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过任何的凶手,即便对手是自己的亲人,绿杨自然也不会。w61p.com
可是绿杨动过情,但是苏婉清没有。
苏怡然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去理解苏婉清的感情,也许很单纯,是自己多虑了。如果现在的姐姐依旧是执着报仇的苏婉清,那苏怡然的麻烦就真的来了。
不计后果的义无反顾,是苏婉清的本能,也是苏怡然一直害怕的结果。
“离秋虽然爱钱,但是他为人古怪,有时候即便拿着金山银山,都未必能够请的动他。况且一旦他打定主意,就无法令其回头!”
夜虫深知离秋,又在苏怡然面前觉得无须保留什么。索性将自己知道的离秋,尽数吐露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怡然敏gan的发现一个问题,正要问,却斟酌再三,觉得时机未到,还是等待以后再问。
夜晚的院子里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夜虫自苏怡然房中出来,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怅然,觉得很不痛快。
按理说,能够挣得小舅子的支持,是夜虫在追逐苏婉清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可是夜虫却觉得自己不开心,十分的不开心。
因为苏怡然并没有问什么确切的感情问题啊!
夜虫一拍自己的脑门儿,恍然大悟,又忽然雀跃欣喜起来。蓦然,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很是莫名其妙,经常动不动就喜怒哀乐尽数显现在脸上。
穿过游廊,夜虫慢悠悠的迈着步子,身上没有丝毫的疲惫困倦。
院内悄然无声,夜虫有些烦躁起来,抽搐良久,忽然伸展了一下双臂,小声嘟囔道:
“还是找点儿事做吧!”
说着,身影移动间,已经窜上了院内的梧桐树。
夜虫找一根粗壮些的枝干坐下来,躯干靠在浓密的叶子里,眯着眼,转了头,就看见苏婉清的房间。
苏婉清的房间还没关窗子,窗前一抹瘦小的身影,在怔怔的看着院子发呆。忽然看向自己的方向,夜虫心里一动,暖融融的。
对了,自己刚才在外面上了树,假如苏婉清一直在窗前,那一定看到自己了。
果然,不一会儿,苏婉清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院子里,在树下站定。向上看着:
“我也要上去。”
扬起光洁虚弱的脸,夜虫看的心痛。
“恩。”
就像是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搭档,又想熟识多年的老夫老妻,夜虫一跃而下,右手搂着苏婉清的细腰,转眼间,两人又上了树上。
契机(二)
契机(二)
“怎么不睡?”
夜虫伸手,xiu长的手指刚要划过苏婉清的面颊的时候,被苏婉清敏捷的躲开了。
不过是为了一片树叶而已,夜虫懊恼的收了手,苏婉清眼前,那两根并拢的指间,便捏着一片梧桐叶子。
湿湿的,似乎是被露水打了。
又好像是雾气薰的,夜虫反复把玩着,不是将叶子放在眼前,聚在月光下,透shi着叶子的经络。
丝丝清晰的脉络,连苏婉清也看的仔细。
“要是天下的事,都如同这片叶子这般光明磊落,那该多好?”
苏婉清似乎有所感,夜色发凉,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夜虫靠了靠。
夜虫顺势索性搂过苏婉清,正如他一直想做的。原本他以为自己喜欢的应该只是狐容,而且也只能是狐容。没想到,自从那次沐锦捅破了天窗。夜虫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于狐容那丫头,也许只是时间积累的感情而已,和对苏婉清的热烈执着,完全不同。
狐容生气的时候,夜虫总是想方设法要她高兴。
然而苏婉清一直不高兴,夜虫不但无法让她高兴,反而自己内心也觉得十分不高兴。
苏婉清压抑的仇恨,而夜虫,一直光明磊落,未曾可以压抑过什么感情。
恨,是一种不值一提的感情。
夜虫一窒这样认为,但是他觉得自己在苏婉清面前的时候,是不能这样想的。因为女人永远挂在眼中的愁容,以及她从来未曾释怀的心房,更加上夜虫对她浓浓的爱意。都会使夜虫认为,假如自己认为苏婉清的恨是一种无病呻的可笑感情,那他自己会觉得耻辱。
那证明他不了解这个女人,更不配去谈什么爱她。
苏婉清没有躲开夜虫的手臂,相反却依偎了过去。夜虫猜不透苏婉清的内心究竟是怎样,但是自己,总是不会拒绝这份xiao艳的!
“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纸里包不住火,南宫远的阴谋迟早会bao露的。”
夜虫附和,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是应该安慰一下苏婉清。
苏婉清点点头,忽然嗓音有些沙哑了。
“你觉得,南宫远是不是也很可怜?”
彷佛触电一般,夜虫一个激灵,身子蓦然发冷,呆住了。
眼前的女人在说什么?
她在说她以前的丈夫很可怜?
丈夫,夜虫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自己可笑的心情。
南宫远之于苏婉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丈夫,即便南宫远从未爱过苏婉清。从未爱过,夜虫并不确定。南宫远的世界离他很远,不是夜虫的单线思维可以抵达的。
“你看,他虽然设计陷害了那么多人。可是他自己,不是也中毒了吗?没有解药,就算他究其一生苦苦寻仇抱怨,等待的,还不是一个死字?”
苏婉清的话很飘渺,也好像暗藏了许多玄机,夜虫下意识仔细听了,始终想不透彻。不知道苏婉清究竟是要表达什么感情。
“婉儿,你是觉得复仇,已经没有必要了么?”
淡淡的问,夜虫并没有在等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婉清不会放弃复仇,就如同夜虫永远不会主动去寻仇。
“怎么没有必要呢?”
苏婉清笑,脸上满是沧桑。
夜虫心里咯噔了一下,摇摇头,避开苏婉清的眼光。
远处是华城内的万家灯火,一处处隐在黑暗里的院落,一处处晕黄的烛光,就是一处处最幸福的家。
夜虫没有过家,芙蓉门就是他的家。
苏婉清有过家,就在黑暗中的某处,再也不会有烛光亮起的地方。
像一次诀别,夜虫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想法。
转而注视着苏婉清完美的脸部弧线,这个女人在命运的不公待遇下,是否曾经低低的哀鸣抱怨过?
肯定是有的吧?
夜虫思来想去,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苏婉清曾经抱怨过。
可是她恨过,现在也在恨,这是必然。
为什么自己无法下定决心帮她呢?复仇?杀人?之后呢?会有什么在等待自己?
又会有幸福在等待苏婉清吗?
“我只是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的。他很可怜,但是可恨多过可怜。假如他选择其他的复仇手段,我也许会原谅他。可是他竟然这样,视所有人心性命如草芥。我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
新书《极品猎爱妈咪》,又名《契约猎人》
契机(三)
契机(三)
大颗晶莹的泪珠从苏婉清动人的眼眶里滚落下来,夜虫下意识用手去承接住,心里一阵绞痛。眨了眼,不忍心看苏婉清的模样,也许内心深处,夜虫回避的,只是苏婉清对于南宫远的感情。
这种危险的似乎是致命吸引的感情,难道没有可能是爱?
“这些我们以后再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病,婉儿。”
夜虫转移话题,心思却无法转移。
越是了解苏婉清,夜虫就越是感觉到南宫远在苏婉清心里的不同凡响的地位。
那个位置很高,俯视下去,几乎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夜虫迷离了眼睛,将自己完全和雾气融为一体。袅袅飘渺的白雾掠过两人身前,远远看去,就如同腾云驾雾的仙人一般,俯视着大地。
“我再多活几日,怕是沐锦也要被我吸干了。”
突然想起什么,苏婉清笑嘻嘻的转向夜虫。
夜虫看着苏婉清笑靥如花的嘴唇,有些动情。沉了声音,说道:
“那是他心甘情愿。”
末了,又道:
“眼下还有一丝契机,就看你我能不能抓住了。”
苏婉清狐疑的看向夜虫,男人眼中绽放的光亮,照亮了她消沉的心。情不自jin的抓了他的手,问道:
“什么契机?”
“你可知道离秋?”
夜虫低问。
苏婉清摇摇头。
“不知道。”
“那你没有见到过一个户口有朱砂的男子么?”
夜虫又问。
苏婉清还是摇头,女子倒是听说过,至于男子,鬼才见过。
“你没有见过一个同样佩戴你父亲那把折扇的男子?”
夜虫再问。
一语惊醒了苏婉清,忙道:
“见过,见过。难道他叫离秋?莫非那个女子也是他假扮的不成?”
夜虫呵呵一笑,道:
“对,花娘既是离秋。叶落知秋,花也凋零。男nan女女,高高矮矮,都是他。”
“他就是离秋?我们在轩城遇到过!”
苏婉清惊异的睁大眼睛,相信夜虫接下来的话,一定能够使自己大吃一惊。
“他研究这种毒多年,相必会有办法。”
夜虫依旧毫无表情,没有兴奋,没有激动。
“那他现在在哪里?他和我父亲的死也有关系了?”
苏婉清追问。
“不,他和这些都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贼,小贼偷天。偷了不该偷的东西,所以才卷了进来。”
“难道他不是南宫远的人?”
苏婉清一愣。
“不是,他只为钱活着。这是他的口头禅,只不过,一直都是在为他人活着。”
“我不懂。”
“他受芙蓉门的指使盗你父亲的折扇之前,曾经还盗过一样东西。”
“是什么?”
“这件东西,你也见过的。”
夜虫故作神秘,有心挑起苏婉清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
苏婉清一记爆栗,打在夜虫额头,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哎哟!你病的要死了,力气还这么大!这是人肉,又不是墙壁!”
夜虫夸张的抱怨,心里却是浓浓的悲伤。
苏婉清却毫不在意,只是说道:
“快说,他还偷过什么?”
“一块异国进贡的布料。”
夜虫的声音在雾气里变得很不真实,苏婉清一下子冷静下来,沉默了。
“那块害爹爹丧命的布料?”
声音里居然有这些许的颤抖,苏婉清的痛苦如同洪水一般,瞬间被夜虫的话语放开了闸。
“对。
夜虫答,抱住了苏婉清。
树干很凉,而此时,苏婉清的心也彻底凉了。
不愿意被揭发的痛苦,何必总是苦苦纠缠呢?
然而苏婉清却不能,命运无论何时,都不会要她忘记,有一种痛苦,是永恒的,是长久烙在心上的。
谈心
谈心
“南宫远不是说是芙蓉门的人偷的那块布料吗?”
苏婉清问,无所谓信与不信,这些都不重要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据说那块布料上原本记载着一些东西,很可能就是换颜毒的解药配方。所以南宫远兄弟在追,芙蓉门在追,连南宫鸿都在追查那块布料的下落。”
“又是换颜毒?”
苏婉清冷漠的,袖口在手心里攥的已经可以拧出汗水来。
“对,还是换颜毒。”
夜虫也这样回答,看着身旁的女人。
“是谁给南宫远下的毒?难道他不知道?难道南宫天也没有查出来过?”
苏婉清声音凄厉,有些疯狂,抑郁的疯狂。
夜虫眼眸黯淡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出口的却是无声的叹息。
“我不知道。”
“对了,沐锦知道!”
苏婉清大叫道,兴奋的看着夜虫,像个偶然间发现长辈秘密的孩子。
夜虫身子动了一动,感觉手指在不由控制的发抖着。静了静嗓子,问:
“你怎么确定他知道?”
苏婉清莞尔一笑,眼中流淌着奇异的神采,这种光彩,不但夜虫从未见过,恐怕就是苏怡然也在这里,也不会见过苏婉清如此jing细失态过。
“不说了,好困啊!”
苏婉清伸个懒腰,嘴唇微撅,像个祈求别人施恩的婴儿,对夜虫怒了努嘴。
“我要下去,主人。”
声音是愉悦的,欢快的,还带着点儿勾人的调笑。如果再多那么一点儿暧昧的话,夜虫相信,自己就会奋不顾身的俯身下去吻住女人。
“你还没有说怎么知道沐锦会知道?”
夜虫不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也许自己太过于自私了。但是流言,毕竟是流言,任何人都没有阻止流言继续传播的权利。
也许苏婉清本来就该知道真相,毕竟她,才是受害者。
苏婉清摇摇头,顽皮的攥拳在夜虫背上锤了几下,狠狠的道:
“直觉啦,女人的直觉。”
雾气浓郁起来,似乎还有一种奇异的味道蕴藏其中。苏婉清下意识的将鼻子凑到夜虫跟前,像一只小狗一样,仔细的嗅着。
“哎呀!干什么!”
夜虫推开女人,女人毛茸茸的头发弄得他的下颚痒痒的。
苏婉清奇怪的在夜虫脸上看了看,然后笃定道:
“你身上也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而且和别的檀香不同,不那么浓郁。”
苏婉清说这话的时候,是蓦然想起了南宫远所说的潜入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