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我母亲死去的灵魂?”
“灵魂?哈哈哈!”沐锦顿了一顿,丑陋的脸映着惨白的光:“知道你母亲临死之时对我说的什么?‘抚养他,为我报仇!’我养大了你,可是你呢?”
夜风将沐锦散乱的头发吹得四散而开,身形佝偻的沐锦,尽管十分肥胖,却显得十分落魄。w61p.com
“冤冤相报何时了?”
夜虫静静的说道,声音很弱。
“何时了?虫儿,如今你报了仇,一切就都了了。”
沐锦苦口婆心,他手中有引you夜虫的杀手锏,所以不会担心夜虫不会就范。
从上次第一眼见到苏婉清,沐锦就看出了夜虫对她不一般的感情。狐容之时沐锦早就放在夜虫身边的诱饵,当时正值情窦初开的夜虫,沐锦第一时间就安排了狐容在他身边。寂mo是一种很可怕的情感,但是有效。不久夜虫就表现出了对于狐容异乎寻常的感情,后来狐容入宫,也早在沐锦的安排之内。
三
三
“南宫一族对你做了什么?”
夜虫问道,眉宇间凝着一股愁容。
“做了什么?你的生父,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他抢了我心爱的女人!他毁了我一声倾注所有心血的感情!当我沉淀了自己的心情,放弃找他报仇,准备放他们南宫家一马的时候!他的后辈竟然还狠毒的毁了我的所有!芙蓉门!是为天下百姓而开!到他南宫天手里竟然成了因此稳固他的江山的工具!”
沐锦义愤填膺,衣衫随风起舞,一身酒气早已经被荡涤干净了。
“那我怎样做?才能拿到解药?”
夜虫问,不带一丝感情的。他不明白,父辈曾经承受过怎样的痛苦,也不明白,怎样才可以化解这种痛苦。
“我要你杀了南宫天,别的我一笔勾销。只是南宫天害我如此,他一定得死!”
沐锦双眼露出凶光,不容抗拒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但是婉儿一惊连服了三次解药,你知道,解药不能断服的。”
夜虫晃了晃身子,提了剑,要走开。
“你放心,她不会死。至少她还有一张能见人的脸,就应该感到庆幸了!”
“见人?”
夜虫艰难一笑,用一个刻骨铭心的脸来代替她本来的面目,是不是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这是庆幸吗?
“明日一早,我提南宫天的人头来见你,倘若她死了,你知道,你也不会活着了。”
“那是自然。”
夜虫临走,沐锦蓦然从身后叫住,道:
“虫儿,不要怪我。”
声音沧桑,沙哑之中含着浓浓的温情。夜虫摇摇头,颓废的走出寺庙。
~》~
苏婉清朦胧之中,见有人扶着自己的后脑,在给自己喂着什么。入口的液体咸涩血腥,有点儿像人血的感觉。
无力拒绝挣扎,只好接受。
那张放大的面孔离自己很近,却十分的模糊。无论苏婉清如何用力的看,也看不清。
一连灌了三次,那人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苏婉清昏沉了一阵,觉得体力恢复了许多,睡觉也不那么熬人了。不一会儿,惬意的睡了过去。
没多久,就感觉到有温润的手指在抚mo自己的脸颊。苏婉清张开眼睛,见夜虫漂亮的脸摆在自己跟前。
“我还没死?”
苏婉清轻轻动了xia身子。
夜虫笑笑,如风中飘逸的曳尾,又像妖冶的紫鸾,勾人心魄。
“对,怎么样?我厉害吧?”
嘴一撇,苏婉清抬手在夜虫脑门一记爆栗:
“厉害个鬼!你出去,我要起床了。”
夜虫依旧呆在原地,看着苏婉清,苏婉清见状,又说一遍,无奈夜虫依旧是不动。
这下苏婉清为了难,本来因为以为这是自己最后一夜了,所以苏婉清才要想放心大胆舒服的睡一觉。外衣里衣都tuo了,上身只留了xue白的肚兜。夜虫不动,苏婉清只好也不动。
良久,夜虫忽然道:
“你要穿衣服么?”
苏婉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当然了。”
夜虫拍拍自己的脑袋,释然一笑:
“哦,我还以为你因为昨夜被我师父调侃不理我了呢。既然你没生气,我就出去等你吃饭。”
说着,晃悠着两条大长腿,十分轻松愉悦的迈了出去。
苏婉清仔细看着门窗的缝隙,确定没有人影影绰绰的偷看,才赶紧掀了被子,穿起衣服。
随意在寺庙的水缸边舀了水,洗漱了一番。苏婉清走到前头,内中沐锦正和夜虫有说有笑,肥佬在一旁盯着食物正在发呆。
苏婉清的影子一出现在门口,夜虫马上欣喜的跑了过去,扶住她的手臂,关切道:
“怎么自己来了?身子感觉好些了吗?”
苏婉清甩掉他的手臂,默默的说:
“我很好,觉得很好。”
夜虫有些失望的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上前递给苏婉清一幅碗筷。
“多吃点儿,这是我今早特意去华城里买的豆腐脑儿,加了花生的,你尝尝。”
苏婉清吃了一口,很香,由衷的赞道:
“好香,谢谢你。”
夜虫莞尔一笑,凑到苏婉清跟前刚要说什么,这时肥佬开口了:
“既然她和豆腐脑儿,那剩下的这几个包子,就是我的了吧。”
原来肥佬和沐锦偷偷的打赌,就赌的夜虫会给苏婉清包子吃,还是豆腐脑儿吃。
肥佬先猜了豆腐脑儿,说那东西美容清淡;沐锦就只好猜是包子了。
如今肥佬赢了,剩下的包子自然归他吃。
不料肥佬刚要拿包子,手却被夜虫一筷子打了回去。
“急什么?叫婉儿吃个包子再说!”
小虫抚婉
小虫抚婉
肥佬缩回了挨了一筷子的胖手,埋怨了半天,口里嘟囔了半天,十分的不满意夜虫的态度。沐锦在一旁眼眸一深,面容冷峻的看着夜虫。
作为对夜虫杀死南宫远的报答,沐锦用自己体内的血液来抑制苏婉清身上的换颜毒。一天一碗,如果沐锦无法及时找到真正的解药,那过不了半月二十天,连他也得玩儿完。
夜虫乐呵呵的提着南宫天的人头回来,一眼见到苏婉清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睡大觉。而且好像比以往睡得都沉。早上醒来,眼睛也没有那几天可怖的水色了。夜虫谢过沐锦,真诚的像个孩子。
“虫儿,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该时时流露这样的眼神的。”
“师傅,徒儿知道。”
夜虫貌似jing明的回答,然后却紧接着一阵呵呵傻笑,彻底凉了沐锦的心。
此时,沐锦看着自己这个算是半子的爱徒。琢磨着怎么才能引导他自觉就范,他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儿子。虽然他同时也是自己仇人的儿子,但是恩怨情仇沐锦分的清楚。这些事情和这个孩子没有关系,但是他同时却不能这样认为。
被暗暗逐出芙蓉门十年有余,沐锦要是哪怕仅存一丝势力也不会阴毒道出动自己的爱徒。仇恨是一种无底的漩涡,任何时候,任何人,置身其中,都会被蒙蔽理智的眼睛,然后卷入万劫不复。
“醉妃今天感觉怎么样?”
沐锦微眯了眼睛,倒在椅子看着苏婉清。苏婉清怎样他不知道,但是自己很虚弱,是真实存在的感觉。
“虫飞轰轰。”
苏婉清简短利落的从含满豆浆的嘴巴缝隙里蹦出几个字来,夜虫听了,反而貌似懵懂的扬了漂亮yao媚的脸。
“什么虫飞轰轰?”
“恩。”
苏婉清只顾狼吞虎咽,无暇搭理夜虫的幼稚问题。
“快说!什么虫飞轰轰!”
夜虫搬了苏婉清的肩膀,摇晃着。
“哎哟!小虫抚婉,难道还不是虫飞轰轰?!”
苏婉清翻个白眼儿,继续战斗。
“哦,对哦。”
夜虫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又扭头对苏婉清说:
“小虫抚婉,小虫抚婉。”
“你疯了吗?”
这时沐锦瞅准时机,终于插话道:
“他不是疯了,而是一动情,就变得很幼稚。”
肥佬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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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苏婉清累得不行,吃过饭,苏婉清百无聊赖的在后院庙前来回走动。夜虫像个跟屁虫一样,苏婉清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最后苏婉清忍无可忍,怒目圆睁,喝问道:
“你是小尾巴吧?总是跟着人?”
夜虫耸耸肩膀,笑得灿烂:
“对,我是婉儿的小尾巴。”
苏婉清烦不可耐的生了一顿闷气,既然甩不掉,只好任由他跟着了。
苏婉清转到庙前,看着山下葱翠宜人的风景,又开始在虫子那么繁杂渺小的华城建筑里,寻找苏怡然的影子。
那是借口的当铺老板给她老婆出来倒恭桶了。
那是后街的老妈妈们又聚在一起刺绣话家常了。
那是经常在自家门口贩卖锅碗瓢盆儿的陶土匠人又来做买卖了。
那是~。
咦?那边是在干什么?
夜虫和苏婉清并肩坐着,诧异苏婉清怎么可能看到几十里外的东西。他眯了半天眼睛,也看不到任何正在活动的人或者物。
“婉儿,别看了。费眼睛,看下面的山,那里,还有一条瀑布!”
新书《极品猎爱妈咪》,又名《七月猎人》。
桃花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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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苏婉清闷闷的回答。
“我师父有解药,你怎么不高兴?”
夜虫呆呆的看着苏婉清,问出自己憋了一早上的问题。
“你,你。”
苏婉清磕磕巴巴的。
夜虫眼睛一亮,桃花眼开的灿烂。
“我什么?”
苏婉清鼓起勇气,又有些懒懒的。
“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问题一出口,自己就已经觉得更闷。
夜虫心里一动,大手抱过苏婉清,欣喜的回到:
“对,我真的很喜欢你。”
“为什么?”
扬了疑惑的眼睛,男人的眼眸比深渊还要深邃,看不透其中的神秘欣喜。
“你一定以为我是在骗你,对不对?你听我说,婉儿。”
夜虫想过这个问题,也深深的问过自己。就在昨晚与沐锦对峙的时候,夜虫看着暴怒而疯狂的师傅,深深的问着自己。究竟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拯救那个已经丧失生活希望的女人。自己爱的,明明是狐容才对啊!
可是很快夜虫就发现,对狐容的那种感情,真的很令他疑惑。自始至终,自己从未因狐容的背叛真正动怒过。这其中的缘由,夜虫猜测,难道是因为苏婉清?
直到提了南宫天的人头来,看着南宫天那张换做自己师傅的脸。夜虫终于明白,也许是因为苏婉清所遭受的这种非人的折磨,令他感到心软。
南宫天面对自己的利刃的时候,脸上居然是一种解tuo的表情。夜虫怔了一怔,不可思议的望着南宫天。
“你不感到害怕?不感到不甘心?”
“恰恰相反,现在的我,感到十足的轻松和如意。”
南宫天回答着,一字一句,都搅得夜虫的心翻转上下抛落。
轻松和如意?
夜虫煞那间明白了,自己是在痛恨苏婉清的这种轻松和如意的状态。她明明早已经将自己的心搅成一团乱麻,怎么能够放她轻松如意的走?
爱,这个字。真的是很神奇,匪夷所思的神奇,不受任何外力控制,即便是死亡。
如今,夜虫要打破苏婉清这种想法。
自暴自弃,夜虫绝对不会允许苏婉清出现这样的想法。
·。·
“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爱你,所以不能容许你放弃自己。你要记住,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你是婉,我是虫。婉死了,虫子就没有栖息的地方,没有落脚的地方,虫儿飞一阵儿,也要累死的。”
夜虫喃喃的表达着自己对苏婉清的爱意,这种痛苦的,时刻都面临分离的爱,是需要如此艰难巨大的毅力,才可以说的出口。
草丛中蟋蟀在低鸣,pi股下面的草丛里,似乎也有什么虫子在轻微执着的蠕动着。苏婉清避开了夜虫热烈的眼睛,那双眼睛内表露无疑的爱情,让苏婉清伤神。
曾几何时,和南宫后那次莫名其妙的悸动,南宫后眼中就是这样的表情。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的骗局。
“虫既鸣矣,朝既盈矣。
匪虫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苏婉清喃喃的念着几句古诗,故意改了中间的几个字。
“婉儿,不许这么伤感。我倒宁愿认为你是接受了我的感情,难道这不是虫鸣戒旦?”
夜虫呵呵一笑,搂住了苏婉清的肩膀,如老夫老妻一般。
“古有鸡鸣戒旦,如今婉儿是虫鸣戒旦,很好很好。”
蟋蟀搅得更加响亮,似乎也赞同夜虫的说法,苏婉清低低的垂了头颅,埋怨着,憎恨着无常的命运。
“为什么这种道貌岸然的深情,连死都不能让我解tuo?”
新书《极品猎爱妈咪》,又名《契约猎人》,轻松搞笑风格。
捣药鸟
捣药鸟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对你的感情?你怕这份感情是个累赘?还是害怕我会和他们一样骗你?”
夜虫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