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殿长,我感到难以形容的焦躁,往他踏了一步。
「别、别过来!不要过来!别过来!」
神殿长呼吸困难地大口喘气,似乎吓得魂不附体,不停重复同样一句话。
神官长焦急的话声从右肩后方传来。
「住手!你再这么不加控制地释放魔力,神殿长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哦……」我随口应和,继续一步再一步地走向神殿长。
「那他死了最好。如果让他活下来,就会杀了我的爸爸和妈妈吧?那他先去死吧。既然想要杀人,当然也会有被人杀死的觉悟吧?你要是死了,想要你位子的人一定会很高兴吧?」
在我跨出第四步的时候,神殿长就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晕了过去。
下一秒,神官长挡住我的去路,让神殿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在我面前跪下来。他痛苦地皱著眉,流著冷汗,神色认真地急切劝道:「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用肢体语言?还是魔力?」
神官长听了瞪大双眼,咳了一声,嘴角流下鲜血。淌下来的血滴吸引了我的目光。
「不能杀他。你要是杀了神殿长,你的家人就会变成杀害贵族的亲族。你应该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神官长的话就像当头棒喝。明明想要保护家人,不能因为我失去控制,就害家人变成杀人犯的亲属。
我眨了几次眼睛后,神官长精疲力竭似地长叹一声。
「看来你恢复理智了吧?」
「……应该。」
神官长安下心来地放松紧绷的身躯,拿出怀里的手帕擦拭嘴角,整理凌乱的刘海。只是这样,神官长就变回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冷静表情。
「有话好好商量吧。一切都依你的要求。」
「意思是愿意答应我们开的所有条件吗?」
神官长瞬间沉下了脸,轻轻摇头后,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为此,你必须先把失控的魔力压下来。办得到吗?」
我缓缓地深呼吸,一边集中蔓延至全身的热意,然后压往中心。虽然是平常早就习惯的作业,但身蚀的热意好像增加得比我想像中还多。
……这不是身蚀的热意,而是魔力吗?
想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彻底地把所有热意都压了下来,牢牢盖上盖子。下一秒钟,全身就虚脱无力,像断了线的木偶往下软倒。
「唔。」
所幸眼前的神官长抱住了我倒下的身体,所以才没有倒在地板上。
「梅茵!」
「你没事吧?!」
神官长把我抱起来,交给跑过来的父母。母亲微微弯下膝盖接过我,紧紧地将我抱住。父亲也担心又慌张,低头看著瘫软得使不出半点力气的我。
「我没事。只是身蚀热意失控的时候,体温会急速上升又下降,身体无法马上调适过来而已。平常都是这样,意识也还很清楚。」
「平常都是这样吗?包括刚才那样?」
父亲不安地问,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虽然很少像刚才那样失去理智到失控,但在差点被热吞噬的半年前,热意就常常会不受控制了。」
「这样啊……」
我和父母交谈的时候,神官长站起来,要神官们收拾整顿。他指示神官们照顾神殿长,并整理回可以谈话的房间。
「你们把神殿长送回床上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当面受到了这么强大魔力的威慑,精神应该非常疲倦。」
「但是,神官长您更……」
也难怪神官会这么担心。因为比起周围的神官,在场最疲惫的人恐怕就是神官长了。因为他切入神殿长和我之间,当著面又在近距离下,和我对视说话。
「神官长……你没事吗?」
我现在才回想起了刚才他流下嘴角的鲜血,不由得出声问道。神官长讶异地回头看我,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明明还不知道能够活到洗礼仪式的身蚀拥有多少魔力,却袖手旁观神殿长惹怒你,所以是我活该。」
下完了指示后,神官长慢条斯理地走来。近距离一看,从他急促的呼吸和憔悴的神情,看得出来他正在勉强硬撑。
「神官长为什么要袖手旁观呢?」
「因为如果能不接受任何条件,就让你进来神殿,对神殿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是我太贪心,想要不费任何工夫就得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