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书架,使得过去的景象接连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被以古罗斯格利亚为首的始祖六家之中的四家军队所包围住那天夜晚里的战斗。
应该已经从王都逃离了有很远一段距离才对的子民们全部被砍下头颅,被串刺在巨大木桩上的那一光景。
被基欧尔所抓住,家臣们被一个一个在眼前化为灰烬,自身也被诅咒之炎给烧伤了脸,身负上无法再治愈好的烧伤一事。
在这不久,所剩不多的原本是潜藏好的家臣们以自身的生命作为交换,成功地放掉了她,她只身一人,乘着马车,逃出了王都中。
自己本应该保护好才对的国家。本应该保护好才行的子民。这些全部失去的那天晚上,多菈米娜宣泄着难以忍耐的苦痛,按着面庞,如同婴儿一般地哭喊着,一直流泪到泪水枯竭。
并起誓,在报得此夜己身所失去的人们的仇为止,都不再落泪。
然后回到现在,混浊的意识总算开始恢复,多菈米娜细声地低喃起来。
「终于来至仇敌面前,结果却是如此惨貌。呼呼,无颜以见大家,呐……」
抱着就算是自身毁灭了也无妨的觉悟去挑战对方,结果却力所不及,被逼至了生死两重天的分割线上。
“要不就这样子死了吧”
突然,像是中魔一般,她听到了自己心中的恶魔细语.
——在说什么戏言。还未报得被那般蛮不讲理、残酷虐杀之众人之仇就死去算何等之事?.
啊啊,但是,但是啊,就这样结束掉的诱惑,是那么的甘美且充满魅力啊。
渐渐地,多菈米娜的身体从末端开始化作灰烬。她的心,渐渐地倾向于毁灭的诱惑.
——要不毁灭吧,然必须得报仇才行。但妾身力不足。按照现今如此下去,不但无法报仇,反而还会助基欧尔达成他之野望一臂。如此的话,干脆就此自裁,瓦尔丘里欧斯之血也好,神器也罢,全都不让基欧尔得手。此为,力所不及之己所能成,最基本之抵抗,然也?
——汝在思考何等戏言,多菈米娜·佩欧利卢·瓦尔丘里欧斯! 骄傲尊贵如瓦尔丘里欧斯女皇竟主动放弃战斗,甚至舍弃应去雪清之怨仇,主动接受毁灭,何等不知耻!.
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怎样做才是弄错了的。
摇摆于分为两种的己心夹缝之间,多菈米娜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完好的右眼眼端处不自禁地浮现出早已起誓不再落下的泪水,明知不会得到回应,即便如此还是想要倚靠谁一般地嗫嚅道。
「谁来……谁、来……」
仅仅是说出这些,多菈米娜的意识便渐渐地闭去。
所以——
「fumu…」
即便是听到了近旁处响起的短声,也未能阻止多菈米娜的意识依旧向着黑暗之底坠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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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菈米娜曾一度坠落入黑暗之底的意识突然之间猛地醒来。
多菈米娜不知情之间化为了灰烬的肉体末端也在她不知情之间完全再生了,直到先前为止一直完全侵入进了全身细胞里的疼痛或疲惫感完全消失掉,肉体的情况宛若涅盘重生一般的绝佳。
她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从掉落下的瓦砾山上搬到了武器库的地板上,以及有些硬的东西枕在自己头下一事。
还有就是温暖的液体少量地持续流入口中,自己则是在缓慢地饮用着一事也是。
「fumung…醒了么。还记得我不?」
猛地睁开眼帘所看到的是,今宵刚认识不久的人类男子的面孔。是在因为多菈米娜的意识醒来一事感到开心吗?虽然只是少许,但男子的嘴角的确浮现出了微笑。
「多兰?」
意识清醒,但却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的多菈米娜呆呆地低喃道。
「是我。要是再早点赶过来就好了……」
通过这个声音,多菈米娜终于弄清楚了。直到刚才为止自己所喝的是从多兰自己割开的左手手掌流下来的血液一事,以及自己正睡在多兰的腿上一事。因为不知男性味道的处女洁癖以及羞耻,多菈米娜的脸颊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多兰将左手从多菈米娜的嘴边移开,相对的,转为用右手像是在安抚婴儿一般地爱抚着多菈米娜的头。
「再喝一点比较好。我发现你的时候,可是半条腿踏入鬼门关里了」
「不,妾身……嗯姆!?」
多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