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道:“除了他们兄弟之外,沈家再没有人了。sangbook.com”
尤不平脸上突然显出沉痛之色,道: “沈兄用心良苦,在下有生之年都会感激,但你不该用这种方并训练他们,至少也该为沈氏门中留下一脉香火。”
沈天宝目光一亮,道: “想不到老弟的修为,居然达到无我无相境界,只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底子。”
尤不平道:“这与武功无关,完全是经验,我自幼就在竞争中求生存长大的,什么样杀手我都见过。我们虽然需要武功,但不一定要靠武功而征服别人,尤其象他们这种年龄,更不该把他们训练成职业性的杀手。”
沈天宝黯然一叹道:“老朽身受老弟和令尊大人数度救众之恩,纵然是沈家绝后,也无从报答你们两代恩德,万一,尤其对于令尊大人的遇害,事因老朽而起,我午夜梦回无时不思粉身以报。”
尤不平道: “家父遇害与你无关,就算真要报仇,他还有我这个儿子,在下从来未把报私仇之事列为第一,在我能力未及报仇之前,更应该多做些有益江湖同道之事,何况目前天下武林正值多事之秋。”
沈天宝道: “老朽乃一江湖俗夫,怎敢跟着弟这种天生超人相比,但老朽自从接下老弟交代的任务,在八道沟鬼混一年后,才发觉兴安岭实力大得惊人,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信任之人,所以我才在他们兄弟俩身上下点功夫,把他们训练成为超级杀手。”
尤不平道:“这样一来他们不是对你更加起疑了吗?”
沈天宝道:“不错,起先只有关东五虎在此对我注意,后来竟连侯天荪,骆北通等都来了。”
尤不平道:“沈兄做得太急了,你每年如多付给他们几十万两银子,大概还不致被他们发现得这么快。”
沈天宝道:“那可不行,八道沟本地人并不富有,全靠一般过往商旅,而且老弟耳有交代,不得在正当生意人身上做手脚,大肥羊多数都被三三会的人劫去,咱们只能捞点小油水,所以五年下来,成绩并不理想,总共数字远不到五百万两银子。”
尤不平目中一亮道:“沈兄所说的三三会,可是指的兴安岭?”
沈天宝道:“正是他们,老朽在八道沟混了五年,也只打听出这三个字,还是从关东五虎口中得知的。”
尤不平道: “这已经是不错了,今后朝这个目标努力,我想不难。”
沈天宝道: “恐怕很难,老朽曾在暗中捉住他们两个人,但一问三不知,我只好把他们给杀了。”
尤不平道: “象这种机密大事,小角色不可能知道太多,下次我想办法捉他们两个护法级人物,也许能问出一点名堂。”
他说着却朝沈家那两兄弟招手,道:“两位清过来拜见关老前辈!”
关重九搓搓手道:“老弟,你何必来这一手。”
尤不平道:“咱们这一路上可能不太好走,这两位小兄弟倒是好帮手,可惜他们出手势必杀人,请老前辈把他们几处主要穴道打通,使他们能收发由心,将可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死亡。”
关重九抓住二人脉门把了一下,道: “他们基础打得很稳,纵然穴道打通了,只怕一时之间也难改得过来。”
尤不平笑道:“那就麻烦前辈好人做到底,再送他们两粒仙丹。”
关重九摇摇头道:“老朽这次下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尤不平道:“道理很简单,那个怪物是以你的身份出现的,不管他是在八道沟或长白牧场杀了人,都有人会找上天摩岭,那时前辈的麻烦可就更大了。”
关重九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也是天意。”
尤不平道: “不错,不管下不下山,这趟浑水你是趟定了。”
关重九苦笑道:“老夫遇上你,是被你吃定了。”
他说着已从怀中摸出两根金针,并递给二人两粒丹丸,道:“二位把药吞下去,尽量放松肌肉,老夫这就开始了。”
他等沈家兄弟吞下药丸后,双手击出,金针已同时刺中二人身上七处穴道。
他出手奇准,众人刚见金光闪动,他已经收起了金针。沈家兄弟正想再跪下叩头时,关重九已阻止道: “好了,好了,快别来那些俗套你们只要记住以后少杀几个人就行了,否则尤大侠不知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整老夫呢!”
二人只好说声“谨遵前辈令渝”,便一齐退回沈天宝身边。沈天宝朝二人看了一眼,不由心中一动暗道: “好高明的手法,竟能在这片刻之间,把他们的杀气化去不少,更难得,是使二人平白加了三成以上的功力。”
尤不平这时却一整肃容,走到关重九面前道:“前辈这份人情晚辈记下了。”
关重九仍是冷声说道:“不必,老夫说过遇上你只好认命,还有什么人情可谈,此地既然没有别的事,咱们该上路了。”
他说着朝那少女等三人招招手,转身朝长白牧场走去。
沈天宝叫来一名中年汉子,告诉他把那些尸体埋掉,并散去场子,而后回到中原等候消息。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于是在尤不平率领之下,一行四人,随关重九朝长白牧场赶去。
长白牧场不仅是关东最大牧场,而且经营得也很出色,场主陆上飞,三十年前曾是关东的风云人物,被人称为是塞上隐农,后来因为专心经营牧场,便很少过问江湖中事。跟关重九先走的那个少女,便是陆上飞的独生爱女陆小云。那两个青年是他两个弟子,一个叫林青镇,年小的叫李石生。
在塞外有一股最大的马贼,他们有三个头子叫做长白三煞。这三个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每逢农作物收获期间,他们会依时来到长白牧场,把粮食银两洗劫一空,甚至连鸡鸭也别想逃过一只。
原先人家都以为兴安岭是长白三煞的老巢,直到近两年来江湖上才知道兴安岭是一个神秘组织,而长白三煞只不过是其中的小头目之一。
但三煞上次洗劫长白牧场却被一蒙面客击退,他们发誓要在这一季加倍讨回,而且还要血洗长白牧场。陆小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和她的两位师兄偷偷离开牧场,赶往天摩岭去搬救兵,找天摩剑客关重九,却没想到在八道沟遇上尤不平,而关重九也刚好来到八道沟。
关重九与长白牧场,似乎还有某一种很微妙的关系,连陆小云也不知道,当然外人更无法得知了。
关重九等四个人虽然是先上路,但不过先走半个时辰,如果对高手来讲,这半个时辰是有很大的差距。可是在他们中间,有陆小云和她两个师兄,关重九就无法全力施展脚力了。
沈天宝和两个侄子轻功虽然不如尤不平,但比起陆小云却又高明得多了。
可是他们跟在尤不平身后,足足赶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有发现关重九一行。
这时连尤不平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看看天色道: “沈兄,咱们会不会走错路了?”
沈天宝道: “不会,八道沟往长白牧场的路只有这一条,何况他们还有三个人骑着马,更不可能走山区。”
尤不平道:“咱们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沈天宝道:“老朽亦有此感,尤其是老弟在八道沟连杀他们数名高手后,不该有这种反常的现象。”
尤不平想想道:“咱们追不上关前辈,只有一个可能……”
沈天宝接口道:“是不是天摩剑客发现了敌踪,故意把他们引开了,好让咱们先赶到长白牧场援救?”
尤不平点点头道:“沈兄想想看,这附近是否还有其它的路可通长白牧场。”
沈天宝道:“有一条山谷,可以直通长白牧场,但那并不是捷径,不仅荒凉,而谷中森林密集,很少有人行走。”
尤不平道:“他们可能是选择这条路走。”
沈天宝道:“走这条路,对天摩剑客并没有好处。”
尤不平道:“这就是关重九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原因,他以为把敌人引开了,妤让咱们先解决长白牧场危难,却没有想到竟把自己置之于死地。”
沈天宝道:“关重九是老江湖,他不致如此笨吧?”
尤不平道: “就因为他是老江湖,对方才看出他的弱点,而将计就计地跟了下去。”
沈天宝道:“照老弟这样说,对方不是有意放咱们一马吗?他们的目的是在洗劫长白牧场,假如咱们先赶到长白牧场,仍然对他们不利。”
尤不平道:“假如咱们走在一起,对他们更不利,所以他们采取最高明的战术,各个击破。”
沈天宝道:“如此说来,这条路上前面还有更利害的人物在等着咱们了,老朽这几年来,在八道沟实在窝够了,我真想会会他们是何方神圣。”
尤不平道: “兵贵神速,咱们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拼命,请沈兄带路,顺着那条山谷,找下去看看,希望关重九他们还能活着。”
沈天宝道: “天摩剑客有数名高手,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尤不平道:“可是他还要照顾另外三个人。”
沈天宝倒是觉得事情严重了,他点点头不再说话,当先朝左前方山峦中走去。
这片山并不是很大,四人穿过一座参差环列的森林,很快就看到一条云雾浮沉不定的山谷。
沈天宝刚刚踏进谷口,两边树丛中却同时扑出八条人影,人影乍现,八道寒光分从上下左右已把他罩在层层剑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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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赌怪林一奇
沈天宝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金光骤起,三环刀涌起千层波浪,一招八方风雨,反向出手偷袭的八人硬封过去。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过之后,围攻的八人中,有两个被他削断握剑的右腕,但刚被他逼开的六柄长剑,却又疾如电光石火般,点近了他身后六处要穴。
沈天宝刀伤二人,招式已经用老,这时不管是收刀回救或闪身退让,均来不及,眼看就要伤在六剑之下,而在这间不容发刹那,他身旁突然升起一道青芒,正如山谷中浮沉不。定的云雾一样,若隐若现,倏然消失。
然而当那道青芒消失后,在沈天宝的四周,除了洒落一地断剑外,并多了六具尸体,死亡的方式完全一样,心窝中剑,一击要命。
这当然是尤不平出手,这一招剑法,不仅把那两名断臂大汉震住了,连三环刀沈天宝也同样的是惊骇不已。
沈天宝怔了好一会子,才叹口气道:“好快的一剑!”
尤不平神色微微动了一下,却把沈宋宾和沈长宾两兄弟叫到一边,低声吩咐了他们一阵子,才轻轻一拉沈天宝道:
“此地不会有太多高手把守,留下他们两兄弟已足够应付了,咱们还是先抄到前面去看看。”
沈天宝点点头,那两名断臂大汉,已是一声惨叫,齐腰被斩成两断。
沈天宝低声道:“这两个孩子,仍是劣性难改,对方既成残废,又何必杀他们。”
尤不平道:“是我叫他们这样做的,此地绝不能留下个活口,否则咱们这一番心机仍然是白费了。”
说着话,二人已沿着谷边,走出了好几十丈。
可是他们身后的惨嚎声,却不停传来,此起彼落。
从这些惨嚎声中判断,被沈氏兄弟杀死的人已不在少数,而且都是一叫即停,可以想到那些被杀的人也都是一刀丧命,绝未拖泥带水。
沈天宝道: “老弟,你刚才可是传了他们两手,否则凭他们二人之能,绝难应付得了敌人。”
尤不平点点头道:“我也是刚在谷口从你那一招八方风雨中,想到了三招刀法,替你解围的。”
沈天宝动色道: “那确是一招绝世刀法,快、狠、准,不论攻守,都使人无懈可击。”
尤不平道:“刀法虽好,还是要看使刀人的悟性,他们如果真有此天赋,这一路杀下来,却正是三绝刀法练招的千载难得的机会。”
沈天宝失声道:“三绝刀,老弟,你会三绝刀法?”
尤不平怔然道:“不错,是三绝刀法,难道沈兄也知道三绝老人?”
沈天宝道:“岂仅知道三绝老人,而且知其根底,但不知你是怎样学得这三绝刀法的?”
尤不平道:“那是十年前的事,在下在江南遇上长江七蛟,这七个武林败类,不仅洗劫财物,还轮流强暴三名村妇,那时我只有十六岁,剑法虽还没有大成,却不能眼看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不管,结果在刀拼之下,虽然剑斩七蛟,但我也受了内伤,当夜就在大巴山一个山洞中疗伤,不料无意中发现三绝老人在洞壁上留下的三绝刀法。”
他停了一下,又道:“于是我就在洞中练习了几遍,可是始终无法领会刀法精髓,更难达到上乘境界。直到刚才见你使出那招八方风雨,才触发我的灵机,想到了这三招刀法的真正境界,不是凭练,而完全靠杀。”
沈天宝不解地道:“这是什么原因呢?”
尤不平道:“一个人情急之下,三招齐出,再加上心中被逼的一股杀气,纵然是千军万马,也难挡这三招狠杀。”
沈天宝想了一下道; “他们兄弟二人,仅只学了刀法的口诀,纵然想拼命,恐怕仍难发挥出刀法的真髓。”
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