小小哼了一下表示她的不满。「你呢?」

「我?」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回答她。「安垂斯·汉尼威顿,德国人,慕尼黑大学经济系。」

「原来是安垂斯,」少女——毕宛妮伸出手。「你好。」

「呃……」安垂斯看看她的手,也伸出自己的手和她握了一下。「你好。」

「好,我们认识了,」毕宛妮愉快地说。「现在,可以把你的身体借给我了吗?」

他呆了一下。「这……为什么一定要我?」

「因为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美丽的男人!」

毕宛妮的语气很认真,不像在说谎,但安垂斯一个字也不相信,于是,他沉稳地自草地上站起来,换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以加强他接下来要告诫她的话。

「无论是为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说谎!」

他是德国人,德国人最讲究实际,不流行自我陶醉,他自己的长相如何自己最清楚,好看,他承认,但,最美丽的男人?

不,那种名词轮不到他来背。

「谁跟你说谎!」毕宛妮很生气的瞪起了眼,也跟着起身,「你看!你看!」气唬唬的把素描本摊开来给他看。「你不觉得你很美丽吗?」

安垂斯非常吃惊,因为整本素描本里满满都是他,各种姿势、各种表情、各种动作,在旅馆里、在湖边、在森林间,在散步、在沉思、在打盹,在进餐,虽然仅仅是简单的几笔铅笔素描,却异常传神的将他内在与外在所有气质与风采尽皆流露于画纸上。

看来从他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整整十天里她都在偷偷画他,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特地跑来问他可不可以画他?

「瞧,多么完美的黄金比例,无论是你的身材、五官,甚至手指……」毕宛妮赞叹地呢喃,顺便掏出软尺来给他看一下,表示她确实测量过了——在他睡着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比例,真是太美丽了!」

原来是那种美丽。

安垂斯有点哭笑不得。「你不是已经画这么多了,还不够吗?」难怪刚刚他睡着时,隐约有种饱受骚扰的异样感,原来不是错觉。

毕宛妮的表情更严肃。「但我还没有画过你的裸体。」

裸体?

安垂斯再度大吃一惊,「你你你……你要画我的裸裸裸……裸体?」惊吓得话都结巴起来了。

「当然!」毕宛妮用力点头。「没有画过裸体就不算画过。」

「不行!」不假思索,安垂斯断然拒绝——用吼的,表示他的决心,任何人都别想动他的裸体的主意。「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画我的裸体!」

「为什么?」毕宛妮问,似乎感到很困惑。

为什么?

有人会问这种问题吗?

安垂斯叹了口气,再板起脸来。「我不是暴露狂,所以,除了我的妻子以外,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裸体!」

「这样啊……」毕宛妮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下。「那我和你睡一……不,一天不够,那就……嗯嗯,三天好了,我和你睡三晚,做你三夜妻子,你也让我画你的裸体三天,你觉得这样如何?」

不如何,他的心脏被她吓得差点忘了善尽跳动的职责了!

他骇异得猛抽气,「你你你……你不是常做这种事吧?」又结巴了。

「当然不是,这是第一次,不过……」毕宛妮笑吟吟地点点头。「为画你的裸体,值得。」

为画他的裸体,值得她陪他上床?

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眸子,安垂斯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你在开玩笑?」最好是。

翠宛妮瞠怪地横他一眼。「当然不是,这种事怎能开玩笑!」

安垂斯差一点点就呻吟出来,他怎会碰上这种事?

「如何?」毕宛妮兴致勃勃地催促他赶快做决定。「可以吧?」

「当然不可以!」安垂斯又忍不住吼了起来。

毕宛妮不高兴地噘了一下嘴,「好嘛,好嘛,我知道自己不好看,引不起你的『性趣』,可是我是处女喔!现在处女真的不多了喔!看在这一点份上,你就将就一点『用』一下嘛!」她努力推销自己。

将就用一下?

安垂斯无言以对,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不太好看,不,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看她,光是一张小小的脸庞就让雀斑、青春痘和烂疮占去所有地盘,除了那双东方人特有,眼角微勾,十分清灵有神的杏眼之外,他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容貌到底是什么模样,嘴里还戴着银光闪闪的牙齿矫正器,一开口说话,万丈光芒就刺眼的闪出来。

他哪里知道她好不好看?

此外,她的身材也乏善可陈,瘦巴巴平板一片,没有胸部也没有臀部,偏偏个子特别高,他足足有六尺四寸高,而这位竹竿似的少女竟然矮不到他一个头,如果不是她说话声音比一般少女更柔嫩,还留着一头泛黄的黑色长发——好像一丛枯干的稻草,他一定会以为她是男孩子。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她的外表的时候,现在是……是……

安垂斯用力闭闭眼,暗暗祈求上天多给他一点智慧,让他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他今年才二十二岁,人生历练并不丰富,更拙于应付女人,基本上,除了母亲和姊妹之外,他面对女人的经验绝不会比吃蜗牛的经验更多,而他是最厌恶吃蜗牛的,除了寥寥几次被母亲逼迫非吞下去不可,他本人是彻底排斥到底。

如今,竟要他这种毫无女人经验的人去应付这种惊世骇俗的女孩子,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对了!

「你的父母呢?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做这种事,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他用威吓的语气警告她,谁知她根本不在意。

「杀了我?哈!」毕宛妮两眼往上翻了一下。「光我妈妈一个人就够我老爸忙的了,老爸才没有空杀我呢;至于我妈妈,她说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大画家,而对于一位女性艺术家而言,男人是最好的灵感泉源,艺术没有加入热情也鲜活不起来,所以呢,尽管和男人谈情说爱吧,小心不要怀孕,也不要真的陷下去就行了。嗯,对,她就是这么说的。」

竟有这种母亲!

安垂斯张口结舌。「难道……难道没有半个真正关心你的人?」

毕宛妮歪着脑袋,眨着眼。「我妈妈最关心我的学画进展,这还不算吗?」

这哪里算!

「我是说,你没有其他家人吗?譬如兄弟姊妹之类的?」

「有啊,」翠宛妮垂眸望着自己的脚。「我哥哥讨厌我,姊姊恨我,妹妹根本不跟我说话,其他,没了。」

这么悲惨?

安垂斯傻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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