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迅速甩掉嘴里的牺牲品,飞上屋顶,落进一个瘫子的院子,真不可想象这位瘫子居然全凭自己冲出院门,还没有忘记反拴住门!
人们追着另外几只鸡,这几只鸡最终集合到一处。hongteowd.com笨拙地向乌夏方向走去,直到希克里勃罗的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这群鸡一路疯狂地啄食地里的庄稼,沿途不断遭到人们的攻击,甚至鸟铳的『射』击。直到塞文欧克斯附近,它们才分开,其中两只因为饥饿上了一个马戏团老板的当,他用蛋糕将两只鸡骗进了一只大铁笼子里。
当天傍晚,我们的斯金纳先生也赶到了乌夏,他下了车就问车站站长,”今天有没有出事?比方……比方说大黄蜂什么的?”
“大黄蜂?”车站站长气鼓鼓地说:“我可没空管那些东西,你养的那些宝贝鸡已经折腾我们一天了!”
“那你知不知道斯金纳太太的消息?”斯金纳急切地要知道太太的消息。
“那你倒不必担心,”站长好像挺有把握。
斯金纳急急地往前赶路,穿过乌夏,天黑时,他来到了希克里勃罗的村庄的一家酒店里,当他一提起母鸡,人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告诉他,母鸡是如何洗劫这地方的,它们弄坏了多少多少东西!
斯金纳先生要了杯热的杜松子酒,当他再次试图打听他太太是否安然无恙时,人们仍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斯金纳一边喝着酒,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神气问,“今天大黄蜂没出来捣『乱』吗?”一个叫富彻尔的回答道,“对付你的鸡就已经忙不过来了!”
听完他的话,斯金纳像不在意地问了问,“有没有听说过别的什么大家伙?像大猫大狗什么的——”
听众都怔住了。
“要照母鸡大小比,猫该成老虎了!”富彻尔忙说。
说完这些,斯金纳继续向着一个杂草疯长的地方独自走去,那里正是实验饲养场。
几周后,人们终于在烧焦的实验饲养场的土地上发现了斯金纳先生的遗物:一块肩胛骨,一只玻璃眼和几枚扣子。虽然我极不愿承认斯金纳先生已经被什么吃掉了,但那枚玻璃眼确实不能不和斯金纳联在一起,你知道,斯金纳的那种似乎超然的悲哀凝望着的神情不正因为这只眼吗。
不过,人们还是很表怀疑,既是被吃了,怎么靴子、头发全没剩下,这能是什么怪物呢?
神食 第三章巨鼠
就在斯金纳先生失踪两天之后,波德伯恩医生深夜出诊归来,他刚接生一个孩子,干完活,人已累得又困又乏,独自一人驾着马车往回赶,他的马很可靠几乎不用缰绳,就能自如地返回,马车经过汉基附近时,医生已有些『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突然,医生听到身旁吱的一声尖叫,他半闭着眼,骂了倒霉的马一声,可“吱吱”声又响了起来,医生担心自己做着梦,赶紧拿起鞭子,抽了马儿一下,心想,不会有事的,不然,马怎么会发觉不了呢?
可是,就在一个转弯处,他忽然清楚地听到了路边追来的脚步声,这回,他清楚地看到一种大动物的脊背,它正在一纵一纵地往前跳。
医生这一惊真非同小可,他赶忙握紧缰绳。
这时,马车已驶到了居民点的汉基,可就在这时,老鼠向他猛烈地进攻了。
一只老鼠跳到路上,它丑恶的尖削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那样可怖,耳朵圆圆的、身子长长的,胸前还长着粉红『色』的带蹼的脚!医生根本认不出这是什么怪兽,因为它太大了。马儿受惊猛地跳起,这时医生惊叫起来,手中鞭子也同时噼噼啦啦抽打在巨鼠的身上!
整个巷子里的居民都被惊醒了。
医生全力冲着第一只鼠猛抽,这时第二只老鼠已到了他身旁,他一回头,外侧的老鼠一口咬中了马的要害,马儿猛地蹦起,随即倒下。此时的医生根本没意识到他自己也被咬伤了,左肩被老鼠齐齐地咬下两条肉,似斧切一般。
马儿摔倒时,医生猛地从车上跳下,马车被马带翻,灯油泼出,引着了马车。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极短时间内。
砖匠就是在这时从梦中惊醒并拉开窗帘的。窗外,火光冲天,医生跳着,挥舞着马鞭。火光映『射』出巨鼠丑陋的外表,尤其是那双邪恶的眼!
医生趁着大火,冲到砖匠家门口,猛击房门。
可不论医生多么急,我们的砖匠仍不急不忙地点上盏灯,然后才开了门,这时的医生已经蹲在那里哭了起来,他连让砖匠“拴上门”三个字都说不周全了。
待砖匠拴好门,医生还在一个劲地嘟囔,我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
砖匠费了好大劲才把医生弄上楼。
火烧完后,巨鼠把死马拖到砖场,悠然自得地吃到天亮。……
巨鼠的出现使人们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大块头市政工程师科萨尔找到本辛顿和雷德伍德,另外带了几个小伙子,荷枪实弹,赶往饲养场彻底消灭那些怪兽。
现在展现在本辛顿眼前的饲养场已全然不是个普通的饲养场了,这里处处能感受到神食的力量。首先,这里的房子比他所想要小,而且小得多;其次是这里的植物变得极大,『乱』草丛长到8尺多高,金丝雀蔓草已缠住烟囱,硬挺挺的卷须直指天空,人站在这里简直成了不折不扣的侏儒。
不远处就是大黄蜂的蜂窝,大黄蜂们正繁忙地出出进进,它们飞行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突然,一只大黄蜂向科萨尔飞来,科萨尔抬手就是一枪,可惜没打中。那几匹马一见到黄蜂就惊惶不安,人们只好一人牵一匹,吆喝着往前赶。
他们把马牵进院子,科萨尔走在最前面,他从那只剩半截的门走进房里,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卸货。突然屋里传来吆喝声和两声枪声,雷德伍德正好拿着枪,顺手给冲出屋外的灰糊糊的东西就是一枪,老鼠拐了个弯不见了,雷德伍德追上去,这时从屋里飞出的子弹击中了院墙,碎砖头正好击中了他,立刻他满手满嘴都是血,其余的人本在胡『乱』开着枪,此时也一下安静了。
雷德伍德倒没伤太重,他见本辛顿坐在地上,忙去问受伤没有,本辛顿回答,“没有,一只老鼠把我撞倒了,我给了它两筒子弹。”科萨尔从屋里走出来,“我打中了它的肋骨和脸”;另两个人从拐角处走来,他们报告打死了一只老鼠。
等大家都定下神来,才去看那只被打死的老鼠,这丑陋的家伙身上只有一个窟隆,如此看来,还有一只老鼠受伤跑了。
和老鼠遭遇后,他们把东西全搬进屋,并将马送回希克里勃罗去,然后将死鼠拖到窗下。他们弄死了几只沟里的大蠼螋,又砍倒了一片金丝雀蔓草的主茎——已长成大柱子粗了。
本辛顿、雷德伍德和另外一名电工去寻找老鼠洞,他们绕过栅栏后发现了一处老鼠洞,洞很深,气味极难闻,记下这处鼠洞后他们接着走上一条穿过松林的沙路,一眼就看见蜂洞,此时太阳正在西沉,黄蜂纷纷回窠。三人站在远处紧盯一会儿后,决定返回和科萨尔商量。
科萨尔倒很干脆,立刻下令大家把硫磺、硝石和石膏搬进树林,大家有条不紊地搬运着货物。科萨尔安排两个人守在刚发现的那个老鼠洞门口,本辛顿因身体不适,只得守在斯金纳夫『妇』住过的房里。本辛顿抱着枪,盯着这只死老鼠,嗅着屋里混合着啤酒、干酪、烂苹果和死鼠的怪味,想着很可能斯金纳就是被这群老鼠吃掉的,不觉感到脊背发凉。是啊,就因为搞出了那么个神食,今天他才会独自一人抱枪守在这里,而且连他的珍姐都没来得及通知一下!
清脆的枪声把本辛顿从想象中拉回来,过了会儿,雷德伍德和科萨尔大步走过来,“本辛顿,我们又打死两只老鼠!”
草草用过晚饭后,这支人马又出发了,他们蹲伏在草丛中,紧盯着远处的蜂窝,他们只留下两人守着老鼠洞。
等确实没有黄蜂遗留在蜂窝外以后,他们开始行动了,他们把大量的硫磺和硝石从洞口塞进去牢牢地堵住洞口,然后点然了导火索,等他们撤到安全地带后,只听一阵闷响,引得周围一片隆隆声,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本辛顿大睁着眼,“天哪,就这么完事了。”
突然,房子附近传来一声枪响。
科萨尔果断地带上人就往回赶,只听远处又传来枪声,还有惊恐的喊叫声。派去守洞的人空着手失魂落魄地冲回来,科萨尔一把抓住他,“怎么回事。”“老鼠,6只,一下冲出来了!”那人显然连枪都丢了。“那还有一个人呢!”科萨尔焦急地问。
“他,他被老鼠冲倒了!”
“你是说,他被老鼠拖走了!”科萨尔等不及了。他立即要求大家子弹上膛,展开队形,搜索这一带,可找了个遍,也只找到一支枪。
科萨尔挥动胳膊,“给我去拿灯!”
“你要钻老鼠洞?”雷德伍德吃惊地问
大家都转身去取灯,本辛顿迟疑了那么几秒,可就在这几秒钟内,他看到三个灰影从蔓草中冲了出来,没等他喊出声来,老鼠们已同时向科萨尔冲去,此时的科萨尔突然变成世界上最活跃的东西。他没有开枪。显然已来不及瞄准了,或许连想到瞄准的时间也没有了。他迅速弯下身来,躲开一只扑过来的老鼠,然后回手就是一枪托,正打在它的脑袋上,那个怪物只跳了一下,便翻倒在地上。
科萨尔的身子向下沉到芦苇般的杂草中不见了,接着又钻起来,直奔另外两只老鼠,抡起长枪砸将下去,剩下的这两只老鼠掉头各自逃命,科萨尔穷追不舍,一直追到洞口。
从发现巨鼠到一切复归平静,也就只有半分钟,可这是怎样惊险的半分钟啊!作为唯一的一名观众,本辛顿被这场人鼠恶战极大地震动了。科萨尔是如此高大,孔武有力。
本辛顿冲向科萨尔,这时老鼠早跑得没影了,科萨尔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平静极了,“怎么,就这么回来了。我要的灯呢?你没看见那些老鼠全进洞了吗?只有一只没回得去。”
本辛顿顺着科萨尔指的方向看去,那只死鼠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等了半天,那几个取灯的人才回来,一人手中一盏灯,在黑夜中,这晃晃悠悠的黄光由远及近,越来越亮。他们到来的同时,也报告了好消息,那位他们苦寻不着的同伴并没落入鼠口,他被吓住了,以致于把自己紧锁在一间屋里,一声不吭!
科萨尔抓起一把棉花,捏成两个球,塞进耳朵里,众人都不知他要干什么时,他已钻进鼠洞,洞外只剩下两只脚,他四肢着地,从下巴下拴一根绳子,缚往两支枪。受了他的勇敢的鼓舞,一个身材短小,脸『色』灰暗、神情严肃的人也弯下腰,塞上棉花球,准备跟他进去,他们准备顺洞『摸』进去,只要撞上老鼠,估计是不会打不中的,他们身上又拴上绳子,连到洞外,以便打中老鼠后,从洞里往外拖。
洞外的人迅速行动,每个洞口都有人守着,且都有人跪在那里端枪瞄准,时刻准备向窜出的老鼠『射』击。
等了一会儿,科萨尔在洞里开火了,就像矿坑里的爆炸声一般。“口平口平”又是两枪,又有两只极力想逃的老鼠被消灭了。接着洞外的人把老鼠的死尸拖了出来,随后,小个子和科萨尔也完好无损地被拖出来了。
“里头还有一只,你们守好了,它躲在最里边。”科萨尔又卷起袖子,二次钻进洞,很快,这最后一只也被解决了。
还不算完,科萨尔又像老鼠一般,将鼠洞钻了个遍,直到确信已没剩下一只时才满头大汗地钻出洞来,“伙计们,全干掉了!快拿酒来,我再不渴酒,非感冒不可!”没错,科萨尔全身湿透,衣服全贴在身上。
在这神奇的晚上,这样神奇的经历给本辛顿安排了一次再好不过的冒险生涯,特别是在他喝了那么多烈『性』威士忌后,他向大家宣布,“我不回去了”。显然,他是准备和大家把这里收拾完后再说。
喝完了酒,大家把7只死鼠拖到荨麻丛生的火葬堆。科萨尔酒足饭饱后,精神格外好,“明摆着的,我们得把这里铲平,要让这里不再出一件怪事,懂吗?”
他的话显然给这支小分队注入了十分的干劲。大家把房屋里所有的木质部分都劈下了,然后把劈开的木头分散到每个生长巨型植物的地方;然后为死鼠架上火葬堆,浇上煤油。
本辛顿今晚真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恪尽职守挥舞着一把大斧子,卖力地破坏着这里的一切,弄得别人都远远地躲着他。人们辛苦地忙碌着,科萨尔则如天神一般,在他们中间指挥若定。
等劈得差不多了,科萨尔又让本辛顿去搬运木材,他二话没说,一个劲儿地来回搬柴,嘴里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