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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重生之良人 > 第56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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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屋炕上睡着的顺哥儿这会儿睡了,要奶娘抱着出来找韩筃,一眼看到了那几盆各色的腊梅,伸着肉手就要过去:“花花!花花!”

“你倒识得这是什么?”韩筃接了过来,只觉得直沉手,稍微抱了一会儿便把他放到地上,在后面虚扶着他。就见,裹的跟个球儿似的胖小子,一路咯咯笑着跌跌撞撞的奔到了那几盆腊梅边儿上。

刚才外头搬回来的,花盆还有些冰手,上头还带着些雪水,几个丫头连忙护住了,拿布子把花盆彻底擦干净,才敢让他上前去看着玩儿。

等到了傍晚白安珩回来那会儿,就见顺哥儿左手一枝黄的、右手一只粉的腊梅,正坐在桌子边儿上直晃悠两只小肉胳膊呢。见他进来,笑得口水直流的冲他晃悠着手中的两枝花儿。

在外头冻了这了路,回家一见儿子就不由得笑了起来。凑过来先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冰得顺哥儿直躲他,才忙忙的进里头换衣裳去。

韩筃跟着一起进去,见他连裤腿儿都有些湿了,忙拿过新的裤袜:“可湿了脚?一会儿好好泡泡,这大冷的天,又下这么大的雪,谁受的了?”

白发珩看着她一面笑,一面把衣裳脱了下来:“今年这就算冷了?明年只怕会更冷些。”

“为何?”韩筃不解的看着他,“莫非是司天监算出来的?”就算能算……也没听说能算到明年冬天去的啊!

“这倒不是司天监算出来的。”说着,站起了身,又把湿了的裤子脱下,“这是你家相公算出来的。”

白白的两条腿,看着修长有力,大腿、小腿肚子上面都是精健的硬肉,韩筃脸上一红,忙转过头去:“若你算得准,包不齐明年皇上一高兴,就把你调到司天监去了呢。”

匆匆换过衣裳,白安珩这才站到她身边,又把干净的上衣依次穿着系着带子,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皇上倒是要动一动我的位置,不过不是明年年底,而是这回过了年——便要放外任了。”

韩筃一愣,诧异转回头来:“才刚两年就要外放?!”

进士们入翰林院后,往往需要三年才能离开,或入六部,或外放。虽也有中间就出来的,可也要在调出来的位子上坐上三年左右。不过却也是有例外的,比如——被皇上看中。又或朝中有人的。

韩笙那样儿的,就算是朝中有人,所以能提前调到兵部,可也要先坐上三年的冷板凳,再论其本事慢慢升迁。如白安珩现在这样儿……先是成了知制诰,又这么快的要外放,还不知道要气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呢?

第一百章

白安珩轻叹一声,环着她的肩低声道:“虽说外放是好事,又是皇上钦点的,只那地方……有些偏,顺哥儿又小,我怕你们……”他有些心疼自家娘子,不大想让她一起去。可这一走至少就是三年,后院不能没个女人打点日常锁事,且就算不管这些,三年不能见她……他也舍不得。

韩筃之前愣了一会儿,这会儿听到他的话后便回过神儿来了,偏远?按说,以他这般得皇上的喜欢,本不应去那吃力不讨好的地方才对,这个“偏远”二字可就有得琢磨了。“爷要去哪儿?”

“合县。”

韩筃心中一惊,这地方,她记得。

在回到这一世之前的上辈子里,在她离世前二年时,边关那里传来消息——突厥叩边。

原本跟塞外相交的是合县西北的德县,冲突最厉害的也是德县。可突厥骑兵竟突然绕道合县,打了大贺一个措手不及,合县管辖下的土地丧失尽半,自己便是卧病在床之时也曾听过这些消息。

那会儿能听到这些消息还是因为原本驻守的大军都在德县,结果竟给敌军给绕了过去,才在京中引起慌乱方能传到自己耳中,后又再听过一耳朵——说是五皇子被皇上给派了过去。至于后来到底如何,韩便不清楚了,一如她也不知道那大皇子到底是如何行事的,又是何时入宫□□的等等。

虽说那是几年后的事情,可如今韩筃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担忧,毕竟是上一世就出过事情的地方,那地方又颇有些苦寒,自家夫婿过去……等等,皇上为何会让他去那儿?

心中转了几转,脸上忍不住的带有一丝担忧:“爷去哪儿,我必是定要跟到哪儿的。倒是顺哥儿还小,且京中家里到底比出门在外方便些,少不得要麻烦母亲操劳了。”说着,顿了顿,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听说合县就在德县东南面,离着塞外极近,这一二年若是无事也便罢了,要是有事……只怕匈奴狡诈,那地方又是地广人稀的,万一要是绕过驻兵的地方……”

白安珩心中一愣,他去合县,既是皇上的意思,也是五皇子的意思。

皇上年岁渐高,身子也不大好,如今国库还算丰盈,那匈奴又时不时的跑到边境骚扰,心中已有断定的皇帝便已决定——对契丹开战。

让白安珩到合县去却并没让他上战场的意思——白安珩是文官,去也只是当一方父母官,而非是带敌征战的大将军,就算有白家人要上战场,那也是白安玙的事。

让他过去,不过是因为合县是为德县储备粮草的地方之一、出是军马部队的必经之路,叫个稳妥的人过去看着皇上才会放心。

五皇子的主意也与皇上一般,毕竟,白安珩还太过年轻,虽有才华,这二人却没一个想让他直接去德县受苦受难的。

与契丹一战,迟早要开。白安珩心中也是清楚的,等将来大战过后,他在后方有支援之功,到时或再行调迁,或干脆回京为京官,便都有了硬底子。

可这时听到韩筃如此担心,心中也是不由有些疑虑——若真有契丹乘乱绕道呢?

心里一下下跳得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响。

韩筃见他有些出神,忙笑道:“我不过随意一说,只是担心你的意思……”那事她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发生、又会在何时发生。毕竟,上一世中那事还要等上至少五六年呢。可放到今生许多事情都变了样儿,她心里便也没了准儿。

白安珩低头冲她笑笑:“多小心些总是无过,且这回只怕必是要带你一同前去的,若我一人还好说,有了你,怎能不多加小心些?有备无患也是好的。”说着,在她肩膀上轻拍了拍,心中却依旧在转着——德县、合县,可不比大贺朝其它地方的城池挨得那么近。

几座城池之间彼此没有照应,空荡荡的大片空地一望无际。若是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便是燃起烽火,远处的援军也未必能看得见——便是看见了也未必赶得及。

如此看来,这次外放之事还要提早做些打算。

看着韩筃的脸庞,白安珩笑得愈发温柔体贴。早前在山上那回时便因有她,自己才躲过一难。自己的这位娇妻只怕对这些危险要比常人警觉一些,若是她担心的事情,自己今后都要多加小心一二。

次日清早,白安珩便先去见过父亲,二人在书房里不知说了些什么。等晚上从宫中出来后,又直奔五皇子府中。

年节将至,各处来京述职的官员都入了京。朝中也把各处升迁的旨意分发出来,白安珩这里果然得到了升迁调令。

入翰林不到一年功夫就被皇上选为知制诰,翰林院还没呆够三年,就又成为一方县令。这事又红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不过好在,听说白安珩去得竟是有苦寒之疑的合县,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只怕就算是皇上,也没敢太过偏心。合县虽年景一般,可之前几任的政绩也没好到哪儿去,到了那只要平平稳稳的过上三年,再找机会升上一级半级,哪怕是平调,只要调到如江南之类的地方去,白安珩的前程就升上去了。

无论外人如何猜测,白安珩年后出行的事情已定上了行程。

韩筃在家中收拾各色物品,又跟婆婆、自家母亲取经,把要备的、怕一时用到的、用不到的,统统都预备出来。

难得赶在年前回趟家,姜氏笑着同韩筃抱怨道:“本还当你至少能在京中呆上三年呢,哪想到,这还没到时候那孩子就被皇上看中放出去了。”

韩筃笑笑,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对着外人固然可以客气一二,就是面对婆婆也能有些说的。唯独这会儿对上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回来后才一二年就又嫁出去了。一朝成了他人|妻,便再难承欢膝下。如今,更是要远离家乡,到那千里之外还不知是好是歹的地方……

心中有些发酸,把头靠到姜氏怀中。姜氏失笑道:“这是怎么了?都当了母亲的人了,这会儿竟成了小孩子模样了?”

韩筃笑笑,心里依旧不舍:“女儿就要离京了,好歹让我撒上一回的娇……”

抬手在她背上拍拍,姜氏一边笑、一边叹气,口中只说着:“好、好,让你撒娇。”

好半天,母女俩才腻乎完,姜氏一通嘱咐:“出门在外可不比家里,听说那边风大、冬日又冷。咱们京中像今年这样的大雪就已少见,到了那边儿只有更冷的,这些皮子你带回去,年前是不急做了,只等过了年、你们到了那儿再慢慢做着……我这儿还有两个绣娘,也给你一并带过去,那边人的手艺糙……”

韩筃哭笑不得的劝着:“女儿已经出了门子,要是叫两个嫂子知道这会儿还回家要人要东西,女儿的脸要往哪儿放?”

姜氏瞪了她一眼:“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回头等姑爷熬出这几年来,有多少好东西还能少得了我的?”

韩筃只得点头收下,其实……甘氏那里也没少给自己带这些东西。

姜氏又嘱咐道:“你们两个还年轻,钱妈妈是必要带着的,上回你生顺哥儿时用过的妈妈们最好也带着几个,省得到时万一有了身子再找不着体贴使唤的人。”

韩筃脸上又是一红,只叫了声“母亲”就不再多说。这事她确实事先没想着,连婆婆也没想起来——大儿媳妇从刚过了门儿就一直跟在甘氏自己身边,自己又才刚过门不过二年的功夫,她想不到这种事才正常。

为了预备东西、打点行程,韩筃连年都过不安心,不光是她,甘氏也是一般忙碌,之前大儿子从军是偷偷跑的,她根本没来得急给儿子预备什么,人就已经没了影子,现在二儿子这份调令虽急,却好歹有让她预备的功夫。

——————

白安珩进了永福楼,在门口儿把靴子上的雪磕了磕,才一路上楼,朝三楼天字间儿走去。

门口几个下人见他来了,忙躬身敲了敲门,听里面让进,才打开门来,请白安珩进去。

里头姜哲正同几个人吃着酒,见白安珩进来笑着冲他招呼着:“葱珮,坐这儿来。”

白安珩上前几步,朝桌上主座一人恭敬行礼道:“珩见过吴将军。”

吴奇然原本板着张脸孔,这会儿见了白安珩方冲他笑笑:“小白大人不必客气,坐。”

白安珩落座后,姜哲手中捏着杯子,冲吴奇然笑道:“这大冷的天儿儿,还是吃锅子最好,又暖和又舒坦。听说他们今儿个一大早新杀的羊,这会儿已经做上了,吴大人可不要客气。”

吴奇然听见姜哲说笑,脸上的笑又憋了回去,冲他“哼”了一声儿,就不再多说。

白安珩似是见怪不怪,只含笑垂眼的坐在一旁。

姜哲似是觉不出自己如何招人厌一般的,笑指着坐在吴奇然下手的两人道:“这两位可都是吴大人当年的爱将啊,这回听说二妹夫要去合县,特特请来给你帮衬的。”

这事白安珩前几日已经听说了,见此,忙抱拳冲吴奇然道:“将军厚爱,珩感激不尽。”

第一百零一章

见白安珩如此识趣客套,吴奇然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冲他道:“也并没什么,我自回京后就没指望再摸过兵权。这回既然殿下开口,你去的那地方离着边关又近,他们这些年一直跟着我也没个出路……”说着,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两个人,眼中带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就让他们跟着你一同过去吧,还能有个盼头。”

那二人心中不知是喜是忧,都声音发颤的抱拳看向吴奇然:“将军……”皇上现明摆着已经不打算再启用吴奇然了,跟在他的身边只能如他一般被闲置一旁。

这位小白大人虽是个文臣,可却得皇上宠爱,连五皇子也视其为心腹,现在低一低头,好好帮衬上他几年,等过上三五年的自己二人说不定便能重回朝中了。可将军他……

姜哲眯着眼睛,眼中的掩着的神色谁也看不出来,这会儿忽的一笑,拿着酒杯举到面前:“既如此,咱们便先喝上一杯,也算是给三位大人送行。”说着,又冲吴奇然挑眉一笑,看着仿佛轻浮无比一般,“也祝吴大人升官发财,年年吉祥、岁岁……如、意。”

吴奇然面皮又是抽了一抽,带着几分诧异的看向姜哲。这人抽起疯来什么都敢说、什么事也都敢做,损人时虽也会阴阳怪气的叫人心里不舒服,可有些个话,却从不会乱说。

而他如今这话……

心里“乒乒”跳得越来越响,面上却不敢乱动分毫,拿起手中的杯子朝姜哲一示意,也不说话,一口闷下。

他不是那些整日调书袋、转脑子、耍心眼儿的文臣,可自从打了胜仗回京后在官场泡了这许多年,又不是傻子,自然学会了有些事能问,有些事就要学会耐着性子的等一等。

如今既然已经上了五皇子的这条船,说不得,就得全指望他了。如今看来,这回送这两个人给白安珩果然没送错!

鞭炮声声起,一岁过、一岁又至。

韩筃头年年底忙了个头晕脑胀,直到年初这会儿才抽出心思来——不抽也不行了,过年得走亲戚,有些消息想不知道都不行。

她也是走亲戚之时才得着了另一个消息——今年的雪太大,西北德县岚州等几处,全都遭了雪灾。就连白安珩马上要去的那个合县,头年听说也冻死了不少农户家的牲口,只是没德县那边那么紧张,听说那边许多民居都塌了,死伤无数。

合县就跟德县紧挨着,韩筃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只觉着……莫非皇上是让白安珩前去赈灾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反正等出了正月,二月初一行人启程之时,白安珩除了带着自家的车队之外,真还压着一大队的粮草等物上路了。

车队在路上一排排出好长一条,韩筃偶尔挑开帘子前后望望,一眼竟都看不见头儿的。好在,这么一大队人马出京上路,就算走得路再偏远,也没人敢打这种还带着官兵的队伍的主意。

二月虽是初春,可路上却依旧冷得很。韩筃只觉着刚出京那会儿,京城的草木还没来得急发芽抽枝,可等走了多半个多后,路上这些花草树木却还是没有点变绿的意思。

车子上头就是弄得再好再舒适,车也变不成房子。每日颠簸得让人浑身都跟要散了架子似的。一开始还有心思看看车窗外头的景色,时候久了,韩筃都恨不能干脆睡上一整日,等醒来就到了晚上歇息打尖儿的时候才好呢。

白安珩每日早上都要出去跟着车队骑上一个多时辰的马,一来是溜溜坐骑,二来也是要看看车队前后可别有什么差错。跟着同行的还有几位奉命去德县等处播发粮草的官员钦差,那几位自也要一路随行护送,以防万一。

骑过了马,白安珩便回到自己车子前面,把缰绳丢给跟车的奉墨,自己则打帘钻进了车里。

车中燃着上好的银骨炭,韩筃手中正拿着个给顺哥儿做的虎头帽,这帽子刚做了一半儿,这会儿她正往上头缝眼睛鼻子呢。见白安珩进来,忙把帽子往小几上一放,自己半跪着起来去接他脱下来的斗篷。

“这一路上都是黄土,还好这会儿还没起大风,听说要是进了三月里,就算人在车里也能吃进一肚子土去。”白安珩把斗篷解下来,坐到车门儿口把靴子再脱下来。

韩筃笑着拿着块湿巾等在一旁,见他把鞋脱了,这才递过他手中:“跑了这半天,爷可热了?”

“有点儿,倒盏温茶来。”

韩筃拿起放在一边已经小放了一会儿的温茶来,前些日子刚上路时,他骑过马回来就要喝凉茶,好容易劝住了,这些日子便每每给他预备上温的,让他一回来就能喝上。

一口气喝了三杯,白安珩这才松了口气,拉了拉领口,又怕自己身上有汗再熏着她,又怕一时又有什么事叫自己出去,反倒白折腾一气。

正犹豫间,韩筃又把拧得半干的巾子拿了过来,笑道:“好歹擦擦身上,省得粘粘的怪难受的。”

车上也有屏风,个头不大,就跟炕屏似的。二人进了屏风后头,韩筃给他身上擦去汗水,白安珩这才觉着舒坦了许多。

忍不住低声抱怨了起来:“这一赶路,连澡都不得好好洗洗,等回头到了地方,可要好好泡上一日。”

韩筃失笑起来:“若泡上一日,岂不跟家里得来的那些干货似的——都发了?”

“笑你家爷变成白胖子不成?”白安珩抬手去捏她的鼻子,二人玩笑了一会儿,便干脆把她拉到怀里抱着,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又给顺哥儿做东西了?想儿子了?”

车上晃,再动针线又费眼睛、又容易伤手。自己之前说过她两回,生怕她一时再扎着手?便不许她再给自己做衣裳什么的——等到了地方,她若无事可做,再动针线也可。可这两天她又给顺哥儿做起衣裳玩意儿来了,可见,是想儿子了。

果然,韩筃脸上惆怅了几分,轻叹一声:“他跟在母亲身旁,我知道母亲定能照料得好。身上的衣裳鞋袜自不必多说,家里的绣娘也都是手艺精细的。只这些小玩意儿,我若一时想起来了,就想给他做上一半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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