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洛城苏家?”
男人问的奇怪,苏婉清心想,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姓苏,索性将真相都说与他。qishenpack.com
“洛城敏园苏明元家。”
*
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了,男人起先愣了一愣,突然向后倒去。踉跄的走了几步,苏婉清看那双狼一般炯炯发亮的眸子,居然带了怜悯和悲伤的心情。
“洛城苏家。”
男人反复低语着,忽然猛地又扑上来,双手狠命抓紧苏婉清的肩膀,歇斯底里起来:
“你是洛城苏家的苏小姐?!”
“是。”
苏婉清想从男人吃痛的手臂下tuo身,可是双手被绑,毫无可以施力之处。
这男人似乎是在这暗无天日的什么临水阁里,被关的时日太久了,以至于,jing神似乎要崩溃了。
苏婉清怜悯的想着男人的遭遇,看着四周,自己究竟是要在这里变成和他一样,还是不久能够作为人质,平安的返回师傅的怀抱呢?
误识
误识
“洛城苏家?!”
男人又是惊讶的大声喊道,苏婉清闭了眼睛,觉得鼓膜也快被震碎了。
自己不就是洛城苏家吗,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激动?他难道认识自己?
手臂蓦地被什么强有力的箍住,苏婉清一惊,刚要甩开,却突然眼前一亮。男人另一手电了火,抓狂一般凑到苏婉清跟前。
亮光突袭一惊习惯黑暗的眼睛,苏婉清只觉得瞳底刺心的疼,闭了眼。
男人好像正在仔细的瞧着自己,良久,火光嘎然熄灭。那人再次向后退去,双手抱了头颅,疯狂的呐喊:
“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苏婉清诧异的睁了眼,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这个临水阁,彷佛地狱之神在阳间修葺的无底漩涡一般,时时刻刻,仿佛准备将一切卷入万劫不复。
没有光,苏婉清无法知晓这个临水阁内部,究竟是怎么的建构。
只是男人的呐喊,凄厉的在阁内回响着,传来很远,却总能再次回旋而来,带着比初始更强大的力量。鼓膜隐隐作痛,苏婉清捂了耳朵:
“你疯了?!求求你!别再呐喊了!没有人会来的!”
声音嘎然而止,男人沉重的chuan息声传来,苏婉清辨不清他的方向。
这人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呢?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
“真是世事弄人!世事弄人!”
男人哀怨的声音萦绕在苏婉清的周围,忍不住的,苏婉清忽然立了起来。手臂的束缚依然没有解tuo,缓慢的挪着脚步,朝声音来的方向走着。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闪失,自己跌倒了,不能再爬起来。
“你怎么了?也是被害的么?”
苏婉清觉得离那人已经很近了,可是自己看不见,只能再次问话,等待他来回答。好辨清男人的方向。
“过来,让我抱会儿。”
蓦然一双大手,不知道从哪里伸了过来,将苏婉清娇小的身躯一把抱起,又坐下,将苏婉清放入自己怀中。
却是迟迟不解开苏婉清手臂的绳索,男人的心脏,就在苏婉清耳畔,沉重的跳跃着。
“为什么?你是谁?”
这个可怜的人,难道疯了么?他也有比自己家更沉重的打击么?这个三王爷,当真冷血无情,机关算计,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被害的人。
“叫我远。”
男人低吟着,脑袋耷拉在苏婉清的头顶,xiong膛很暖心。
远?南宫远的远么?
“你和南宫远什么关系?”
苏婉清问道,等待着男人的答案。
“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当务之急,你要逃出去!去找芙蓉门的掌门来!告诉他日期不变,依旧按计划行事!”
芙蓉门?掌门?
他认识师傅?!
“你是谁?”
打破沙锅问到底,苏婉清暗暗打定主意,既然他知道师傅的身份,那他是谁?
“我么?”男人似乎在笑,低低的冷笑,手指粗糙,在苏婉清脖颈上抚mo着,弄得苏婉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是身ti不能动,苏婉清只能呆呆的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肆虐。
“我以前见过你的。只是弄错了。”
又道:“早知道那个苏清梦不是你话,我也不会落在这里。”
苏婉清一怔,呆呆着看着黑暗中的上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我见过你吗?”
男人冷淡的语气,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记忆之中,满是痛苦和仇恨,苏婉清无意解开那些深藏于心的悲伤,来寻找这个陌路相逢的男人。
临水阁
临水阁
“这些以后再说,不出三日,那厮必定叫人带你出去,到时候你瞅准机会,千万要逃跑!”
男人嗓音沉稳,流露着淡淡的温暖于其中。
“怎么逃?你认识芙蓉门的掌门?”
苏婉清淡淡问道,连日未休息,在这男人怀里,竟然有了沉重的倦意。
“这好说,和他交换人质的那人,便是芙蓉门的掌门,右手戴了白玉扳指的。至于相貌,我也无法和你说清,到时候你只管活着逃tuo今天押你进来的那人桎梏,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你好像和三王府的人很熟?”
“熟么?”男人闷闷的回答,呼吸着苏婉清发间淡淡的味道。
“算是熟吧。”
“到时候我就和那人说,你说的,按原计划行事?”
“恩。”
“你怎么觉得我一定能逃tuo?我又不会武功,跑的又慢,还有,万一我根本没逃掉,你的计划怎么办呢?”
这个人既然和师傅如此熟悉,为什么自己从未听师傅提及?
男人冷笑,鼻尖在女人脸颊上蹭来蹭去,摩挲得女人一阵心痒痒。
“傻瓜,我自然知道。某个人既然现在还jing力十足的活着,那她就一定能够如我所愿,安全的逃出去。计划,本来就在意料之中,只是略微提前而已。”
三年之痒,终于在今日自己才弄得水落石出。虽然一切都已阴差阳错,不过,也算是意外之喜吧,那个苏清梦,居然不识那日的苏小姐。
看看怀里沉睡的女人,男人笑逐颜开,三年,三年都未曾如此开怀了。
*
还记得那日凉亭上的初见,这个淡淡如水的女子,就那样慵懒的将自己晒在阳光下的女子,第一眼,就闯进了自己封闭已久的心怀。
可是自己当时却反应的那样冷淡,只是淡淡的,猜测她会问什么,然后匆忙的回答。
她一定觉得自己很讨厌吧,男人在女人额头轻吻着。感受着女人的温暖。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问他或者他父亲的全名呢?只是一个户部苏侍郎,就让自己赧然的点了头。
这个在临水阁,被关了三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太后寿辰那日,着了一袭黑衣,和苏婉清搭讪的少年。
时光荏苒,斯人已是枉然。真正的南宫远,却带了一腔失落的报复和绵延不断的思念,终于等来了真正的苏小姐。
燕子亭下,那一抹嫩绿,洛城苏家的苏婉清。
为什么南宫远会一直认为那日的苏小姐是苏清梦呢?多年之后,连南宫远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样执着的,认定那个纯真美丽的女孩儿,是名唤清梦。
难道是思念女孩的日日夜夜里,每一次能够惊醒自己的清梦寥寥?让自己恍惚以为那个女孩儿一定如梦一般,清澈娇人?
然而,这个女孩儿最大的优点应该是怡婉,难道不是吗?
怀里的女孩清秀可人,脸颊小巧圆润,她的眼睛,倘若在阳光之下,应该可以看透自己内心无尽的思念,和澎湃的野心的吧!
怡情,怡婉。
南宫远低头,覆上女人的shuang唇。
苏婉清正做着甜mi的美梦,三年以来,首次做了如此甜mi的梦境。
*
哐啷一声,黑暗深处透过意思光亮,接着有靴子哒哒的声音,走近临水阁内。
这临水阁,不过是监牢而已,却起了这样一个雅致的名字。
苏婉清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只是觉得在男人身边很安心。却不知道,这个男人,也曾经在自己的纱帐内,望着一张佯睡紧张的清秀脸庞,片刻失神,却认为自己并非梦中那个自己。
“过来!”
来人秉烛而立,望着黑暗中蜷缩在一起的两人。倒映着明亮烛光的眼睛,蓦地紧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南宫远将怀里的女人轻轻一推,苏婉清踉跄着跌跌撞撞倒在来人脚下。
不可理喻的看着男人,拧了眉:
“你疯了吗?这样推我?!”
又冲来人喊道:“我都好久没有吃过饭了,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要杀要剐,别的都随你们,给我一口饭吃吧!”
苏婉清确实饿了,从轩城一路风风扑扑而来,只顾了快马加鞭,却从未想起过自己也是人肉做的,需要吃饭,也会饿。
在南宫远怀里沉沉休憩,再次苏醒,苏婉清才算恢复了人类起码的直觉感觉。
肚子咕噜噜的在叫,原来自己,真的饿了。
来人皱了下眉,冷冷道:
“主上并没有吩咐给你备饭,今日只是带你去先让对方看一下,如果是他们要的人,不出三日,你便可以自由了。”
苏婉清不乐意的瞥了嘴,男人的话,真的是人说的吗?
“不过-”
苏婉清一喜,以为来人良心发现了。
“不过你可以yao牙坚持到第三天,很快了。三天,饿不死的。”
苏婉清几乎晕厥过去,翻了白眼儿,呆呆的在地上倒着。
看看黑暗中的南宫远,男人居然笑意盈盈,目光中却含了淋漓杀气。
“不错,三天,饿不死的。”
来人和南宫远对视良久,才拉了苏婉清,再次扛上间,出了临水阁。
“三天,饿不死的。”
南宫远依旧兀自在自言自语,声音很大,一直走了好远,苏婉清才听不到那凄厉的声音。末了,似乎是男人在笑。
可惜的在心内叹一口气,摇摇头,这个男人,无可救药了。
一时疯癫,一时又柔情似水,比最正常的人看着还正常。
可是,怎么突然就能换另外一副嘴脸了呢?
*
又是双眼被蒙了,苏婉清没好气的咒骂几声。觉得自己大概是坐在椅子上了,而且这椅子还挺舒服。
房间内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就这么呆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
就有人又像扛面袋子一样,将自己扛了起来。
苏婉清也不挣扎了,肚子早已饿得前xiong贴后背,连响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么被他背着,反正还能多休息休息,积攒些力气。
不知道辗转了多久,才终于又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锦要的不是她?”
没有人回答他,苏婉清只知道自己哎哟了一声,因为肩下的男人将她抛在了地上。毫无征兆的。
锁链声再次传来,苏婉清依旧无法撕开蒙着眼睛的布。一会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人舒适的体温隔着簙薄得衣衫传来,真是惬意,苏婉清半眯了眼,享受着。
暂时忘却了饥饿。
“怎么?这么享受么?”
男人磁性的嗓音在耳畔悦耳的响起,没有了许多不可理解和疯狂。
“恩,那当然。”
苏婉清懒懒的随意舒展着身ti,也不睁眼睛。
和这个男人虽然相识不到一天,自己居然非常心安理得的卧倒在这个男人怀里,苏婉清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也许自己真的以前见过,可是忘了。
但是再见到,又是非常的投缘。
可是,这样投缘的人,为何自己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以后,在我的身边,你也会觉得非常享受吗?”
南宫远沉了声音,期待着女人的答复。
“恩。”
女人大概已经进入了梦乡,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声。
微撅的嘴唇,像极了酣睡的婴儿,让人忍不住想啄一口。
“恩。”
南宫远也答应,回答着女人的话。
黑暗中有滴水声音传来,似乎是水滴击穿石缝的声音。
南宫远冷了眼睛,无声的注视着黑暗中的某处。发光的眼睛,久久的盯着那里,良久,都没有丝毫眨动。
复仇
复仇
华城内熙熙攘攘,大街上满是商贩游人。苏婉清坐在轿子里,有气无力的看着轿帘外。
自己命可真大,居然生生熬过了三天。
苏婉清拍拍干瘪的肚子,tian了tian干涸的嘴唇。
不仅连饭没的吃,居然那三王爷连一口水也不给自己喝。
临水阁,临水阁。
大概是无水阁吧。
最可恶的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总有人定时给他送一日三餐,却从来没让自己吃过一口。
偏偏不吃饭的时候,那人就拼命的吃自己豆腐。
低头看看,若隐若现的手臂上还都是男人种的小草莓。
和南宫后的感觉完全不同,苏婉清无法理解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一见倾心-
虽然,自己还没有见到男人真正的面容。
在临水阁内,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个男人,被关了这么久,还没有彻底疯掉,真的有够强悍。
自己算不算一个fang荡的女人呢?
苏婉清内心矛盾着,瞬间摆t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