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官员？”那名皇城卫想了想，“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官员啊。”
张茂诚将信折起来放进怀里，略一沉吟后道：“我出去一趟。”
他走出皇城司，驱马来到一处茶坊，看了眼招牌，翻身下马，进去之后一句话没说，自顾自打量着四周。
小二瞧他穿着皇城司的衣服，还以为是来查什么案子的，，忙不迭跑过来，恭敬的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茂诚没搭理他，径直朝楼上的雅阁走去。
走到一间云水阁前，推门进去，见李清照端坐在那里，目光望着楼下来往的人群。
他毫不客气的坐在她对面，“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联系，你今天竟然会主动约我出来。”
李清照回过头来，盯着他看了半晌，有些感慨道：“是啊，咱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十年前了吧？汴京就这么大，同住一城却没遇到过，说起来也好笑，不过你比起以前，感觉变了好多。”
张茂诚不置可否，“经历的事情多了，人自然会改变的，说吧，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就单纯的叙叙旧不行？”李清照给他斟了杯茶道：“自从我娘过世之后，我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娘舅家的人。有时候想想，觉得在这个家里，已经找不到丝毫她存在过的痕迹。”
张茂诚呷了口茶，淡淡道：“算算时间，我在皇城司已经待了六年时间，什么样的角色都见过。人从我面前走过去，只需要一眼，我就能判断他做没做亏心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来找我叙旧的？”
见李清照不开口，他笑笑道：“那好吧，既然是叙旧，咱们就先说好，谁都不许提起公事。”
李清照犹豫了片刻，“你对蔡京怎么看？”
张茂诚一怔，没想到她抛出这么大一个话题，想了想道：“还能怎么看，他是如今朝中最得势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清照压低了声音，“最近有个传言，称蔡京和童贯勾结，投敌叛国，你听说没有？”
张茂诚脸色变了下，“你这是上哪儿听来的消息？”
“我上哪儿听来的不重要。”李清照摇头道：“关键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出现？”
她看着张茂诚，“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表姐也是你表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这消息的真伪？”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张茂诚摇头笑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消息从何而来，但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多半是有人妒忌蔡京如今的权势，故意编出来的谣言。”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李清照不解道：“蔡京能再次坐上宰辅，多亏了童贯在官家面前替他说好话，这两个人好得穿同一条裤子，童贯卖国的罪名已经坐实，蔡京能独善其身？”
张茂诚笑笑道：“人在做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有足够的动机，蔡京是个聪明人，如今他在朝中权势滔天，我实在想不到他通敌卖国的理由。”