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在表演上完成满意的演奏时、自创歌曲得到反馈时、观众炒热气氛时得到的满足感,对我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感受。
只要是玩过乐团的人,肯定都梦想过成为专业音乐人、靠玩乐团生活吧?我也不例外。怀抱着远超过自身才能和努力的远大梦想,羡慕着更受欢迎的乐团。在热音社的活动上被其他乐团抢走压轴演出的宝座时,或是社团的其他乐团在比赛上得奖时,我都忍不住心生嫉妒。
因此当我确定进入《rq》杂志出版社时,老实说内心松了一口气。《rq》是社团人手一本的杂志,而这样一间大家憧憬的出版社录用了我。虽然无法当上职业音乐人,但我可是做到了同等厉害的事呢。毕竟一样是以音乐维生的工作啊!
实际上,热音社的朋友知道消息后也纷纷夸谮我。每当我看着朋友一边寻找工作,同时又无法放弃成为职业音乐人梦想时,内心都忍不住冒出“我可是要在《rq》工作的,和你们可不一样”的想法。这样的心态很丑陋,但我是靠着轻视他们来安慰无法当上音乐人的自己。多亏了《rq》,我那颗因嫉妒经历辉煌的音乐人而自顾自受伤的自尊心,总算得以修补回来。
直到大学毕业、真正在《rq》开始工作以后,我以为这份自以为是就像含在口中的糖果渐渐融化殆尽,然而……
五味渊说得或许没错。我在评价无名乐团的音乐同时,可能也暗自轻视那些尚
未成气候的乐手。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更无法掉头回legend向五味渊低头。
从legend逃回家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前往自家附近的居酒屋喝酒,回家后又灌了酒精浓度高的罐装烧酒鸡尾酒,不知不觉就醉得一塌糊涂、嚎啕大哭。
隔天早上,我按着发疼的头起床走到镜子前,发现自己眼皮肿得不成人形。幸好今天是星期六,我也没有约会。用冷水洗完脸后,感觉脑袋终于轻松了一些。
就承认自己内心丑陋的部分吧。我确实一直以来对许多人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藉此沉浸在优越感中,保护自己的自尊心。我应该感到羞愧、并且好好反省才行。
但是,musique是不一样的。我打从心底热爱他们的音乐,对他们抱着尊敬之情。我可以大声地说,自己是真心不希望他们解散,想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我不知道在大久保和五味渊不帮忙的情况下自己能做到些什么,但我还是会尽力而为。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拍了拍双颊,接着立刻拿起手机联络musique的团员。在五味渊的批评说教后,我想拯救musique的念头反而更强烈了。
6
两个星期后,musique举办了表演,地点正巧在对我来说有些尴尬的legend。
musique在主流出道前就是以legend做为主要表演场地,出道后行程由经纪公司一手安排,似乎无法自由决定演出。而这次的表演是主办方legend向经纪公司提出邀约所促成的。
我在当天表演开始前来到legend,五味渊在观众区角落抽着烟。他肯定看见我了,却没做出任何反应。
想到自己那天骂了他笨蛋后就逃回家,实在很难为情。但是,五味渊对我的指贵是正确的,更不用说我至今为止受到他许多帮助,必须低头道歉才行。
我下定决心走向五味渊,心脏怦怦作响。
“五味渊老……”
然而,五味渊却别过头不看我。
虽然立刻遇到挫折,但要修复关系必须趁早才行。我转向他面对的方向,再次
出声:
“五味渊老板。”
没想到五味渊同样再次转过头,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我内心升起一股怒火。这是四十多岁的男人该有的行为吗?我明明要和你道歉了啊,你却连听都不想听吗
我鼓起脸颊,掉头就走。我真是太蠢了,还认真想着要和这种家伙和好!我再也不理他了!
舞台上顺利地进行着乐团表演,很快就轮到musique出场了。他们的演奏依旧稳定,却感受不到了气势。毕竟面对堆积如山的问题和解散危机,无法投入表演也在所难免吧。
表演结束后,我在团员的邀请下一同参加musique的庆功宴。
下北泽站附近大楼的地下室居酒屋内,四名团员、来自经纪公司的男性经纪人和一名面熟的女孩子围坐在桌子。我在女孩身旁的位子坐下后,她主动向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