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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连接两次,在火花飞溅中,平秀嘉飞跃上升,抽一手勾住两丈高的树枝,翻上了横干。dashenks.com

“刷”一声,司马英的弯刀,掠过平秀嘉的右靴底,靴后跟被削掉了,稍迟刹那,定然削了他的右脚掌。

司马英接了两刀,回敬两刀。最后一刀他站起了,刀稍低了些儿,被平秀嘉逃掉断足之危。

他不等身形站稳,再向左飘走,感到左肩被刀风掠过,护身真气一阵浮动,不由凛然心惊,对方刀上的造诣委实惊人哩。

雷电乍闪,众人眼前一亮。

一名蛮人掩身树后,这时恰好转身,看清了八尺外背着包裹,水淋淋的司马英背影,穿着打扮一看便知不是同伴。

这家伙赤手空拳,未带刀枪,便向前一冲,伸双手要扣住司马英的脖子。

左手刚要收紧,司马英已挫腰后退,左肘向后一带,“噗”一声撞断了那蛮人的四根肋骨。

“哎……”蛮人狂叫一声,向左冲倒。

同一瞬间,火头朵甘到了。

“铮铮铮!铮!”两把弯刀在刹那间接触了四次,换了两次照面,快得令人难觉,全凭本能全力挥刀。

每一刀都惊险万状。

“啊……”刚迫近的一名蛮人遭了无妄之灾,不知是被谁所砍中,胸前裂了一条大缝,肺叶外冒,倒了。

各处蛮人的草屋露出了火光。

屋中的火堆生起了火,呐喊声和鼓声牛角声不住轰鸣,但不见有人接近,仅各占草屋四周戒备。

司马英知道今晚是白来了,顿萌退意。

黑夜中对方人多,而且火头朵甘和平秀嘉的功力并不输于他,再往下拖大大的不利,且退出重围再作打算。

说退便退,便悄然向后移。

双方都心中凛凛,潜伏待机。

他的轻功高明,而且徐徐后撤,一步一落实,未发出丝毫声息,不久,便脱出了重围。

远出三二十丈,他循风向急掠,向来路急撤。

正走间,前面隐有火光透出,是一栋孤立在外围的草屋,隐约可以看到柴门外蹲着不少人。

藤盾围成半孤,一空隙中可以模糊地看到刀影。

“闯!我必须擒一个会汉语的人拷问消息。”他想。

草屋中有火光,敌明,我暗,最好办事。

他飞跃上树,将弯刀扔了,从树上接近了草屋,像头夜鹰,轻灵地落在湿淋淋而腻滑的屋顶。

他不管四周戒备森严的蛮人,开始慢慢拨开屋顶的茅草。

草屋是急造的临时居所,盖草不厚,手指一插一拨,便透了光。他从缝隙中向下张,不由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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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拯救无辜

下面是草屋中间,一堆枯木老根生起的火堆燃烧正旺,火四周是乱草,也就是蛮人睡眠的地方。

在蛮人山区的草屋中,中间定然有一座火坑,几根挖来的树根作燃料,火焰不烈而炭火炽热,不论春夏秋冬,经年火种不灭,一家大小围着火坑设睡处,也在火坑上设三脚铁架煮食物。

所有的蛮人全都在屋四周檐了戒备,屋中火坑旁只有一个人,穿了破烂的灰布直裰,脸黄肌瘦,乱发在头顶拢了一个道士髻,年约四十余,但看去甚是苍老,一看便知道是个汉人。

这人正木无表情地,用铁棍拨火,将一些纠结成团的树桩根块向火上加添,看样子,必定是为蛮人做奴的移民,伺候着屋中的蛮人。

“有汉人,大事定矣!”司马英想。

他要进屋擒人,必须先解决四周的十余名倮罗,便掩上草缝,不让雨水流下,向左侧檐旁滑去。

到了檐旁,草太滑,留不住足,他头向下一栽,脚尖一勾,便顺檐飘落壁根,坠向一名蛮人的顶门。

这一共有四名倮罗,不下杀手怎成?

他脚向下一踹,踢破了一名蛮人的天灵盖,双手左右下扑,两面分张,右掌心的一柄飞刀射向最右侧一名蛮人,双掌疾落。

四名蛮人并排蹲下,从藤盾的空隙中向外凝神探视,没想到有人从天而降,而且降在身后。

“啊!”中飞刀的蛮人叫了一声,倒了。

双掌落下处,并无声响发出,两名蛮人的背颈着手立碎,向前仆倒。

司马英抢过一把弯刀,一根标枪,向右绕走,在墙根劈面撞上闻声转出的一名蛮人,标枪疾伸,贯入蛮人的胸口,弃了枪冲出。

这一面有三名蛮人。

另两名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天色太黑,风狂雨暴,听不到,看不见,等人已近身,已经太晚了,怎不糟透?

司马英迫不及待,刀下绝情,一刀一个连闯两关,绕出另一面去了,十余名蛮人如同土鸡瓦狗,一击即破。

解决了所有的蛮人,他猛地一掀柴门,抢入屋中。

屋中的汉人背向外,不知外面来了陌生人。

“兄台,你是汉人?”司马英在汉人身后叫。

汉人大惊转身,火光中,他看到挺刀屹立的司马英,虎目闪闪生光,弯刀上的鲜血往下滴。

“你……你……你是谁?”汉人用略带京师土腔的汉语惊问。

司马英走近火坑边,淡淡一笑道:“在下是闯入找人的陌生客。”

“你……你怎能进屋……”

“外面十几个蛮人,在下全宰了。”

汉人突然跪下,惊叫道:“天哪!快救我出去……”

“兄台,在下定然带你脱困。”司马英搀起他,又道:“请问老兄,天龙禅寺的两位大师,目下被囚何处?”

“由此往北三十余里,有一条山谷叫落魄谷,谷顶峰头有一座山寨叫落魄寨,便是土目阿资的东部巢穴。寨中有一座天神祠,两位大师被囚在那儿,被祠中一名巫师折磨得不成人形。落魄寨中,咱们汉人的妇孺共有八十余名。全成了蛮人的禁脔,惨受……”

“老兄,你可知前往落魄寨的去路?”司马英抢着问。

“这儿没有路,我也无法找到。”汉人据实答。

司马英略一沉吟,问:“你可听得懂蛮语?”

“白夷族的话尚可听懂,倮罗或黑夷的话不行。”

“好,咱们先脱身,等会儿我捉一个白夷来。”

两人急急离开。

不久,司马某独自转回擒捉了一名白夷。

破晓时分,司马英押着一名白夷先行。

汉人后跟,踏入了落魄寨东面一座峰头。

司马英打发汉人自去,将白夷捆上塞了口,丢在一个草坑内,开始察看峰顶落魄寨的形势。

那是拔起三十余丈的奇峰,前临落魄谷,有一条藤索梯上下,其他的三方都是绝壁飞崖。

峰底是无尽的竹林,密得连鸟也不能在内飞行。

在云南境内,石山不多,这座奇峰有石有土,只有草而不生木,他弄不清人在上面是如何生活的?水从何处汲取?

寨子不大,约有百十栋木屋,四周依崖建起木栅,如果拔掉藤索梯,连那猿猴也无法飞渡。

正在察看,忽听谷底人声嘈杂,不由暗暗叫苦,原来火头朵甘已经率领了大批蛮人赶到了。

牛角声长鸣,鼓声隆隆,寨门大开,守寨的蛮人出现了,火头朵甘带着近百名亲近攀上大寨。

其余的人在谷中驻扎,声势大振。

“我来晚了些,上去委实太难了。”司马英苦笑着自语。

是的,他来晚了一些,假使他想冒险入寨,即使可以飞渡,也无法和火头朵甘争短长,以一比一,或许可以侥幸,加上一个平秀嘉,万无幸理。

他已试出平秀嘉的功力,可能比火头朵甘更强些,刀法之强悍泼辣,更是霸道而无懈可击。

此人正是一大劲敌,必须将这家伙除去才行。

总之,白天想入寨救人,确是不可能,这种愚蠢的举动,他毫不加以考虑。

他在等机会,等夜间乘隙下手。

雨止了,风息了,假使夜间没有风雨相助,入寨便须冒最大的危险。

他从东面绕出正北,远出十余里猎了两头竹鼠,拔掉毛生火熏烤,也一面在思索入寨之法。

竹鼠,毛色淡灰,十分滋补而可口。

最大的重约五六斤,以嫩笋为食,形状有点像熊猫样子可爱,只是咬起人来凶狠无比。

竹鼠快要烤好了,香味四溢。

他正沉思入神,蓦地身后传来一个苍劲的口音说:“阿弥陀佛!施主请了。”

他惊得一蹦而起,丢掉竹鼠纵出两丈外,闪电似的拔出一把飞刀火速旋身,声音发在身后。

如在耳畔发声,以他一个自小苦练,已获无上心法,足可跨身一流高手的人,在青天白日强敌四伺中,耳目该是如何灵敏?

但来人竟在身后发声,他竟一无所知,来人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难怪他心中失惊。

不错,他确是大吃一惊,但他先前坐着的枯树下不足三尺,站着一个手持木柄方便铲,红光满面的中年僧人,正对他含笑注视。

“大师是……”他吃惊的发活。

中年僧人含笑接口道:“贫僧释智钝,向施主打听一些俗务,请问施主可是本地的移民?”

“在下乃是误闯山区的人,正在设法……”

说到这儿,他突然心中一动,又道:“大师上下既称智钝,定然与天龙禅寺的智远智深两位大师……”

“那是贫僧未曾见过面的同门师兄,施主怎知贫僧两位师兄之事,贫僧正为敝师兄之事向施主打听哩?”智钝惊喜的问。

司马英心中一宽,他极为兴奋,走近拾起烤竹鼠,说:“大师来得正好,令师兄正有危难。”

“贫僧已打听出敝师兄之事,目下正要往落魄谷,尚请施主指点。”

司马英摇头苦笑,说:“大师请坐,且听在下道来……”

他将昨天在天龙禅寺起,迄今为止的所见所闻详说了。最后还说:“落魄谷上有上千蛮人,落魄寨势难飞渡,在下亦在忧心忡忡,必须从长计议以策万全,有大师联手,太好了。”

智钝虎目怒张,恨恨地说:“岂有此理,贫僧要大开杀戒了,我佛慈悲。”说完,行礼转身欲行。

“大师请留步。”司马英急叫。

智钝转身道:“施主有何见教?承蒙见示,贫僧感激不尽。”

“请问大师与天龙上人老菩萨有何渊源?”

“那是家师。”

司马英大喜,难怪被人欺近至身后三尺仍茫然无知,原来是天下第一高手的门人,难怪、难怪。他重新行礼,恭敬的说:“原来是天龙大师的高足,在下怠慢了。”

智钝脸上的怒容全消,笑道:“家师一代圣僧,胸罗万有,贫僧执礼师事经年,并非承受家师的武功在体,而是受家师的出世禅机。在未受戒以前,贫僧造孽半生,血腥满手,正需向家师苦修大乘,期能一赎前衍。”

“在下正欲参谒令师请益,尚待大师指引。”

智纯摇摇头,笑道:“施主的穿着打扮,以及刚才前纵旋身戒备的身法,定然是武林健者,家师已不再过问武林是非,施主还是不必打扰家师的清修为佳。”

“在下万里迢迢,专程向老菩萨诸益,尚望大师成全。”

“是找家师请益武功之事么?”

“正是。”司马英坦率的答。

智钝仍是摇头,说:“施主定会失望的,半年前,家师深入无量山不毛之地,一时大意,被天下至毒的天息毒雾所伤。家师虽练至外魔不侵的至高无上境界,但仍是血肉之躯,虽未被佛祖召往西方乐土,一生苦练的盖世神功却付诸东流,与常人毫无二致,施主如欲找家师请益武功,必定会失望而归的。”

司马英心中发冷,智钝的话,每一句皆像一枚巨大的铁锤,无情的敲打着他的脑袋,把地震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浑身发冷,口中喃喃的颤声轻叫:“完了,完了,绝望了,今后唯一可靠的是我自己了。”

智钝大惑,皱着粗眉说:“施主,定下神,你如果真想见家师……”

司马英神魂入窍,苦笑道:“相见不如不见,不见也罢,目下为了令师兄和两百名移民的死活,在下希望能与大师同闯落魄寨。”

“施主不想见家师了。”

“不必了,用不着打扰令师的清修了。”

“施主内心惶惶,绝望之情溢于言表,定然怀有隐衷,不知可否见告?”

司马英颓然坐下,嚼着烤竹鼠说:“在下身中奇毒,死期不远,万里迢迢来找寻天龙上人老菩萨,寄望极殷,希老菩萨能以回天手段,援手于万一,岂知老菩萨竟然亦被奇毒所伤,自身难保,在下白来了,一切希望尽成泡影,岂不痛哉?唉!真是生有时死有地,命该如此,妄求无益。”

“施主身中何毒?由施主面色看来,虽略有苍白,使神清气朗,并无大碍哩,家师所中的天息毒雾,乃是穷荒地底所蕴奇毒,迸发时渗和了山区污秽的瘟疠之气,成为入鼻即死的淡淡毒雾,尽毁生机骨腐肉化,所以无药可救,乃是天下间最烈奇毒,普天之下尚无可解之药,施主难道……”

“在下所中的奇毒,解药虽有,却寻觅无门……”

他将中毒的经过一一说了。

智钝脸色一变,摇头道:“据贫僧所知,这两种奇毒恐怕千载玄参亦难消解,难将经脉中的异物排除净尽。也许……也许南荒勾漏山附近的千载夔龙涎可解,可是,要找夔龙实非凡夫俗子所能办到的事,难难难。”

司马英用衣抉拭净了手,站起说:“百载光阴等闲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只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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