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气如针线,迅速融入几近被摧垮的空间中,将这方小天地修补完好。而另一边,白山坠的攻击也没有停止。
大地升腾起炽热的火焰,将地面燃烧成一片火山。而在地火的引动下,天雷更加狂躁,宛若军阵的箭雨般将空间穿刺。
维持并修补此方小天地,攻击九瑞公子,白山坠一心三用,却并无任何紧迫之感。
瑞光暴涨,九瑞公子身后的光柱此刻已经凝聚成九条尾状光带,五行之气携带阴阳之能,仿佛一面山般向天雷扫去。
瑞光所过之处,天雷消解,但瑞光的体积也缩小大半。一招之后,高下立判。
九瑞公子并不想坐以待毙,可自始至终都是白山坠掌握着战斗的节奏,自己只是被动防守。就算它想施展神通,也得强顶着此方掌中天地的削弱。
本就身无地利,更未迎合天时,即便是人和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九瑞公子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心中却已经急切无比。
掌中日月白山坠号称八品之下第一人,二十多年前便已成名。那年西山外荒与大乾开战,白山坠于阵前掌中升日月,布下阴阳二气阵,将无数妖兽灭杀于覆掌之间。
自那以后,西山外荒再无胡夷山,只有胡夷湖,掌中日月的名号响彻大荒。
硬来是不行的,九瑞公子相信白山坠在暗中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但若是想拖延时间,九瑞公子就必须说些东西分散白山坠的注意力。
“洛琉璃自南疆逃走之后,你们就盯上她了吧?她身上的天机遮掩也是监天台出手而为。”
“我们偷袭锦香城,本想把洛琉璃逼出来。但石久横插一手,让我们前功尽弃。”
“接着你们以此为名头出城灭妖,实际上是要抓捕那头独犭谷。虽然我及时灭杀了那头独犭谷,但你们也借此掩藏了你们早已发现我的事实,让我以为把独犭谷扔出去顶锅此事就会过去。”
“你们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个机会,反而让石久与洛琉璃出城,接着故意放洛琉璃逃跑,就是为了引我们现身。”
“那石久就是你们放在明面上的靶子,给他加了一层难以看穿却可以看穿的天机遮掩,让我误以为他才是监天台派来的人,你就可以隐藏在暗处,操纵镜天州的局面。”
“终于,当我以为石久急速赶来淮南城是发现了我的踪迹的时候,我认为此时离开淮南城避开石久是最好的选择。这倒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我怕他身上来自监天台的天机遮掩可能会探查到我的存在,所以为了完美地隐藏自己,就不得不离开淮南城。”
“正好此刻玉京子发现了洛琉璃的踪迹,我离开淮南城恰好可以与玉京子形成合围之势,万无一失地抓住她,这也是你算好了的。”
整个过程中,九瑞公子一直在苦苦支撑,白山坠继续一言不发。
“不过我有个问题。”九瑞公子死死地盯着白山坠,最后的搏命杀招正在暗暗酝酿,“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在镜天州谋划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杀我?”
白山坠终于回话了:“没有……”
九瑞公子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既然白山坠不是为杀自己而来,那自己就有逃生的机会:“那你们……”
白山坠这才说出后半句话:“……费很大功夫。”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九瑞公子:“白山坠!你未免太过嚣张!”
小天地的震荡愈发猛烈,天空宛如碎掉的镜片般崩落。在这天塌的压力下,九瑞公子尖嚎一声,身体猛然膨胀。身上的锦衣华服被撑裂,露出了衣服下雪白的毛皮。
纤细的四足与躯干,如水草般摇曳生姿的九条大尾;火红的花纹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尾巴尖,七彩瑞光宛若光轮般笼罩在尾巴之后,一头体型硕大的九尾狐出现在了这袖里乾坤之中。
高逾五丈,长逾十丈,配合上满口的利齿与眼眶处的赤红花纹,神俊异常。
它超越了大乾社会对妖兽的认知,以妖兽的形态出现在白山坠面前。
“白山坠,你可知这妖兽逾万,为何只有异兽称王?”
“你又可知这异兽千百,九尾为何可堪前列?”
九瑞公子现出原形后,连声音都粗壮了不少。哪怕没有动用妖力,说话时携带的神通之力依旧可以让四品以下的修士魂飞魄散。
七道不同的神通之光陡然从七彩瑞光中拆分出来,以金木水火土与阴阳二气排列。
“九尾命归九,一步一神通。”九瑞公子虽然身披瑞光,双眼却有邪性缭绕,“寻常妖兽终其一生也就只有一个神通,而我有七个,你怎么跟我打!”
“无妨。”白山坠依旧面无表情,“我算过一卦,有惊无险,皆大欢喜。”
言外之意,便是九瑞公子于天机卜术造诣一般,算不到白山坠这一层。
九瑞公子怒火中烧:“区区倮虫,我一族天生便可连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