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大作,百里轩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wanzhengshu.com
桂花香
桂花香
气氛紧张起来,夜虫身边苏婉清依旧笑得妩mei动人,不同寻常的动人。
相爷和百里轩却寒了眼睛,若有所思。夜虫的目光慵懒的游zou上几个人的身上,蓦然,也变得脸色。
“你是谁?”
夜虫轻问,在相爷率先发难之前。
苏婉清一愣,依旧笑道:
“皇上醉了,我是婉儿啊?”
夜虫摇头,目光落在惊讶要发难的相爷父子身上,冷声说道:
“爱妃,还是你要等他们来问,你到底是谁?”
身边的女人身ti僵硬了下来,夜虫敏gan的感觉到。依旧没有理会女人的反应,桂花酒很香,但是毕竟不是雄黄酒,何以这么快,这个女人就能露出马脚来?
夜虫笃定的看着面前的酒杯,相爷父子的表情从慈祥变为严肃,然后就一直保持这样严谨蓄势待发的姿势。夜虫终于动了动身ti,扭过脸来,对上女人责难的祈求眼神。
女人yao了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夜虫。
夜虫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混蛋,这个女人,不管是谁,能够代替苏婉清来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女人。
可是她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才肯承认自己到底是谁呢?
夜虫想着,御花园内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觥筹交错的碰杯声,也没有群臣阿谀奉承的谄媚声,夜虫觉得很荒凉,非常荒凉。
“你到底是谁?”
夜虫继续问,声音很大。
这下连离的最近的七公主和相爷也听得清清楚楚,都诧异的看着夜虫,以及旁边的女人。
“皇哥哥,这不是贵妃吗?”
七公主睁了圆圆的眼睛,看着颓然垂首的女人。女人现在的样子很落寞,看起来十分可怜。可她的脸,分明是贵妃,也就是以前的醉妃,没有错!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贵妃!”
百里轩愤然而起,指着女人,厉声质问。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是惊讶的看着夜虫这一侧。夜虫也不动,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是怎么回事?!”
七公主是个急性子,一下子从座位上起来,看着地上颓废的女人。再看看夜虫,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百里轩沉声道:
“我和贵妃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约定!这个女人,为了怕露出马脚,居然顺着我的话说下去!真正的贵妃,从来不说谎!”
百里轩笃定的喂苏婉清说话,但是夜虫的脸色却在瞬间沉了下去,又忽然柳暗花明,有了转机。
“百里大人,你多虑了。贵妃从前酗酒过度,将许多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包括朕,贵妃有时候,都不怎么记得呢!”
夜虫慢悠悠的说,百里轩却随着夜虫的话睁大了眼睛。满面怀疑之情,连七公主也看的仔细清楚。
百里轩又要问什么,相爷忽然挺身而出,劝住自己的儿子,对夜虫抱歉的抱了抱手,道:
“皇上恕罪,犬子鲁莽直率,请皇上见谅。既然皇上甚至贵妃现状,臣等还是听皇上的。只是贵妃身ti既然尚未康健,犬子更是鲁莽,惊动了贵妃的凤体,还请贵妃恕罪!”
相爷一番话,是将自己的身份降得极低了,百里轩冲撞了贵妃,但是夜虫却是一番庇佑的话,傻子也能听出来,夜虫的心,是向着那一边的。不管夜虫是否知道苏婉清的真实身份,夜虫是偏袒这个女人的,百里轩自然也看的清楚。
夜虫点点头,算是原谅百里轩的贸然举止。地上仍旧落座的女人却不一样,长久的沉默,不发一言。完全没有一进御花园时的七窍玲珑和左右逢源。
“贵妃也一样,是不是?”
夜虫问,等待女人的答复。
桂花疑
桂花疑
过了很久,百里轩觉得刚才自己猛然积蓄起来的火气都要被消磨的殆尽了,女人才抬了眼睛,眼眶内满是眼泪,晶莹剔透,极其可怜。冲夜虫点点头,抿了抿鬓间的凌乱发丝:
“这是自然。”
“多谢娘娘,娘娘宽宏大量,我百里家终身难忘!”
相爷朝夜虫抱拳,瞄一眼旁边的百里轩,略略思索了一下,便说道:
“皇上,老臣三朝为相。说是三朝,却不敢以老臣自居,只是兢兢业业,时刻都记着自己的本分而已。如今也老了,儿子也不甚成器。承先帝青目,要封为驸马。只是这孽障是在不孝,又没有惊世之才,所有者唯独一腔花花绿绿的肠子,其余的一概没有。本来一场赐婚,犬子拖延多年,却丝毫没有动作。这其中原因,老朽不清楚,但是也觉得无可清楚。如今告老之后,唯此一愿,请皇上答应老臣将犬子带回故里。蹉跎几十年罢了,老臣膝下一女一子,女儿以身报效朝廷,死了。只剩这么一个儿子,还请皇上恩准!”
相爷说的很含蓄,就免不了前词不达后意。百里轩却听得很清楚,心里十分感动。原来这个老爹,表面上严肃不苟言笑,内心里却是相当的了解自己的。
“爹爹,这是何苦?爹爹要回故里,轩儿陪着就是!”
百里轩不由动容,感动万分。
夜虫眼看相爷父子一唱一和,十分默契,但是其中却是真实感情流露。微微想了想,便答应了。
“相爷为朝廷效力一生,理当颐养天年,这点要求不算什么。”
说着,看了看七公主,满脸失望之情,话锋一转,夜虫忽然坏笑一下,道:
“可是委屈了朕这妹妹了,七公主国色天香,百里大人仪表堂堂,实乃天生一对!”
罢了,不再说话。
七公主听了前半句,本来很不高兴,yao了嘴唇看着百里轩。这个死男人她堂堂的七公主追了那么些年,居然还是没有到手。但是听到夜虫的后半句,却又笑了起来。
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飘在御花园上空,百里轩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恐惧的看着夜虫,祈祷着夜虫千万不要继续把七公主往他手上塞。
但是夜虫却看出了百里轩的心思,阴谋奸佞,夜虫也是很有一套的。
“不如这样,朕听说相爷的故里和贵妃原本都是洛城原籍,相爷这一告老,肯定是要回洛城了?”
“正是。”
相爷答应道。
夜虫抿嘴一笑,道:
“既然如此,不如朕便封七公主为洛城郡主,下嫁于百里公子。随相爷一家,一同回洛城,可好?”
相爷沉声道:
“谢皇上。”
七公主成了洛城郡主,一个当了几年的母老虎终于转正成了母夜叉,不母夜虫。
百里轩这样想着,只觉得夜虫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了下来,十分的刺骨骇人。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百里轩裂裂嘴角,都能听到自己皮肤撕裂的声音。
相爷也无可无不可,只是沉着脸,十分的晦涩模样。
夜虫朗声大笑一阵,举了酒杯,大声道:
“众位爱卿,中秋月圆,千里婵娟,如今我朝又是一件大喜事!真是可喜可贺!”
御花园内顿时笑声又沸腾起来,酒杯的碰撞声,啧啧的赞叹声,充满了御花园。
罪狐容
罪狐容
天空中一轮圆月,十分明亮。月下影影绰绰的皇宫,依旧十分的灯火通明,繁华依旧,好像白天御园内的热闹喧嚣景象依旧留在那里一样。
宫人们已经将御花园收拾的井井有条,除却弥漫迟迟不能散去的桂花香气,宫人们就是有那样巧夺天工的本事,将一切收拾的干净利落。
夜虫踩着落在地上的霜色月光,静静的朝某个妃子的寝宫走着。不知道是月影醉人,还是人醉了才看得到颠三倒四的月影,夜虫来回踱着脚步,心情却从白天开始,就一直不能平静。
那个寝宫的贵妃,是狐容。
夜虫自从贵妃开始吟唱的第一次,就敏锐的发觉了两人的不同。
苏婉清是从来不会吟唱什么的,一个什么都失去的女人,不可能会有那样的心情,去准时的在某个时间吟唱。
可是苏婉清和狐容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狐容可以心甘情愿的留在宫内,替她做这个贵妃?
夜虫百思不得其解,无法猜透其中的原因。
狐容,苏婉清。
这两个可笑又可怜的女人。
夜虫想着,脚步已然到了贵妃宫外。
抬头,却不知道是否该进去。
正在夜虫犹豫的时候,一个女声,曾经很熟悉的女声,忽然在宫门内想起来。
“皇上,怎么不进来?”
夜虫心神一动,再也没有了在这里tou窥狐容的甜mi感觉,甚至连悲伤也没有感觉到。
爱逝去了,夜虫和狐容,就是两个世界。
“婉儿呢?”
夜虫满脑满心的都是在记挂苏婉清,也就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
女人烦恼了神情,尽管那张脸,是苏婉清的面容。
夜虫静静的站着,狐容从宫门内出来,也静静的站了。
蓦然,狐容惨然一笑,道:
“难道皇上没有从苏小姐的暗示里,悟出过什么吗?”
夜虫凛然,负手仰望夜空,幽幽道:
“朕只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狐容道:
“她还活着。”
末了,夜虫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寝宫走开。
“皇上!”
狐容紧走几步,拉扯住了夜虫宽大的衣袖,不顾自己的端庄仪态。
“还有什么事?”
夜虫问,没有回头。
今夜,他还新纳了一个皇后。
“皇上,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狐容近乎在乞求,事实上,狐容的强调已经是在乞求了。
“朕,从来不觉得自己爱过你。”
夜虫否认,这是事实。
狐容怅然若失的向后连退数步,悲伤了眼睛,连连摇头,忽然,声音凄厉了起来。
“苏婉清!这个骗子!她骗了我!”
夜虫蓦然回首,嘴角含笑,问着狐容:
“说吧!她怎么骗的你!”
狐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不甘,清秀的脸庞上两行清泪。如今,只有两行泪水是自己的,然而,面容却是别人的。
她早就该知道苏婉清不单纯是一个懦弱温柔的人,她苏婉清的名声是母老虎,华城四美之中性子最爆裂的母老虎。
美则美矣,苏怡然如是说。
只是威猛如虎。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而狐容,却轻信了苏婉清的建议。
她原本以为这是真的,苏婉清是给了她一条退路,没想到,苏婉清,却是将她带上了一条绝路。
狐容捶xiong顿足,也无法明白苏婉清在向自己提出那样的建议的时候,究竟是内心含着怎样的窃喜和怨恨。
如今,夜虫一幅奚落的表情,似乎在得意,或者骄傲。
骄傲?!
狐容猛然明白,夜虫骄傲,是来自对苏婉清的爱和关心。
而自己愚蠢的进了苏婉清的圈套,并且毫无退路。
“你们,”
狐容震惊了,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原来夜虫纳苏婉清为贵妃是因为对她有爱,狐容原本还以为是因为苏婉清在巷口的慷慨陈词,曾经感动了夜虫。
却没有想到原来真相是如此,苏婉清骗了自己,彻底的骗子自己。
狐容裙角上缀着xue白的月色霜华,而夜虫眼里的,却是高傲的穿着最美丽光华的裙摆,孤独得意前行的复仇者。
月光很美,正照在女人冰冷xue白的脸庞上,现出温和凄厉的矛盾光晕。
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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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猜对了。”
夜虫笑,弯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原来是这样。”
狐容轻轻哼了一声,掩饰不住的颓废和沮丧。只是眼眸内流露着不甘心,像是仍旧执着要挽回什么。
夜虫却也停住脚步,不再走了。只是看着狐容,渐渐的狐容似乎支持不住了,身ti一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夜虫看看不省人事的狐容,皱了皱眉,还是弯腰将女人抱了起来,向宫门内走去。
边走,夜虫一边嘲笑自己。
他原本是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瓜葛的,没想到还是要进这道门。而门内,不是那样的苏婉清,而是这样的狐容。
苏婉清去了哪里了呢?
夜虫猜测着,在宫俾惊讶的目光中,将狐容放在chuang上。然后低声下令道:
“请太医来。”
这次他要太医好好的瞧一瞧这个狐容,体内是否也有换颜毒,否则,怎么会和苏婉清一样的相貌。夜虫想到这里,有些为难的裂了嘴,蓦然眸子一凉,心里猜度着如果再不找到换颜毒的解药,这个人世上,就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这种毒所害了。
太医照旧匆匆而来,把了狐容的脉象,却是十分的平稳正常。疑惑的问着夜虫:
“圣上,贵妃娘娘体内的毒,已经清干净了!”
本来是喜悦的语句,太医以为夜虫肯定会和往常每次一样,听到好的消息,就乐的十分开怀。
不料太医说完话之后,夜虫却仍旧黑了脸。
太医狐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夜虫到底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圣上的龙体也有些劳乏了么?”
太医小心翼翼的问着,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错。
夜虫冷哼一声,忽然手掌猛的拍向桌面,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