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果,因果历然。十界迷悟,不外乎因果。施主所求为何,空净自是知晓。”
听闻此言,贺知音神情未变,但明显产生了动摇:“我只要保住我丈夫的基业,别的东西小女子并不奢求。”
和尚走到贺知音身前,眼中满是痛惜:“然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施主所求善果,却无善因,自是需以恶果相偿,换得善果。”
说着,和尚似缓实疾地伸出手,拉住贺知音:“施主布施,贫僧还以善缘。现在寒刀门内忧外患,施主当断则断。”
贺知音脸色一变,但她的速度没有和尚快,自然没能躲开他的手。
强忍着恶心,贺知音柔声劝退:“另两位大师哪里去了,妾身为何没有见到?”
这三个和尚是上半年来到麻姑城的,自称是她丈夫生前的朋友,因太久没有他的消息,特来一看。贺知音原本还以为这三个西域和尚只是路过,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在紫沧州定居了下来。
尤其是当这三个和尚展现出不俗的实力后,贺知音就动起了别的心思,想尽办法把他们留在寒刀门。毕竟这三个和尚最弱也是五品宗师,若是利用好了,可能是寒刀门一次机会。
不过空净和尚跟其它和尚不同,他修习欢喜禅,总是私下劝自己修习欢喜禅。但相较于其它两个和尚,这空净和尚反倒最好利诱,因为他的目的明确,不像其他两人无从下手。
其实今天之事,贺知音根本就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有可能是空净和尚又来找自己劝自己修欢喜禅,而其他弟子发现他后,他使了个障眼法逃跑,才把寒刀门的弟子引到了破落巷。
但这事她不能说,一个和尚背着人找寡妇……若是被人发现了,且不论对寒刀门的声望是怎样的沉重打击,光是门内的弟子就得把这三个和尚轰出去。
可贺知音想留下这三个和尚为自己所用,至少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做到了。有这三个和尚坐镇,寒刀门今年没发生什么需要处理的大事。那些想踩着寒刀门上位的江湖游侠里确实不乏手段高超之辈,但都被这三个和尚解决。
贺知音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表面虽不动声色,胃里却已经快要吐出来了:“大师,妾身还有要事,就不作陪了。”
“贫僧明白施主顾虑,但世人对欢喜禅多有误解。吾道并非俗事,乃是与众生皆欢喜,法与智相合为一人智慧之法。”空净和尚面带遗憾之色,“施主有慧根,贫僧实在不愿见慧根蒙尘,停留此处只为点化施主,绝无它意。”
这种话贺知音已经听腻了,敷衍告辞后,便准备拜访城中相熟的势力。
声望是一种物质,只要经过烹调,它就可以吃,甚至能喂饱成百上千的人。
这些年她委曲求全,保着丈夫的基业,还要把儿子拉扯大,吃过的苦远非他人所能理解。但寒刀门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全仰仗城中百信的信任与其它势力的扶持。
城中粮商姓莫,布商姓贾。这两大世家是寒刀门现如今的背后投资人,若是让他们觉得寒刀门不值得投资了,她丈夫打下的基业就会顷刻间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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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音主动让步使得事情的解决进度大幅度加快,王捕头和余岁却留了下来。
前者是主动留下的,后者则是石久有事要跟他说。
“原来石久兄弟是斩妖司的,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确定了石久的身份,有没有江湖门派的干扰,王捕头说话顿时热情了起来,“冒昧问一下,石兄弟是在何方任职?”
这话问得也有技巧,回答完这个问题,王捕头大概能判断出石久处于官场的什么位置。
众所周知,首都是一个国家权力的中心,京官天生就比其他地区的官员大上一级。虽然王捕头有七成把握石久是京城斩妖司的人,但还得确认一下。
石久自然不会给王捕头任何确认自己身份的机会,他现在心思全都在别处:“不便明说。”
“石兄弟,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碰了个软钉子,王捕头也不恼,而是隐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这寒刀门在麻姑城也是民望厚重,平日里助民为乐,还多次帮助官府追捕盗贼。今天他们确实冒犯了小兄弟,但那也是出于好意……”
王捕头一边说一边看着石久的脸色,却没能得到他想要的回应,只能讪讪地笑笑:“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小兄弟你的想法。不过这事儿……我建议你还是跟麻姑城的斩妖司说一说,毕竟这寒刀门在麻姑城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小门派,它在百姓心里地位很高,背后势力也错综复杂。”
王捕头熟络地拍了拍石久的肩膀:“若非必要,还是别把事情闹得太认真了,人家闹心,你也麻烦。”
“好了,就这些了,我走了啊。”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