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硬,尤里当然也赢不了月生。月生是一张特别的牌,逢战必胜,所以只能准备不必战斗就能获胜的方法。
tallyho歪头似地轻轻晃了晃枪口。
“只要答应我这边唯一的一个要求,我们立刻回到原本的任务上。”
“如果拒绝呢?”
“我们将放弃对月生的战斗。”
“原来如此。”
感觉这发展很合理。
尤里漂亮地把月生逼到了绝境,本以为是这样。但如今真正手握主导权的却不是尤里,而是拿着枪的tallyho和其他队友,大概有十个人,老实说记不得那些人的名字了。如果tallyho她们要背叛,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先听听你们的要求吧。”
“请放弃您手上所有port的股票。”
“意思是让我退出圆桌?”
“还有比您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不知道呢,感觉仔细找找就能找到。”
“是吗?我倒是找不出来。”
尤里抬头朝枪口另一边的tallyho看去,她一脸认真地俯视着自己。
“请决断吧。”
那个叫香屋的少年说的完全正确。瞒着尤里协助类人猿的人,那个名字是tallyho。太棒了,类人猿太棒了。没想到做到了这个地步。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尤里眼皮底下。
尤里对自己的管理很严格,日常的举手投足全都在演戏。用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姿势做出同样的动作,始终彻底再现自己想象中尤里这个角色。但,现在,有一瞬间他打破了以往的演技。
尤里将注视着tallyho目光转向月生,动作比平时更快、更杂乱。说白了就是一脸惊讶。
她当然同样不能对月生放松警惕,一旦月生逃走,就失去交涉的资本了。tallyho的枪口没有离开尤里,但视线被分散,脸的确转向了淡定地看着这边的月生。
在那一瞬间,尤里从钢管椅子上起身,轻轻拨开tallyho的枪口。
“没用的。”
tallyho说道。
不管把她的枪口怎么样,另外十把枪依旧对着尤里,而且也不能把那十把枪全都破坏。月生还站在能力无法触及的土地上,如果不能保证用物理性的威胁对准他,计划就失败了。
但尤里没有慌,他的手指已经碰到终端。
——多米诺的指尖,发动。
尤里随即微笑。
“明天会不会放晴啊?”
他轻快地问道。
*
是我杀了他,银缘说。
kido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于是不由得停下脚步。
银缘用沉着的声音告诉他:
“不能停在那儿。还有十秒,就要被port的人发现。你不希望毫无意义地互相攻击吧?”
闻此,kido总算踏出下一步。必须坚持逃下去,直到见到银缘。
“杀了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是我害他失去了生命。”
“但是,不是你用刀杀死他的对吧?”
“我从头讲吧。你随便听听就好,现在应该集中精力逃跑。”
然后,银缘用柔和的语气,轻声讲起和他儿子有关的故事。
过去,银缘曾从事制作少儿动画的工作。
他对那份工作感到骄傲。每周一次,在几十分钟里俘获孩子们的心,给他们展现勇气和正义。哪怕大半内容早晚会被遗忘,但小小的种子已经种在了心底,或许终将开出美丽的花。那一定是美好的事业,所以他可以说为此献上了几乎所有的人生。工作和自己的理想达成一致,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但他的人生中不可能只有工作。他有妻子,还有一个儿子。由于醉心于工作常回不了家,尽管如此,家里的气氛仍然非常和睦。
独生儿子是个温柔诚实的少年,他喜爱银缘的动画。小学三年级时,儿子在一篇题为《将来的梦想》的作文中写,想要成为银缘制作的动画角色一样的人。知道这件事时,银缘禁不住想哭,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得到了肯定。他相信,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自己也要继续创作诚挚的作品。
在初中二年级时,象征银缘幸福的那个孩子死了。
他每天坐电车上学。
那天傍晚,他在站台上看到掉到车轨上的老人,于是想要救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