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拍着二皇子的背就向前走。301book.com而二皇子直到走时都只是冷冷的看着若潇，还有清逸，并不主动开口。
戏已上场，艺人恭贺一声便开始表演，若潇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便干脆坐下，自然大方。
清逸笑昵着声音隔着桌子轻轻传来，“若潇，见识了各位皇室宠儿后感觉如何？”
“很有趣，我的殿下!”若潇同样低声笑答。
而在旁人眼中，两人亲密交谈，似更验证了彼此的关系。
“对了，除了你送的是上古的宝剑，他们送给大皇子的是什么玩意儿？”若潇在看戏中百般无聊的问道。
“二哥送了一对玉佩，上乘墨玉；五弟送了一块磨洗，翡翠石样；六弟送了一个木雕笔筒，紫檀木制；七弟送了个小小的玉雕战车，栩栩如生；不过三哥送了什么还不知道，保密着。”
若潇抿了口茶，就势说道，“那就静等好戏吧，他应该不会太低调。喔，对了，这茶不错，怎么你府上没有？”
清逸白了他一眼道，“你整天待在湖畔水榭，怎么知道府里没好茶。”
“言下之意是你不贡献出来咯？我是你老师，我的殿下，你可自称是我学生的，不能不尊师重道喔!”若潇轻笑驳到。
“好吧，先生!明日我就让薛平把府里所有好东西都罗列出一张单子交到您手上，随您处置可好？”清逸冷哼。
“清逸不拘泥外物是好事，不过，太注重身份称呼就显得古板了，这先生二字，清逸心里想想便好，不用说出来，听得让人不自在。”若潇圆润的把话题晃了过去，眼睛却是关注在了戏台上。
清逸见状，也回过头去看戏台。
现在台上只有一个小巧的少女打扮的戏子，水袖翻飞，身姿轻盈，舞动间，似山中云雾，变幻多端。那一跃而起的意境，竟如嫦娥奔月般缥缈，灵动翻身，水袖一甩，束着一把长剑，当空而舞，又说不出的柔美和炫丽。刚与柔、剑与舞，似交织着的一幅空灵的画作，夺人神采。
“好!”大皇子当先喝彩。
这时，三皇子开口道，“大哥，这个少年小名水袖，是三弟送予大哥的生辰贺礼。”
别出心裁，长袖善舞，三殿下，高明!
第五章 亲民皇子
浓雾中，一个声音传来，“若潇，最近如何啊？”
“还能怎样，随遇而安呗!小妮子，你怎么还记得老大我，本人真是万分荣幸喔～”若潇惊讶的说。
小妮子在一片浓雾般的空中盘膝坐下，斜睨着道，“还不是担心你在这里出事，以前再怎么样都是有退路的，现在就你一个人，能退到哪里去？”
“错错错——”若潇觉得自己手指轻摇，自信的说，“还是有后招的，老大做事，怎么会不考虑周全，呵呵，小妮子，你还嫩呢!”
“有退路，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会是打算之后躲到哪个破村子里过一辈子村姑日子吧!你觉得你受的了？别做梦了!”小妮子嘲讽道，“你的性子，会不要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享受，甘愿过苦日子，而且整日面对的是那些愚昧村夫？打死我都不信!”
若潇愣了愣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小妮子叹口气道，“若潇，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不像你自己了呢？虽然我们以前都被你玩的团团转，但那时候你多耀眼，多有风采，哪像现在，低调的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若潇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没办法呀，以前怎么说都是独立的个性的，没人敢压着管着，我只要随自己心愿就好，可现在，我是清逸的幕僚，作为配角，当然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再说，君主制体制下，我一个没有地位的平民，怎么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生命在他们那些人手中不过一句话的事，我不低调行嘛!”
“借口，都是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好歹我跟你时间最长，还不了解你？”小妮子扬眉一瞪，“你大可以在这什么逸王府里大展手脚，那些叫什么薛平薛安的，还有其他什么人，只要你动动手，不都会死心塌地的相信你!但现在呢？你没这么做，你甚至保持疏远，还将自己的计谋分析给那什么清逸听，你在玩火，知不知道!”
“小妮子!”若潇轻喝道，“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和他们牵扯的太深，到时候该脱身时走不了，所以……”
小妮子打断道，“想要脱身干嘛还将自己的才能明明白白的都展露出来，你这样能安全脱身吗，即便暂时逃了，但君主会忌惮你，一辈子，你都必须小心翼翼的过日子，你这又是何苦!何况，你对那清逸，有岂止是幕僚关系!你别否认，你如果只是要他当帝王，根本不用那么麻烦，轻轻出手，一个月就能搞定，但是现在呢，你在一步一步教导他，暗示他，你就那么喜欢做未来皇帝的老师？看着自己教导的孩子一步步成长，然后等他独立了，再把你这个地位崇高的人给干掉!”
“他比我岁数大嘞，小妮子，你的比喻不恰当……”若潇喃喃道。
小妮子一挥手打断，又突然奸笑道，“若潇～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俊俏的皇子了吧!”
若潇急急打断道，“别胡说，只是觉得看着还顺眼吧!”若潇想着那双迷人的丹凤眼道，“他的眼睛很漂亮，像峨眉金顶被第一轮日出的霞光恰巧照到的绚丽，无法用言语表达……不过”若潇看着小妮子了然的神情道，“好吧，我承认，他还挺对我胃口的，只是，喜欢，还谈不上。”
“得了吧，若潇，如果你不喜欢，会为他三天三夜研究这个时代的重要人物？会表现的一副云淡清高的闲散模样，却仔细的思索他所在的利害关系？会小心翼翼的引导他如何掌驭他人，却又不着痕迹的暗示他君主的大度和能力？会和他开玩笑，放弃自己高深的形象？”小妮子满脸的不相信。
若潇默然。当时她就有想过，究竟是展现自己，放弃伪装帮他好还是不着痕迹的暗助，若是后者，那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本领的幕僚，等他将来登位，大封群臣时，得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溜到地方上逍遥过日，若是这样，她是还勉强过的去，但他就不行，他没有学会帝王的圆滑，不会调节臣子的矛盾，况且得来的容易，便会骄傲自满，刚愎自用，不加珍惜，这怎么行？而若前者，那她的处境就很危险，她可以一点点教，一点点让这个学生懂得帝王之学，驭人之术，但是，她会是这中间的牺牲品，会是帝王第一个要下手对付的人，不管帝王愿不愿意，都是必须!因为她这样一个凌驾在帝王之上如老师般的人物，本就不是大度可以解决的。
“小妮子，也许你是对的……”若潇抬眼望，眼前却只剩白雾，空无一人。
骤然清醒，若潇微冒冷汗，为刚才的梦惊愕而释然。
若潇知道，梦不是凭空出现的，现实中最关心的事，潜意识存在的事，下意识不愿去想的事，梦却能非常坦荡的表露出来，梦是人的镜子。
若潇懂得释梦，了解梦的缘由，也正因为如此，还清晰异常的梦带给若潇的震撼才无比强大。
“看来需要证实一下……”若潇喃喃着起身。垂下的眼睛清澈了然，却有着丝丝微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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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我来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认真回答，不用去想它的真实性。”
清逸看着难得非常严肃的若潇，也坐直身子道，“嗯，你说。”
若潇开口道，“第一，假如我和你的妻子都不识水，两人又都掉到了湖里，岸上只有你在，且只有你会游水，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当然，这个妻子你可以考虑其他人，比如一个深爱的人，只是假设。”
清逸没想到是这么诡异的问题，愕然道，“怎么会有那么多条件，不能两个一起救？”
“不能。清逸，你认真想想，坦诚的告诉我。”若潇平静的说道。
清逸抬眼看水榭外的湖面，迟疑了许久，才非常缓慢的道，“是你……”
若潇眼中闪过不忍，却还是淡然道，“第二个问题，若我是女子，清逸希望我是你的母亲还是妻子？”
清逸愕然的转过头，问，“若潇，怎么了？”
“清逸，现在先告诉我，你选择什么？”若潇没有回答，只是寻求答案。
这次清逸思考的时间短了许多，便肯定的答，“妻子。”
若潇点点头，表示听到答案，就又陷入沉默。
这是非常古老的问题的一个变式，尤其是第一个，对于现代的人来说，往往被问到的是母亲和妻子同时掉下水去，救谁？若是现代人往往会玩笑着选择一个答案或者干脆含糊掉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两难，本身就是无解。而若放在若潇现在待的时代，这个问题若被认真思考，答案得出的简单却万分痛苦。
清逸能感觉到这其中的挣扎，一方是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友人、师长、知己，一方是想象中彼此深爱的妻子，可以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内人，放弃哪一个对于自己的良心都是一次质疑和责难，有能力却放弃了，比做不到更加让自己痛恨，而这又是必须做的抉择。选择出的那一刹那，对自己的认知也是更深，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凡人，做不到两全其美。自己终究是个小人，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死亡而坦然说出答案。
“清逸，别去多想，这只是个假设，不可能成真。”若潇的声音比以往还要暗哑，带着点苦涩的安慰道，“你只要努力把事情做的完美，就不会有这种抉择发生的可能，两全其美，也是可以做到的!”
若潇口中这样说，心里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清逸做的抉择是如何。而这答案也是若潇早就预料到的。
一个古人，一个皇子，一个要想成为帝王的人，怎么可能在乎儿女私情更重于友人知己师长，而当国家大义摆在眼前时，又怎会在乎友人知己师长。也许会伤心难过，也许一辈子都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但帝王不会手软，帝王不该有并驾齐驱的对象，而帝师没有几个得以善终，说到底不过是帝王的唯一性、威信、自省的需要，牺牲的又何止向若潇这样的角色。
而第二个题目，不过是若潇对清逸心中的一点暗示和揣测，母亲，妻子，两个重要的女子角色，清逸潜意识里希望的是什么，现在最需求的又是什么，答案便可知晓。
若潇暗自叹了口气，得到答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心里的压力反而更大了。但面上仍然波澜不惊，平静的开口，“好了，不用去想了，不过是我信口开河在杂书中瞥到的问题，没什么意义。对了，我让薛安组织了一些人，到时候需要他们办事。若方便的话，让薛安从现在起到明年三月之前都听我吩咐，可行？”
“你是要做什么？”清逸回过神来，警觉的问道。
若潇看着湖面，淡淡的说，“我的殿下，你需要有光明正大的形象，但是任何事物总有黑暗的一面，我需要薛安的人马支持，殿下，我不会向你保密薛安他们的动向，但殿下只可听不可阻止，殿下能答应吗？”
清逸颔首。
两人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用说到底，若潇只是保证了让清逸知道，却不会将所有的目的在开始时便全盘托出，而清逸也明白此中道理，便也给了信许的权力。
“现在，我的殿下，可有兴致陪若潇在京城走走？”若潇脸上又是一派和煦笑容，似是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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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集市，幽静的禅院，小有意境的枫林山，别有内涵的古坊小道，不会有人多注意两个青年的身影，却也不得不让人注意的两个皆气质高贵丰神俊秀的人物。
“若潇，你过来看看，这个如何？”
“在笔法上多用了湿笔和浓墨，山石画法有点像带水斧劈法，不过又有点不同，画中树都以短笔横向画出，自然生动，为这画更添近景细致，远景阔达的势态，不过，我个人觉得，太过凌乱，有点趋向疯狂的势态，不可取。”
店中的掌柜已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做这字画生意自能一眼看出顾客的品味身份。自这两青年进门，掌柜打着瞌睡的眼为之一亮，便知大主顾上门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个青年身边的掌柜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青年。
高个的那个穿着上等锦衣，颜色迷离，状若青色，腰佩紫玉香囊，手中一柄象牙扇流银苏在左手握着，摇摇指着堂中的一副立轴。脸色红润，五官俊秀儒雅，有一双传神的丹凤眼，好像被那么一瞧，都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掌柜站在一边看着高个的青年转头对旁边的人说话时怡然自得的神态，便失了神去。
而这旁边的一位，穿着高贵的黑色绸衣，无佩饰，只在发髻上插着一根木簪，但凭掌柜的眼力，还是无法分辨出是什么木质，想来十分名贵。面色清秀却不阴柔，带着点潇洒的气质，似乎就那么一站，就像画中人物一样。
掌柜不敢怠慢，听到那如古韵般的声音沉稳平和的评价，连忙跟附道，“公子所言甚是。此画乃被称作《山雨欲来图》，以山石被浓雾包围，云层将山体掩住，表现出山雨欲来前狂风大作，乌云满天的情景。全幅笔墨健拔淋漓，气势壮阔，是画家狂态的画作。只是也正如公子所言，略有凌乱之势，连接不够自然，还欠缺那么一点点。”
“那掌柜这儿可有什么上乘之作？”柔和的声音，不失礼节的注视，配上那双神采飞扬的丹凤眼眼中带笑，掌柜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支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