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自尊』已经碎成细沙随风而逝,天涯海角找都找不到了。changkanshu.com
「嗳!广宣,你的伤不要紧吗?」卓文君担心地问着趴在他身上动也不动的广宣。
「石化的广宣」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次不会笑得那么夸张了,我可以发誓。不然,我先咬着被子好了。」卓文君好意提供点子。
广宣仍然持续「震撼」当中。
「广宣,嗳!你睡着了吗?是不是打击太大啊?我说过的,你不用太在意嘛!」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惨事在几次日升月落后被人遗忘在记忆里,天照样蓝,草依旧绿,鸟儿还是在树上快乐地唱着歌。
广宣的「第一次」宣告落马,没关系,十八天后仍是一尾活龙。
不过这回广宣有备而来,抱了一准「喜欢那种事的男人」所「必修」之「手册」,这还是他欺上瞒下叫人偷渡进来的。
堂堂一个王爷就这么关在书房里挑灯夜战死啃活咬,还对外宣称他要闭关修练而足不出户,甚至连早朝都特地向皇上告假。
没想到大骊开放程度这么高,对于男风,不仅出版了小说、医典、还有画册可供参考。
日日夜夜几天下来,功力有没有大增是不知道,广宣的火气却上升不少,鼻血流了一缸,还欲求不满得连痘子都冒出来。
对于广宣莫名其妙的改变,每天帮忙送饭到书房的卓文君并没有大大的反应,因为他根深蒂固地想着广宣是在闭关练功之类的,武侠小说里不是有,要想功力进步一定要闭关苦练,练到某个程度就会成功。
然而,广宣的憔悴看在卓文君眼里倒也印证一件事,古人练功时并非容光焕发,什么一出石洞就「闪闪动人、玉树临风」之类的全是鬼话,只要不走火入魔,闭关练功会让一个常人练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是事实。
广宣在练功,卓文君无事一身轻就教起凌方念念书、算算术,开开凌方的智能,反应还不错的小凌方学得不慢九九乘法背得差不多,卓文君顿时很有成就感。
当他正准备要把好消息与广宣分享时,没想到广宣已经出关了,两人相遇牡丹亭,天雷……没勾动地火。
「小文文儿,我好想你。」广宣开口。
十八日的相思比渠道还长,简直泛滥成灾。
「你又饿啦?」卓文君问。
每次他去送饭,广宣固定会来这么一句,这句话是「文文,我好想念你端来的饭菜」的缩读,听久了就没感觉了。
「啊!文文,你真是……」
「不?解?风?情」四个大字重如千斤地朝广宣头上掉落,他晕了晕。
「真是了解你对不对?嗳!朋友嘛!互相了解是应该的。」卓文君微微一笑。
再次受到小打击的广宣觉得自己重建过的男性自尊二度面临考验,不行!事关重大,他绝对不容许失败!
「文文,我知道这么说是唐突了,可是,如果我不说,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了解,我想……我想『那个』,你知道的。」
广宣半含蓄半转着歪脑筋地暗示。
「那个」?
哪个「那个」?
广宣是在「神言神语」吗?
或者是……广宣想考验一下彼此之间的默契?
卓文君大皱其眉,看了广宣半天,然后突兀地蹲在地上,拿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隔了好久才抬头看着一脸疑云的广宣。
「文文,你在做什么?」广宣小心翼翼地问。
「嗳!我曾看过一本五行八卦的书,它教人怎么推断未来,大概是我学不到家吧!我完全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是红烧鸡还是烤鸭翅?你就明说好了。」卓文君起身,扔掉小树枝拍拍裙摆说。
他又不是广宣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知道广宣想吃什么?
广宣想「那个」,「那个」到底是什么?卓文君的天线并没有与广宣电台的频道对上。
第八章
广宣的暗示破功,再度石化掉。
看来不明说的确不行,卓文君脑袋里头装的东西一定和大麦是同种的。
「文文,我说了,你可听好,我想要和你……和你做『真夫妻』。」不顾礼教,广宣豁出去似地抓着卓文君的双臂说。
没有花前、没有月下、没有烟雨蒙蒙、没有人在沙滩上喊着「来追我啊」……十分不浪漫地,卓文君生平第二次被吓到,这当然是「活生生的第二次」,他的「血淋淋第一次』是断送在踹他一脚的大神身上。
镜头拉近,沉默了半晌,卓文君眯细了眼,狐疑地瞧了眼广宣的认真脸色,大脑总算回复运转。
广宣要跟他做『真夫妻』?
有没有搞错啊!?
穿女装穿久了,顶多是走路学会不踩裙摆没再摔得鼻青脸肿,并不会变女的好下好!
更何况他又没有那种……那种「穿无袖背心」的癖好……难不成,难不成广宣把他随口拿来「发四发五」的「赌咒」和「玩笑」还有「随口说说」给当真了?
「广宣,你没生病吧?」卓文君好心地问。
「我一点病都没有,我是认真的,文文,我喜欢上你了,我想跟你仿真夫妻。」广宣定定地看着卓文君突然往后退了一尺,连忙伸手一把将卓文君擒住。
要是没抓着他,说不准这个古灵精怪转生的卓文君会逃到天边去。
「你还说你……没病,我是男的,我怎么跟你做……真夫妻?」卓文君被告白打得退了两步。
告白咧!
他自从出生以来都没被人告白过,每次都是他向别人告白然后就失败了,现下要如何处理呢?
「文文,我喜欢你啊!为什么不能跟你仿真夫妻?我们弄假成真不成吗?」广宣问得义正词严。
字字句句强而有力,仿佛卓文君要是说个含有否定意味的词就会被五雷轰顶直接天葬掉一样。
卓文君全身僵硬,这……这叫他怎么回答?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卓文君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弄假成真不行吗?」
广宣居然问得这么理直气壮,骊朝……这个朝代有开放到这样吗?
「我……不是做贱业的。」卓文君说。
这年头最低下的五类里就有「妓」这一行,吓都被吓过了,魂已惊、头已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冷静以求安全。
「谁说你是妓?你已经嫁给我了,我们拜过堂成过亲,你生是武王府的王爷夫人,死也是我广宣的妻,你忘了吗?」广宣把卓文君的手抓紧,生怕卓文君真会不顾道义,真的袍角撩撩转身逃跑。
一听到广宣这么说,卓文君僵得更直了,嫁人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
这婚姻根本就是举行来骗人的不是吗?
「你喜欢和男人做……做那种事吗?你是……你是……那个?」吞了两次口水,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声音的卓文君不解地问。
「我以前没喜欢过任何人,男人女人都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巴上来的,那种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发泄体力,没有感觉……但你不同,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当我看着你我就有快乐的感觉,你说我这是中邪也成,横竖我就是喜欢你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做那种事,不对吗?你说的那个该不是什么龙阳之好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姑且说我是好了。」广宣时深思、时自语地讲完长篇大论。
啊!?这种事还能「姑且」啊?
卓文君又一次被这种「纯真」的理论骇倒当场,广宣的话要是在遥远到不行的二十一世纪传出去可会翻天的。
「文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广宣看着一言不发的卓文君问。
「我没有不喜欢啊!」卓文君摇头。
这是真的,说实话,卓文君心底很感激广宣对他这么好,照顾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刻意编出神话挡下一堆闲人入院就为了让他天天睡到自然醒,不分晴雨傍晚一定陪他出府散步到河渠长堤绕上一圈,只要他说得出口在合理范围内要什么必定有什么,怕他闷找来一堆小东西让他开心,为他搜罗用字不深的闲书消磨时间,就连他洗完澡都亲自帮他擦那头长发,甚至连「闭关』时都要底下小奴小仆久久看照他和凌方,像广宣这么一个男人已经是很少见了,简直可以直接裱起来当全国男人的典范。
但是……
「那你为什么不想?」广宣奇怪地问。
「喜欢一个人」和「与一个男人上床」……这划不上等号吧?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看待我,我一直以为你当我是好兄弟。」卓文君吐实。
在卓文君好看的脑袋里,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中兄弟间的应对就是这样,他也一直以为广宣只是和他命盘比较对、八字比较合、星座比较速配所以广宣才愿意留他,没想到广宣会对他……居然有这种事。
「你不是我的兄弟,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是。」斩钉截铁地,广宣咬牙进出话。
「你真的喜欢我?可是为什么我对你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我没有看到你就心跳加速,也没有想到你就脸红,更别说什么天雷勾动地火,我们连一丝烟部没冒出来不是?」卓文君坦诚。
「爱」这种被人歌颂几千年的东西,不是应该一出场就该配着『这就是爱』的旋律,并且感觉到好象有阵阵电流通过身体那种唰唰唰的感觉吗?
以他交往过无数女朋友然后被甩的经验,应该是这样没错啊!
卓文君看着很正经、一点都不像走火入魔的广宣,他对直勾勾盯着、企图从他身上挖出一个「胶带」的广宣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嗯……那个……也不是完全没有……是有那么一点啦!真的不多,只有「那么一点点」……
「文文,每个人喜欢的举动都不一样啊!不然我问你,你有新发现时,第一个想到去献宝的对象会是谁?」广宣双手环胸。
「你。」卓文君想都不想就回答。
「那……当你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第一个想到分享的对象会是谁?」广宣又问。
「你。」卓文君思考起自己的反应。
「所以,当你想要人陪时,第一个想到的对象应该也是我对不对?」广宣微微地笑。
「嗯!就是说。l卓文君点头称是。
「偶尔发呆时想到的人是我,做梦也会梦到我,一见不到面会担心我,平常进进出出会想到我,会希望帮我做一些事,偶尔会想靠近我,会想跟我说些体己话……文文,你还不明白吗?」广宣伸手弹了弹卓文君的额头。
「不明白什么?」卓文君嘟起嘴,广宣说的话他句句有听懂啊!为什么又说他不明白?
「你喜欢的人是我。」广宣下了结论。
时间继续前进,卓文君傻傻地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在广宣的关爱眼神下回魂。
「我喜欢的是你?」卓文君的思考跟不太上广宣的逻辑。
「别想太多,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l广宣趁机偷了个小吻,「我还知道甚至在你有欲求的时候,你唯一想到的对象都?是?我,而且那一次还是你的第一次欢愉,你不许给我否认。」
「唉呀!你你你……」突然被炸红脸的卓文君小声地叫。
广宣实在太恶劣了,他也才那么一次在「吃自助餐」时不小心哼了声「宣~」,还在满足的那瞬间撞倒水盆,弄得一屋乱响被耳朵尖得要死的广宣听去,没想到从此就万劫不复。
「不但如此,你对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对男人却会梢加留意,特别是对我,你会不自觉地让视线跟着我的身影转。」广宣再度提出铁铮铮的实例。
「我……我我我……我哪有!」卓文君『意思意思』地反驳。
现下的卓文君满脑子都只有「被广宣知道了,怎么办」这句话,刚刚还自认为自己很正常的他看起来就显得相当心虚。
被广宣点破后,卓文君觉得自己变了。
心境变了,身体也跟着变了,说来奇怪,卓文君躺在屋顶上晒着温暖却不灼热的太阳,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心脏部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跳最近常常处于失速状态,想来想去,卓文君归类出了结论。
他的心跳不正常铁定和笑得很灿烂的广宣有关!
怎么说呢?
自从嫁进武王府,卓文君就扮起既贤淑又有气质的王爷夫人,成天只干着扑扑蝶、剌刺绣、弹弹琴的日子。虽然每次在扑蝶时都会因为裙摆太长而乱跌一气,纵使在刺绣时那莫名其妙的「细小凶嫌」老是来阴的,戳得他的手指血洞处处,就算在弹琴时方圆五里都非常净空,形成「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况,卓文君的天仙之姿仍然饱受好评。
人美就是有这好处,手脚再怎么笨都不会有人说闲话。
不会吗?
卓文君歪头深思,脑海中映出了某人的身影。
广宣!
唔!这家伙,总是出现在他出糗的时候,彷佛专为看他丢人现眼而来。
张开纤掌细数,广宣这家伙已经笑过他很多次,多得连手指头部不够用,而且这阴险的男人虽然不曾当着他的面说些有的没的,但是那灿烂到刺目的笑容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还说什么喜欢咧!哇!恶心!
卓文君皱眉,才想起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