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人群之前的一个中年女人见了,佩服道。paopaozww.com
“是啊。”人们附和着。
“这下林小姐的声誉,算是生生被三王爷毁了!”人们叹息着。
苏婉清沉默着,骑了马,离了那是非伤心地。
一直奔出了城,苏婉清心情始终放松不下来。
杀父之仇还没有报,又再今日受此屈辱,各种心情一涌而上,顿时流了眼泪。
逃离京城
逃离京城
正是傍晚十分,周围静的要命,一路上也没了多少赶黑出城的人,哭的累了,抽泣声早变成了沙哑的干吼,苏婉清抹了已经发红的眼睛,看了看四周,依稀就是那夜的破亭子。
下了马,苏婉清走进亭子内,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三三两两的结伴出城的人们。
过路的人见了那亭子内一个美貌女子披着头发坐在那里,谁也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苏婉清冷了心,想及自己的处境,不jin又是潸然泪下。
她的脾气果然不是能够忍辱负重给父亲报仇的,苏怡然的话犹如还在耳边,苏婉清擦了眼泪。
长久以来积聚在内心的委屈和不甘,交错着向脑袋涌上来,苏婉清突然一阵恶心,哇哇的呕吐起来。
似乎把胃里所有能有吐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苏婉清虚弱的直起身子,想着今后该怎么办。
“林小姐。”有人呼唤道。
苏婉清抬了头,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挡在眼前,遮了夕阳的流霞。
“南宫公子。”苏婉清意外道,想着自己刚才的狼狈情形,大概是被他看到了,不觉尴尬起来。
南宫后温和的笑笑,这和他一贯冷冷的表情显的相当不协调,坐在苏婉清身边。
“我父亲在洛城有一处别院,林小姐若不介意,去洛城住几日可好?”
“洛城?”
苏婉清惊讶起来。
“恩。”南宫后点点头,“三王爷瞒了消息,对外说林小姐已经嫁入了王府,今日的情形,不过是有心之人的恶作剧,故意要诋毁他的名誉。”
顿了顿又道:“林小姐,已经不能回城了!”
“为什么?”苏婉清奇道。
“因为王府中的确有个林小姐。”南宫后看她一眼,苏婉清看不懂那其中的深意。
“你说南宫远找人代替了我么?”苏婉清突然紧张起来。
南宫后点头,“恩。”
“那我就该再进城去揭穿他的阴谋!”苏婉清内心澎湃起来。
“华城内,现在到处是三王爷派出来的侍卫,只要发现你的存在,就一定灭口的!”南宫后凝了眉。
“卑鄙!”苏婉清咒骂道。
“这里离京城不远,称三王爷的人还没追上来,林小姐,还是快决定吧!”
南宫后站起来,语气焦急着。
苏婉清思酬着,末了,点点头,“好,我和公子去洛城!”
南宫后嘴角抹起一丝笑,出去牵了自己的马,一跃而上,马鞭一甩,马儿应声飞奔起来。
苏婉清也不多说,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选择,也上了马,追着前面的南宫后。
尚书府内,林寻正冷了脸,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房内拿一本书呆坐着。
他追苏婉清一直到了王府,居然在那里受了平生最大的气,一时间羞辱难当,连怎样被小厮们抬了回来都不记得了。
“父亲。”苏怡然自外面回来,早听说了林寻的事。
“念欢。”林寻回过神来,心思依旧在天外畅游着。
苏怡然笑笑,“父亲,既然姐姐在王府呆的好好的,父亲就放心吧!”
林寻大怒,终于恢复了些:“要不是痕儿这丫头这么瞎胡闹,我何至于在那里出那洋相?”
“父亲不过是爱女心切,相信别的大人也都明了的。”苏怡然道。
“哼,你姐姐啊,可害惨我了!”林寻恼怒了半天,这才有突然笑起来,“不过看来那王爷,对痕儿还是很关心的。”
“恩,而且对父亲也是以礼相待,虽然父亲此去,也叫王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姐姐在那里,应该是不会受委屈的。”苏怡然道。
“恩。这就叫我放心了。”林寻长出一口气,又暗暗烦恼起来,明日上朝,不知道那些大臣要怎样再奚落他。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苏怡然道:“念欢,这几日因为你姐姐的亲事,就没和你们说,我啊,也准备要告老了!”
苏怡然似乎并不感意外,笑道:“父亲,可是因为张太医的事?”
林寻慎重起来,重重点头,“不错,这件事非比寻常!”
“那父亲不妨直接等皇上的意思,那时候再告老也不迟!”
“恩,我也是这样想。先说了,好叫你和你姐姐有个准备。”
“我改日便去告诉姐姐知道。”
“痕儿这一嫁出去,家里倒安静的很,了无生趣。”林寻叹气道,看看天色,该用晚膳了。
苏怡然笑笑:“恩,这可是姐姐最大的特点了。”
一个八人坐的大圆桌,摆满了菜,惟独林寻和苏怡然坐着,剩下几个立在一边伺候的丫鬟,再也没了别人。
林寻看看桌上的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放了筷子,叹气着回房了。
“老爷,不吃点怎么行?”丫鬟急了起来。
“过几日便好了,他这是犯愁怎么过明天那关呢。”苏怡然朝那丫鬟眨眨眼。
“少爷,大小姐不在,少爷便这样了。”
苏怡然也叹气,无聊的随便吃了些,也回了房。
轩城裴家
轩城裴家
洛城地处偏远,为两国交界的城池,出城只消向南走数里,便到了临国地界。
从华城到洛城,即便是骑马,昼夜不停,也要走个数月。
苏婉清换了装扮,一身男子衣服,和南宫后一路走着,倒也没有发现追踪她的可疑的人。
这日到了轩城,京城已是在千里之外,南宫后提议到他父亲的一位故交府上休息几日。想到连日不停歇的赶路,早已经疲惫不堪,苏婉清点点头。
南宫先生的这位故交,家在轩城的郊外,环境清雅,据说是退隐商场的一位慈祥老人。
老人姓裴,单名一个漱字。膝下有两位公子,三位小姐,都是和苏婉清差不多的年纪。
“苏公子,我家少爷和小姐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一个小丫鬟怯怯的看着正在洗脸的苏婉清。
苏婉清抹一把脸,笑道:“好,我这就来。”
因为年纪都差不多,又都是爱玩的年纪,见了南宫后和苏婉清来,都是格外的欢喜。
想来在府内整日读书绣花的日子并不好过,苏婉清含了笑,想着自己三年的努力,已经是付诸东流了。
“走吧。”苏婉清擦了脸,让那丫鬟带路,朝花厅走去。
还未到花厅,早有一个身着嫣红的活泼女子跑了上来,一手挽了她的胳膊,向厅内拉着。
“颜儿,这么大大咧咧的,不叫苏公子笑话!”一个和南宫后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宠溺的伸手刮着那女子的鼻子。
“贺哥哥,苏公子才不会笑我呢!”裴颜冲苏婉清一笑,略显羞涩起来,又道:“是吧!玉哥哥!”
苏婉清一听,尴尬起来,不由红了脸,再看看南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更是尴尬,只得干咳道:“三小姐,nan女授受不清,三小姐、、”
还没接着说完,苏婉清推了她的手,见那双动人的大眼睛里,满是怨恨和委屈,又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得在南宫后身后站了。
“好了,都来了,咱们就出发吧!”南宫后道。
“咦?大姐姐怎么不来?”裴颜看看众人,大哥裴启因为自己在轩城开了店铺,正在城内等着他们去,自然不在。二姐姐因为身ti一向不好,说不去,大家也没管她。
“荭妹妹也不去了,今儿父亲的病又犯了,正张罗着熬药呢。”裴贺道。
“哦。”裴颜吐吐she头,又瞄苏婉清一眼,仍在生着气。
苏婉清苦笑不得起来,与南宫后对视一眼,摇摇头。
几人骑马一路朝轩城奔去,因为正是夏末,连日阴雨之后,变的凉爽宜人,众人也并不急了走,都细细的看着周围的风景。
一时间蛙叫声,鹅鸭的喧闹声不绝于耳,苏婉清闭了眼睛,深呼吸着空气里醉人的清新味道。
“后哥哥,华城里没有这样的好景色吧!”裴颜生性活泼,最耐不住沉默,又不愿意和苏婉清说话,便看着苏婉清身侧的南宫后,余光里,注意着苏婉清的一举一动。
“恩,华城里过于喧嚣,让人烦躁。”南宫后道。
“一派怡然,云卷云舒。”裴贺回头,看着几个人,轻生念道。
裴颜兴致一下子上来了,看看天,思索道:“群燕舞空,忙里偷闲。”说罢,得意的眉开眼笑。
“蝉鸣耳语,影后繁华,静水流年。”南宫后念着,看看苏婉清。
苏婉清含笑,“一生痴怨,细雨轻风。孤鱼游弋,风尘仆仆。妙语生心,征程暮暮,从一开始。”
南宫后听罢,眼中的赞叹之意越发浓郁,深深注视着苏婉清。
“苏公子好文才!”裴贺称赞道。
裴颜不语,巴掌大的小脸却是越发染了红晕。
“裴公子过奖了。”苏婉清在马上欠欠身。
几人又继续边游玩边前进着,及到了轩城,太阳已经到了头顶。
裴贺看看时辰,冲几人笑道:“可是晚了些,咱们先去酒楼用饭,再去找大哥吧。”
“也好。”几人道。
刺客
刺客
四个人挑了一处临街靠窗的位子,裴颜异常兴奋的张罗了一桌子菜,因为一会要去裴启的店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要酒。
“后哥哥,快尝尝!”裴颜夹起一根鸡腿放到南宫后碗中,笑mi咪的,颇有些怨恨的瞄一眼苏婉清。
苏婉清不做声,突的有些反感,只顾自己吃着。无缘无故,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显的讨厌自己?
裴贺笑笑,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抿口茶,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这汤很是鲜美。”南宫后突然道,“倒是在哪里尝过这味道一般。”
“这酒楼的老板,公子不会陌生。”裴贺笑道。
“哦?”南宫后疑惑起来。
苏婉清尝了两口,也试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
“难道是。。。”南宫后惊讶道。
“正是。”裴贺笑着点头,又看看苏婉清。“这老板正是三年前御膳房的主厨裴沈。”
“对了,倒也姓裴呢。”南宫后道。
“后哥哥,你可真健忘,二叔叔去京城的时候,还是南宫叔叔引见给皇上的呢。”裴颜吃的满口流油,即便说话,也没停下一直咀嚼的嘴巴。
“哎呀!我倒忘了是他!”南宫后一拍脑袋。
众人都笑,惟独苏婉清凝了眉。
“三年前么?”
听苏婉清自言自语道,南宫后看向她,点点头。
“能否见见他呢?”苏婉清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看着裴贺。
“苏公子,二叔自京城回来之后,就嘱咐说不见外人。”裴贺摇头。
苏婉清又失望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隐隐觉得这个人和三年前父亲的死,有着什么关系。
“裴先生这样必有什么苦衷,你我也不必强求。”南宫后不明白原委,以为苏婉清是佩服厨师的手艺,才要想见一面。
“可是这汤的确是鲜美、、鲜美之极!”苏婉清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心情,又释怀一笑,“很是可惜!”
众人也笑。
“废话不多说,咱们赶紧吃了好去找大哥吧!”裴贺道。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的食物都被消灭个jing光,南宫后也苏婉清连日赶路,几乎都没有什么吃饭的时间,到现在已是饿的不行。又加上裴府里一直吃的清淡,早谗的不行,两人拼命的往嘴里塞着,苏婉清此时又是男子装扮,也顾不了许多礼节和矜持了,一直吃到对面的裴贺兄妹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放了碗,抹抹嘴,相视一笑。
“苏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人长的娇小如女子,胃口却这样、、、这样、、、”裴贺张口结舌的看着jing光的盘子,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是啊,是啊。”裴颜也道,目光对上苏婉清,又红了脸。
苏婉清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马上也红了脸,再看看南宫后,只一旁笑着。
“走吧,饭也吃了。”南宫后站起来。
“恩。”
裴贺的大哥裴启开的是家当铺,招牌在闹市中颇为显眼。
几人走进去,见柜台边上一个蓄着胡须的男子正拨弄着算盘,伙计们来回忙碌着搬着东西。
“大哥!”裴贺唤了一声,朝那人走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从帐本里抬起头来,看清是裴贺,才拍了脑袋,招呼伙计倒茶来。
“来来,这边做。都怪我,今天忙着对帐,把这事都给忘了,你们用过饭了吗?”裴启将大家招呼到一旁的座椅前。
“用了,就是怕大哥有事,我们才先随便吃了。”裴贺道。
“裴大哥。”南宫后冲裴启道。
裴启见是他,古板的脸上也泛起笑来,“后儿,这次来多住几天吧。”
南宫后笑笑,看看苏婉清。
“这位是、、”裴启站起来,冲苏婉清道。
“在下、、”苏婉清yu开口。
“他是和我一起去洛城的同伴,是我在京城的好友。”南宫后道。
“哦?”裴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