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胡同之后,突然间感觉到有刺鼻的烟气,然后隐隐的传来几声男女间的打情骂俏,虽然听不懂,但是给了王飞虎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孙海也不太知道这边的情况,按说作为南京当地土著,哪里有红灯区,哪里有赌场,应该完全清楚才是,难道,这是新进才过来的?谁这么大胆,敢在城西立柜?孙海和王飞虎一样的急于知道个所以然来。几个人脚步轻快,很快的追上了买烟土的汉子,王飞虎已经隐隐的看到了他们聚会的老窝所在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对身前的汉子道:“老兄,烟土咋卖?俺从乡里过来,想尝尝鲜”
形貌萎缩的贩子当即眉开眼笑,声音尖利而又刺耳:“老弟啊,你找我可就找对人了,包你快活胜神仙,来,来,这边进”他说完,转身冲着里间喊道:“张麻子,有个外地的贵客,快拿新货伺候——”
对于王飞虎这种看上去就很稚嫩的雏儿,可是张麻子最喜欢的,往往从这些乡下过来的富二代们,都是大把大把银元的抽着大烟,只要前两把抽出好来了,这烟瘾可也戒不掉了。张麻子狞笑着道:“小哥儿几个,这边儿炕上坐吧?还是给你们爷儿几个找几个漂亮姐儿?”张麻子熟练的介绍着业务,引起王飞虎更大的反感,看来这个黑窝子指不定都干了哪些勾当,真是五毒俱全啊。等我掀他个底儿朝天,娘的,卖大烟卖到老子头上了。
正当张麻子招呼的不亦乐乎,王飞虎突然隐隐的从更里的房间里听到了一句意大利语,然后是不知道哪位极为不地道的翻译:“你们,你们这些华夏人,不够聪明,钱的,来的慢了。加快速度,赚钱”,听到这气死人的翻译,王飞虎用极为纯正的意大利语破口大骂:“这是谁在这里大声的废话?敢来我大华夏撒野,活腻歪了?不知道意大利才多大个地方,华夏有多大?不知道华夏四万万人还怕你一个欧洲二流国家?”王飞虎这番话掷地有声,有腔有调,尤其是抓住了洋人都是欺软怕硬之徒这个致命弱点,当即就把后屋的意大利洋鬼子镇住了。对方登时语塞,磕磕巴巴的开始蹦意大利语:“尊敬的先生,听您的口音,是来自佛罗伦萨吧?我是来自西西里岛的卡萨帝亚,是意大利驻远东军团的军需官,请问您是——”
这位卡萨帝亚军需官一边说,一边焦急的往王飞虎的方向走,来到华夏三年了,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字正腔圆的佛罗伦萨官方发言了,这肯定是祖国有人过来接大家回去了,这该死的远东,真的受够了。
当卡萨帝亚从门帘当中穿过来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只见外间站着六七个彪形大汉,在身高普遍偏低的东方很少见,而且环顾半天,愣是没有发现一位棕发碧眼天生带有一股傲气的佛罗伦萨人,那这是谁说的话?他再次用意大利语道:“先生们,请问哪位刚刚说了话?”
“你个洋鬼子牛什么牛?还真当这里是你的西西里岛了?穷瘪三”,王飞虎极为标准的意大利语,让这位卡萨帝亚差点坐到地上,自己之前一直都没有在华夏人面前吃过亏,怎么这个会讲意大利语的青年,一见到他就有些杆儿颤?正当他打算抽出腰间的手枪时,王飞虎对着他的脑袋“砰”的就是一枪,直惊得这些烟客惊叫奔逃。“特么的,洋鬼子还敢在华夏大地上撒野,活腻歪了”
“杀人啦,杀人啦,洋大人让人杀了……大家快跑啊……”张麻子开始大呼小叫,这年头,死个洋人要比死个华夏人事情恶劣多了,足以惊动正府,别管他是东洋人还是西洋人。更别说这颗摇钱树了,张麻子就怕事儿闹不大。
王飞虎冲着张麻子就是一脚,“你特么吆喝什么呢?给老子把嘴闭上,用不用爷爷我教你怎么闭嘴?你看看你的洋主子,想陪他了?”王飞虎用手枪一点点儿的蹭着张麻子的脸,这种冷冰冰的感觉让他饱受大烟摧残的身心摇摇欲坠,终于安静下来。
王飞虎转念想到,这么草率的干掉这个卡萨帝亚还真不行,刚才说到的“意大利驻远东军”在历史上还真的存在,只是大部分都在天津,只有一小部分在南京。生活在天津的意大利兵经常的无事可做,只好把过剩的精力发泄在寻欢作乐上。当时天津小白楼一带满是流亡白俄开设的酒吧、舞厅、妓院,意大利官兵是那里的常客,他们的名声不好,经常斗殴滋事,还拖欠账款。嗯,这种生活作风的确是渣五军的真实写照,现在二战还没开打,正好华夏和意大利关系不错,经常有贸易往来,墨索里尼的女婿齐亚诺伯爵作为驻华公使,非常积极的促进华夏和意大利的生意往来,顺道大赚特赚。想到这里,王飞虎眼珠一转,特么的,凭什么让意大利人把钱都赚了?他们肯定是利用华夏人暂时不先进的科技,在这诳钱,王飞虎心头浮起了一个计划。
他背过身去,蓝光一闪。光着身子的卡萨帝诺原地满状态复活了,只是通河县原本不多的肉储量又下降了一些,让王飞虎真真肉疼。
“从现在开始,你叫王没蛋,听见没有?”王飞虎看着对方因长期酒色侵袭,无力的垂下的小丁丁,起了这么个恶搞的名字,心里还很不痛快,娘的,白瞎这个姓了。
“是的指挥官,王没蛋向您报道!”被复制的卡萨帝亚,眼睛里竟然涌现出了“纯洁”和坚定的神采,随着他进里屋翻找衣服,张麻子几乎吓瘫在地上,我滴个姥姥,这怎么个事儿?感情刚才都是演戏?害怕王飞虎对他也喂了枪子儿,双腿发颤,站那里筛糠。
王飞虎懒得理这个张麻子,让王没蛋穿好衣服,带上所有的地契、银元还有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大烟,迅速的撤退到了王飞虎住所。只剩被几个壮汉架起来扔在大街上的张麻子,哭天喊地不知所措。
到了住的地方,王飞虎了解到,这个意大利驻远东军,此刻在天津有一百一十三人,而在南京,只有四十五人,还算上那个墨索里尼的女婿。这些恶棍经常寻衅滋事,在南京和天津一样,风评极差。其他国家租界的白种人几乎没有愿意和他们往来的。只是这些意大利哥哥们倒也知道自力更生,虽然战斗力不行,但是做买卖的潜质还是可以的,他们倒腾香烟(正常的烟)、啤酒,意大利面还有餐馆,用每三个月回国换防的机会,倒腾大批的华夏丝绸、瓷器,茶叶,还有大量手工艺品,回来之后,再用意大利老爷炮、一战的老式步枪,换取大量银元,有时还做些工业设备生意,在南京有八处田产,除了意大利暂住在德国的租借,都是他们强取豪夺,坑蒙拐骗来的。这个王没蛋越说,王飞虎就越是火冒三丈,NN的,虽然卖大烟是刚刚兴起的买卖,但是这帮意大利土匪所做所为真的是让老子不爽。
他问明了所有的四十五人所在地,经营的买卖,还有驻华夏公使的具体位置,由王没蛋带路,王飞虎给了几波人几支“一次性粒子盒”,这些人渣根本用不着王飞虎出手,而王飞虎的目的也很简单,既然买卖当前做的还不错,那就继续做吧,只是一切不公平交易,从今天开始,都要结束了。
这一夜,血雨腥风。
复制人们隐秘、果断而又有效的作风,配上李涛、孙海的合理安排,所有在华夏南京的四十五人系数被转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李涛和孙海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被枪杀或者被刺杀的洋鬼子,这么快的态度就转变了呢?难道是在阎王那里走一遭之后,诚心悔过了?有些事,他们即使不懂,也不会去问王飞虎,这就是做贴身保镖的基本素养。
第二天一早,终于睡了一个好觉的王飞虎,神完气足的抻着懒腰,走到了天井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四十五个赤条条的洋鬼子,站着歪七扭八的方队,正在院子里站军姿呢。王飞虎乐了,特么的意大利人你们就不能严肃些吗?出国打仗你们就这熊样,就这样的基本素养?王飞虎有了兴致,他反复命令这些复制人排好队伍,然后不时的走在站的不好的人的后面,死命的照着腿弯就是一脚。被踹中的人直接就跪在地上,王飞虎不停的吆喝:“你们这帮人渣,这队伍是怎么站的?就这么点儿力气,像个娘们儿似得怎么打仗?”
这时,一个矮矮胖胖的复制人引起了王飞虎兴趣,这个意大利人还没有孙海个头高,挺着个大肚子,做技术动作非常卖力,要不是系统暂时可靠,王飞虎还以为这小子要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呢,王飞虎一摆手,停止了“早操”,对着胖子道:“你地,什么地干活?”
“报告指挥官,我是齐亚诺伯爵,现任意大利驻华夏公使”这个矮胖子说话倒还利索,像那么回事,伯爵?!没看出来还是个欧洲贵族。王飞虎心道,管你贵族贱族,来我华夏就没有好族,先是两个大嘴巴子伺候。
随后王飞虎道:“齐亚诺?!伯爵??”,他撅了噘嘴,随后道,“以后你还叫齐亚诺,伯爵嘛……”王飞虎想到欧洲的贵族基本上已经很没落了,但是现在也可以利用一番,问道:“要想成为公爵,该怎么办?——”
“……”
王飞虎将这四十五个人编入王九的队伍,然后之前的生意照旧,除了非法的烟土生意。随后又安排了往来账目的汇报、商品来源、卖货渠道等等信息的整理,一切安排妥当后,王飞虎又让齐亚诺给国内发一封电报,是否可以向华夏“增兵”?然后再扩大民用工业生意,在电报里大肆渲染了民用机械设备的良好“前景”。王飞虎只道这么胡乱一发报,也不知道发给了谁,能不能收到还不一定,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又在电报后面加上一条“建议与华夏东北的飞虎军建立友好联系,并成立“飞虎军意大利联合公署”。寻找共通的需求,一起发财。并且飞虎军可以提供武力支援,避免其他国家军队来找麻烦,尤其是英国人。
王飞虎的想法是,这样建立的“合法”据点,可以作为一个飞虎军对外联络站点,从这里介绍到东北找工作,也可以招收旅华的外国人,还有归国的华侨。广告都想好了——这里是耕者有其田的世外桃源,这里是华夏工业崛起的起点,一切就等你来!
发完了几封电报,又让齐亚诺拿出了现阶段他们所赚的所有钱和所获成果来汇报。一听这帮孙子竟然赚了几十万银元的王飞虎,大肆感慨,特么的,还是军火生意来钱快啊。一个通河县,我经营了半个月都没有收上几万银元的税。不禁对将来的“飞虎军意大利联合公署”无限憧憬起来。
这起小风波平息之后,王飞虎又开始了度日如年的等待,等待蒋委员那迟来的任命。这期间,他也走上街头,看看是否可以做更多的事,但也是毫无头绪和准备性可言,看到什么,或者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到了齐亚诺风波的第三天,一大早齐亚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对着王飞虎道:“报告指挥官,意大利方面承认了您的意大利‘公爵’身份,并且允许组建‘联合公署’,只是增兵没有明确回复”
“什么!?”王飞虎把吃到一半的干粮甩到桌上,吃惊道:“特么的,什么时候意大利人这么有效率了?比国大党正府还靠谱?”
他有些不信的从齐亚诺手中扯过电报,仔细的看了看署名,我草——上面赫然用意大利语写着“贝尼托·墨索里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