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不对劲。」
水池同学稍稍挺直了身体,将脸贴近地生。
「我觉得,这样不对。」
她那稚嫩的反抗,似乎超越了理论与逻辑。水池同学那仰望着地生的背影,俨然就是个无枝可依的小孩子,脆弱得不像同龄人。可一想到她早已把身体都给了年长的女性,不平衡的感觉就扰乱了我的大脑,令意识与视野都不停地纵向打转。
「那我睡沙发,床留给你们好了。」
地生的态度可谓爽快,但这样的加减法真的成立吗。果然,地生步履轻快地走向沙发后,水池同学也像雏鸟认母一般跟了过去。
「也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也一起睡沙发。」
咚地一声,水池同学将额头撞在了地生身上。而地生则像迎接幼子一般,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样可以吗?」
地生一边轻轻抚摸水池同学的后背,一边微笑着歪了歪头。
这种情况下,就别再让我这个落单的苦主表态了好么。
「随便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我像被泡晕了一样,完全丧失了陪她们唱戏的力气。
如同雨水沿着皮肤流淌那般毫无活力,枕着失意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地生深深地埋下腰,将一张恬淡的笑脸凑了过来。
「晚安。」
「……安。」
坠入一片黑暗之前,最后出现在眼前的,为什么是厌恶的女人露出的温和笑脸呢。
随着灯光熄灭,黑暗降临,消沉的空气仿佛正在凝固一般愈发沉重。我在无形的重压下深呼了一口气,未曾体验的柔软令身体在床上越陷越深。
略低于适宜温度的微风,静静地充盈在室内。
即使张开四肢也碰不到墙壁,舒适的床单始终裹挟着全身。
跟平时那个无法摆脱暑气的房间,完全是两个极端。
可还没来得及沦陷在舒适当中,从脚趾的对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如果觉得挤,要告诉我哦。」
「这倒是不要紧……但我如果真的说挤,该怎么办?」
「像这样转个身,把你摞在身上。」
「……这样还能睡觉么?」
「对我来说,身上有一点压迫感,反而比较舒适哦。」
「可我就不太自在了。地生小姐太柔软,也太温暖。」
「啊,会产生色色的情绪么?」
「才怪。」
「我可是会哦。」
「……但、星同学还在呢。」
「啊,意思是说如果她不在,你就也会么?海还是挺老实的嘛。」
「别这样,会被她听见的……别再说这个了……话说,真的不重么?」
「被女孩子这样问,身为一个热爱女高中生的人,当然不会说重啦。」
「其实我……倒是想变得更重一点。」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与正常女生完全背道而驰的想法呢?」
「因为凭如今这副模样,假如有一天地生小姐要逃,我根本就拉不住你。」
「先不提这个不详的假设……原来如此,海想成为沉重的女人啊。」
「被如此简短地一概括,就觉得……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已经足够沉重了么?」
「到底重不重啊。」
「毕竟啊……假如有一天我出轨,你会怎么做?」
「啊?」
「腔调有点凶恶哦,像黑帮一样。」
「这个么,我……呃,生气?我应该会、生气。」
「嗯,生气是当然的啦……但光是生气,就够了么?」
「生气……生了气,可能会紧紧地、握住地生小姐。」
「握哪里?脖子?」
「不知道。但恐怕会把指甲深深插进去,同时哭出来。」
「……看来,海很不喜欢伤害别人啊。」
「……因为,喜欢伤害别人的那些大人,全都很可怕。」
「但面对那种人,也可以选择去战斗啊。」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难了……地生小姐很温柔,尽管如此我恐怕还是会失去理智……明知不可以这样,但因为脑子依然是那么笨,所以连自己应该怎样去看待都不清楚。」
「其实,我也什么都没在想哦。好比现在,就只是在感受着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