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翌日一大早，沈家小院大门就被叩响。
这段时间不算太忙，沈玉宁也开始习惯晚半个时辰起床，这会儿听到叩门声一个激灵就想爬起来，身旁的祁湛却是一把直接拉住了沈玉宁。
“我去。”
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沈玉宁勉强点了点头，又一头栽倒接着和周公约会去了。
若是放在以前，沈玉宁也不敢如此大意，但这段时间祁湛的状况也日复一日变好，偶尔说出的一两句话都会让沈玉宁愣住，认真一想也会发现祁湛说得的确没问题。
虽然日常调理仍未停下，但祁湛偶尔早上的时候，脑海中仍会飞快闪过一些他直觉得熟悉，却又忘却的画面。
例如今天。
祁湛翻身起床，随手拿了件大裳给自己披上，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就在刚才的梦境中，除了一望无尽的血色。
他隐约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那种熟悉感、违和感，让祁湛脑子像是要裂开般。
而刺入自己胸腹间的疼痛也太过真实，让他忍不住掀开自己里衣，看了眼如今只剩下一个难看刀疤的小腹。
梦中那人。就是暗害他的人？
床上的沈玉宁眯眼看见祁湛的背影，迷迷糊糊嘟囔了句：“别看你腰上的伤疤啦。伤疤是男人最好的勋章，乖，快去开门。”
祁湛不由失笑，扭头看了眼还有些睡眼迷蒙的沈玉宁，轻笑一声应了声。
转过头，祁湛的眼中已然没有刚才的暖意，只剩下些许冰寒的冷意。
能让他沦落至此之人，并非等闲之辈。
而如今，他想要保护的人更多，他的弱点也更多。
贸然回京并非好事。
沉了一口气，祁湛打定主意，踏出了房门。
此事，还是应该等叶然回来，和他谈谈。
缓步行之门口，刚一拉开门闩就看见皓土正和齐掌柜聊得热闹。
“玉宁姐。不对！主子，你怎么来开门了？”
叶然离开前与虞卿岚模糊交代过几句，虞卿岚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也通过那些只言片语知道了不少。
但身为杏林世家的一份子，虞卿岚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卷进这种层次的权斗之中，隐身于后的同时，也交代过齐二等人往后对沈玉宁一家更加恭敬。
这会儿齐二听到皓土如此说，也并未有什么惊讶，只是礼数周全的问了好。
祁湛也没想到皓土这么快就会回来，皱了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办完事了呀！”皓土一脸的郁闷：“主子，你嫌弃我！”
祁湛根本不想搭理和沈玉宁混了几个月就开始没大没小的皓土，但唇边不自觉还是勾了勾：“行了，进来说吧。”
微微侧过身子，让进了两人，祁湛这才复而合上院门。
“祁湛，谁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