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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飞机会不会晚点,这边什么时候结束,怕你等我,影响你休息。”
“真这么想。”
“当然。”
“没有其他要交代的。”
“打死我也交代不出别的了。”
“我不会打死你的,只会用酷刑慢慢折磨你。”
他感兴趣地问:“什么酷刑?”
我白了他一眼:“我还没想好。”
他笑。
我觉得有些惶恐。以前,我只知他成功了,至于成功的表现和所处的环境是怎样的,我从不去想。今天,有幸见到了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而且还有人带女伴一起来,我不是不担心的。他这么优秀,我知道他有多抢手了。
“你们不进去,待在这里谈什么?”
肖先生站在不远处,正疑惑地看着我们。
“哦,肖先生,我重新介绍我身边的女士,林艾,我的妻子。都怪我们领证太仓促,她一时没有适应,还在外以单身自居。”
我紧接着说:“对不起,肖先生,我刚刚说的个人原因就是这个。”
“哦,恭喜二位。”肖先生他掩饰很好,没有什么其他情绪表露出来。“来,我们一起为你们干一杯。”
我们一起进到包房,宣布了这个婚讯。其他人开始打趣张绪:“张先生,保密工作做得好啊。一直不见你带女伴,还说自己没有女朋友,怎么一带出来就是老婆了,出手神速啊,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说完,使劲拍张绪的肩胛。
“没时间谈朋友,抓到一个就赶紧办了。”张绪用无可奈何的口气说。
这小子,什么抓到一个就办了,敢情我们是公猪配母猪啊。太伤人了,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时间也是有好处的,挑多了就挑花眼了。哈哈。”
张绪把我安排在会所的休息室里。我躺在休息室里的卧榻上开始胡思乱想,觉得和张绪结婚,就像是捡到了一个宝贝,这个宝贝就是不怕贼偷,也怕遭贼惦记,只有把它锁进保险箱,看紧了,才能安心。唉,真是的,他现在比在大学里还要受欢迎了,我岂不是比在大学里还要辛苦。
以前我刚开始与他交往,我是淡淡的,无所谓的,从没有想到失恋什么的,反正和则聚,不和则分。但是最后,我慢慢陷进去了,他人太过完美,又太令人瞩目,我终于害怕了。我生怕他突然说不爱我了,爱上别人了。看到其他女孩的目光在向他放电,我真是担心得要命。
“怕什么呢,该你的总是你的。”他安慰我。
“我就怕不是我的我拿了,总要还回去的。”
“小傻瓜,我又不是物品,我是有自主能力的人。”他拥着我笑我傻。
我在休息室里漫无边际地瞎想直至精神困顿。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在一个猪圈里,猪圈里发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我纠结在里面,痛苦得要死……
张绪把我从梦中叫醒。他们的会议已经散了。他开着车,我在一旁发呆。
“你怎么这么安静?”他问。
“咦,你怎么有车开?”我的意识稍稍清醒,才知道他在开车。
“小金到机场接我后送我到这,我叫他车留下,他打的回去。”
我没话说了,又开始发呆。
“怎么啦?是不是在想用什么酷刑让我交代问题?”他微笑问。
“你有什么藏着掖着,不能告诉我的事吗?”我们分离的时间太长了,足够他忘了我,再谈一场恋爱。世上那么多的优秀女孩,他又是这样的身份,那个幸运儿怎么可能是我。我的牙龈发酸,会不会他可怜我,同情我,想对我负责才和我结婚的。我从和他结婚的兴奋中挣脱出来,觉得自己清醒了。
那么多的鲜花不采,采了我这朵昨日黄花。他会不会后悔?
“呃,如果,你,呃,我们可以……”
“你想说什么,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们离婚吧。”
车子一个剧烈摇晃,他赶紧急刹车,弯到路边急停下来。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深夜,估计已经出车祸了。
“你怎么动了这种脑筋?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你觉得我冷落了你?这只是暂时的,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安排去度蜜月,好吗?”
他怎么老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不是的,我只是认为,你不用同情我,可怜我,想对我负责而跟我结婚。为了我这么一个歪脖子树,你放弃了整片森林,值得吗?再说,你没有时间好好谈场恋爱就仓促决定结婚,你不觉得很亏吗?”
“谁说我没有好好谈恋爱的?”
“你说的,你说你没时间谈朋友,抓到一个就赶紧办了。”
“原来你是为那句话生气了。好,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那句话说得不对,我收回。”
我真是因为这句话生气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反正今天我受刺激了。
“怎么不说话?哦,是嫌我的道歉还不够有诚意?”
他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似乎在想什么。
我还处在那种压抑的情绪中,继续沉默。
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我看见他侧头看了看我,见我仍望着车窗外。他有些疲惫地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只手扯开勒紧的领带,随手打开车内的音响设备。轻柔的音乐响起,柔美的女声在低吟浅唱。
我知道这位日本女歌手,她的歌声让人的心灵沉淀放松,平静祥和。我失眠的时候,常伴她的歌声入眠。
难道他也有心绪起伏,难以入眠的时候?
思至此,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由自主俯身过去,朝他张开双臂。一开始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我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但很快他揽我入怀,紧紧拥着我。车厢里除了袅袅的音乐,除了拥抱传递某种情愫,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第 12 章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看着他在身旁沉睡,我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如果觉得在福柯公司做得辛苦,就辞职吧。反正家里也有老人孩子要照顾。”
我很矛盾,我已经这个岁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刚做一个月不到又要辞职,那我的履历表岂不是太难看了。而且我婚姻失败后,重新踏入社会的艰难至今令我难忘,我内心极渴望能自立,这是我的底线。
再说我已请了一个住家保姆照顾父亲他们。宝宝白天上幼儿园,父亲自己找些娱乐节目。晚上,他们爷孙俩其乐融融玩在一起。张绪出差的日子我也常去那陪他们。这样看来,我的工作基本不受影响。那我到底该不该辞职?肖广汉知道我是张绪的妻子后,会不会心里有其他想法?我寄出简历的时候还没有结婚,就职上班时我还是按照老简历填写,这样是不是显得是在刻意隐瞒?
我轻轻起身,洗漱完毕,到厨房里准备早饭。我轻手轻脚地打开冰箱,取出果蔬,先洗净,放在一旁备用。
“要我帮什么忙吗?”一个声音凑在我耳边悄声问。我一回头,他轻啄我的唇,一脸得逞后的笑意漾在脸上。这笑如一缕晨光照在我的心上,刹那间受到感染,我也展颜微笑。
“你怎么也起来了,不多睡会?”我语气里略带薄责。昨晚那么晚睡觉,今天起这么早。
“一早要召开晨会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双臂轻轻拢着我的腰,看着我做三明治。
“那你抓紧时间,别磨蹭。”我头也不回,催促他。
他充耳不闻,仍我行我素。过了一会他松开我,转身走到客厅,几分钟后,令人心情舒畅的音乐响起。他又走了回来,继续拢着我的腰。
这么个晴朗的早晨,一切心灵的阴霾全都弃在昨晚的黑暗里。我怀着感恩的心情做着三明治,心情畅快无比,觉得这种幸福难书难描,奢侈得过分。
他握着拳的手在我脖颈前轻轻一抖,垂下一根钻石项链,璀璨夺目,我还没有回过神,他已经帮我戴好了。
“喜欢吗?”
“嗯。”我低着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小艾,还记得吗,我们曾在校园操场上仰望星空,你说,如果一颗星星就是一个希望,你希望可以把星星串在脖子上,那样你就可以时时心想事成。”
他还记得这些成年往事。那都是我年少无知时说的傻话。天下哪有时时心想事成的好事,那只不过是痴人说梦。
我们一起出门,他开车送我到公司,然后自己再去上班。
离上班时间还早,我到茶水间打算泡杯茶喝。
“你猜我昨天下班时看见谁?”
“谁?”
“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助理。”
“切,看见个人有什么稀奇的,又不是看见金刚。”
“比金刚有威力,她上了老板的车。”
“刚来就被钓上了,不简单啊。”两人窃笑。
我呆在门口愣怔几秒钟,就赶紧抽身回避了,要不然与里面的人碰面双方就尴尬了。
我回到座位上,心怦怦跳,感觉自己已经做了坏事,被别人盯上了,很羞愧的样子。
要不要辞职?我脑中又浮现这个问题。
在犹犹豫豫中,我依然像没事人似的,照常上下班。后来风平浪静,我再也没有亲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慢慢地,我与同事们相处越来越融洽。我与张绪的关系也在一次电视访谈节目中曝了光。
那档节目是本省电视台的名牌栏目,收视率一直高居榜首。我那天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小人影,感觉我与他的距离还是挺遥远的。面容姣好的主持人在节目中频频追问,为何张总仍单身?究竟张总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他笑而不答,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节目最后将自己的私生活坦白了。他从自己的皮夹里取出一张小照,主持人拿在手上热烈地赞美几声,让摄影师给了一个特写镜头。照片上,两张青春飞扬的脸孔对着相机镜头甜蜜微笑。可惜的是,照片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第二天上班,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把我泡得发晕。吃午饭时,有些小姑娘环坐在我左右,名义上都是来取经的,被我三言两语打发掉了。
张绪还是一如既往地忙。有一次,我和李总出席一个宴请,经过隔壁的包房,看见他坐在里面。我打手机问他在哪,他汇报的地点丝毫不差。我忍不住笑,他问我在哪,我说就在你旁边。他走出包房,看见我站在走廊上,两人皆笑,相约一起回家,然后回到包房各忙各的。
偶有闲暇,我们还去看了几个楼盘。父亲不愿和我们住一起,张绪建议买一个楼层门对门的房子,既相对独立,又能彼此照应。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高兴之余又为买房的钱发愁。如今房价飞涨,我们一下买两套房子,而且又是坐落在市中心的高档房,这笔钱怎能一下拿出来。
有钱人也不是老把现金揣兜里的。张绪一直认为,未来通货膨胀是可预期的,所以他不喜欢将钱存入银行,而是将这些闲钱投资于艺术品领域。另外我知道张绪手上还有公司股票。尽管这些股票在公开市场上可以自由买卖,很容易变现,价值不菲,但他决不能动这些股票。
后来,张绪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融资,将这两套房一起拿下了。
接下来房子要装修。我的意思是简单装修就可以了。可他不愿意。我们两人都很忙,只得委托一家口碑好的装修公司全权负责,另外请第三方监理公司对装修进行全程监理。
陆续忙了四五个月,房屋装修好了。屋里的软装如灯具,窗帘得等自己抽空去装饰城选购。
福柯公司最近有意进军房地产领域,想吃下市中心的一块地皮。这是一个旧城改造项目。规划设计预算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各个部门通力配合。我们这个子公司也不能幸免,搅在里面忙得天昏地暗,具体负责招投标的准备工作。
我搞不懂,房价都翻了一番,公司高层怎么还敢碰房地产项目。我记得九七年金融危机席卷亚洲的时候,香港的房价一落千丈,多少人血本无归,纷纷从“负翁”变“赤贫”,导致个人信用破产。香港居民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现在还有人风传,房价还要涨。房价就如乘风而上的风筝,风刮得越猛,房价就上得越高,直到风刮断那根线,再也拽不住风筝,房价迟早要掉下来。那根线是什么呢,应该是我们口袋里的钞票。当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省吃俭用留下的钱还不够买一平米的房子时,再美好的房产广告只能让我们心动而不能行动。
临到下班,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接起。
“请问是林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挺柔和。
“是的,请问哪位?”
“噢,请稍等,”电话短暂的停顿,他身边的人接过电话。
“林艾,我是肖广汉。”
“你好,肖总。”我语气稍显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自上次在私人会所聚会后,一度让我有点不安。今天他突然来电话,不知……
“你是岑溪人,对吧?”
“是啊。”我纳闷,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晚上公司有一个重要宴请,你和李总一块来吧。”
我犹豫。
“放心,不用喝酒,就是大家聊聊,拉近拉近关系,以后你们负责的工作可以进展顺利些。”
“好吧。”
“这么勉强。你去了不会后悔的,说不定多了这层关系,对张总的事业也有帮助。”肖广汉打完保票挂了电话。
今晚的主角是谁?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