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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后宫 > 分章完结阅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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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鲜,还没等吃,光听着,口水儿已经快下来了。dangyuedu.com”

大玉儿笑道:“论起吃穿两字,天下再没人比得上贵妃姐姐学问大的。”

娜木钟见大玉儿也佩服自己,更加得意,笑道:“若论诗词歌赋,博古论今,那是玉妹妹第一;比这施朱抹粉,好吃懒做,我当毛遂自荐。”

众人都笑起来,说:“这说的没错儿。”

娜木钟遂继续说道:“有了酱碗汤头,这三件,才论到吃的主菜上。这倒反而是最容易的一件,无非新鲜蔬菜,鱼虾蟹蚌,鸡鸭牛羊,总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能吃进口里去的,有多少备多少,也像那佐料碗儿一样,大条案桌上摆着,各人托一金盘,走马观花,爱吃哪样便涮哪样,边吃边看戏,吃累了就歇一会儿,有了胃口便再吃,也不用怕菜凉了,也不必担心剩下来,看一天的戏,吃一天的火锅儿,要多热闹有多热闹,要多喜庆有多喜庆,你们说说看,还有主意比我这更好的吗?”

哲哲点头喝采:“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主意。便是这样,这就传令下去,叫御厨房照你的话准备。”

隔了几日,庄妃果然拟妥九九消寒令交与哲哲。哲哲于夜间转呈太宗,今次与往次不同,却是两句:“香闺幽庭尽是相思染,春茶秋树宫音绕指柔。”

太宗初看不解,细细算去,笑道:“这两句话每字九笔,合成两联,也算是巧笔了。只是既称九九消寒,自然是九字便好,如何多此一举,拟了十八字出来?若说是对联,又对得不工。香闺幽庭和春茶秋树还可以勉强说是对得上,‘尽是’对‘宫音’已是不妥,‘相思染’对‘绕指柔’更是离题。这两句任拿出一句来都算是一个完整的消寒令了,非要多出一句,岂非蛇足?”

哲哲笑道:“皇上且别急着批驳,倒也好好想想这相思染的意思才好。”

太宗道:“宫里节令自是颂圣之句,还有别的意思不成?”遂重新吟哦数遍,忽然明了,点头道:“庄妃好心思。分明是借着添令在抱怨朕呢。”说罢大笑。

哲哲故意道:“皇上刚才说不好,这会儿倒又说好了,倒把我给弄糊涂了。玉儿这令,到底写得好是不好?怎么个好法儿?”

太宗道:“说不好,是因为玉儿心眼太多,夹七夹八,不肯好好地添令,非要弄个对联出来,绕着弯儿骂朕;说好呢,是觉得玉儿难得,才思敏捷,又诡计多端。”

哲哲笑道:“诡计多端?这算是什么好处?”

太宗遂细细分析给她听:“这句‘香闺幽庭尽是相思染’表面上用一个‘染’字写得满满的,然而‘相思’二字又分明是空,所以‘香闺幽庭’也都是空,这一联说到底其实只是两个字,即‘空庭’;下句‘春茶秋树宫音绕指柔’用一个‘绕’字来对应‘染’字,已经很巧,而‘绕指柔’表面香艳温暖,然而柔的只是‘宫音’并非人声,这暖就变成了冷,冷到了指尖儿上,冷得绕庭夹院,连‘春茶秋树’也都冷了起来,不是春也不是秋,倒是冬天了,所以这一联九字,其实也只是两个字‘冷清’。这哪里是什么九九消寒令?分明是抱怨朕冷淡了妃子,将后宫变冷宫,可谓是一种温柔的抱怨,别致的请求了。”

哲哲恍然,笑道:“空庭冷清?玉儿真也胡闹,太大胆了。”

两人又嘲笑一番,遂议定自即日起,诸妃轮流召幸,雨露均沾,再勿使后宫变冷宫。

此政一出,后宫诸妃着实庆幸了一段日子,各自施尽法宝,把天下花样儿翻云覆雨,一一与皇太极演示。故而施行未久,皇太极已告困乏,直将晚间房事看成天下第一苦差,任凭妃子们再穷心竭智亦不能使他情动了。再到后来,遇到喜爱的妃子轮班还可勉强应付一晚,遇到那姿色平平的,就想方设法躲此一劫,每每藉口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入夜犹耽在御书房不肯回宫,甚至佯病脱滑,无所不用。被脱空的妃子又羞又妒,怨气只有比以往更重。

过了立春,太医诊准宸妃腹中是位皇子,皇太极喜出望外,自谓新朝初建,宸妃头胎即得皇儿,分明天降龙种,紫气东来,遂故态重萌,将轮流召幸的话再不提起,又开始一味沉溺东宫了。

到这时,连大玉儿也已束手无策。海兰珠的步步紧逼让她终于知道,自己请来的不是一个帮手,而是一个对手了。这个对手,远比绮蕾还要厉害,因为绮蕾获得皇太极的宠爱是被动的,所以毕竟有限;而姐姐独擅专宠,却是主动出击,缠绕有加,哪里还给自己留下半分余地?

她觉得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苦苦地将皇太极从绮蕾身边拉开,然而自己得到了什么?绮蕾虽然遁入了空门,然而她的影子仍然在这里,在东宫,在宸妃海兰珠的一颦一笑间。

不仅是皇太极将海兰珠看成了第二个绮蕾,便是在后宫诸妃的妒意里,也将她们两个难以分开。难道自己一番苦心,就是为了替他人做嫁衣吗?

大玉儿对着星辰满天恨恨地发誓:姐姐,绮蕾,走着瞧,笑到最后的才算是笑得最好!

第64节 十个月前必须准备的计划

转瞬到了五月初五,宫里照例架设天师艾虎,以五色菖蒲制成百草山,饰以珠翠艾花,前庭赏宴群臣,文武百官按品分得些细葛香罗、蒲丝艾叶、彩团巧粽等物,后宫诸妃也都各有所赐,无非金丝坠扇、珍珠香囊、软香龙涎佩带等,应景儿取个吉利意思而已。

陆连科带着一众小太监捱宫捱院儿地洒雄黄水,自清宁宫起,哲哲少不得叫进去叮嘱几句,又特别吩咐因宸妃有孕,雄黄气味太过刺激,且皇上有令关睢宫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故可略过。陆连科恭敬应了,顺脚步儿来至衍庆宫,淑妃向来畏羞怕吵,只命剪秋应酬众人,自己推午觉躲在暖阁内。

陆连科明故其故,正中下怀,故意咳嗽一声,命令小太监们:“要细细地洒,一处也不可遗漏。”自己便拉着剪秋的手,将一个小小包裹塞在袖内,笑嘻嘻地道:“这是我前儿新得的,你替我收好了,里头另有一个小包是给你的。”

剪秋忙袖了,摇手不叫陆连科再说,回身且命小丫环奉茶来,又向里间张望一眼,见巴特玛睡得熟了,这才回身向陆连科推了一把,抿嘴儿笑道:“你急什么?当着人,也不防忌些。”

陆连科笑道:“你以为她们不知道?都猴儿精似的,谁在这宫里没个相好的?况且我是皇上身边的一等大太监,你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人,他们就算知道咱俩好,还敢上告不成?”又道,“我告诉你个故事,你知道福子和钗儿的事吧?他们两个吃对食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福子现做着御茶房的跑腿儿,西华门掖角上自有屋子,更比别人方便,钗儿却不是天天可以偷偷出来,所以福子耐不得寂寞,前些日子竟将原先跟静妃后来给了宸妃的那个朵儿也勾上了。被钗儿撞破,堵着门,非要福子当面儿把朵儿打一顿,不然就要嚷出来,大家活不成呢。”

剪秋吓了一跳,又担心起来:“哎哟,这可怎么好?钗儿和朵儿原就有仇,这下子结得更深,还肯罢休?若她当真闹出来,会不会连我们也扯进去?”

陆连科道:“那不会。好端端的他们咬我们出来做什么?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这种事只要没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谁敢说三道四?就算有人举报,抵死不认就是了。况且钗儿未必有胆子真闹得鱼死网破,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剪秋忧心道:“你不知道钗儿那火爆脾气,红冠子公鸡托生的,最是争强好胜,面子看得比脸大,惹火了她,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陆连科道:“那也没什么好怕,等我改天劝劝福子,叫他摆个东道出来,向钗儿好好赔一回礼,和那朵儿一刀两断就是了。”

原来后宫之中阴盛阳衰,除了皇上是十足的男人且是人上之人外,其余无非都是些嫔妃婢女并奶妈稚儿,再就是些半截子人的太监。妃子们一心一意只想着争皇上宠,无所不用其极,宫人们有样学样,都攒了一肚子的风月故事,虽没个男人对着演习,于那些抓乖献媚的本事却并不生疏,又正当青春妙龄,花容月貌,漫漫长日难保不会觉得寂寞,便少不了心猿意马,思春愿月。太监虽算不得是真正的男人,到底有比没有强,再有那相貌俊俏嘴头油滑或是心眼活络路子灵通的,就额外受到宫女青睐,一来二去地,便有些太监和宫女结成了对家儿,做些望梅止渴聊胜于无的荒唐事,俗称“吃对食儿”。虽是假凤虚凰,却也真情实意,背了人海誓山盟指生咒死的,甚或私设花堂拜天地吃喜酒,一心一意地过起日子来。将上面瞒得铁紧,在奴才中却都是心照不宣的,就好比陆连科和剪秋这一对,已有两三年的交情,太监宫女中十成倒有七成知道,都把他两人看成夫妻一般。

因此陆连科听了剪秋一席话,对于钗儿倘若不依不饶闹嚷出来大家没脸这一宗事,倒也不无担忧。出了衍庆宫,便往麟趾宫来,想觑空儿找钗儿聊几句。

偏那贵妃娜木钟因他是皇上身边第一号大太监,不肯怠慢,亲自迎出来,命小丫头奉座上茶,自己陪在一边问些祖上何处兄弟几人的闲话,又打听皇上近日临幸过哪个妃子,往何处去得最频。陆连科一一答了,两眼咕噜乱转,只管向钗儿猛打眼色。

一时小太监洒放完毕,陆连科告辞出来,钗儿假装送客,随后跟出宫来,陆连科悄悄儿地笑道:“钗儿姑娘果然聪明,福子好眼光。”

钗儿听得“福子”两字,早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身去。陆连科笑着做个揖,劝道:“我和福子一场兄弟,福子得罪了姑娘,我这里先替他赔个礼,改天福子还要亲自摆一席请请姑娘,还望姑娘赏光。”

钗儿也因他是皇上亲信太监,不敢得罪,且也觉面上有光,遂道:“既然陆公公替他说情,钗儿自然无不遵从,只是有句话要请公公转告福子:这些日子来我对他怎样,他心里应该明白,我钗儿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对得起我,我是心肝也可以挖出来给他;他若三心两意,我眼睛里可揉不进沙子,管教他七荤八素,颠三倒四,不信咱们就试试。现在他要请客赔礼,我便原谅他一次,只是我有个条件:请客时须要有四位证人,还要把那贱人也叫上,福子得当着我和各位证人的面儿立个毒誓,和贱人从此断了,还得给我写个字据。不然,这件事再完不了。”

陆连科心知难为,只得道:“这个么,还得福子自己度量。”拱手告辞,复向永福宫来。

却见永福宫帘幕低垂,小丫环们都守在房外,神情凝重,进退不安,连忍冬也锁紧了眉头,见到陆连科,忙迎出来摆手儿不叫声张,悄悄儿地道:“庄妃不许人进去呢。”

陆连科不明所以,诧异道:“这是皇上的圣旨,端午节各宫洒雄黄水驱虫是老礼儿,我也是奉命办事,若漏过永福宫,皇上问起,可怎么回话呢。”

忍冬摊开手道:“怎么回话?自然是说洒过了便算。咱们做奴才的,只好上下遮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你我都不清净,又何必呢。”

陆连科也只得道:“也只好这样。庄妃娘娘向来和气识大体,今儿个是为着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忍冬含笑道:“公公见多识广,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陆连科想了一想,笑道:“既如此,我也不耽搁了,还要到别的地方洒雄黄去呢。”

忍冬倚在门上看太监们去得远了,遂回转身来,复把院门儿关上,仍旧坐在廊沿儿下,悄无声息,既不敢进去,也不敢远离。

庄妃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很久了,整整一个上午,不思饮食,也不许人进去。原因或许不难推测,不过是皇宫后妃最常见的忧虑——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廊上的鹦鹉也寂寞,一遍遍空喊着“皇上驾到,庄妃接驾”。

往常那叫声常引起人们一阵哄笑,有时对了,有时错了。对的时候,清太宗皇太极会扶着庄妃的肩,一并站在鹦鹉笼下,喂它珍珠小米,和加了糖的泉水,逗它叫得更响亮些;偶尔叫错了,庄妃也只是嗔怪地朝它做一个要打的手势,可是手还没有放下,脸上已经笑开了,似乎在那叫声中得到了某种满足和希望。

可是现在,鹦鹉除非不叫,否则,总是错的。

而每叫错一次,庄妃的肩就忍不住轻轻一颤,而忍冬和丫环们就会很紧张,恨不得立刻把它来掐死,至少,也把它毒哑了,叫它不要再乱说话——因为皇上,是不会来的。

如今,海兰珠才是皇上身边床上唯一的爱侣,其余诸妃,包括她庄妃大玉儿,都已成昨日黄花,惟作壁上观了。竟然败给大自己四岁,晚自己进宫八年的亲姐姐,怎样的耻辱?怎样的失败?

然而最令庄妃大玉儿焦虑的,还不止于此,她的心中另有一桩说不出的隐忧,连忍冬也不敢告诉。那就是——她怀疑自己怀孕了。

皇上一连数月不曾临幸永福宫,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答案也就不问而知。一旦东窗事发,那可就是杀头的罪呀。庄妃看着眼前的粽子,知道送给关睢宫的必然是重新另做,不放麝香的;人家怀孕就得大张旗鼓,小心侍候,自己也有身孕,却是天大的祸患,要藏着掖着,枕席难安的。这一盘香甜的粽子吃下去,可就是打胎的毒药啊。

她思前想后,若说想个万全之策把孩子流掉,在她倒不是什么难事。这几年来,她苦苦研习医药之术,救人未必有把握,论害人却有的是法子。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是好不容易才怀下的心血结晶,如何舍得?然而若要保住孩子,惟一的办法,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邀天之幸,务必让皇上临宠一次才好,如此则一可遮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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