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声还在空中飘荡,郎飞虎的庞大身躯已象断了线的风筝飞坠一丈之外。x45zw.com
而且落地一个踉跄,张口喷出一股鲜血。
“啊!……”
观战之人再度发出一声惊呼,只不过惊呼的程度有着显著的不同。
每一双目光都在瞧着月儿,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惊怖惶惑之色。
空手入白刃,并不是一项震撼武林的旷代奇学,只要能够名列高手,差不多都习得此项功夫。
但要一把夺过追魂神枪,还能够将桐柏一霸打得口吐鲜血,飞坠丈外,当今之世,不能说没有此等高人,就他们的想法,除了中原五圣,只怕再也找不出有如此功力之人。
但,月儿却办到了,而且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少妇。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于喘出一口大气,唯一神态轻松的是石枫,他象一个观看热闹的局外人似的,瞧不出任何一点波动的神色。
半晌,郎飞虎再度走了过来,此人果然名不虚传,月儿一记破折神刀击得他口吐鲜血,他竟能压着内伤,回到他原先站立的位置。
“嘿嘿,毋怪阁下成竹在胸,原来阁下仍有保镖之人。”
此人说话之时目露凶光,看来他可能还有再战之能。
石枫冷冷道:“尊驾是输得不服了?好吧!你不妨再派一个人出来试试。”
郎飞虎暴吼一声道:“只要你敢亲自接战,郎某仍可让你点颜色。”
石枫道:“好吧,只是在下不想乘人之危。”
郎飞虎身后一名年约六旬的灰袍老者插口道:“郎大侠先歇歇,这一场让给老朽吧!”
郎飞虎微作沉吟,终于后退数步道:“那就有劳湛大侠了,咱们要活的。”
灰袍老者道:“老朽理会得。”
这名灰袍老者,是排教中三老之一,他名叫湛秉坤,在排教三老中排名第二。
对石枫,他闻名已久,但想不到名号疯子竟如此年轻,而丰神相貌又是这般威武英俊。
他不敢小看这位年轻人,因而双拳一拱道:“阁下果真姓石?”
石枫道:“你问对了,石枫正是在下。”
湛秉坤道:“这位姑娘呢?”
石枫道:“她是在下的妻子。”
湛秉坤道:“原来是石夫人,老朽失敬了。”
石枫道:“在下还没有请教,尊驾是哪位高人?”
湛秉坤道:“老朽湛秉坤。”
石枫道:“原来是排教的高人,幸会得很。”
湛秉坤道:“尊夫人功力卓绝,石大侠想必已获益非浅。”
石枫微微一笑道:“湛大侠不是来跟在下谈家常的吧?”
湛秉坤道:“不错,老朽正想跟石大侠聊聊。”
石枫道:“可惜在下身有要事,尊驾要聊,咱们不妨另外订个时间。”
湛秉坤道:“其实老朽只是几句忠告之言,不会耽误石大侠多少时辰的。”
石枫道:“那么湛大侠就请说吧!”
湛秉坤道:“石大侠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尊夫人虽然是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贤夫妇纵然功力通玄,只怕也难与天下武林为敌!”
石枫道:“湛大侠说的是,在下也有同感,只不过在下虽想将半壁山河交出,但迄今为止未找到一个足堪付托之人。”
湛秉坤道:“石大侠要具备何等条件之人才肯交付?”
石枫道:“条件不多,只有三个。”
湛秉坤道:“哦!说说看。”
石枫道:“第一,武功要能胜得过在下。”
湛秉坤道:“第二呢?”
石枫道:“第二吗?我必须告诉胜过在下之人。”
湛秉坤道:“好,老朽先试度,石大侠请。”
石枫道:“得罪了。”
语音一落,右掌平推,一股柔若春水的潜力,缓慢向湛秉坤撞去。
他们双方相隔,至少也有八尺,像这么软弱的掌力,绝无伤人之能,石枫只有这点能耐,不能不令人大为诧异。
湛秉坤在江湖上打滚数十年,可以说见多识广,身经百战,何他的经验,他相信石枫这一掌不会如此简单。
因此,他单掌一抖,仍以八成真力推出一掌。卟的一声轻响,石枫的掌力一触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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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姐被囚心悲伤
湛秉坤笑了笑,他笑的是:自己适才过虑。
只是他笑容还挂在脸颊之上,忽然变为惊怔之色。
原来继石枫那股软弱的掌力之后,另有一股潜力逼了过来。
这股潜力来得无声无色,但劲道却大得了奇,不过,他身为排教三老,同时以十成真力击出一掌。
他这一掌推出,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卟卟之声,他也象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似的,在不断地颤抖与一退再退,最后终于闷哼一声,向地上仆倒下去。
他没有死,但伤势却比郎飞虎沉重的多。
鲜血染黑了他的灰袍,一张脸也变得象白纸一样的难看。
四周观战之人傻了,他们几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石枫分明只推出一掌,湛秉坤却是两次出招。
而且他们明明感到石枫的掌力已被震散,湛秉坤何以会受到这般沉重的伤害?
除了石枫擅于邪术,否则无论怎样解释,决不会有如此可怕的现象。
人们战栗了,不管武功多高之人,也无法与邪术相抗。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等事儿还是避之则吉。
看热闹的先开溜,找碴的一行也闷声不响的一哄而散。
这时场中清净了,除了习习晚风,就只剩下石枫跟月儿两个。
他们相视一笑,然后缓步走回客栈。
原本闹哄哄的客栈,这时也显得静寂无比,悦宾客栈之内,只剩下他们夫妇两个客人了。
这一战使得石枫声誉大躁,也使得他们夫妇成了人见人怕的瘟神煞星,他们明晨上道,纵然不是武林中人,也象遇到蛇歇般远远的避开他们。
只见此等展开,月儿大为气恼,她撇着樱唇道:“这是怎么啦?公子。”
石枫道:“别人怕咱们,那不是很好么?”
月儿道:“可是,你再瞧瞧他们的神色。”
石枫道:“不管这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管别人怎样。”
如此一来,他们倒省了不少的麻烦,一直到达潼关,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五圣府在潼关东南的笔架山下,它的建筑,与潼关一样的壮观巍峨。
因为它是天下第一家,在武林中具有无比的声势与威严。
自然,此等宁前的尊严,是五圣兄弟经过无数次的辛苦奋斗所获得的成果。
因为任何一个成功的人,都是经过一段艰苦的历程的。
然而,创业固然不易,守成更为困难。
现在五圣功成名就,万派尊崇,很自然地养成了一种骄矜之气,平素的言行之中,就有点目无食余子。
在五圣来说,他们功力之高,天下不作第二人想,骄傲一点,算不得怎样的过份。
而且,他们总是领袖群伦的前辈高人,纵然骄狂自大,做事还不至太过离谱。
但他们五圣的两位宝贝儿子,及九名亲传弟子可有点走了样,只要他们与之所至,任何事他们都做得出来。
在殷村对石枫下毒之事,就是他们一时高兴听杰作。
当时他们没有留下石枫,却将王家玉及春花秋三名婢女留了下来。
一方面固然是方济、方渊兄弟功力过高,另一点是王家玉主婢在散功散毒力控制之下,武功已打了一个折扣。
在拼斗百招之后,王家玉主婢未能脱身而走,结果是她们被生擒活捉,结束了这场战斗。
走脱了石枫,方氏兄弟这边还死亡三个,伤了两人,这对五圣府来说,是一件十分丢人之事,因此,方氏兄弟一怒之下,就将王家玉主婢带往潼关。
五圣府大厦千间,藏几个人自然不易发现。
再说,只要瞒着五圣,谁敢管方济兄弟的闲事?
于是他们准备北上徐州,再沿关洛大道直趋潼关。
对王家玉来说,这实在是一桩难堪之事,堂堂的一位千金小姐,居然被人牵着鼻子走!
总算这一路之上,方氏兄弟并未对她们怎样折磨,只是五圣府骄狂的气焰,却使她们十分不耐。
这天他们到达徐州,住进东园时附近的一家客栈,比地紧靠子房出,是一个闹中取静的所在。
晚间王家玉无法入睡,因为她惦念着石枫及月儿。
她们主婢四人,已服过散功散的解药,只是武功被封闭而已。
但石枫、月儿到哪里找解药呢?他们虽然逃出魔掌,却令人难以忘怀。
王家玉的功力颇高,这一路之上,她曾经不断地运功冲穴,但她失败了,五圣府制穴的手法太过高明,她白白浪费了不少睡眠的时间。
现在她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但一颗心说什么也安不下来。
明白满窗,夜色似乎十分美好,王家玉向沉睡中的春儿等瞥了一眼,便披衣而起,向庭院中走去。
此处虽是客栈,庭院依然清幽,因为,五圣府包了后院,等闲之人是不敢闯入的。
王家玉瞧了一下月色,莲步轻移,走向着几盆盛开着的盆景。
但她脚下忽然一窒,莲步轻移,走向着几盆盛开着的盆景。
她的武功虽被封闭,耳目之灵仍仍异于常人。
王家玉发现这夜色深沉的庭院中之中,已经有人先她而在。
“啊!是你……”
“嗯,姑娘雅兴不浅。”
王家玉发觉先她而在的,竟是五圣府的大公子方济,一位容貌英俊,武功极高的青年。
挑挑眉,寒着脸,她不想理睬这位目空四海的狂人,娇躯一转迳向客房走去。
“姑娘!咱们就不能小谈片刻?”
微风掠衣而过,方济已拦住了她的去路。
“与阶下囚谈天,阁下也不怕有失身分?”
她连正眼也不瞧着方济,粉颊之上冷得像一片严霜。
方济仍微微一笑道:“你听我说,姑娘……”
王家玉娇叱道:“不要叫我姑娘,让开!”
方济没让开,俊脸上仍是一片笑意。
“告诉你吧!姓方的,我有丈夫,你应该称我一声夫人。”
“哦!尊夫是哪一位幸运儿?”
“石枫,就是你们暗中下毒之人。”
“咳,这实在不幸得很!”
“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姓方的,谋害了我丈夫,你们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哦!嘿嘿……当真么?石夫人,这回只怕会叫你失望。”
“哼!别以为五圣府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要你们姓方的人都死绝,府第化灰,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方济面色一变,道:“你当真这么恨我么?”
王家玉冷冷道:“你们以卑鄙无耻的手段,谋害咱们夫妇,杀夫之仇,我焉能不报!”
王家玉满面怒火,方济却神眼漠然的淡淡道:“这只怪咱们遇的太巧了,我奶娘新近练成的七窃红,总得找一个试用之人。”
王家玉怒叱道:“拿别人的生命来试验你们炼成的毒药?”
方济说道:“这没有什么,一将成名万骨枯,要成功一件事,牺牲是难以避免的。”
视人命如儿戏,他竟然还有一套歪理,而且侃侃而谈,面色不变,此人心肠之狠,实在骇人听闻。
此时王家玉再也忍耐不住了,她虽然明知武功被人封闭,与方济这等高手动武,必然自取其辱。
但她依然纤掌一伸,毫不迟疑的向方济的脸上抽去。
她目然无法抽到方济,她那双粉嫩柔酥的玉腕,反而送到方济的手掌之内。
“姑娘!人生数十年;不过像过眼云烟罢了,你何必那么死心眼,念念不忘那个姓石的?再说,我喜欢你,凭五圣府,凭在下,哪一点不比姓石的强?听我的话,姑娘,我会好好的待你的。”
这一转变,大出王家玉意料之外,她虽是不愿,但羊入虎口,她连挣扎了一下的力量也没有了。
因为方济屈指一弹,又制住她两处穴道,然后挟住她的娇驱,奔进了他居住的客房。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适才分明银月高挂,此时却忽然响起了一声焦雷。
这一阵惊雷来得十分凶猛,连方济的床榻也为之晃动不已,过了不少时间,一切才算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算不得真正的平静,因为方济的床榻之上,还有一股嘤嘤啜泣之声。
“姓方的,你不会得到好死的,害人生命,淫人妻子,天地间如果有因果的话,你会遭到恶报的。”
“咳!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已成了夫妇,我遭了报,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济对王家玉施了强暴,这实在是她的不幸,但如果她当真是个重视名节的女人,她虽是无力抗拒,誜以自求解脱。
但她没有,虽然明知方济心如蛇蝎,是一个难以付托终身之人,竟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而迁就了既成的事实。
唯一没有铸成错误,是她没有再要春儿等执行陪嫁丫头的职责,因为春儿等不愿,她也没有强人所难。
在徐州一住月余,游遍了当地的名山胜景,这才联骑西指,向潼关五圣府进发。
在五圣府,方济先将王家玉主婢藏于偏院,然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