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们,一脸困惑的表情。
她穿着和刚才练团时相同的卡其色外套和粉红色裤裙,咖啡色中长发和两颊红润的妆容散发出时下年轻人的可爱氛围。她双手空空地前来,看来是将行李都放在家里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面对菅本的疑问,柳濑逼近她反问道:
“是你偷了我的贝斯的吗?”
“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菅本一脸微怒。
柳濑看起来已经失去耐性,再这样下去只会起争执而已,我赶紧替他接话,向菅本说明事情的经过。
“……就是这样,可以进入c练团室的除了横井店长,只剩菅本你了。”
“开什么玩笑?”菅本猛地站起来,“就算我可以进c练团室好了,我的包包根本没空间藏贝斯啊。这不用想也知道吧?
她说的没错。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继续说道:
“但是,只有你和横井店长经过那条走廊,而且逃生梯的门锁两天前就修好
了……”
“是这样吗?”
菅本望向横井,横井大大地点头。
“新的锁一打开就不能恢复原状,刚才门锁看起来不像有人动过。”
“是……上星期我也来过这里,没注意到今天门锁已经换了。”
可能是发现自己嫌疑愈来愈大,菅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突然间,盐谷开口:
“对了,你换了吉他吗?”
“是的……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之前偶然看过你的表演,也记得很清楚,当时称拿的是樱桃渐层红的蜂鸟吉他。”
蜂鸟吉他是吉普森公司制造的木吉他。琴如其名,是以吉他面板上的小鸟彩绘为特色的名贵型号。樱桃渐层红指的是从吉他的上色方式,从琴身中央的天然木材色往外渐层为鲜艳的樱桃红。
“不过你今天带进d练团室的吉他,琴身背面是黑色的。一般来说,樱桃渐层红的蜂鸟吉他背面是咖啡色,不会是黑色吧。”
“你明明是鼓手,却对吉他很了解呢。”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盐谷直白地解释:
“因为我也弹吉他嘛。”
另一头的菅本则露出明显失落的表情,道出换吉他的原因:
“我的蜂鸟吉他在两个月前左右坏掉了。我当时装在吉他袋带出门,但在路上跌了个大跤。吉他正面撞在地上,琴身裂成了两半。”
“这……真是太惨了……”
盐谷一脸心痛的模样,彷佛怀掉的是自己的吉他。
“蜂鸟吉他一把要价超过三十万,不是一个艺大生能在坏掉后马上再买一把的价格。之前使用的吉他也是我从高中开始打工存钱,上大学后才终于入手的。”
看着小声说着“所以我一直很珍惜它…… 的菅本,我忍不住同情起她来。
“我对蜂鸟吉他已经有感情了,打算将来再买同样的型号。但暂时没吉他可弹的话,也担心技巧会变得生疏,因此这段时间先用那把五万日圆的黑色吉他。”
据她所说,之所以换成琴盒,也是害怕琴袋会再次让乐器损坏。盒子提起来一定很重吧,想到她的顾虑,就令人感到鼻酸。即使是身为社会人士的我,三十万也不是能轻易拿出来的金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再次存到能买到蜂鸟吉他的钱呢。
菅本的故事让我一时忘记吉他遭窃的事情,但饭尾始终相当冷静地聆听。
“也就是说,你现在很需要钱咯。很可疑呢。”
正如饭尾所言,菅本确实有偷走贝斯的动机。
“我说过了吧!我不可能把贝斯带出练团室的!”
菅本满脸通红地回话,场面变成僵持不下的状态。
“果然只能报警了吧。”
横井搔着头,伸手准备拿起柜台的话筒。谁都无法解释眼前充满谜团的状况,看来还是得仰赖警方……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可以解决谜团的人选。
“抱歉,我先打个电话。”
横井听到我的话,停下手上的动作。
“和窃盗案有关的电话吗?”
“是的,我很快就回来,在那之前可以先不要报警吗?”
我确认横井放回话筒后,立刻奔出sound nova。外头太阳已经西沉,吹拂在下北泽道路上的冷风沁入肌肤。看来讲长时间的电话会是件苦差事啊,我拿出手机,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