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救过自己的师傅。duoxiaoshuo.com
那个曾经为了预谋,救了自己的仇人。
想也不想,推门便进了去。
鸾帐缠mian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擅闯,打乱了心情。女人惊叫着抓了薄纱掩了曼妙的身ti,男人先是一惊,继而耐人寻味的看着来人。
“痕儿,你来干什么?”又搂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笑道:“看,都把韵儿吓坏了!”
“那就喝点鹿血压压惊吧!”
苏婉清冷冷的说完,手中的碗扣下来,血红,落了一地一身。
曼妙撩人的身段上,鲜血顺着的弧度而下,最后染了鸳鸯锦褥。
女人的尖叫霎时传过院墙,有众人闻声而来。
“痕儿,你疯了。”
沐锦冷冷的看着莫古韵身上的鹿血,再抬眼,眼神中已然弥漫杀气。
苏婉清莞尔一笑:“本宫见了贵妃tou情,不叫人来看热闹,才是疯了!”
“痕儿,别胡闹!远,是不会计较的。”
沐锦一脸冷然,神情复杂的看着女人。
“沐锦,我今天就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一把抽出床边悬挂的宝剑,苏婉清毫无招式的刺上去。沐锦却没有躲开。
剑身入肉一寸,墨古韵再次连声惊叫。
猫儿
猫儿
哐啷一声,苏婉清手中的剑顿时化为两段。沐锦两指用力,将剑身捏为两段。在苏婉清慌神之中,早已经拿了衣服,别了chuang上的墨古韵。
等南宫远闻讯而来的时候,屋内只有握了一把断剑的苏婉清,神色诡异的朝chuang上着了轻薄衣衫吓得呆滞的墨古韵指着。墨古韵身前鲜血淋淋,已经染了chuang上一大片红。
苏婉清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狼狈的被一群太监抬着出了墨古韵的院子。只记得有人在咆哮,有人在嘤嘤哭泣。
最后,自己重新被扔在那张冰冷的chuang上。
静默了许久,苏婉清才反应过来。
脊背猛然发凉,还不待她有更多的反应,门突然被人猛的推开来。
南宫远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怒目而视着chuang上蜷缩的女人。一双眼睛,通红的似乎能喷出火来。
苏婉清本能的蜷缩了身ti,向床内靠去。
男人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扯过女人,箍在掌间。
“jian人!为什么要杀她?!”
剑锋就在眼前,苏婉清蓦然冷笑:“你看到我杀她了?”
南宫远目光一凛,侧了身:“自然。她xiong口被刺,而剑在你手中,不是你杀她,难道是她自杀?”
“不错。”
身形一动,南宫远问道:“什么?”
苏婉清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身前近在咫尺的剑尖。手指在上面轻轻一覆,剑锋很厉,手指马上便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倚着剑锋而下,落在坠了碎花的裙子上。
“你疯了!”
南宫远摇头,一脸沧桑难耐。
苏婉清缓缓抬起滴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允,良久,道:“是你疯了。”
南宫远默默注视着她,不无失望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苏婉清抬了清澈的眸子,与南宫远对视着。“要说看到什么的话,我看到有一只鬼躲在贵妃的身后,我刺他,然后将他刺死了。”
南宫远的眼神变得诡异莫测,睁大了眼睛,良久,从女人的蛊惑中逃了出来。沉重的喘气道:
“好好休息,你太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婉清神经质而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了,她趴在矮塌上睡着了。南宫远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毛毯,然后静静的凝望着苏婉清的脸庞。苏婉清醒着的时候,南宫远觉得自己仿佛根本从来没有关注过她的眼睛、鼻子、下颚,现在尽在眼前,南宫远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苏婉清的时好时坏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明明是清醒的,但是为何偶尔却如此令人匪夷所思?
退去神经质的外表,苏婉清静静的睡在那里,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咒怨和谩骂,睡的很香很甜的模样,令南宫远忍不住近身上前。手中的宝剑早已滑落在地,南宫远久久的看着女人的脸颊,觉得什么时候、多长时间,自己都不会看的赶到厌倦。
过了许久,南宫远觉得双脚有些许微麻的时候,往窗外看去,发现黎明的微微青晕已经悄然闯进屋内。
他在这里守了一夜,本来他怒气冲冲而来,如今却心甘情愿沉醉在女人的塌侧。那榻上打着呵欠的女人,如同阳光下舒展身ti的猫儿,嘴里露出一抹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tian舐一口。
怡然
怡然
和风怡人,落叶漫天,华城依旧还是一副宜人的天气。华城西北的隆兴大街南门外,一个小小的胡同里,青石板整齐的铺就了一条小小的甬路,乍看之下,似乎是个死胡同而已。左侧是一座宏伟壮观的阁楼,飞檐走壁,从高墙内露了出来。靠近墙壁的一侧,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就在左近的一臂开外。
蹭蹭蹭。
一个人影拐进胡同内,一个跃身上了墙头,又爬在了梧桐树上,向内张望了一番。
又是几声衣物摩挲的声音,人影潜入阁楼内,不见了踪影。
静了许久,只听院内一个声音响起:“林少爷!”
阁楼内帷幔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内里究竟有什么。一张大大的八仙桌占据了房内打大半的空间,连周围摆放的座椅都显得略微拥挤了。西侧的角落里,放着一架黑色花几,上面一盆开的正好的兰花,一对花朵如跃跃yu试的蝴蝶,展翅yu飞。南面墙上挂一副巨大的画卷,正是八仙过海。
一个少年在宽大的八仙桌前坐了,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来人。脚前,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哈巴狗儿一样作着揖。
“少爷,小的打听清楚了,前日城外的乱石岗,的确有人见到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只是那拾荒的老头儿乍见了,吓得要死要活,没能记住女子的模样。”
壮汉点头哈腰,面目疮痍,极其肮脏,身上衣服也是极破。一双大手,手背粗糙,未到冬季便已生了冻疮,裂着数条极大的口子,有些还往外渗着鲜血。
“哦?找到那老头儿了没有?”
少年轻声问道。
这少年正是苏婉清挂念已久的弟弟,苏怡然。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苏怡然自从亲眼目睹林寻的死状,从法场逃出来,便隐忍克制自己。从此不再原本厮混惯了的地方出没。做了三年尚书府的公子,苏怡然从自己埋藏金银的地方挖了自己攒了三年的银两出来,在早已暗暗买好的私邸藏了起来。一应伙食皆有早已安顿好的下人来打理,苏怡然游手好闲十几年,自然有清闲的躲灾方案。
这座私邸不在别处,就在国舅爷家的大院后面,极其隐蔽。连住在左近的人家,也都以为这座宅子,应该是国舅爷家的吧。是以,虽然从来没人住过,一旦见有人忽然住了,也不以为然。国舅爷家的变故,又是华城内众人皆知的事情,是以没有人曾经怀疑过这座宅子的主人。
邻里们皆以为这里关的是得罪国舅的下人,以往国舅府的下人们,一个善闪失不小心得罪了主子,重则就地处决,轻则关在府内偏僻隐蔽的院落里,每日派人打骂,不给吃喝,只叫人等死熬着。这些习惯的邻居们,早已对府内经常传出的哀号声麻木了,所以苏怡然的昼伏夜出,也就见怪不怪。只道是那些下人饿得再无力气叫喊了。
不料这也只是大家的臆测而已。如今国舅府的主人,南宫鸿的儿子南宫云儿。可是一位乐善好施的大善人。这名声乍一听,和南宫云儿先前的名声极其不相称。他南宫云儿是谁,上不怕皇帝老子,下不惧阎王修罗。大概连黑白无常见了他也要绕道走的,如今却是左近出名的大善人。
每逢初一、十五,南宫云儿必定命人熬了上好的粥米,捧了热腾腾的大馒头,在府前门舍于众人。南宫云儿自己是不干这些的,做这些的时候,只是自己叫奴才在一旁摆了舒适的躺椅,又有美貌丫鬟在一侧伺候,不是弄点feng月出来。
也不看抢粥抢饭的众人,自己玩乐一阵,不耐烦了,粥也早舍没了,便打个呵欠,伸伸懒腰,带着小厮们回府去了。
南宫云儿回府干什么,这是一个连府内奴才都不知道的谜。
他不敢进大夫人的上房,姬妾的偏房侧房,他又经常埋怨不舒服。算起来,自从知道乐趣伊始,南宫云儿在家的时候远远不及在ji院温柔乡里缠mian的时间。但是这半年来,南宫云儿却变了。他从来不去ji院过夜,顶多哪日听说又来了一个好的姑娘了,他才叫小厮们去贞女苑,把那姑娘用轿子抬到自己府上。享用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命人送回去。
从来没有像以前那样,日日在贞女苑流连的状况发生。
出了他的心腹小厮,谁也不知道他不进大夫人的上房,是究竟要在哪里过夜。
南宫云儿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方才说的那所偏僻院落。南宫云儿胆大包天,又时常疯癫,南宫远自然不将他放在眼内。是以半年多来,从来不曾派人来南宫云儿这里仔细搜查过。
可是,苏怡然,早就发现这个南宫云儿,其实正在一点点恢复记忆和智力了。
有时候南宫云儿一拍脑袋,便道有人打自己脑袋,打的生疼,是用竹片儿敲得。说自己脑袋上有竹片儿打的痕迹。待到苏怡然来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南宫云儿当年遇害的时间,和苏明元被诛相差不远,所以苏怡然一直将此事黏在心中。隐隐觉得南宫云儿的遇害和父亲的突然被诛,似乎还有很深的关系。
他并不十分怀疑南宫远对自己姐姐那日的娓娓道来的事实。只是有些地方,还有很多的蛛丝马迹没有理清。
假如真是南宫鸿故意陷害自己父亲的话,那南宫云儿的意外受伤,便和当年那件事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可是,南宫云儿哪次出行不是声势浩大,这么大的排场,那些小厮里面也有南宫鸿暗暗派的暗卫在内,怎的如此轻易让人袭击了南宫云儿?
反之,如果这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或者为陷害南宫鸿而起的阴谋,那就不同了。南宫云儿所说的竹板儿敲击,苏怡然自己猜了又猜,终于一个凌晨,恍然大悟。
子时,打更的在外面敲着云板儿,声音清脆。苏怡然恍然大悟了出来。
是有人故意化妆成了打更的人,用手里的云板儿袭击了迎亲出门的南宫云儿。所以事发突然,那些暗卫身手再矫健,也无法意料到有人会拿云板掷向南宫云儿。恐怕一直到南宫云儿昏迷,都没有人猜出是有人偷袭了他吧。
想定主意,苏怡然深深皱眉,那么,那人假借南宫鸿的手,来除掉父亲,是为了什么?
钱财?不可能,显而易见,父亲并没有钱。
官位?不可能,父亲一介小小侍郎,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来影响别人的前途。
最后唯一剩下的只有两个猜测。一是阻止姐姐进宫,二,便是报仇。
自己姐姐和什么人有过仇吗?还是爹爹和谁有仇?
苏婉清进宫明明是三年之后,所以凶手不必那么着急才对。那么最可能的,就只能是和父亲复仇的猜测了。
苏明元率性自然一生,会有什么仇人么?
苏怡然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了忽然失踪的丫鬟绿杨。这个丫鬟,是原本一直伺候林寻的。姐弟二人被林寻接到了京城之后,绿杨才被派过来到姐姐身边伺候。
按理说一个丫鬟,并不值得有人来要挟她,或者以一个丫鬟和尚书府兑换什么。可是她为什么失踪之后,久久未现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几日之前,苏怡然才想到尸体没有被人发现的话,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尸体没有被人掩埋,而是丢弃了,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个想法一涌入大脑,苏怡然立刻沸腾起来。当即和南宫云儿商量了,派亲信偷偷去了城外的乱石岗一趟。
虽然尚且不能确定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绿杨,但是至少确定,这个结果,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要携带一具尸体,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出城门,在现在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南宫远派的人日夜在城门各处把守,为了抓住自己,连一只苍蝇也不能随便跑出去。而现在,真的有人向城外运送了一具尸体。
嘴角泛了笑,苏怡然笑得诡异。
果然,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呢。
木头
木头
梧桐已经完全干枯的没有了叶子,冷风瑟瑟,呜呜咽咽的穿过其中。从阁楼内看过去,那颗光秃秃的梧桐却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苏怡然一年来都未曾有笑靥盛开的面庞上,居然微微带了几许微笑。
“那个老头儿却是没有找到,奴才再周围几里内的村落打听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老头儿。据村里的人说,那乱石岗以南,五里之外有个石岗村儿,有一老者常年靠拾荒为生。只是奴才去了,那个村子里的人又都说村里没有那样一个老人。奴才按照少爷的吩咐,偷偷在村落里观察了下,发现村南端,一座破宅子,离其他村人的房舍甚远。只是奴才暗地里观察许久,发现有人在那里出入,就没有进去。”
壮汉娓娓道来,苏怡然听完他的话,点点头,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问道:
“那里进出的是什么人?”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