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怀有杀意的都是犯人,动手的也是犯人。就算缜密完美的杀人方法是别人教的,那充其量也只是用来杀害的工具。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形下,教犯人杀人方法的人,不会成为我的‘意外身亡’异能发动的对象。这就是原因。”
没错,京极明明犯了罪,却丝毫不会遭到问罪。
一般刑事案件中,只有在教唆犯言行,与被教唆者的所为有某种因果关系时才会被判罪。但现在这些被教唆者都拥有明确的杀意与行为,既无法证明京极有意唆使对方杀人,又不能说京极是事件发生的直接原因,也就很难以教唆杀人为由控罪。
话虽如此,军警和特务科也不是吃白饭的。面对无罪市民也可以以其他理由逮捕,至少能找些借口将人带回署里问话。
那么,京极这般执着于“无罪杀人”的理由是?
至今一言不发的辻村突然开口:“这些事件——杀人犯与被害人看似各不相同,实则目的只有一个——全是为了向绫辻老师发出挑战。”
绫辻沉默不语。眺望着远方。
飞鸟井观察着绫辻的表情。
绫辻与京极——阴阳两极。正与恶。对于飞鸟井来说,这两人仿佛身在云端,超越他理解范围的彼岸之境。
京极不犯罪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挑战绫辻的“杀人”异能。
超越因果桎梏,百分百致犯人于死地的,最强异能。
似乎只是为了向这一称号挑衅,证明它的不完美。
但疑问并未到此全部解开。
京极很明显是在向绫辻下战书。这其中哪怕一环,京极的智谋出现漏洞使得自己有罪。便会因绫辻的能力“意外身亡”。绫辻从而获胜。
反过来说呢?绫辻匍倒在地,京极伫立一旁拍手称快,这样的瞬间有可能到来吗?
至今为止,京极的挑战重点都放在“如何解决不可能犯罪”上。也就意味着一旦某天,绫辻没有查出犯人。谜团未被解开。如此而已。不论比试多少次,绫辻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更是毫发无伤。
相反,京极若是走错任何一步。都会意外身亡,同时为这场胜负画上句号。
到底出于什么想法,京极设下如此一场对自己不利的对决?
“开始调查吧。”绫辻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飞鸟井的思绪“先确认一下监视器。就算是不可能犯罪,还是要来现场对电梯做手脚的。一定会被监视器拍到。”
“但是……从哪天的记录开始查好呢?”
“得知我们来这里之后才改造电梯的可能性很大。”绫辻解释“否则不能称得上向我挑战。确认昨晚到今早的屋顶电梯间录像。”
飞鸟井立刻指示部下调出相关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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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数量相当可观。
绫辻着重检查起门口,地下电梯井与屋顶机械室附近的录像。
警卫室里,十几张屏幕上交替显示着政府中枢的过去日常。可以清晰看到通行人的神色,毫无死角。
绫辻无言盯住影像,不漏下任何细节。眼神宛如残虐之王俯瞰万千臣子一般,锐利无情。
一旁,飞鸟井无心注视着他。他曾见过三名因经受不住这视线压力而自供的罪犯。绫辻毕竟是能一人扛起一个警察分部工作量的人。心里虽有不甘,飞鸟井也不会妄想能够先于绫辻找到线索。
他侧过身,对旁边的辻村说,“辻村。”
辻村闻声,将视线从监视画面上移向自己。
“你做这工作几年了?”
“两年。”虽有些不解。还是老实的答道。
“没害怕过吗?”
对方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怕什么?”
“你的工作随时面临死亡。”
辻村莞尔:“飞鸟井警官还不是一样。您负责的凶恶杀人事件数都数不清了吧。”
“并非这个意思。”飞鸟井神色严肃,“我和绫辻老师相交略久。除你之外,从无自愿去监视他的特工。就连意志顽强的特务科人员也是一样。毕竟对方是冷血的死神——特级危险异能者。”
辻村认真地盯着飞鸟井。
“辻村申请这份工作,是为了复仇?”
“并不是。”立刻得到了否定。
“否定的略快。”飞鸟井说:“我并没有强迫你说真话的意思。但不要连自己内心也一起欺骗哦。”
辻村先是沉默了一阵,瞥眼看了看绫辻。
绫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